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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少了一个

沈冬青喝着娃哈哈ad钙奶,又晃了回来:“总控室在哪里?”

乘务员无力地说:“在最前面……”

她是明白了, 分明就是游戏搞不定这两个人, 才送过来折磨他们!

赶紧把这两个瘟神送走才是!

沈冬青笑容灿烂, 还十分有礼貌:“谢谢!”

两人没有再停留,前往了下一个车厢。

格子裙悄悄瞥了一眼咬牙切齿的乘务员, 默默地跟了上去。

能把游戏副本里面的npc气成这样, 该说不愧是大佬吗?

第5号车厢里面坐着的还是那群人工智障, 只是这次暴毙的人换了两个,变成了那一对老夫妇。

老者死在了走廊上, 面部朝下躺在走廊中央,从他口中呕出的黑血可以看出,他是中毒身亡的。

而他的妻子则是坐在座位上,依旧低垂着头, 像是在安详的睡觉, 只是腹部插-着一把锋利的餐刀,鲜血洇湿了一大片衣摆。

夫妻两个同时去世,也算不上孤单了。

沈冬青对他们双双暴毙的原因没有兴趣, 直接从老者的身边跨了过去。

那些玩家也因为害怕这两个死者诈尸,几乎是闭着眼睛飞快地穿过了这个车厢, 压根就没多做搜查。

第6号车厢的受害者是那个带着婴儿的母亲,她的脑袋被按在了洗手台的凹槽里面,黑发飘在水上,慢慢摇晃着。

上方的水龙头没有关紧,还在滴着水。

母亲怀抱里地小婴儿被随意地放在洗手台上, 小小的身体被冻得青紫。

玩家们看了都有些不忍心,一个男生脱下了外套盖在了小婴儿的身上,遮住了她的小脸。

继续向前走,第7号车厢的受害者是那个年轻的男士,他被自己的皮带勒死了,脸色涨红,舌头吐出来老长。他的尸体无力地靠在了玻璃门上,一开门就倒了下来。

沈冬青还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是一脚把人给踹飞了。

其他玩家更是被吓得齐齐惊呼。

还好接下来的车厢里面没有再发生命案,因为乘客们全死光光,连受害者都没有了。

最后一个车厢就是总控室,被一扇薄薄的铁门挡住了,门上挂着一个“无关人等不得进入”的标志,为了不让其他乘客误入,门还被锁了。

不过这难不倒沈冬青,正在他要撸起袖子暴力开门的时候,一只手从他的身后伸了出来

周闻彦无奈道:“有钥匙。”

沈冬青挠了挠头:“哦……”

“咔嚓”一声。

锁芯转动了一下,接着门缓缓打开。

里面确实是一个总控室,能够操纵整个列车,可里面的设备也太多了,一个个的按钮遍布在控制台上,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才能让列车停下来。

沈冬青想不出来,干脆用了一个笨办法——一个个试就是了,反正总能蒙对。

他走上前去,犹豫片刻,拍向了其中一个红色的按钮。

滴滴滴——

整个控制台上都闪起了红光,上面的屏幕直接显示了“权限不足”这一行字。

沈冬青又去尝试按其他的按钮,可不管怎么按,列车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听着耳边的警报声,手上的劲有些没有控制住,直接把操作杆给拔了下来。

沈冬青:……

其他玩家:……

沈冬青把手放在了身后,假装不关他的事。

周闻彦失笑:“不管你的事。”

沈冬青拼命点头:“是它太不结实了!”他把折断的操作杆扔在了一边。

周闻彦的手指搭上了控制台的边缘,感受着上方冰冷的温度。

总控室是找到了,可是那个该在控制台前的驾驶员不见了。

游戏出现的故障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就算他们能够操作控制台也不行,毕竟他们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操控着列车。

周闻彦屈指轻扣了一下控制台:“还是得回去解密。”

这一车的死人肯定死得没这么简单。

一行人掉头回到了3号车厢。

这里的乘客俱全,都有手有脚的,还有呼吸。

周闻彦先去看了第一个被发现死亡的乘客。

白裙子姑娘坐在角落里面,眼眶红红的,眼泪一直往下掉,口中还说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喜欢我?”

一直在车轱辘,滚来滚去就这么两句。

沈冬青大喇喇地坐在了白裙子姑娘的边上,东看西看的。

对此白裙子姑娘一点反应都没有,跟个复读机一样,连个语调都不带变的。

周闻彦在看上面的行李架。

行李架上的行李不多,可能白裙子姑娘是一趟短途旅行,没有带行李。

沈冬青看了看,发现白裙子姑娘的座位旁边放着一个手提包,看开口里面放着不少东西。他无视了复读机,直接拿起了那个手提包。

在打开前,沈冬青还犹豫了一下,毕竟窥探别人隐私也不太好,但转念一想,人都已经死了,鬼是没有隐私权的。

想通了以后,他拉开了包包。

包里的东西不少,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化妆品。

沈冬青扒拉出来放在了座位前面的小桌上,然后去看其他的东西,把化妆品拿出来以后,里面剩下的就没多少了,也就一只手机和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冬青拿出了装在包里的小塑料袋,上面印着xx医院这四个字,他拿出了塑料袋里的东西,发现是一些检查单和病历本。

病历本上的字体有些抽象,沈冬青上看下看,愣是没看懂上面写着什么。

周闻彦抽出了其中一张检查单,说:“她怀孕了,大概七周。”

沈冬青“哦”了一声,放下了病历本,又拿出了手机。

手机屏幕一亮,显示需要输入密码。

沈冬青瞎蒙了两个都没有蒙对,还显示剩余尝试次数不多,他仰头求助场外支援:“你会解锁吗?”

周闻彦:“不会。”

其他玩家也纷纷摇头。

他们都是普通人,哪里会这个,就算是会,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也施展不出来。

格子裙倒是提出了一个法子:“应该有指纹解锁的,就是……”就是没人敢去碰这个白裙子姑娘,毕竟在不久之前,人还爬起来要了一个玩家的命。

沈冬青丝毫没有顾忌,抓起白裙子姑娘的手臂就往手机上怼,一个个手指试过去,最后用大拇指打开了。

可是列车里面没有信号,他连续打开几个软件都没有反应。

周闻彦接过了手机,没去看要联网的app,而是点开了短信信箱。

一般来说,现代人的短信信箱里面都是垃圾短信,可白裙子姑娘的信箱里面非常干净,所有的短信都被她删了,只剩下一个“亲爱的”给她发来的信息。

周闻彦草草看了两眼。

大概这是一对异地恋的情侣,男方因为工作在全国各地跑,而姑娘留在家乡,两人靠着短信来传达甜言蜜语。

最后一条信息是姑娘发过给男方的。

“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昨天我在商场里看见你了,你为什么不找我,是被家里人发现了吗?”

“我好想和你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个惊喜要给你。”

白裙子姑娘的惊喜指得估计就是怀孕了。

可是她为什么又会死在列车厕所里面?这一路看来,除了乘客,列车上并没有超自然的元素,那么不是白裙子姑娘不可能是自杀,就只能是他杀了。

车上的乘客都有嫌疑。

周闻彦看向了那个熊孩子。

熊孩子根本没察觉到气氛的古怪,自顾自的跑来跑去,并发出一些令人崩溃的声响。

他的行李很少,就一个小书包,挂在了带婴儿的母亲座位旁边,她们是一家人。

周闻彦翻了一下母亲和小孩的东西。

因为带着一个还没会走路的婴儿,母亲的包里都是婴儿用品,没什么关键信息。

婴儿的年纪的不大,估计都没有一周岁,正哇哇大哭。

母亲轻轻地拍着婴儿的背部,低声说:“乖,别哭,马上能看见爸爸了,爸爸在上班呢,宝宝别哭……”

座位旁边是熊孩子的书包,里面塞了几本本子,其中一本是日记。

沈冬青翻开日记本认真地看着。

从日记本上可以看出,熊孩子的爸爸在外地上班,鲜少回家,母亲幸苦地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生活。

日记本的最后一页,熊孩子用歪歪扭扭的笔写着——“妈妈要带我去见爸爸啦!我喜欢爸爸,每次都会给我礼物”。

这么一个妈妈带着两个小孩的弱势组合,看起来不像是会和其他人起冲突。

其他玩家帮着一起搜了剩下乘客的行李。

老年夫妇是出来度假的,他们结婚三十五周年,算得上是恩爱,为了防止在旅行过程中出现意外,他们为对方投了一份巨额保险,受益人是对方。

但看老者手机上的记录,可以发现他们并非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恩爱,老妻在网上出轨了一个年轻的男人,很有可能是想要解决了她的丈夫,获得巨额的保险。

而那个年轻男士是来出差的,他带了一个行李箱,箱子里面装得是衣服,是最正常的一位乘客。

但他的手机里面装满了儿童照片和影像,按推测应该是一个恋-童癖,以及他的工作也不单纯,是在网上撒网骗人钱财的。

所有乘客携带的物品都已经翻阅完了,获得的线索都摆在眼前。

格子裙猜测:“那个小男孩可能是被年轻男士杀了,因为他是恋-童癖,在对小男孩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因为反抗激烈失手杀人。”

其他人说:“估计老夫妇就是心怀鬼胎,都想要各自的巨额补偿,结果对方想得一样,老妇下了毒,老人用了餐刀,双双毙命。”

沈冬青双手托着下巴:“那其他人呢?”

玩家们讨论了一下,说:“可能是年轻男士在下手的时候被母亲发现了,母亲想要报警,却被年轻男士按在了洗手台中。”

又有人提出了疑问:“可是白裙子姑娘又是怎么死的?”

“还有乘务员。”

“看起来年轻男士的体力最好,他又是怎么被勒死的?这些人都做不到啊。”

其中一个玩家说:“我觉得没必要和游戏谈逻辑吧……”

另一个玩家反驳道:“可是不管是互相残杀还是他杀,总会有一个幸存者在的,这群乘客没有一个看起来是自杀的。”

游戏的非自然色彩褪去后,剩下的就是悬疑解密了。

沈冬青想得头有点晕,他靠在了周闻彦的身上,恹恹地说:“我不想猜了。”

周闻彦安抚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玩家们还在推测,可这个游戏的线索像是一团乱的毛线,很难找到突破口。

“这些乘客都是萍水相逢的,他们杀人的动机在哪里?”

“这对老夫妻还可以说是因为巨额保险,可其他人呢?说不通啊。”

沈冬青最讨厌解密了,他更喜欢简单粗暴的通关方式。

周闻彦侧过头,见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又摸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塞到了他的口中。

沈冬青砸吧了一下口中的奶糖,满血复活,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把他们的尸体都找出来,就知道是怎么死的!”

玩家们面面相觑。

虽然说这是个好办法,可是……

那些尸体可是会诈尸的啊!谁去碰就等于是作死。

不巧,沈冬青最喜欢作死。

他先是跑去了2号车厢,冲着里面的尸体打了个招呼。

2号车厢里面的死者是乘务员,她的心理阴影比较大,蜷缩在椅子下面,愣是不敢出来。

沈冬青卷起袖子,亲自出手“请”她出来。

乘务员含泪被拖出了温暖的老巢,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装死。

她原本也是个清秀小美人,可经过这么接二连三的打击,脸上是面目全非,鲜血和脚印糊在上面,还有点可怜。

沈冬青蹲在乘务员的边上,耐心地询问:“你是怎么死的?”

乘务员脸庞抽搐了一下。

能不能好好走流程?这是解密副本,不是知识问答!

沈冬青双手托着下巴:“她不回答怎么办啊?”

其他玩家无语凝咽:……

这直接问鬼怪,鬼怪怎么可能会说?

这个大佬怎么有时候看起来挺靠谱的,有时候却又这么的……傻白甜?

格子裙仔细观察,突然说:“她的手里拽着一个东西。”

沈冬青掰开乘务员的手指,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格子裙说:“另一只手。”

沈冬青又去看另一只手。

呃……没有了?

他这才想起来,之前经过2号车厢的时候下手重了一点,直接把人的手臂给折下来了。

乘务员可谓是多灾多难,活着的时候被人毁容塞在椅子下面就算了,死了以后还不安稳。

太惨了。

沈冬青捡起了地上手臂,掰开一看,里面夹着一块白布,质地看起来是裙子上的。

玩家们的第一反应就是:“白裙子!”

所有乘客里面只有她是穿着白色的衣物。

是白裙子姑娘杀了乘务员,并将其毁容塞在了椅子下面。

一个问题解决了。

只是下一个问题又来了,白裙子姑娘又是怎么死的?

玩家们马不停蹄地赶向下一站。

白裙子姑娘还趴在地上,大半裙摆都被鲜血染红了。

格子裙忍住害怕上去查看,发现白裙子姑娘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只有下半身的鲜血不断流淌,让整个隔间都充满了血腥味。

格子裙心中有了猜想,走近厕所里看了一下,在废纸篓里发现了好几个相同的药物包装袋,她捡起一个看了一下。

“她吃了堕胎药。”

可能是白裙子吃得太多,药物的作用太强烈,她直接死在了厕所里面。

玩家们面面相觑。

这个是自杀?

接下来是被塞在行李架上的小男孩。

周闻彦过去把他抱了下来。

在抱的过程中,小男孩的手脚抽搐了一下,张口就咬了上来。

沈冬青眼疾手快,直接把喝完的ad钙奶瓶子塞到了他的口中。

小男孩:“唔唔……”

沈冬青无视了挣扎的小男孩,把他拎在手中晃悠了一圈,看见了他脖子上的手印。

是被人掐死的。

小男孩脖子上的手印也特别好认,沈冬青抓着他往各个乘客的手里面试了一下,正好对上了年轻男士的手。

和之前的猜测差不多,就是年轻男士杀了小男孩。

另外老年夫妻两个是互相残杀。

母亲是被人按在洗手池里面溺水而亡的,人在临死前会拼命挣扎,能够压制住她的,估计只有年轻男士了。

那么年轻男士又是怎么死的?

玩家们想了想,说:“会不会死了的人化作了鬼怪索命的,毕竟小男孩也是被年轻男士给掐死的,回来勒死凶手也不是不可能。”

还有玩家说:“可是把这个‘谁杀了谁’的谜题破解开来,对于我们找车票也没有任何用处啊。”

经过这么一提醒,玩家们才反应过来,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找到车票,而不是解开谜题找到杀人凶手。

乘务员不知道什么会再出现,那时候没有车票的人都是她的目标。

玩家们惶惶不安。

有人提议:“要不我们还是先找车票吧。”

格子裙说:“可是去哪里找?我们都翻遍了,我总觉得解开谜题对我们找车票有帮助。”

玩家质疑:“现在不已经解开了吗?车票呢?”

格子裙:“不是还有个人的死因不知道吗?”

周闻彦沉吟:“少了一个人。”

玩家们:“谁?”

人不都已经在这里了吗?一个都没少,全整整齐齐的暴毙了。

周闻彦:“驾驶员。”

列车里面有乘务员,那肯定就有驾驶员,就是因为驾驶员不见了,列车才出现了故障,无法在车站停下来。

这个列车的主题是人杀人,不可能出现超自然现象,年轻男士只有可能死在这少了的一个人手里。而能够勒死年轻男士的,也只有一个成年男人。

玩家们迟疑:“……可是我们没看见过驾驶员啊。”

不管活的还是死的都没看见过。

周闻彦扫过了带着孩子的母亲和低头啜泣的白裙子姑娘,指向了那个母亲:“她的丈夫就是驾驶员。”

游戏不会给莫名其妙的线索,所有的东西都能在最后派上用场。

熊孩子的日记里写了,他的爸爸常年在外不回家,可每次回家都会带回来各种不一样的礼物,那么他的爸爸肯定是在全国各地来回跑的,有很大可能就是驾驶员。

“然后驾驶员出轨了她。”

周闻彦指了指白裙子姑娘。

白裙子姑娘的男朋友也是个常年在外工作的,同时她发的信件里说,想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还说是不是被他的家人发现了。

一般正常交往的男女朋友不可能会说这种话,除非那个男人已经结婚了,有家有室。

从此看,驾驶员肯定是一个极度花心的人,说不定还和乘务员有一腿。

所以白裙子才会杀了乘务员,并把她的脸刮花。

“小三和正室坐同一辆火车同一个车厢,概率也太小了点吧。”有玩家窃窃私语。

周闻彦十分不负责任地说:“蒙的。”

在这个车上的乘客和工作人员都有着联系,不可能只有驾驶员游离在关系网之外。

沈冬青听得有点晕:“那驾驶员会在哪里?”

周闻彦:“每个车厢都死了一个人,唯独1号车厢没有。”

玩家们被游戏投放到了1号车厢,在这种环境下,很难去注意到周围的线索,驾驶员说不定就藏在那里。

“走!”

一行人回到了1号车厢。

相比于不是人工智障就是尸体的车厢,1号车厢看起来格外的干净安全。

不过玩家们想到这里面藏着一个人,就觉得心间一凉。

他们分头开始寻找了起来。

车厢里面的东西并不多,能藏人的地方几乎没有,玩家们都把每个椅子底下都翻过了,还是没找到驾驶员的影子。

“没有。”

“我这里也没有。”

“会不会是猜错了啊?”

周闻彦靠在了座位上,手指摩挲着嘴唇,像是在思索。

不可能猜错的。

车上肯定是有驾驶员的存在,列车之所以失控,是因为该死的驾驶员逃过了一劫,他肯定躲在车上,并且极大可能在1号车厢里面。

至于为什么找不到……

咚——

1号车厢的门被敲响了。

“谁!”玩家们条件反射地看向了门外。

隔着玻璃门,可以看见一个妙曼的身影站在那里。

门缓缓打开,乘务员殷红的嘴唇翘起:“各位乘客,该检票了,请把你们的车票取出来,哦对了,目前暂不提供补票服务,没有车票的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