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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怪兽

剧场中充满了嘶喊,受到惊吓的观众们像是受惊的马蜂一般,四处胡乱奔逃。刺耳的喧嚣与奔走的人群,在马克西眼中尤如无物,他所能看到的所能听到的,只有前方人群中若隐若现的尼克背影,与她细碎的脚步声。

“尼克!”

马克西大叫着推开人群,挤到了尼克身后,抬手想要抓住尼克的肩膀,尼克已经停下脚步,回身道:“爱琳和艾莉茜亚没来吗?”

“啊?”马克西道:“原本要来的,早上通知了梅子爵和罗兰德亲王,让她们、她们不要……来……的……”

尼克脸上没有表情变化,转身就走。马克西大急,抓住她肩头。尼克头也不回,轻声说道:“马克西,放过我吧。”

马克西愕然,无言以对。

尼克轻轻挣脱他手掌,迅速消失在拥挤纷乱的人群中。

‘怎么办?’马克西心中大叫,却始终下不了决心、做不了决定。一股异样而强大的魔力波动,忽然从舞台上传来,尤如刺鼻的异味一般,让所有人皱起眉头。

“好像低估他们了。”包厢中,福雷斯脸色严峻,目视舞台道:“我还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刺杀,最多也不过是场叛乱而已。”

贝奥夫道:“叛乱与刺杀,还有普通的?”

“我在卡马做了两千多年的神使,什么破事没见过。”福雷斯道:“你会布置防御用魔法阵吗?”

贝奥夫道:“有点难,亡灵系魔法,多是攻击性的。”他看看身边的莎伦,他的魔法水平全靠死者之书,莎伦可是个正牌的高阶魔法师。

“那就尽力而为吧,色狼皇帝和你老爸,就交给你们了。”福雷斯身形一晃,从包厢中消失。

马克西惊愕的看向舞台,舞台上,霍姆兹、维格拉夫与艾丝特尔三人,成品字型围住了梅莉亚。三人举起手中长剑,霍姆兹哈哈狂笑,艾丝特尔笑得尤如夜间枭泣,他们两人脸上满是鲜血,显得诡异无比。只有维格拉夫教授,脸上是无可无不可的表情。

寒光闪烁,三柄长剑划过,沾满长剑的鲜血飞溅,剧场中的观众又是一阵惊呼,就看到霍姆兹等三人倒转长剑,刺入了自己心口。他们用力极大,长剑自胸口刺入,立刻就在后背透出,几乎直接插到了剑柄。

马克西惊道:“干什么?”

三人的身体摔倒在地,舞台中心不见了梅莉亚的身形。马克西扭头再看,福雷斯抱着梅莉亚站在舞台一角,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尽的三人。

“这是……血祭?”福雷斯道:“他们是要以千百人的姓名与魂魄为祭品,召唤什么东西,还是说……”他猛然低头,怀中抱着的梅莉亚,身上温度急剧极高,眨眼间已经冒出火焰来。

“啊?见鬼!”福雷斯醒悟,将梅莉亚用力扔出。浑身燃烧起火焰的梅莉亚像是颗流星,撞开舞台上的背景,飞入了后台。马克西看到后惊叫道:“福雷斯,你在干什么?”

福雷斯喝道:“真是看走眼了,那不是活人!”

“什么不是活人?”马克西飞也似的冲上舞台,也顾不得与福雷斯争辩,低头检视霍姆兹等三人。霍姆兹与艾丝特尔已经没了呼吸,脸上是欣慰的微笑,叫马克西看了浑身发凉,只有维格拉夫还有丝气息。

马克西将他抱在膝上,叫道:“教授、教授!”

“马克西?”维格拉夫勉强睁开眼睛,笑道:“不该、不该是……是这样的。”

“什么不该这样?你们到底是在干什么!不怕,我马上就能治好你!”

“不要……不要……死了最好。”维格拉夫道:“竟然、竟然能反弹回来,我还以为,能够再来一次,可以让我重新思索人生。”他眼中忽然有了精神,说道:“可惜,艾丝特尔也弹回来了,真是……嘿嘿、嘿嘿!马克西,你发现没有,会被反弹的,似乎都是接触过那枚愿望石的人。”

马克西奇道:“愿望石?”

维格拉夫的眼光迅速黯淡下去,口中说道:“……不该、不该是这样……我想、想明白了……她却没有……霍姆兹……也没有……”头一垂,再也没了声息。

马克西全身哆嗦了一下,除去那年迈病故的霍姆兹大主教,这是第一次有他熟悉的人死在面前。

福雷斯道:“马克西,你不用……”

“不用什么?”马克西放下维格拉夫的尸体,站起来道:“梅莉亚是怎么回事,她身上为什么会着火,你干嘛像扔石头一样把她扔出去?”

“你冷静一点马克西,那梅莉亚并不是活人!”福雷斯双手按住马克西肩膀大声说道:“我们以前一直没发现,梅莉亚其实是个幻化出来的妖精!”

马克西发愣:“什么妖精?”

福雷斯道:“成活年月过于漫长的花草树木或是野兽,甚至于石头什么的,都有可能产生自我意识。就象我们之前见到的芝诺比亚那样,她可能就是图兰山脉演化出来的妖精,不过实力太强,已经成了一系的主神。”

马克西木木愣愣的看看梅莉亚飞去的后台,又看看福雷斯:“那、那梅莉亚……”

“她好像不是自我演化的。”福雷斯道:“我感觉到她的本体像是个瓶子什么的,大概是被人用魔力强行变成人形的。”

“瓶子!?瓶子也会变成妖精?”

福雷斯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妖精是个非常庞大的种类,莫名其妙的东西多了去了。梅莉亚她……似乎,她体内装着什么东西,霍姆兹他们自杀,就是要以自己为钥匙,放出梅莉亚体内的东西。”

马克西道:“那我们还在这儿站着干什么,赶快把……”

“来不及了。”福雷斯拉住马克西后退:“我们太大意了,开启瓶子的魔法阵早已完成,霍姆兹他们在后台杀的几百个演员就是启动的导火索。只是我有点想不通,因为开启的血祭魔法阵已经用不到霍姆兹他们三个的性命,他们完全可以不死的。”

一记炸雷,在后台响起,跟着狂风卷起,将桌椅板凳、砖块瓦砾全部吹飞。马克西奋力站稳,看到在舞台之后的狂风中心已经吹得干干净净,只有梅莉亚悬浮在半空中,浑身燃烧着火焰。跟着火焰收缩,梅莉亚的外形也随着变化,顷刻间,就化作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玻璃瓶子。

“瓶子?”马克西惊讶,福雷斯说的是真的,突然间,他浑身寒毛竖立起来。识货的几个人,也脸色变得雪白雪白,继而变做铁青色。

小瓶子只有口红大小,晶莹光滑,透明度极好,由无数针尖大小的魔法符号组成。这些魔法符号近乎无色透明,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口红大小的瓶子,实则是个制作精细的禁锢用魔法阵。被封在瓶内的,是半瓶无色的液体。

这东西马克西见过,手里还有一只,是当日见到尼克的母亲阿鲁玛时得到的,据说里面装的是异界恶魔曾经险些毁灭了世界的瘟疫精华!

“不是吧,开什么玩笑?”贝奥夫摇头道:“霍姆兹他们,和伊瓦利斯到底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犯得着用这种东西来报复?”多络塔第六等人不知究里,还不觉得怎样,马克西心中狂跳,立刻就拿出了应对手段。

他抬手往胸口一摸,空间项链上蓝光闪烁,从博特行宫中将黄金箱子取了出来。这东西是逆鳞铠,连血龙晶精元与生命果实那般强大的威力都能封存住,或许也能将眼前已经开了条缝隙的瘟疫瓶子封住吧?

“福雷斯,退后!”马克西拿着箱子向前猛扑:“或许已经有瘟疫泄露出来了!”

“马克西,来不及了!”福雷斯魂飞魄散,伸手一抓,马克西动作好快,竟是抓了个空!马克西冲到瘟疫瓶子前方,手中的黄金箱子还没来得及打开,眼前强光一闪,瘟疫瓶子不见了踪影。马克西大惊,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黑漆漆、巨大的东西就迎面撞了过来。

剧痛,遍布全身的剧痛!马克西觉得自己腾云驾雾一般的向后飞出,身体四肢不受控制的扭动挥摆着。但一瞬间之后,疼痛感便消失得干干净净。他发现自己飞翔起来,来到了蝙蝠大剧场高高的顶上,头上就是天花板,下方有大量观众在逃命,舞台上福雷斯与一个体形巨大的怪兽正在搏斗。

“那东西,一下就把我打到天花板上来了?”马克西只觉得脑中一阵一阵的昏晕,黄金箱子也不知被打飞到了哪里。舞台上那怪物至少有二十几米长,通体呈现暗紫红色,看皮肤有点儿像是蚯蚓,而外形则像是一只大号的蜘蛛,有十几只触角。

福雷斯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斗气光芒,一拳一脚的向怪物击出。他每拳每脚都必中,力道刚猛无比,一拳击中,怪物与整个巨大的蝙蝠大剧场都会震动一下。那怪物嘎嘎大叫,挥动触角还击,被福雷斯或格档或闪避,一一接下。

“看来也不怎么样嘛。”马克西道:“还是因为福雷斯太厉害了?”

在舞台后面有个赤红色的魔法阵还在运转,大概那就霍姆兹他们用来开启瘟疫瓶子的魔法阵吧?可瓶子里,难道就是封住了这样一个怪物?马克西抬头,他竟然透过天花板,看到在大剧场上空形成了一个空间裂缝似的东西,周围有无数亡魂在嘶喊着,飞进了黑漆漆的裂缝中。

“那是什么?”马克西忍不住想飞过去看看,裂缝中也传来强大的吸力,将他吸了过去。马克西心中感到不妥,想要止住身形,这时一缕缕黑雾缠住了他。马克西皱眉,心说下头是什么地方着火了?挥手想驱散,黑雾不但没扇开,反而像八爪鱼一样彻底裹住了他,跟着往他鼻孔里钻!

马克西吓了一跳,这是什么魔法?难道就是异界恶魔的瘟疫不成!那黑雾不止灌入他鼻孔,连他嘴巴、耳朵都钻,七窍之中,霎时间满是黑雾。跟着一股巨力从下方传来,将马克西拖拽下去。

马克西大惊,奋力挣扎却挣脱不开,感到背脊重重撞在地上,全身上下从头到尾,深入骨髓般的剧痛!他躺在地上,觉得全身上下的力气忽然全部消失,连眼皮都几乎睁不开,似乎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衣领,在向后奋力拉拽,那人一边拉扯,一边还在哭。

怎么,像是尼克的哭声?

马克西脑中晕晕乎乎的,仰面看着上方,只觉得有几个人影晃来晃去的,听到贝奥夫大叫道:“好!替身布偶起作用了,他活过来了!”跟着有个人影凑过来,伸手翻了他眼皮,马克西看见,好像是加勒安?加勒安道:“好、好,活过来就好!”多络塔六世的声音道:“那是什么东西,替身布偶?身体都被打成了肉酱,居然还能把人救活!真是……还有没有,给我也来一个!”

“肉酱?”马克西嘴唇动了动,勉强说出句话来。跟着感到存在于头部的血龙晶精元,大量涌出魔力,充满全身,魔血替身在体内形成的蓝色小人也出现在识海中。小人此时零零碎碎的,就像是个破损的花瓶一般,惨不忍睹。但随着魔力灌注,在极速恢复人形。片刻之后,马克西**一声坐了起来。周围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多络塔六世大叫说这样都能活过来,还马上就能活动?

马克西揉揉额头,觉得全身的疼痛随着魔血替身的运转在迅速消退,他看到自己近乎全身裸着,只在腰间胡乱盖了块桌布!尼克坐在身边,睁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尼克……!?”马克西惊喜,尼克‘哇!’的一声抱住他放声大哭起来。马克西有点懵懵懂懂的,拍拍尼克的背,说道:“怎么了?怎么了?”

“没什么,你小子死了一次。”贝奥夫拉开尼克,他们两个从地上拉起来,交给马克西两个东西。一个是黄金箱子,还有一个则是他戴上去后就从未取下过的空间项链!

马克西戴上项链收起箱子,莫名其妙的说道:“死了一次?”

贝奥夫道:“那怪物一脚就踢得你四分五裂,我们看得都吓傻了,还是尼克把你的脑袋捡回来,用替身布偶救活。”

马克西也被吓傻。

事情是这样吗?

事情就是这样。

十几分钟后福雷斯打倒了怪物,战斗极为激烈,福雷斯虽然占尽上风,那怪物抗击打能力也是极强。翻翻滚滚的把蝙蝠大剧院拆了一多半,又将面积广大的德鲁博科尔公园毁了一半,怪物才极不感兴的咯屁。

马克西换上了新衣服,他还是模模糊糊的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挂了一回!想来放出看到的那个吸取亡魂的空间裂缝,大概就是通向冥府的通道吧!若是尼克动作迟缓一点而,他也就到冥府报道去了。马克西发懵,发愣,要说方才的经历有什么好处的话,就是尼克回来了。她死死抱着马克西左臂,就是不肯松手。马克西渐渐的高兴起来,福雷斯则是眉头紧锁,打倒了怪物,他全身也被汗水浸透,十分疲倦。

“九阶水平的魔兽。”福雷斯道:“它的实力不比我差,应该是被封印的时间太长,削弱了很多。若非如此,我是否赢得了它还很难说。”众人心中有点胆寒,马克西的实力约在七阶,可以被怪物一击致命,今日若不是有福雷斯,后果不堪设想。

刚刚死过一回的马克西却没想那么多,他活是活转过来了,体力损耗却是极大,此时只是挂着尼克傻笑,觉得其他什么的全都一边去吧,只要尼克不走就行。可惜,他高兴了没多久就想起维格拉夫教授等人,又看到剧场里一片狼藉,不知死了多少人,心情立刻糟糕起来。

贝奥夫站在怪兽尸体前,叽哩呱啦、呱啦呱啦的咏唱起了魔法,身上也散发出强烈的魔力波动。加勒安带着皇帝躲开,指挥人来收拾残局。

马克西道:“贝奥夫,你在干什么?”贝奥夫不理,马克西道:“喂,你咏唱什么魔法呢?”贝奥夫继续叽里咕噜,马克西伸手戳他胳肢窝几下,贝奥夫额头青筋毕露,怒道:“我在咏唱魔法,你别来烦我,是不是想让我魔法反噬啊!”马克西举手投降:“没有,你早说嘛,你继续,呃,你要用什么魔法?”

“召唤术。”贝奥夫道:“亡灵召唤术中最高阶的一个魔法,复生,可以把任何死去的对象召唤出来,还能拥有活着时候的全部实力,并且绝对听话。”

贝奥夫的话勾起了马克西的好奇,亡灵召唤术与其他系的召唤术有个共同特点,魔法师想要趋势实力强于自身的召唤兽时,会非常困难,而且极其容易失控。而亡灵召唤术的优点在于数量多,往往跑到坟堆、乱葬岗上,一个召唤术砸下去就是几百、上千的骷髅兵。但毛病是召唤出来的召唤物实力会打个很大的折扣,如最低级的骷髅兵,虽然也是活人留下的尸体,但战斗力远远不如普通的活人士兵。而贝奥夫的复生,似乎是将这些毛病全都补全了?

几分钟后,死去的怪物变成了贝奥夫的召唤兽,怪物的脑袋本来像个狒狒,此时被福雷斯整个打扁,是奇形怪状,**流了满脸。尼克看了一眼后,就把脸藏在马克西胸前,不敢抬头。马克西看看,也觉得渗人。

贝奥夫召唤死尸,一是怪物实力强大,浪费了实在可惜。第二个原因,是因为福雷斯觉得有事情很不妥。

“那个封印,梅莉亚化作的瓶子,或者反过来说,是变成梅莉亚的瓶子,还没有找到。”福雷斯道:“一般来说,封印里的东西被解放,也就说明封印已经被破坏,消失。但这次我觉得很不妥,马克西你冲上去时,瓶子就在我们眼前突然不见,我并没有看到它毁坏。”

福雷斯担心,瓶子里封住的东西并没有完全放出来,说不定里面还有怪物!

一群人听到后,都是脸色苍白。

怪物的实力如此强大,只有福雷斯一人对付得了,若是突然在城里或是伊瓦利斯国土的什么地方冒出来,那还得了?贝奥夫以为,被干掉的怪物横竖也在瓶子里被封印了不知多少时间,或许对瓶子的下落会有点线索也不一定呢!虽然所有人都认为这个理由很扯淡,但总是聊胜于无。

不过贝奥夫与自己的召唤物交流了半天,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确切来说,我跟这家伙压根就没法交流。”贝奥夫很不满,不是他笨,是怪物太笨了!笨到根本就没有智商的程度!凡是魔兽什么的,实力越强,智慧也就越高,只有眼前这头怪物,可以一巴掌干掉七阶的马克西,却是个实实在在的低能儿,智商连猫都不如!更糟糕的时,在场的众人连这怪物是什么品种都不知道,以前从未见过。

众人无语,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后,小白说,你看它脑袋坑坑洼洼、奇形怪状的,是不是让福雷斯给打傻了?福雷斯横他一眼。最后莎伦出了个主意,去问问在艾塞尔姆定居的那群比蒙如何?

这怪物既然是比蒙留下的瘟疫精华,或许比蒙会知道这是什么怪物,知道怎么和它交流。还有瓶子里不是说有瘟疫精华吗,是不是已经泄露出来到处传播了?比蒙应付过瘟疫,找他们问问总没错。

兽王教在艾塞尔姆中的首脑是个叫做霍利尼的家伙,据说跟普拉米蒙德一样,也是纽卡斯尔喜鹊族。他接到不要脸的大神马克西召唤后,恭恭敬敬的来到博特行宫大屏幕前,看到怪物后,果然是认得的。

“皮特麦斯特?”霍利尼的样子是极度震惊:“静族恶魔又来了吗!”

马克西道:“你知道这东西?它叫做什么,皮特……麦斯特?”

霍利尼急道:“是出现在远古典籍中的怪兽!据说食人魔在兴起之处,远古的瑟德大陆上有无数强横的魔兽,后来被食人魔以更加强大的实力一一降伏。有的被消灭,有的实力太强,连食人魔都无力杀死的,就用强力魔法阵禁锢起来。这种禁锢用魔法阵后来被广泛运用在食人魔抵御静族的战争中,静族手下有大量食人魔无法杀死的魔兽,皮特麦斯特与安托依,就是其中最为出名的一种!据说、据说早就被食人魔封印了啊!我们也只是在书本上见到过,怎么会在这里……我、我应该是看错了吧?”

马克西一听,顺手将阿鲁玛交给自己的那只玻璃瓶取了出来,霍利尼用力揉眼睛,揉完后眼睛血红血红的像只兔子!他指着大屏幕尖叫道:“就是这种东西!就是这种要人老命的东西啊!里头不知道封印了个什么可以毁灭世界的怪物,马克西大神,千万不能放它出来!”

“知道。”马克西手忙脚乱的收起瓶子,霍利尼道:“这种魔兽有两个特点,一个是什么都能吃,砖块、砂石、数目、死的、活的、甚至于灵魂,什么都吃!所以操作灵魂来战斗的亡灵系魔法师遇到它会非常吃力。第二是它会爆炸,一旦面临绝境,在安托依的驱使下,皮特麦斯特就会自爆,炸平一大片地方,连山都能推平!”

“行了。”贝奥夫道:“反正已经被摆平,变成我的召唤物了,你知不知道,这东西的智商为什么那么低?”

“智商低?这怎么可能?”霍利尼对着大屏幕探头探脑的想看点什么:“另外七个呢,也被收服了吗,还有安托依呢?”

马克西心中隐隐觉得不好!问道:“什么其他七个,那个安托依又是什么?”

霍利尼道:“皮特麦斯特与安托依是静族人为制造出来的战斗用魔兽,曾经批量生产投入战争,一般由八个皮特麦斯特和一个安托依组成一个战斗组。安托依是强大的魔法傀儡,拥有极高的智慧与战斗能力,负责驱使皮特麦斯特。”

众人对视一眼,随后齐齐抬头!冲出大剧场!

盛夏,下午,蔚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白云,只有一团漆黑的浓雾悬浮在高空。数个巨大的黑夜从黑雾中射出,落向卢萨丽亚城中。众人看得真切,那是几个强大的皮特麦斯特,最后还有一个闪闪发光的小小人影落下,想必就是那什么安托依吧?

“哈?”马克西干笑:“你们比蒙,当年是怎么打赢静族的?”

“不知道。”霍利尼对着大屏幕也是看得口唇发干:“六百年战争及其之前的历史,都是战后编纂出来的,大都是当时还活着的人,将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组织起来写成的东西。其实战后整个瑟德大陆已经是一片废墟,没什么东西留下,就连……就连抵御静族的战争是不是打了六百年,我们都搞不清楚。”

马克西点点头,想起当日鸟人老头普拉米蒙德不顾一切要开启特伦克项链,就是要进去寻找各项抵御静族的计划。现在想来,比蒙在六百年战争后只怕是几乎覆灭,真就是……什么都没留下吧?甚至连抵御静族的计划都丢失了,所以才逼得普拉米蒙德要进入特伦克神殿寻找先人的遗物,所以,他才要带着全体比蒙搬家逃命。

福雷斯抬头看着天上坠下的黑影,咧嘴笑道:“古拉妮奥斯宝贝,这就是你们当年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