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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怕死了!

支持正版, 爱护作者,收藏作者有加更哦*——*  都说王不见王,孩子王和孩子王也一样。

自从周明愈家搬到这里来和周培基家做前后屋, 开始还挺融洽, 自从周明愈跟周培基闹崩见天打架之后,关系急剧恶化。

这么理清思路周明愈觉得其实真的是因为原主,说白了就是孩子和孩子打架, 转身就忘, 可大人却耿耿于怀闹得不可开交, 到最后绝交老死不相往来。

说起来周明愈从小得他娘偏心,养得虎头虎脑,力气又大, 在自己的孩子圈里就是个小霸王。长大了更是身材高大修长一把子力气,可他毕竟还是很能干的,家里有力气活他也没落下。

周培基和他差不多但比他更厉害, 小时候像个洋娃娃小姑娘, 自小不但爹疼娘爱, 爷爷奶奶更宠,加上他们家有手艺得人青睐时常求着帮忙, 别人也要恭维他。

他在自己的圈子里那也是公认的孩子王, 打小就必须听他的, 不管玩什么都要按照他说的来,要不他就哭!他一哭别人就遭殃,他家里人就一定以为是别人欺负他。而其他家长因为有求于他家, 自然会呵斥自己孩子,一来二去,周培基就成了这一片的孩子王越来越骄纵,大孩子都要听他的。

长大一些也是身量纤细皮肤白皙,看起来像个大姑娘呢,可他偏生脾气比周明愈还坏,要星星不能给月亮,要跳河不能去上吊的主儿。

自从周明愈一家搬到屋后去住,周培基就没少挑衅周明愈,开始周明愈不当回事,挑衅就打回去,而周培基明明打不过还总要找他打,屡败屡战越挫越勇。

这么过了一年,有一次他趁着周明愈和周诚廉不在跟前,带着人把赵喜东打伤了,周明愈觉得他欺软怕硬是个孱头,就给他揍了个狠的,鼻血断断续续流了好几天才止住。

这一下子周培基的娘不干了,跳着脚冲到后街来指桑骂槐喊,说什么周明愈一直欺负她宝儿,她一直没当回事,结果还得没完没了竟然给打伤!周培基娘也是个厉害的,虽然没有张翠花那么能干,但是跟着自己男人出门干活儿也见过不少世面,骂人的话儿也是一套一套的。

张翠花怎么能吃这个屈?

俩女人大战三百回合以后决交,老死不相往来。后来高级合作社成立分生产队的时候,周培基家还想在他们二队,毕竟他们都有手艺,在二队也算双赢,却为了避开周明愈家,就去了四队。

屋前屋后住着却从不打交道,前头的不会到这个胡同来踩个脚印,后头的也不会去前头溜达,路上碰见就当看不见。孩子本来还没事,打完回头该怎么怎么,结果见大人不说话,甚至还叮嘱他们不许和前头那群癞皮狗耍,他当然也就疏远了。一来二去,周明愈都忘了这茬,只以为是两家有矛盾大家不说话。

那为什么今天周培基又和他说话了?这几年原主好朋友就是周诚廉和赵喜东,跟周培基也没啥交集,他突然跟自己呛声,是有些奇怪的。

周明愈也懒得为这些事儿脑子,还是早点把材料准备好是正事儿,就继续专心锯树。

槐树长得直溜,修树杈子没花多少时间。

下了地,周明愈就把那些树枝都划拉到一边去,开始贴着根部锯树干。

周明光赶紧把绳子扔上去,系住,到时候快锯断的时候,就可以把树拉向指定的位置。

兄弟俩一前一后一起拉锯,速度就更快。

莫茹出来看到兄弟俩在拉锯,笑道:“拉大锯,扯大槐,姥娘不来妗子(舅妈)来。擀单饼,割烧肉,撑得妗子……”这是她小时候姥娘教的儿歌,原本都忘了,此情此景一刺激居然给说出来。

周明光笑道:“这歌儿唱得好。”

莫茹就去帮忙收拾树枝子。

周明愈道:“你放着吧,一会儿我收。”

等一棵锯断大部分还剩一点树皮连着的时候,两人把树就给拉倒,“咔嚓”一声,大树就倒在胡同里,有周明愈掌舵并没有碰到别人家的屋顶。

兄弟俩又合力锯断另一棵,而梧桐树木质疏松,比槐树好锯得很,周明光就不再帮他,匆忙吃了饭带着他和周老汉儿的镰刀去上工。

周明愈如法炮制了梧桐树,然后去和莫茹吃饭。

做早饭的时候,莫茹把昨晚上捡的三只死麻雀让二嫂放锅底下烧了,她带着几个孩子分着吃,还给周明愈留了一条麻雀腿儿--

塞牙缝都不够,可到底是肉,真香!

“媳妇儿我得加把劲,争取这几天让你吃点正经肉。”周明愈光着膀子擦用湿手巾擦汗,莫茹过去帮他擦后背。

“这月份也不可能杀猪,又不是城里,也没地儿买啊。”再说他们也没有肉票!

周明愈笑道:“我想个办法。”

莫茹却脑补了一下老鼠和麻雀,立刻摇头,“我现在还不馋肉。”倒是有点怀念喷香的大米饭和白面馒头。

吃了饭周明愈去处理那几棵树,莫茹照顾一下孩子。还是泥蛋儿看孩子,她时不时关注拉尿问题就行。菊花已经满地跑不需要人看,莫茹给她一根小树枝,让她模仿赶鸡、锯树,她就玩的不亦乐乎。

莫茹看周明愈把一些树枝锯下来就过去帮忙,有些不成材但是结实的木头,以后可以留着当柴火,莫茹就码放在空间的角落里。

周明愈则把树干按照所需的长度处理好,还要进行剥皮处理。剥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不是专业木工稍微有点棘手。最后索性不剥皮就修理树枝,等风干几天再说。

莫茹估摸十点多的时候,天气已经很热,日头毒辣辣的晒着地面,知了撕心裂肺地喊。她手搭凉棚看了看,除四害完全可以抓知了,为什么一定要麻雀遭殃呢?

这时候一个细高个子皮肤白净的年轻人从东边走过来,看了莫茹一眼,问道:“你们家要盖房子?”

莫茹刚要回应,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傻子呢,她做出面无表情的样子生硬地移开视线,没看见他一样。

周明愈听见声音,扭头看过去,想了想才认出来是前屋的周培基,“你有事儿?”

周培基眼珠子往自己家屋后溜,撇嘴:“没事儿,过来看看。”那傲气的模样可不像是没事儿。

周明愈寻思他突然跑过来没话找话,估计是怕自己弄坏他们家的屋檐,“放心吧,一根儿麦秸草也没碰到。”

两家好几年没说话,今儿破天荒打交道,他也戒备呢,免得周培基找麻烦,锯树的时候早就注意着呢。

周培基挑了挑眉,就算周明愈做的不错,自己也不会违心地夸赞,他走过去看周明愈在修理那两棵槐树,啧啧两声,“你这样剥树皮,一年也剥不完。”

周明愈拍拍手,“谁说我要剥树皮了,我锯树枝呢。”他看了周培基一眼,“你有办法剥树皮?”

周培基见他问自己,顿时一阵得意,“当然。”两步迈过去,两手在树干上比划,“你拿个三棱矬子,尖头插进去……”这样那样地比划比划了一通。

周明愈看了他一眼,继续锯树子。

周培基急了,“你不信?”

莫茹瞅着周明愈笑,他们家没有那种工具,什么三棱锉啊什么长螺丝刀啊,没有!

周培基见他不信,那个傻子还在一边傻笑质疑他,他上来脾气起身蹬蹬跑了。

莫茹一怔,小声道:“他恼了?”

周明愈:“估摸是想证明自己。”他也是过来人,最知道中二病的弱点。

果然很快周培基去而复返,手里还拎着好几样工具,有扁铲锤子有粗粗的尖头锥子,莫茹也认不出是什么。

周培基把工具往地上一摆,就开始指挥周明愈这样那样,证明自己剥皮方法见效。

莫茹看快晌天,也不再围观中二病,而是去准备做饭,还要喂猪、给孩子洗吧洗吧。

周明愈在周培基的帮助下,倒是找到剥树皮的办法,“还挺有用,谢谢你啊。”

周培基听他说谢谢,哈哈地讥笑两声,拎着工具扬长而去。

周明愈:……这是来炫耀的?

他也不忙活起身去喂猪,帮莫茹做午饭,顺便给她讲讲两家渊源。

莫茹笑道:“熊孩子打架家长跟着打,闹得好几年不说话,这得损失多少人品值啊,以后咱们可不能这样。”说不定原本两家可以互相帮助合作发展的,结果白白错失几年的时间。

周明愈但笑不语。

烧火的时候他打趣莫茹,“不曾想现在咱家你厨艺最好,培养一下,以后当个大厨。”

这时候也不用煎炸烹调的,大家都是窝窝头咸菜,连点细面都吃不到。莫茹半锅汤,一盆子野菜,加一点盐和农家酱,蘸一滴花生油,那就是他们家的美味。连老爷子吃得脸上皱纹舒缓了很多,抽烟的时候吧嗒得格外欢快。

莫茹嗔了他一眼,摸摸肚子,“宝宝表示你说得很对。”以前厨艺不好是为什么?调料太多,选择太多,眼花缭乱,让她不知道怎么选。

现在好了,什么黑白胡椒粉、五香粉、辣椒粉、鸡精、糖……统统没有,只有盐,农家酱,倒是省了选择。

所以简单的苦日子,对选择困难的人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哈哈。

似乎感觉到她高兴,宝宝在肚子里动了一下配合她。她热衷于猜宝宝活动的部位,如果大力晃悠那可能是它的小屁屁,如果小鱼一样拱啊拱的,那是小手?要是一鼓一鼓,有可能是小脚丫……

莫茹:“老……耗子。”

张翠花点点头,“这么大个儿,还真是个老耗子,明早晨儿给你烧烧吃啊。”

莫茹顿时一阵反胃,用力抓着周明愈,使劲摇头,“娘,不用不用,还是你们吃吧。”

周愈感觉自己裤头要被她给扯下去了,赶紧解围,“娘,妮儿才好点儿,很多事儿不懂,我再教教她。”

张翠花满意地点点头,之前媳妇傻的时候她没多嫌弃,现在好了只会更高兴,喜滋滋地道:“这也挺好了,最好能自己带孩子。”也不指望她干活挣工分,能给小五生儿育女就行。她又问莫茹几个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问题,见莫茹回答得没有错,更加喜笑颜开,又问莫茹是怎么突然脑子清楚的。

莫茹信口道:“娘,我做了个梦,有个浑身发金光的神仙往我脑门上这么拍了三巴掌……”

她左手叉腰,右手在周明愈胳膊上比划。

张翠花眼睛更亮,“那神仙啥样?是白胡子老神仙?”

莫茹胡诌几句,寻思老百姓心目中的神仙也就那么几个形象,应付过去就行。

谁知道张翠花却当了真,一拍手,压低声音道:“怕是咱家老祖显灵了,你们知道就行出去别说啊。”要是让人知道莫妮儿脑子好了,那指定要去上工的,先等生了再说吧。

她见儿媳妇真的是哪哪都明白了,高兴得跟捡个金元宝一样,原本以为一袋子地瓜干换个傻媳妇哄儿子高兴,现在一看傻人有傻福。媳妇好了又挂念儿子,“红鲤子,你头不晕了吧?”

红鲤子是周明愈的小名,当初张翠花怀孕的时候梦到一条三尺长的大红鲤鱼扑入她怀里,生的时候又梦到那大红鲤鱼飞天而去,她一直就觉得这儿子是老天爷给她的,所以格外亲他。

他知道张翠花为什么这么问。

原主是个愣头青,整天劲儿劲儿的一个不服两个不忿,尤其是看不惯那些尾巴上天的,比如靠着积极斗别人翻身当上大队干部的张根发一家。他力气比一般人大得多,一言不合就动拳头除了他娘的话谁也不听,一般人都怕他。虽然他不打女人和老实人,但是架不住张狂惯了感觉自己力大无穷就是当代薛仁贵能拽上天去,又喜欢自以为是的打抱不平揽事儿,自然少不了说他坏话的,所以村里大部分人私下里叫他“那个混不吝”。

半个月前周明愈和大队干部张根发的小儿子张金乐打架,一脚踹断了张金乐的腿,而张金乐的堂弟用棍子闷了他头。周明愈当时就被敲晕了,虽然头没破,却足足昏迷三天才醒。醒过来一直头晕头疼,这么坚持了些天,昨晚上睡下就让周愈给穿过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真有什么力量,他和莫茹一起穿过来,周明愈和莫妮儿倒是一起走了,希望是穿去别的地方吧。

周愈笑了笑,“娘,好多了,现在一点也不晕。”

张翠花还是不放心,小声道:“妮儿好了,你头不晕这是好事儿。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咱们自己知道就行别出去说,让妮儿还在家里,你这些天也别去上工,有你爷和哥哥们顶着呢。”

她之所以不让周明愈上工,一是从小当他心肝宝儿,“大孙子、幺儿子,老太太命根子”,周明愈之所以养成咋呼性子跟她纵容娇惯也有关系。

二就是她寻思反正现在劳力赚工分也够吃的,干嘛还要家里都去?毕竟每个人最高口粮有限制不会多给,就算工分多有钱分但是因为有拖后腿欠队里账的,他们基本也拿不到钱,都被挂着账呢。所以她觉得不让儿子两口去上工,在家里打理一下自留地更好。当然别人肯定说闲话,却也不敢到她跟前来说,她老周家可是根红苗正又红又专的贫雇农,拥党爱军的先进分子!他们比她家干的多,还是比她家的干的好?不是她说大话,就算她家女人都不去,也比村里大部分人家干得又多又好!

爷就是爸,周愈懂,他点点头,“娘最疼我了,我和妮儿以后要好好孝敬娘。”

莫茹看了他一样,周愈居然会说这样的甜言蜜语!

张翠花很满意,看莫茹身上的背心和裤头破的不像样子,也没说什么,让他们再睡一觉,她端着油灯拎着耗子就要走。

周愈忙道:“娘,你把油灯放下,我抖搂抖搂被。”

兜过老鼠的被子,以莫茹略微有点洁癖的习惯,只怕不能适应,少不得得点灯夜话一阵子让她忘了这事儿。

张翠花虽然舍不得油,不过傻媳妇变好了心里也高兴,大方地把油灯放在炕上,拎着老鼠乐滋滋地出去了。

莫茹看婆婆离去才眼珠子一扫打量周围,感觉这是去了体验生活的最贫困区。

六七个平方的屋子,四周黑乎乎的泥墙,屋顶上连天花板也没的,露出房梁和烟熏火燎的屋笆。

土炕长方形估计有两米长一米六七宽,炕上铺着已经多处破损的高粱蔑席子,南边有一面不大的窗户,没有窗纸露出横竖交叉的窗户棂子,外面堵着草帘子所以一点光都漏不进来。

炕前一步就到墙根,地上摆着一个木柜,柜上放着一张大木箱,柜子和炕之间也只能站个人,除此别无长物。

真……不是一般的穷啊。

“周愈,咱们这是来了哪里?”

周愈倒是还好,打量一圈看得津津有味,“几年前刚土改入了合作社,前年入的高级社把土地牲口都交到集体,社员在生产队干活,今年怕是要……”

莫茹脸色一变,“快告诉我是文/革以后了。”说实话她对那个年代非常不了解,总觉得那时候老百姓太惨老人们说的也是苦难居多,所以她总是刻意回避类似题材的电视剧和小说。

周愈摇摇头,一脸同情地看着她,“媳妇儿,现在那三年还没到呢。”

我倒。

莫茹仰倒在炕上,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穿越到五十年代后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想到这里她赶紧坐好,摸摸自己身上,然后闭眼试探。

周愈奇怪地看着她,“你干嘛?”

“我看看有没有随身空间什么的。”

周愈:……

“……没有。”她失望地睁开眼,“快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异能,透视眼啊,随身空间啊之类的。”

周愈摇头。

“死定了!周愈我听外婆说啊,她爸爸被□□,她下乡,那时候饿死……”

“莫茹,别慌。”周愈捧住她的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饿死的。”

“你也不能死!”

“好,我们都不死,都要好好活着,我保证。”

莫茹松了口气,想起外婆和奶奶讲过的那些饥饿年代的故事,听的时候觉得就是个故事,真正身临其境就会觉得毛骨悚然。

“别紧张,不同地区,政策的执行力度不同结果就大不相同,你相信我。”周愈看她紧张得脸色都变了,赶紧安慰她。

莫茹不是经不起打击的,也不过纠结一会儿表情就坚定下来,“咱得好好做个计划,怎么把这个困难应付过去。”

周愈看她注意力分散,已经不去纠结老鼠的事儿了,“睡吧,明天再想,反正咱俩一个傻一个伤暂时不用上工。”

躺回去莫茹也睡不着,忍不住和周愈嘀嘀咕咕打探这些年的信息,她对这个年代了解甚少,可周愈不同,他常年混迹什么强国、铁血、国观等论坛,还看过很多专业书籍,可以说就是个活体“王语嫣”。

而周愈也因为遭遇车祸竟然和老婆一起穿越,表面不那么激动,心里也兴奋得睡不着,嘴上让她睡吧结果忍不住一个又一个回答她的问题。

莫茹一边快速地消化那些信息,脑子里转啊转地想她能做什么……

她大学学的是美术专业,毕业后在一家服装公司做设计,兼职画插画,尤其喜欢肖像和花鸟工笔。而周愈呢,毕业于同济大学土木工程系,在城建部门上班,爱好游戏看书混论坛。

他们能干点什么?

突然她眼前一黑,吓得忙叫:“周愈,你怎么吹了灯?”

周愈看看左侧窗台上的油灯,“没吹呢。”

这是一个黑乎乎的菜油灯,铁铸的巴掌大小,有一个拇指大的手柄,灯芯是破棉絮捻起来的已经烧得黑硬,所以火苗豆大看起来随时要灭了一样。

可人家还拼命地亮着呢。

这时候莫茹猛得坐起来,“周愈,了不得了!”

可就算张翠花一身毛病,格外偏心小儿子,丁兰英也挺知足的。

自己在娘家吃不饱,哪怕干活和哥哥弟弟一样多也要一直吃稀饭留干的给男人吃。现在她们妯娌和男人一样,不像别人家男人吃干的女人喝稀的。而自己也不算勤快更不算手巧,可只要把活儿干了好坏的就那样,婆婆也不会指桑骂槐,更不会给穿小鞋,比村里其他婆婆待媳妇,她觉得挺好的。

除了对红鲤子有点没原则,言听计从可能会惹祸以外,她觉得也没大病。

更何况现在红鲤子看起来也改好了,那就更没毛病。

不过显然张够还转不过脑子来,也就背后嘀咕当面从来不敢如何。

要丁兰英说张够之前也好好的,并不和哪个攀比吃穿,自打莫妮儿不傻的这两天,她发现张够就有点露苗头。昨天说崴了脚回来歇着,她就知道张够耍心眼,她有心劝两句又不大好开口,寻思也没啥大不了的,有婆婆压着呢。

等周老汉儿和张翠花去了场里,就见儿子打着赤膊正在用夯具夯实地面,晌午天热,他身上汗晶晶的,一身流畅的肌肉十分漂亮。

张翠花开始心疼幺儿子了,“红鲤子,你怎么自己弄呢,让你三哥一起。”

周明愈笑道:“我力气大,做这点活儿一点都不累。”

周老汉儿叼着尺长的烟袋锅子绕了一圈看了看,道:“咱家也是好盖个屋儿,等老四结婚老三和小五家再添丁口,家里住不开。”

张翠花知道老头同意了,“申请宅基地没问题,这本来就是咱们的地方,就是没有材料,木头砖石的都没有呢。”

周老汉儿吧嗒着烟袋锅子,“人工有队上帮忙,那些材料,去问问大哥和四弟家,再问问队长,能不能从队里支点。”

周明愈一听他爷娘同意,立刻献计献策,“爷,队里该咱家钱,不能抵材料?队里也有成材的树,还有存的秫秸……要是给口锅也行啊。”

张翠花一拍巴掌,抵账好!省的年年被该那么多账,“队里从55年底就该咱们一些账,也是该平平了,天长日久别到时候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