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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Chapter.85

寻求真相, 守护重要的人, 这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完成的事情。青春热血少年漫画里总是在宣扬羁绊友情与坚持,似乎有了这些,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但事实上, 这只是主角才会拥有的待遇。

更何况在现实中,即使以光明磊落著称的木叶也有很多阴谋诡计勾心斗角, 只不过别人看不到而已。想要守护重要的人和事物,钱财,权力和实力缺一不可。如果旗木朔茂是宇智波或者日向的族人, 结局一定不会这么凄惨, 说到底,还是旗木家势单力薄。

旗木朔茂非常强大, 但他只有一个人,他可以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 可以斩掉敌人的首级,却没办法抵挡住来自暗处的种种攻讦, 那利刃包括言语中伤, 还有不为人知的交易, 朔茂由明转暗就是因为这些。

卡卡西也知道这点, 至于他以后要做些什么就与我无关了, 那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会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选择,并且努力去实现自己想要的一切。

我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本丸。

也许漫长的岁月让自己的行事风格也有所改变, 即使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呆上十年二十年,在我眼中也跟几天没什么两样。本丸内的时间才过去两个月,留存下来的灵力还能坚持很久,大家出阵后带回来新的刀剑,还被放在仓库里,等我回来将它们唤醒。

书房里的桌面上摆着数量极其可观的文件,担任近侍的大家每天处理一部分,但剩余的还需要我亲自翻阅,狐之助蜷缩在坐垫上睡得香甜。如果不是仔细探查了一下,会把它压成狐狸饼吧。即使在我的怀中,狐之助仍旧没有醒来。它被置于膝间,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如果我不在场的话,狐之助会避免与本丸的刀剑呆在一起,明明只是量产式神而已,但在分辨善意恶意这种事上,它比对情绪变化比较敏感的人类也不遑多让。本丸的大家虽然并不排斥我,但却排斥与时之政府有关的一切人和事。虽然不至于迁怒,但偶尔吓唬一下单纯的狐之助,对他们来说也是很有趣的事情。

虽然对于狐之助,这只是无妄之灾而已。

文件种类较为繁多,有每月的工作汇总、资材的消耗与补充明细,还有最新的活动信息。偌大的和室内悄然无声,有日光透过窗棂洒在桌案上,带来了属于早春的几分暖意,有轻轻的叩击声响起,似乎是谁在敲击门扉。

“请进吧。”

属于审神者的书房与卧室,和存有审神者灵力的本丸中枢,前二者不经审神者允许无法进入,而后者则是刀剑付丧神的禁区,细细想来,人类所指定的规则,只有对人类来说才算公平,刀剑付丧神归根结底还是被放在附属品的位置上。

“那么失礼了。”

来人是本周的近侍,一期一振,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他已经恢复到了最佳状态。比起天下一振吉光,被磨短又被火焰灼烧后的一期一振显得更为温和,他放轻了脚步走到矮桌旁,送来了刚刚泡好的茶,还有配套的茶具与茶点。

“有劳。”我并未抬头,只是轻声开口。文件已被翻阅大半,余下的工作想必过会儿就能完成:“如果不介意的话,也请饮一杯茶吧,一期殿。”

他从善如流地应了,然后给自己斟了杯茶。我所在的位置可以闻到一缕不甚明显的茶香,应该是味道相对淡雅的花茶,倒也算是一期的风格。唇角有些微的上扬,大抵是因为看到他恢复到如今的模样,倍感欣慰吧。

沉睡中的狐之助似乎要被我们的谈话声惊醒,我无奈,只能放下手中的笔,温和的灵力与它的头顶相触,只消片刻,那孩子就又沉沉睡去了。

一期一振捧着茶杯跪坐在一旁,脊背挺直,姿势端正。他见我抬头,唇角含笑示意。

我也同样报以微笑,然后将自己面前的茶盏注满。木质托盘上放有天青色的圆形瓷器,里面盛装了几枚颜色各异的和果子,而瓷器旁却摆了一支盛开着的早樱。

本丸内有一棵特别高大的樱树,我记得渡边的本丸与花丸中的本丸内都有,大抵算是所有本丸的标配吧。即使只是灵力的产物,也仍旧美得惊人。这个国家的刀剑也同样对樱花抱有一种几近于朝圣的态度,大家偶尔也会聚在树下谈天说笑。’

“是乱的礼物。”

一期轻声开口道:“听说三日月殿下归来,他非常开心,只是不方便打扰,只能拜托我了。”

那孩子亲手折来的花枝,对于我来说,还真是再贵重不过的礼物了。

粟田口的短刀们向来十分懂事,他们被人类伤害,最终却选择了直面一切,而不是逃避。为了不让一期担心,他们也做出了很多努力与牺牲,看到如今的一期一振,就知道粟田口的凝聚力的确非常强大了。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谢意,但也劳烦一期殿转达了。”

饮茶似乎已经成为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但对于老人家来说,这种谈天方式却并不让人讨厌,一期一振好歹是‘天下人’的佩刀,即使失去记忆,那份仿佛与生俱来的优雅却从未消失,我倒是很乐于与他相处,因为本丸内没有太多事务,他也就像是闲聊一般将我需要知晓的细节一一告知。

正闲聊着,我倒是听到了一期的另一个请求。骨喰藤四郎下定决心想要外出修行,这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他并没有跟别人说,只是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他的兄长。

“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吗?”

这是骨喰对修行一事给出的解释,也是他唯一的心愿。

如果能够找寻到自己的过去,那么未来是否能够更轻松些,他又是否能够毫无挂碍地变强呢?

因为拥有这种意愿,他才萌生了要外出修行、重走故地的想法。

“三日月殿,如果我说自己非常担忧的话,您会觉得我很可笑吗?”他抿唇垂目,表情是几乎无法在他脸上看到的忐忑不安。

我很少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天下一振向来狂傲自负,而一期一振的脸上永远挂着温和的笑容。可现在他眉头紧蹙,语气也带着几分不确定,看在我眼中,倒像是难得鲜活起来了。

“如果是兄长对弟弟的爱护之心,我想谁都没资格嘲笑您。”

难过也好,忐忑也好,担忧也好,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刀剑拥有了‘心’,一期一振因为刀剑之心而产生困惑。如果就这样渐渐变成他所熟知的‘人类’,从骨子里也会产生排斥感,这是身为刀剑的矛盾点之一,更何况这座本丸对人类的感官可不怎么好。

刀剑付丧神产生情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同一刀派的互相爱护,在战场上的彼此扶持,甚至是日常生活中与同僚相处的点滴,这些都是思想与情感使然,这就代表刀剑男士拥有了人类口中的‘心’。身为刀剑,本身的职责便是守护人类,成为人类手中的利刃,但在本丸内的遭遇让他也同样排斥着人类,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观念让他饱受困扰。

他向我倾吐自己的烦恼,除却我们本身就拥有的渊源外,更多的也是后来累积的信任。我选择静静倾听,如果能因此为他分担一二,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啊,一期殿。”乱藤四郎送来的早樱被我插在闲置的花瓶中,我示意他看向那边,樱花正在绽放呢。

“所谓的心啊,并非人类的专属。就算是人类造出的兵刃,被赋予意义这种事情,也并非只有人类才能胜任吧。”

万物有灵,也许是飒飒风声,也许是雨滴坠落的声音,又或许是鸟鸣声,这未尝不是这些事物的情感体现,也是他们的‘心’之所在呢。如果让刀剑被情感绊住脚步,是好事还是坏事我无从评论,只是一期一振太过在意自己是刀剑这个事实,故而不能很好地看待自己的心态了。

有些话话并不容易说出口,但有的时候,达成目的并不仅仅需要语言的作用。即使只是闲聊,对一期来说,也算非常有效的劝慰了吧。

他在黄昏来临之时才告辞离去,起身时的姿态优雅至极,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曾经的天下一振。我曾记得天守阁的大火,仔细想想,原来已经过去好多年了。

“那么我先告辞了,三日月殿下。会站在本丸的门口送骨喰离开,并且满怀希望期待他归来的。”

“愿他一路顺风。”我举起茶杯对他示意:“还有您也是。”

“什么?”他的表情有些疑惑。

“总算是凌厉了不少呢。”

“……没错。”

他蓦地张扬笑出声来,不负平日的温和模样,夕阳的余晖打在他身上,即使是平日温和过头的家伙,也突然多出几分狂傲之感。

“吉光可不是浪得虚名啊。”

作者有话要说:  论为什么上了活力榜的我没有更新……

没错 又生病了

明天24点之前我会肝出剩下的1w8

濒临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