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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五) 忍辱负重回军营

腹黑男将我带回辽帮的阵地,又命人押着我上了刚刚被驾回的马车,自己拨转马头,才欲重回战场,却忽见头顶黑云压谷,四面狂风骤起,接着竟下起大雨来。

腹黑男先是一愣,随即转向军师道:“寒冬腊月,何以突降骤雨呢?”

“殿下!”军师上前回禀:“两国交兵,天降骤雨,实数不祥之兆啊!不如我們暂且收兵,择日再战吧!”

“这怎么行?!我們马上就要胜了?怎能这个时候收兵?!”腹黑男喝道

“杨家军寡不敌众,早已是我們的囊中之物,殿下何时想取,拿来便是!眼下风雨交加,我們的战马没有受过这样的训练,恐怕只会徒加伤亡。更何况,我們当下的劲敌是太子手中那五万大军,殿下,您请三思啊!”军师竭力劝道

腹黑男犹豫半晌,只得不服气地下了口谕。

“收兵?!太好了!宫羽哥哥,是你在天上显灵了吗?!”看到辽军纷纷从战场上撤下,心中激愤之意,总算微微舒缓,这样一来,我們还有机会,只还要有时间,我就能设法拿到宫羽哥哥交待的那两样东西,說不定可以扭转局势。

“走吧!!”腹黑男跳上马车,在我身边坐了,发出回营的命令。

马车一点点回旋,碾过出征时的车辙,踏上回营之路。雨穿过车窗打在身上,寒凉刺骨,即便如此,心头之痛却片刻也得不到掩盖,想不到这次不合时宜的相逢,竟然让我和宫羽哥哥从此天人永隔,真不敢想象当小混、潇缇还有王爷看到宫羽哥哥尸体的那一刻会是怎样的悲痛欲绝

“你哭了——”腹黑男看了看我,平静道

我沉默,将头转向窗外。

“战场上,生死由命,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徒逞威风,竟然敢到我的地盘上来抢人!”腹黑男心不在焉地說,“你既已身入大辽,就该将过去的一切统统斩断,这样藕断丝连,还說什么衷心归顺?!”

“你杀的人是我哥哥。”自己的手早已被气得发抖,但又不得不装作平静的样子。

“他不是我杀的。”腹黑男躲开我的目光。

“是被你手下的士兵杀死的。”难道不是你操纵了一切吗?你这个禽兽

“好好好,快别哭了——”那只罪恶的手,抚上我的面颊,“回营之后,我替你问出那个放箭杀死你哥哥的人,然后你亲手杀了他,为你哥哥报仇如何?”腹黑男叹了口气道:“为什么你偏偏和皇家扯上关系呢?让我們生来就注定是敌人。”

“不必,他也只不过是服从殿下的命令罢了。”我瞥了一眼那张残忍的面孔,冷冷說道。蓦地,他的手从我的腮滑到颈上,用力掐住我的脖子,眼光中透着凶厉的锋芒:“那么照你的意思,是要用我的命来偿还你哥哥的血债了?!”

脖子被他紧紧掐住,想回答却又說不出话来。

“你这么听话的跟我回来,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亲手杀了我,为你哥哥报仇是不是?!”见我已经不能呼吸,他的手才一点点地松落下来,“回答我——”

“我没想过要杀你。”我一边咳一边回答說:“我哥哥死在你們手上,难道我连发发脾气的权利都没有吗?殿下如果连这个都不能容忍云珠,日后还谈什么夫妻情份呢?”不管怎样一定先稳住他,在拿到东西之前,绝不能露出马脚。

腹黑男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我,神色微微舒缓了些,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帕替我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竟然开口轻声向我道了句“对不起”。我抬起头不解地看了他半晌,奇怪的是在他脸上,并没有找到半点虚情假意。可是,一句“对不起”如何能抵过一条人命,一句对不起又如何能浇灭我心头的恨火怒焰呢?

我会杀了你,我发过誓的,我一定会杀了你

傍晚时分,队伍才渐渐地拔回辽营,可雨却依旧没有停下。下了马车,腹黑男让我先回帐去,自己则吩咐手下烹羊宰“马”,准备今晚犒赏三军。

兰娜见我回帐,忙三两步跑到我身边,才欲开口却又住了口,想必是看到我极差的脸色,心知大势不妙。“林姑娘——”她只轻声唤了我的名字

“姐姐。”一时间不知该說什么,只凭眼泪簌簌落下

“出,出什么事了。”兰娜低下头道:“是不是杨将军他們——”

“不。”我摇了摇头,“是这场大雨救了他們。”

“哦。”兰娜这才松了口气,微微露出喜色:“老天有眼,这样一来杨家军岂不是又有机会了!啊,对了妹妹,见到你的亲人了吗?!你的心上人,还有你的哥哥們?”

被兰娜一语道破心事,不由心如刀绞,一下扑到她怀里,哭着讲述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兰娜听此,也连连以帕拭泪,劝了我一些节哀之语。

“哦,兰娜。”我渐渐止住泪,轻声问:“你知不知道我哥哥說的地图还有证据,究竟指的是什么?!”

兰娜站起身想了想道:“我猜应该是白云谷的地图,还有殿下与宋朝太子勾结的书信吧。白云谷本来地势复杂,宋朝太子的中途撤出,使得杨家军势单力薄,不能镇守住所有关口,如果拿到地图,巧妙部署的话,說不定可以以少胜多。”

“哦,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道:“地图和书信我在哪能够得到?”

“这——”兰娜道:“我只不过是殿下身边的一个小丫环,这些军中的机密,太子从来不让我过问。哦,不过没关系,我們还有时间去找。今晚——”說罢,兰娜附到我耳边,才要說什么,却听帐外有人来报:“王妃,正营在开庆功宴,殿下有请王妃前去赴宴!”

“赴宴?!那是你們男人的事,为什么叫我去?!”我不解道

“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请王妃速速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