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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露锋芒 第四十一章:老谋深算

下午温暖的阳光洒在的在金色的沙滩上,酒足饭饱的光棍汉们都懒洋洋的靠在躺椅里,一边吹着海风吹牛闲扯;一边欣赏着泳装美女们的沙滩嬉闹。

嗨!兄弟们;假期结束了!张勇拿着通讯设备突然打断了众人的惬意时光。

高朗则担忧问道:怎么了!是发生什么时了么?众人疑惑的看向了张勇。

嗨!没发生什么大事!就是福建巡抚南居益来了,夏司令让我们赶紧回去。张勇双手一摊解释的说道。

哦!南居益怎么会突然来了,之前没有接道过相关消息啊!高朗疑惑的说道。

谁知道呢!说不准是来走后门,多要些种粮的吧!别猜了,都收拾收拾赶紧回吧!张勇催促道。

余子明与叶成章将南居益送到农场后,便将南居益到访的消息通知了武装部也就是尚华海军的港口联络处。如今,尚华城各国商人与和顺海运来往不断,人员也日益复杂了起来。军港区非董事会允许一般人是靠近不了的,毕竟穿越团队的住宿游轮也在军港内,人员安全可是马虎不得的。夏长海第一时间从港口联络处得知了南居益突然到访的消息,于是通过内部通讯系统将这个消息通报了董事会成员。

董老安排了游轮的宴会厅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毕竟来的是福建巡抚南居益。董老此时并不知道南居益已经被罢官的事,也不知道南居益突然到访究竟为何?但还是以非常隆重的规格;接待这位素未谋面但交往已久的老朋友。

华灯初上;晚风习习,一辆崭新的汽车缓缓的停在农场的宿舍区,董老推开车门拱手作揖道:南大人到访,我尚华蓬荜生辉,请!

此前接到邀请的南居益与徐光启已等候在此,而初次见到汽车的南居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异常之色,毕竟连港口内的钢铁巨舰他都已经见识过了,对尚华种种匪夷所思的器械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所以南居益依然神态自若的拱手道:董主席,老朽不请自来;失礼了!

汽车不急不缓的行驶在平整的港口路面上不见丝毫颠簸,南居益看着车窗外月影星稀的港口依然霓虹闪烁。突然开口说道:尚华器械之精巧真是匪夷所思!不知贵国何在,安能有如此能工巧匠?

我们不是已经和大明达成协议了么!我想,只要大明学子能来我尚华潜心学习,不久之后大明也能如此。董老知道南居益这是在套话,只是微笑着绕了过去。

据老朽所知,国子监里并无几人愿来此习得尚华之学。此前与子先兄谈及此事,不免痛心疾首。因此,老朽与子先兄相商,资助些许贫寒蒙童来此习的尚华之学,更为妥当,还望董主席能够多多照拂!南居益郑重的抱拳恳求道。

这自是应该的,南大人大可不必如此!董老抱拳回礼的说道。

不知我大明蒙童要几时放能学有所成啊?南居益追问道。

此前听董公子言,要学有小成,得13年啊!徐光启在一旁答道。

董主席;不知贵方可有在此久居十三载之意啊!若,贵方中途返回故国,我大明学子岂不是要半途而废么?南居益故作忧虑的追问道。

董老沉吟片刻;便不打算再和南居益继续打哑谜。因为这个问题表面是问尚华公司是不是能在大员待十三年,其实南居益还是在试探尚华公司来大员的真正目的。如果董老回答是的,我们待10年就走了,南居益便知道尚华公司并无野心。如果董老回答我们不走了,那么接下来南居益必然又要拐弯抹角的试探你们是否有鸿鹄之志啊!说来说去,南居益其实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要执行此前与徐光启说的计划。因为,那实在是太过冒险。

董老听出了南居益是在试探尚华是否有逐鹿中原的野心,但董老不知道南居益是在酝酿一个危险一个计划。

董老以为南居益之所以如此试探,是因为澎湖海战之时那不明立场的三炮。于是董老说道:即使澎湖海战之时,南大人拒绝与我尚华合作,我尚华公司依然会助大明水师歼灭荷兰舰队的。

呵呵,老朽谢过董主席坦诚相告,实不相瞒!老朽已无官身,不久便要回渭南颐养天年了!董主席可知,此为何故?南居益笑着说道。

董老震惊的说道:难道是魏忠贤?

哈!哈!正是如此,阉党拿老朽在杀鸡儆猴呢!贵方何故要与阉党争那种粮分配之权,仿朝鲜例对贵方也并无不妥。如此这般,阉党岂能不从中作梗!南居益笑着说道。

董老半真半假的说道:确实如此,只是那样一来,大明百姓不会得到我尚华良种的任何好处,而如南大人这样的地方大员却更加难以自处了。

哈!哈!董主席有心了!老朽带大明百姓谢过董主席了!南居益诚恳的道谢说道。

说话间,汽车便到了游轮所在的军港内,南居益与徐光启随着董老登上了这艘豪华的游轮。南居益心情十分舒畅,因为董老的无心之失已经让他下定决心,执行在他心中酝酿许久的危险计划。这并不是董老不如南居益睿智,只是有心算无心而已。

南居益是个复杂的政治家,他一直无心介入与阉党的争斗,选择了明哲保身。而崇祯十六年,李自成打下渭南,施加炮烙之刑(用铜柱子为主体,然后涂上油,再用火烧之让柱子变得通体火热,把受刑之人的身体绑在柱子上,使他们被烫的冒烟甚至直至死亡)面对如此酷刑南居益又选择了至死不屈。

而此时,南居益是真诚的资助大明学子来尚华学习,但这也并没有影响他下定决心执行心中的危险计划。南居益的危险计划其实也只是对徐光启说了一半而已,他真正的用意不仅是挑起阉党与尚华之间的争斗。而是阉党一旦破坏尚华公司的计划,只要尚华公司决定以武力威胁天启皇帝,魏忠贤自然是死路一条。但尚华公司与这里的近十万大明移民也必然离心离德,到那

时尚华纵使武力强悍,怕也是无心他顾了。

南居益登上这艘代表着现代工业文明的豪华游轮,一番夸赞自是不必多表,入席后与尚华董事会成员稍作寒暄后,南居益这才举杯说出来此行的目的。

老朽此番不请自来,这一来,便是对贵方澎湖相助以表谢意!二来,则是为了我陕西乡民百姓讨要些许赈济之粮。

董事会成员听到陕西二个字,顿时一个机灵。对大明国力消耗最大的威胁;除了辽东女真,便就是起于西北的高迎翔、李自成等起义军。尚华公司通过农业技术输出促使大明南方经济的发展,遏制辽东女真势力的扩张,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自身的工业发展的需要。此前对西北的局势一直都是束手无策,而南居益的到访似乎给尚华公司带来了一线希望。

董老看了看众人的眼神,不置可否的说道:南大人,虽然是赈济粮,但难免大明朝廷不生疑心啊!

南居益苦笑着指了指自己,说道:不是难免生疑,魏忠贤已然生疑了!诸位要在我大明南方州府有所作为,一味退让怕是不成的,老朽便是前车之鉴啊!

依南大人之见,该当如何?高朗追问道。

南居益故作惊讶的说道:哦!难道近来和顺所为,非出自诸位之运筹!

和顺海运?他们做什么了,我们并不清楚啊!高朗疑惑的追问道。

此前,攀附于阉党之商贾,集资购船前往安平贸易,在海上便被和顺四处堵截,虽未劫掠;亦不许其自行贸易。老朽此前认为此举是出自诸位之谋,以为震慑!既非如此,诸位需当心啊!听闻,李旦近来身体微恙啊!南居益意味深长的说道。

听到李旦身体有恙,众人皆惊!这才猛然想了起来;李旦就是1625年8月去世的,和顺海运四处堵截阉党海商,难道意外着和顺海运要生什么变故!

高朗故作镇定的追问道:南大人是如何得知李旦身体不适的?

南居益依然神态自若的说道:自澎湖海战之后,李船主一直与老朽有书信往来,故而得知。

董老举杯呵呵笑着道:今日!是为南大人接风洗尘,这些俗务啊!明日再谈也不晚。说完董老举杯一饮而尽。

董老知道不论是和顺生变,还是陕西赈济,宴席上都是不可能再深入探讨下去的。于是便举杯故意打断了这个话题。

而南居益不知不觉之间,将和顺海运堵截大明海商说成了震慑阉党,此中含义便是不论这件事;是不是你们尚华指使的,与阉党的公开矛盾已经坐实。既然这样;你们尚华还担心陕西赈济粮会引起魏忠贤的怀疑,那就实在没什么必要了。

南居益又隐晦的说出李旦身边不好的消息,识图将尚华的注意力吸引到和顺海运可能生变上。这样一来尚华公司可能就会忽略陕西赈济粮背后所隐藏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