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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噩梦

“你!”冷佬捂着胸口,女子微微一笑,覆上一个香吻,将他推倒在软皮椅上。

鲜血从冷佬的手掌处顺着他的指缝缓缓流下,他面色发白的盯着那女子,声音发颤的急声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的噩梦。”女子淡淡一笑,笑颜如花,可在冷佬的眼里,这笑容却好像是催命的冤魂一般,令他周身发颤。

“告诉我,你是谁!”冷佬再次问道。

“你的问题还真多,都说了是你的噩梦。”女子拔出冷佬胸口上的匕首,令他顷刻间口吐血,胸口上涌出的血已经染透了他的衬衫。

冷佬想要追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女子这般无情的打断。弯下腰,伸手抚平他狰狞的双眼,抬手看了看腕表,计算着外面的人攻进来的时间。握起匕首潇洒的一挥,一串血珠登时带起,匕首森冷,在半空中定格。

冷佬的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抽搐,被割开的喉咙处血液潺潺涌出,血腥味弥散,女子推倒了办公桌上的账册,打开一扇窗,撬开保险柜装上所有的钞票制造出打劫杀人的现场。

停驻脚步在书房门口,听着房间外的动静。

“钊哥,在没找到冷佬之前,一定要保住性命。”恐龙与武恩钊背靠背的说道。

没来得及在言,敌手的刀、棒挥相他们,出手反击。大约互殴了二十多分钟,香港皇家警察大批人马出动,其中有阿叔带领的一队东九龙刑事组的探员,他们围而不攻,只待两方手下分出了胜负才出手抓人。

瞅准时机,躲在办公室里的女子悄悄开门,看着走廊上还有打斗的混混儿,不管是敌是友都立在门口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哥被人杀了。”

女子这一惊叫,打斗在走廊上的亡命徒跟冷佬的旧部双双停下了互殴,武恩钊纠集来的那些亡命徒进到办公室,看着地上的一大滩血渍,再看瘫坐在黑皮椅上的目标,胸口上明显的一个被匕首捅的大洞,还在滴着血。脖颈上的那刀不过是点缀之作,未免敌人不死,留下的。

亡命徒们见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匆匆带人从舞厅的后门离开。而冷佬的旧部见老大先走一步,纷纷丢掷武器跑出舞厅驱散着正打斗的两方人马。

沙文看到外围的警察越来越多,深知在挣扎不过是分出了个胜负,最终还是会被关进公家的监牢度过漫长的刑期。

武恩钊命令兄弟走小路撤退,阿叔心照不宣的带着他的人守在路口,不追,不开枪警示,等人跑了差不多的时候才开始收网。

两方的头头没有走,而是静静地等待警方上来抓人。武恩钊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拿出香烟点了一根。沙文也习以为常的将双手举起,走近的阿森对他上了手铐,交由两个军装警察押上车。

“你老大蒋震给我打过招呼了,你进去之后顶多坐一个月的牢。这是底线。”阿叔走近武恩钊歉意道。

“有劳阿叔帮忙了。”

“阿叔,舞厅里死了一个。”一个军装跑到阿叔面前报告。

搞定收工的女杀手吹着口哨,轻松的走到卫生间将手上的鲜血洗净,换了身宾客的衣服随阿叔的那个小队进入现场。武恩钊看了看瘫坐在黑皮椅上的冷佬,对其死状百思不得其解。阿森站在窗台前,仔细的看着窗户有无异样或者指纹留下。俯视窗户下的长街,联想到刚才还有两伙人在打斗,杀人者不可能从窗户逃走,简单的汇总了现场疑点,盘问了几个目击者了解了下案发经过,没有扣留继续调查,叫目击者签了个名草草收队。

女杀手冷笑了下,跟着收尸队一道随冷佬的尸首被带出舞厅。甩了甩柔顺的长发,婀娜的向着舞厅的后巷方向走去。

“小姐,请留步。”阿叔唤道。

两名军装警察疾步跑上去拦住了女杀手的去路,沉声说道:“刚才舞厅里发生了命案,现在这栋大楼已被封锁,还请小姐绕道而行。”

“什么?命案!”女杀手突然捂住小嘴,双眼大睁,惊恐的表情惟妙惟肖。

“是的。”阿叔看着她这幅吃惊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怜惜,连忙说道:“小姐不用害怕,我们在这儿办案,凶手是插翅难飞的,如果你非要由此经过,就让我的伙计送你过去。”

“有劳了。”女杀手惊惧的脸孔顿时缓和了些,随即娇声说道:“香港有你们这些日以继夜劳碌的人民公仆,我们市民的生命才会有保障。这里既然已经被封锁,那我就不进去给你们添乱了,我绕路走行了。”

女杀手离开后,冲着阿叔回眸倾城一笑,迈着婀娜的步子上了停靠在路边上的人力车,车夫“嘎油嘎油”的蹬着脚蹬子,经过封锁线又被守街道的军装警察拦住。

“停车!靠边接受检查。”一对外围巡逻的军装警察突然迎了上来。还没等女杀手开口,阿叔便大声叫道:“让这位小姐过去,她没问题。”

看着街道中围观的人群,女杀手面对眼前的军装警察微微一笑,车夫随即踩下脚蹬子,车子就这样有惊无险的骑出警戒区。

夜色浓郁,入夜的香港,注定将有一个不眠的夜晚。

圣约翰教堂。面对上帝耶和华,白玫瑰虔诚地祷告。一直处在暗处替雷乐看着她的阮玲只身走进教堂,站在门口闭上眼,幻想自己也能披上圣洁的婚纱在这里走上一遭,当一回新娘。

“跟踪了我有些日子,我知道你没有敌意,但我是个正常人,也会有隐私的。”白玫瑰(蔡玉珠)放开手,转身面对阮玲。

“玉珠姐,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叫自己白玫瑰来掩饰你的真实身份,既然大家都用命在帮你掩饰,我也会力挺你到底。能不能让我跟乐哥见见面,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他了。”阮玲走近白玫瑰,拉住她的手恳求道。

“谢谢你支持我,乐哥你随时可以见到。只是他身边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孩子,我查过不是洛婷的,也不是那个叫纯子的岛国女人生的。我担心他身边的女人不止你们几个这么简单?”白玫瑰疑虑道。

“我愿意相信他,正如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他救我完全不做作,也不为索求,一切都是我们自愿的。”阮玲听到雷乐身边多了一个孩子的消息,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口不对心的安慰起自己。

“宁为聪明的愚夫,不作愚蠢的才子。”白玫瑰拉着阮玲坐下。

“真正的爱情是不能用言语表达的,行为才是忠心的最好说明。”

阮玲的回答让白玫瑰大感意外,仿佛看到正有无数只钻心毒虫撕咬着她的心。不论她用手如何平复杂乱的心情,也难抚平他身边多了个孩子来的震撼。

起身走去教堂停放钢琴地角落,白玫瑰行云流水般划过音律,校准键音。十指的舞动让黑白琴键上挥洒出别样的旋律。曲目是《克罗地亚狂想曲》,阮玲没有出声,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看着她那充满怨怒的双眼,飘逸的旋律多感愤怒。

落定了最后音律,酣畅漓淋的平复着心脉。

“喜欢他吗?”

“曲子?”白玫瑰惑道。

“我说的是乐哥。”白玫瑰停下演奏,直直地看着坐到长椅上的阮玲。

“雷乐?”

“和我说说你刚才弹的那首曲子叫什么,为什么旋律如此激进,感觉好似要打仗的感觉。”阮玲看到白玫瑰那副难以启齿的表情便不再等候她口中的答案,岔开话题起身走去那架钢琴前,顺手拿起那本曲谱翻看。

看着厚厚的书皮,落尘的呛人。翻开目录,阮玲投入的阅读,一页一页。

“《TheRepublicofCroatia》(《克罗地亚》)硝烟尚未散去的空气中弥散着刺鼻的*味,灰蒙蒙的天空有些低沉,不知是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还是硝烟的浸漫。云朵在天空中郁色的漂泊,倒塌墙壁的碎石,凌乱的铺了一地。尘埃在空气里飘摇,最终落定,回归泥土。……

在战火摧残后的断垣残壁中,开着一朵说不出名字的白色花儿,在风里微微的摇曳。它看着一列列军队来来去去,看着战车装甲坦克威胁的碾过它的根和土,也看着天空中的鸟儿偶尔慌张驻足。想在人烟散尽的石缝中找寻一点面包屑……”

“你似乎很懂这首曲子的作者?”白玫瑰微笑道。

“我来试试可以吗?”白玫瑰起身离座,阮玲学着她的样子端正身姿的坐下,双手轻抚过琴键。《克罗地亚狂想曲》再一次在偌大的音乐教室里响起,激昂的曲风,无可挑剔的震撼着所有人的耳畔。……

一起走过长街,一起走过巷子,阮玲一路上跟白玫瑰聊了很多,不知不觉走到了码头。看了看腕表,原来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四点。黎明前,天是灰蒙蒙的,尤其在码头,近岸的地方还弥漫着凉丝丝的雾气。一阵阵凉爽的海风迎面扑来,撩起了缕缕黑发。一朵朵洁白的浪花轻轻地吻着堤坝,洗刷着渡头的石板路。

“好久没看日出了,想不到我们一聊就聊到大天亮。”阮玲抱歉地说道。

白玫瑰坐在石墩上,期待的目光看着海上的日出。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天空似乎有点儿亮了。放眼望去,东方天际微微露出橙黄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橙黄色不断扩散,并越来越浓,水天相接处已成为紫色。

“在水天相接的地方,有一道紫色的光,那道光就是曙光。”

“好美啊。”阮玲惊呼道。

渐渐地,太阳露出红红的额头,没有光亮。它好像很重很重似的,一点儿一点儿地从海平面上升起。慢慢地,上升着。

“不管岛国人还要在华夏待上多久,只要华夏人不惧怕的面对,总有一天会有一道曙光降临,温暖我们。”白玫瑰温蔼的说道。

“没错,只要我们不放弃,希望终将会降临在你我之间。”阮玲说着奇怪的话,好似在暗示着什么。白玫瑰嘴角一扬,继续欣赏着日出的美景。

一大清早就来码头点货的九妹由十三太保全程保护,固若金汤的保护无人能靠近伤她分毫,甚至近前与之交谈都要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车子停在码头货场上,白玫瑰与阮玲的背影引她只身悄声前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