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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扶植俪王

赵秉安首战告捷, 逼得户部上下不得不屈膝求饶,可在他眼里, 要争得却不止这一时之气。

手握这么个大把柄,若不狮子大开口, 好生劫掠一番,那才真辜负了当初二伯忙前忙后的辛劳。

河南清吏司现在已是永安侯府的地盘,赵秉安与二房两位堂兄以及诸多附庸势力齐聚一堂,正盘算着第一口肉从哪开始撕呢。至于王恒之这位直属上司,已经很识趣的病休神隐了。

“二哥已经可以进给事中了,吴通的位子由你来顶,不用管凌子轩脸色如何, 只消死盯着宝钞提举司, 他便奈何不了你。”

“十弟放心,有我在,凌家想独吞宝钞那是妄想!”

“不只是凌家,户部非大变不开银库, 朝野衙司一直以宝钞开销, 这出纳之间空漏极大,让阿兄去,不是为了与凌家斗志斗勇,而是让你通过宝钞报换观察各府衙银钱流动,提前预知朝野变故。”

二堂兄格局太小,赵秉安只能将用意和盘托出,凌家为首的隆西保守士族现在与他们并无利益冲突, 就算赵秉宇闯入了他们的地盘,但只要不对他们那些安排指手画脚,暂时的相安无事并非不能达成。

赵秉宇还真没想到户部里头有这么个路数,一时也算开了眼界,与自家兄弟对视一眼,才发觉自己白当了这么多年差。

“好,为兄必定低调行事,尽量避免与人发生正面冲突。”

赵秉安点了点头,表示对自家二堂兄很信任。实际上,相较于剩下两位,二堂兄确实已经算靠谱的了。

“广积库与承运库就交由三哥掌管,交接之前一定要把账目理清楚,万不可留下隐患。”

“晓得晓得,三哥保准不会被人坑了去!”这两处小衙司权限低微,但油水丰厚,以往赵秉容是想都不敢想,现如今真揣到怀里了,反倒跟做梦似的不敢相信。

赵秉宏以前不受十弟待见,全靠老子死缠烂打,豁出脸在三伯那里求来的机缘,这会儿见赵秉安没提及他,纵使心里委屈,面上也不敢表露出来。

赵秉安眼神扫过老八,有些为难,不算小时候那些混账事,现在也是个懂分寸的,河南清吏司权势交迭未稳,按太子的意思,他很快还要去詹事府兼职,这大本营里得有个信得过的人替他看家护院。

“我身旁还余一典史空缺未定,八哥若不嫌弃,便调入清吏司吧。”

“……不嫌弃,我明日便去办文书,不,今日,待会儿我便立刻去交接。”

府上聆训了一年,要是再错失这次机会,八少爷只怕这一生都不得用了。跟在十弟身旁,就算跑腿打杂也少不了一份前程。没看河北分家那两个小子,那么低贱的出身居然成了七品宫卫,马上还要到南郊大营入职,凭的是什么,还不是得十弟看重。

“不着急,朱侍郎正四处瓜寻银子,你与三哥把着户部与内务府的接口,这段时间打起精神来,务必不要让他把主意打到宫中去。”

虽说赵秉安觉得朱传龙未必有这么大胆子,但以防万一,要是真把人逼急了朝内务府下手,再误伤了他爹怎么办。

“十弟担忧的是,那我就再等等。”老八官卑位低,再升几步也还是不入流的典史,与大局没什么妨碍。

现在顶要紧的是要选出山西清吏司与湖广清吏司各一位主事人选,这两个职位可是赵秉安顶着户部上下的压力硬夺过来的,若非烟袋街那一百多兵马,朱传龙未必肯让步。

“何荪,你来户部多久了?”

料理完家事,赵秉安便开始安抚团体内部势力。何家出力不含糊,事事遵从计划,从不拖后腿,投桃报李,赵秉安也不会寒了人心。

户部里的何家族人今日来了不少,听见小公子一发话,几人环环相顾,目露喜光,片刻一位素银槐木青袍的少中年官员面带激动的站了出来。

“回公子……,回大人的话,卑职十月末入京,已在户部供职五月了。”

“五个月,这资历是浅了点。”其实新进的陇西士族京中官龄最长也就是这样了,关键还是人能不能撑住事,否则像王恒之那般,真是生生糟蹋好位子。

“卑职来京之前在承宣布政使司干了十年户曹,精通田赋、厘金,度支司储也有涉足,故而练就一身经济功夫,打眼扫过账面便知纰漏,大人若有繁务尽可相托。”这可不是谦虚的时候,何家在户部站住了脚跟不假,可实力所限,他们短时间内真爬不到多高的位子,不像凌家,与关家结盟,借着京中人脉一早蹿到前头去了。

“好,要的就是你这份胆气!湖广清吏司事关重大,我能帮你谋得主事一职,却不能保证你能在朱侍郎他们的手段下安然无恙,如此,你还要去吗?”

“但凭大人驱使,无有不从。”何家为了从陇西走出来已经牺牲太多了,现如今这点磨难算什么,豁出命也要往上冲!

“好,何荪,三日内,你就能收到调任湖广清吏司的文书,本官等着你大展宏图。”

“谢大人赏识,卑职一定尽心竭力,忠垦办事。”

何家摘了大头,还余下一个山西清吏司主事,也是个要缺,几家人想争,但在赵秉安面前又不敢过分攀扯,这位眼神太锐,怕是容不得底下人闹腾。

最后一番唇枪舌剑,官位被永安侯府麾下老人李p夺得,这位资历久远,先辈就跟在侯府身后办事,虽然能力胆识皆不出众,但胜在忠心,赵秉安将其提拔上来,也是意图安抚赵家附庸的老旧势力。毕竟长房世子刚刚退隐,侯府麾下人心浮动呐。

果不其然,这一剂强心药打下去,堂里的气氛霎时涣然一新,与会众人再无孱弱心虚之感,个个斗志满满。其实侯府怀字辈在户部打下的根基不差,关键是先前几位少爷都撑不起大梁,久而久之,人心便有些浮散,这次赵秉安入住户部,甫一入职便大展神威,底下人有了主心骨,做事自然就有底气。

赵家在户部的气象大盛,这情景很快就看在满朝文武眼中,区区六品主事,未及弱冠之龄的小崽子刚一下场就打了当朝次辅的脸,搁在以往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几日,不拘文武,无数大人涌向烟袋街,不为别的,只是想偷偷瞄一眼西坊头外的那一队兵马,啧啧,这就叫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堂堂阁老之尊,居然被一介小小主事扼住了咽喉,苏家啊,当真成了笑话了。

苏铭已经称病两日了,内阁不现身,户部那摊子事务也都甩给了朱传龙,他老人家窝在府上闭门谢客,很有些任君发落的意味。

京中的苏氏子弟自开年后便再无往常荣耀,一个个龟缩在府中,此时望着街尾的那些大兵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您老人家生什么气,朱传龙不是已经将乱子平息了吗?”

“可是二哥,府外的兵马尚在啊!”

“已经围了三日了,日日逼近府门,这哪像和解了的模样。”

“朱传龙个废物,他到底有没有谈妥。你们说他会不会有外心,暗地里早就与永安侯府勾搭上了,故意骗咱们的,若非如此,为什么人一直没撤走?”

“好了,别再胡乱揣测了,纵使有人上府又与你们何干,罪名不在你们身上,谁还敢动你们不成。”抿下一口茶汤,苏泽衡身心舒泰,言谈间平淡无常,似是一点未把府外的情况当回事。

苏家几位爷听见这话眼皮一跳,腿筋都颤了一波。几人的眼神扫过老爷子身旁颤微微的两个青年,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大哥现在在北疆生死不知,长房就剩两个孩子支立门户,二哥这意思却是要把人推出去消灾吗?到底是亲侄子呢,这怎么能下得去手啊。

“泽衡留下,其余人都退下吧。”

“父亲……”还没商量出个准信呢,怎么就往外赶人了。他们可都是姓苏的,大祸临头最起码也有一份知情的权利吧。

“怎么,老夫尚还在呢,你们一个个就要反了。”老爷子眯着双眼,怒气蓬勃而生,骇得几个儿子直打哆嗦,赶紧退出了书房。

长房两位嫡出少爷走在最后,临过左边首椅时,两人恐惧而又愤恨的眼神掩映在低垂的头颅之下,苏泽衡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压根没看在眼里。

“他们都是你的侄子,纵使过去泽均对你不住,也不至于牵连到他们身上。”

“亲兄弟尚且刀兵相向,区区两个侄儿算得了什么,煜儿经受过的,儿子势必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你……”

“爹的打算还是省省吧,我今生只煜儿一个儿子,不论他残缺与否,都是我唯一的继承人,况且夏氏产期将近,等她诞下麟儿,我二房传承就不虞您操心了。”

“呵,你都对东宫下手了,居然还要留下夏氏所出之子,老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有什么的,只当为煜儿请道护身符了。若我所谋之事成真,夏氏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后宅妇孺,休离废弃,全看我儿脸色。若将来府上事败,儿子手里还有点根基,拿去与夏榔做交换,足以保住煜儿的血脉,这算是儿子为咱们苏家留的最后一手。”

“……哈哈哈,老夫真是错估了你,论起心狠手辣,尔辈兄弟加起来都比不过你一个!”绑着苏氏阖族去赌,却单单为一婴孩预备了后路,说是以苏煜为重,到头来还不是舍了那个残废。

“无毒不丈夫,不狠的下心,父亲又是怎么逃得过这层层危机的,别忘了,儿子手上的血腥比起您来可少得多。”

“老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苏家的基业。”

“您总有您的道理,儿子不敢指摘。不过,太庙之事刻不容缓,您再这么犹疑着,儿子可真就撂开手去干了。”

“没有内阁签令,兵马根本越不过山海关。”

“唉,儿子前头不是活生生调了一千人手回来吗,还是搭着大哥的东风呢。”

“畜牲!”

“您爱怎么骂怎么骂,儿就问您一句,到底愿不愿意扶植俪王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