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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姚暮下意识地去拽林宛央的胳膊, 寻求庇护。

林宛央察觉到不对,上前一步。

姚暮是四柱八命纯阴的特殊体质,比一般人要敏感, 特别是被老道下过厌胜之术后。

两个人虽然都吸引阴物,但细论起来, 却又有些不同。

师父说自己仿佛生来就沾染了阴气,所以那些东西会亲近。

但是姚暮不同, 那就真是个移动的大汉堡……试问谁不想咬一口呢?

林宛央问:“怎么?”

姚暮吞了下口水:“我看见那个眼睛……在动,不知道是不是眼花。”

几个人听了他的话, 皆是一惊, 转头去看那个香案上供奉的东西。

神像越看越诡异, 却是死物没错。

任成叹出了口长气:“你这是要吓死我, 没有动就好。”

林宛央:“搞不好, 不是他看错了。”

她这句话说出来, 房间又再次沉默了下来。

太阳在这时候,终于消失在地平线, 周围光线暗了很多。

任成过去打开了房间的灯,搓了下手臂说:“这个神像有问题, 我把它扔了行不行?”

谢文颖说:“没有那么简单,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这还不是神。”

受了供奉, 如果突然没有,自然会心生不满反噬,到时候只怕情况, 比现在会更加糟糕。

任成脸上爬上恐惧之色:“那供奉不行,不供奉也不行,我们要怎么办?”

林宛央:“你先不要紧张,和我说说,怎么发现不对劲的。”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勉强稳定了心神,这位天师不急不缓的态度,倒是让他们也没那么害怕了。

任成和妻子感情不错,夫妻每过一段时间,都要出去旅游一次。

事情要从一周前说起,两个人出门不在家,神像就断了三天供奉,他们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当天夜里就出事了。

何丽睡得朦朦胧胧的,看到窗边站着个人,她开始以为是丈夫半夜起床,刚开口想叫,然后发现不对劲,因为丈夫明明就睡在身边!

窗边的东西慢慢转过来,居然是没有五官的脸。

她尖声惊叫后,那东西就消失了。

任成被吓醒了,当时还觉得是妻子做了噩梦,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他隔天到客厅,发现客厅养的那几只金鱼都死了,绝对不是水质出问题。

那些鱼像是被什么捏碎而死,内脏在水中飘荡,看着让人脚底生寒。

这天之后,家里就出现了怪事。

有天听到阳台有响声,他跑出去,地板上有一只死鸟。

夫妻俩在阳台种了很多花,因为生态不错,平时也会有鸟飞过来休憩。

但这次,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捏死。

夫妻俩精神受不住,连夜去了酒店。

他们是定的套房,可是睡到半夜,却听见有人敲门。

不是酒店房间的门,而且里面卧室的门!

这谁能半夜,打开酒店房门进来敲门,也不可能是酒店的服务人员。

他们知道那个东西跟来了,那是在警告他们不要跑。于是两个人虽然害怕也只能回了家。

此后任何的活物,只要一接近家里就会惨死,但是那东西对他们,却也没进行什么实质上的伤害。

尽管是这样,高压之下谁能受得了,这才想请高人回来。

总不能这样一辈子吧。

林宛央听人说完,想了下说:“嗜杀,我猜应该横死的人,有了道行化成的邪灵,如果它吃的香火多了,也许有机会成为邪神,现在不动你们,但是等三五年供奉够了,就不一定了。”

任成觉得浑身发冷,又问:“那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它送走?”

林宛央:“送走?为什么要送走。”

“啊?不送走……一直供奉下去。”

这个题自己会做,姚暮抢答:“大师的意思是说,没必要送走这玩意,直接给就地做掉算了。”

林宛央给了对方一个赞许的眼神。

这邪灵行事如此凶残,而且最终目的,怕是要这对夫妻的命,这就是没得谈判了,放出去也是祸患,不如杀了算了。

林宛央说完走过去,熄灭了还在燃的香。

这种邪灵她从前也遇到过,不过这么凶残还是头一次,

现在时间还算早,林宛央让夫妻俩给自己找来了柳树条。然后又准备了黄表纸五捆,馒头五个切碎浇上白酒,蓝布、黑布、花布三尺。

黄纸是鬼的钱、沾了酒的馒头是鬼的粮、布匹是衣。

姚暮忍不住问:“那柳条有什么用?”

林宛央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夫妻俩找来了这些东西,林宛央清点没错,开口嘱咐任成:“待会儿十点整,你把大门打开,拿着装了馒头的碗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都要走一遍,最后在香案前面停下来,把香纸和布点燃,告诉他 ,今天下午你是不小心断了供奉,这是补偿。”

任成问:“这……这样就好了?”

林宛央想了下又说:“如果他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不要回头。”任成念了两遍,咬了咬牙说:“我都记住了。”

他已经快哭出来了。

姚暮很能体会对方的心情,拍了拍人的肩膀安慰:“你放心,有我们林天师在,保准你没事。”

任成点了点头,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想要静一静。

晚上所有人都坐在客厅,时针指向10这个数字,任成在众人的注视下,站起来拿了那个碗。

他必须得双手捧着,这才能保证不手抖把摔破了。

林宛央走过去,把房间的灯都关掉,点燃了蜡烛放在地上。

蜡烛能照亮鬼要走的路。

任成捧着那个碗,强打起精神,在房间每个角落走了遍,然后来到了香案面前。

他根本不敢正眼去看‘眼光娘娘’的神像,把纸和几块布放在铁盆里,用打火机点燃。

“我……我下午忘记了供奉,这是赔礼,以后不会了。”舌头打着颤,闭着眼睛把这句话说完。

四周安静的可怕,任成慢慢睁开眼睛,就看到前面多了个影子。

那是自己身后站了什么的投影……

“任成。”

听到有人叫自己,他紧闭上了嘴巴,整个人汗毛都竖起来。

“任成,我好怕啊。”背后响起了惊恐的女人声音。

任成‘啊’了声,条件反射就想回过头。

这声音是他老婆的!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就在一瞬间,房间的烛光瞬间全熄灭了。

只有火盆微弱的光照亮了四周。

林宛央:“快开灯!”

就差了那么一点,这东西居然发现这是局,想要借机逃跑,而且还会蛊惑人心。

她那么交代,任成还是回了头!

姚暮听到声音,急忙把灯打开。

几个人看过去,任成的眼睛泛着红光,脸色铁青的朝着外面狂奔。

谢文颖自然不能让对方这么跑了,任成明显是邪灵附身了!

他伸手去拦,被对方狠狠地撞到了墙上。

姚暮赶忙去支援,没想到跑到一半,‘任成’看了他一眼,不害怕反而面露贪婪之色。

姚暮:“……”

他改了道,退到了宝心后面。

那玩意看起来,很想尝一尝自己,就是字面上意思的那种尝一尝。

林宛央没想到这东西快成精怪了,这么狡诈。

她提着剑刺了过去。

那东西眼见着前门跑不了,又很惧怕林宛央,转头又往阳台跑。

这是二十多楼,如果从阳台跳下去,邪灵没事,但是被它附身的任成也就凉了。

谢文颖反应过来,抱住了对方的腰。

姚暮连忙抱住了谢文颖,让对方不被一起拖出去。

何丽也哭着过去抱住了姚暮的腰。

三个成年人加起来,这都抵不过被附身的任成力气大!

‘任成’边笑边拖着一群人往阳台狂奔,眼见手就要扶住窗户,半个身体伸出去。

不过下一秒,‘任成’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动不了,转过来才发现有个小孩抱住了自己腿。

仿佛有千斤重,自己再也动弹不了。

宝心对上人的视线,因为害怕,闭上眼睛抱的更紧了。

邪灵:“……”

林宛央放下了七星剑,这把剑能斩杀邪灵,但会给被附身的人造成伤害。

她这次匆匆地赶过来,也没有带符咒。

林宛央拿过一张刚才买的黄纸,咬破了手指,快速在上面画了一个符,然后贴到了任成的身上。

任成在一瞬间失力气,跌倒在地上。

那邪灵被符打了出来,转悠着还想找人附身,林宛央那里会让人二次得逞,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柳条套住了它,然后把锁紧了。

她是气不打一处来,抽出另外一支柳条,开始抽打邪灵。

柳条打鬼,打一下虚三分。刚才还各种耍威风的玩意,顿时鬼哭狼嚎起来。

林宛央抽了两下,觉得有些心累,开口问:“你们谁来替我抽。”

姚暮、谢文颖:“……”

居然还做好了刑具。

趴在地上何丽也不害怕了,站起来接过林宛央手上的柳条。

“我让你吓我!”

“我让你想害我老公!”

“我让你作怪!”

一下比一下狠,全然不见刚才柔软的样子。

房间里的人:“……”

惹不起,生气的女人真可怕。

林宛央咳嗽了声,劝道:“差不多够了,虽然它不对,不过要杀算了,虐待也还是没必要。”

几个男人:“……”

邪灵:“……”

林宛管低头掐了诀,七星剑横空而起,给邪灵来了个对穿。

那东西瞬间就消失了。

林宛央收了剑,交代人把那尊铁铸的眼光娘娘像给融了,免得再生出来事端。

以后要是请神像供奉,一定要去正规的道观。

任成恢复神智后,觉得不太好意思,知道自己撞了下谢文颖,还力道不轻,就一定要带人去医院检查。

谢文颖给回拒了,咳嗽了下说自己没事。

姚暮说:“放心,我们小道长很强壮的。”

夫妻俩又拿了五万块出来,不说酬劳,这是给静和观的香火。

今天算是结下了善缘,他日有机会,一定去当面去供奉。

或许冥冥中有数,这才让他们遇到了林宛央,不然被害了性命都不知道。

林宛央也没有推辞,把收了下来。

这会儿都十一点了,他们准备休息一夜,明天启程再回道观。

林宛央都走到了门口,想了下又回头:“那个,我问一下……”

夫妻俩还绷着神经,顿时一激灵。

“那个、还有什么问题吗?”

林宛央:“没有,我问一下你家有创可贴吗?”

说完她举起了自己的手指,上面有个小伤口,刚才她自己咬的。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把提到嗓子眼的放了下来,原来是这事情啊。

何丽说:“有的,你等一下,还有云南白药,要不要喷一下消毒。”

林宛央:“那就太好了。”

走进了电梯,林宛央满意地看着手指的创可贴,“是不是可爱?”

而且还是卡通的。

姚暮‘啧’了声:“你怎么变得这么娘了?”

林宛央:“再说一遍,声音大点。”

姚暮:“……我是说您,真是个精致的女孩哈哈哈。”

可以说求生欲很强了。

谢文颖:“……”

这个家伙每次都伸出脚在死的边缘试探。

林宛央说:“走吧,累死我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去睡觉。”

宝心:“好,去吃东西。”

他们把车开到十字路口,停下来等红绿灯,虽然没有车,但是交通规则要是要遵守的。

这个点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他们几个人不熟路况,只能把车往人多的地方开。

“你好,请问何芙区往那边走?”

路边突然冒出了个问路,姚暮吓了一大跳。

他看过去,这还不是一个人,是七八个人,这么晚散步?

不过从哪儿冒出来的,刚才自己怎么没看到?

姚暮低头看了眼导航,然后给人指了方向,也没多想接着开车。

“真是奇怪,大半夜走过去吗?”

嘀咕完他又低头看了下道航,这才注意到上面的时间,刚好12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