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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七、徐子谓

平波冷笑:“小兔崽子,你以为今日还能自我手中兔脱么?今日你就束手就擒罢!你灵山早就没了,你这个空头掌门,哼哼,没什么留下去的必要了!”韩一鸣也冷笑:“你背弃从前师门都留到现在了,我是更要留下来的!”平波哈哈大笑,面目狰狞:“留下来?有本事,留下来了再说,我今日不将你的得神形俱灭,我还活个什么劲儿?”韩一鸣也哈哈大笑:“照这么说来,你早就没活下去的意思了,你什么时候都不能将我打得神形俱灭!永不能够!”

平波大怒,口唇动得更快了,韩一鸣自从知他在持咒,就十分细心留意。可是不知为何,平波黑桃木剑上的灵光闪动却与先前无二,并无加快的意思。韩一鸣心道:“莫非他要做一个大的法咒么?如同千钧斩那样的法术,因此不能很快做成。”想到这里,心中一紧,平波今日已是十分难以对应,他若真做一个大的法咒,自己就极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了。说不定真会被他打得神形俱灭!韩一鸣早已不将生死放在心中,如自己不是灵山掌门,被师兄们都再三嘱咐一定要活下去,将来才能与平波敌对,才能让灵山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早就与平波拼个你死我活了。与平波同归于尽自然是最好,如若不能,至少也要打得平波不敢再这样嚣张跋扈。

这时紧急了,韩一鸣心道:“这可如何是好?我绝不能输给这个恶道人。”忽然冒出一个主意来,他用他的大法咒,我不是也能用千钧斩么?千钧斩是韩一鸣学了最为难用的法术,他平日里也不加练习。这样的法术不是每日里都要用的,韩一鸣也不是青竹标,因此不曾将千钧斩拿出来反复的修习。急迫起来了,自然想起这招杀手神招来。

韩一鸣定了定神,从前司马凌逸教他将法术转化在手指上,他是当时便学会了。这时手指不定,青霜宝剑已漾出寒光,直向着平波挥去。他心头却开始默念千钧斩的口诀。千钧斩的口诀于他而言,是很简单的几个字,不多时,至少也念了几百次,除却如影追风剑剑光外,再无其他动静。平波道人黑桃木剑上的灵光收束得紧紧的,只围绕着他周身转动,并没有打过来。

便是这时,韩一鸣知晓自己没错。他念了千钧斩后,如影追风剑便不似先前那样凌厉了,不再一剑赶着一剑,那冰簇霜花青色剑光都慢慢向内收来,围着自己转来转去,与平波一般无二。韩一鸣两眼紧盯着平波,今日是生死一战,自己的剑光透不进去击杀平波,也不知平波的剑光能否穿透如影追风剑光,迫进来击杀自己。但有一点勿庸置疑,那就是谁先将这个大法术做成,谁就赢了。千钧斩不是想来便来的,韩一鸣便是有些着急,也得尽力沉住气。但看平波那边也没甚动静,知他的法术也是一时半会儿做不出来的,心中又稍安宁了些。他全心全意对付平波,于何三思那边早他早就不能分心看顾了,虽说何三思总说他法术不济,但平波门人到这时都没围过来,那他的法术也就错不到哪里去。

收回心神来,韩一鸣心里安定,现下就看平波与自己谁的法术先成了,谁先成谁就有了胜算。二人都静心施咒,千钧斩的口诀在韩一鸣心头滚过,他两眼紧紧盯着平波,千钧斩本就不知何时能成,但只要平波有个异动,韩一鸣就要抢先出手。与平波针锋相对已不是一回二回,韩一鸣深知只要自己稍一迟疑,都会输给平波,须得要先下手为强。忽然只听平波骂道:“小兔崽子,你想用个法术将我一下击败,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韩一鸣此时满心都是千钧斩,哪里与他争这个口舌,只当不曾听见。

平波冷笑:“你的法术没用!”韩一鸣并不搭言,却听远远的天边,有人大声道:“谁说我灵山掌门的法术无用?”一人手持长剑自天边飞来,转眼已飞到韩一鸣身边,转过身去,面对平波。这人身着青袍,身上颇有风霜之色,手中长剑对着平波,一双眼睛,也紧紧盯着平波,却是徐子谓。他来得突然,韩一鸣愣了一愣,顿了一顿,张了张嘴,却又一言不发。平波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对着徐子谓看了一看,冷笑道:“原来是你!你不是早就离开灵山了吗?难道离开了灵山的,也要算是灵山弟子么?”

徐子谓也不回头看韩一鸣,片刻之后,道:“我从未离开过灵山。我本就是灵山弟子。现下是,今后是,就是将来寂灭了,我也是灵山的弟子!”他声音不高,却说得十分斩截。韩一鸣并不感动,只是冷眼看着。他早已心肠刚硬,这时自也不会被这几句话打动,只将千钧斩在心头念个不住。平波道人倒是对徐子谓上下打量,末了,道:“你也没什么眼力,还只管在已是穷途末路的门派里厮混!你不如来我万虚观,我倒是可以让你修为更进一步,你的资质,我很是欣赏,不要再寄望于这小子还能翻身了。你是有见识的,何苦在一条道上走到黑呢?”平波看了韩一鸣一眼,这一眼十分毒辣,十分轻蔑。是对灵山的轻视,却也是他要下毒手的先兆!

徐子谓却冷冷地道:“不劳道长操心了。我意已决,我是灵山弟子自然要为灵山掌门拼命,道长有什么招,只管对我使来。若是想要害我灵山掌门,我必以死相拼。道长自我身上踏过,再去寻我掌门的不是罢!”平波冷笑:“你真是下贱!他并不当你是同门,你还豁出命来保他?这世间,再没人似你这样的下贱了!”徐子谓脸上纹风不动,对平波的话置若罔闻,手中的长剑却灵光闪起,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