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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水落石出』(上)

“大人,想什么呢?徐天忠的死讯,你为什么要隐瞒不说呢?”刚进来,站在一旁的县丞问道。

“不是本官有意隐瞒,如今那徐老太太又是本案的重大嫌犯。本官不得不考虑其知晓徐天忠死亡之后的反应。

据本官猜测这反应有三。

一、无论她是否有罪,她都一肩扛下,唯求速死,下去陪他儿子。

二、寡母丧子,心痛不已,长久的神志不清。你待如何?

三、借此逃避官府的追查,到时你我都不好过份行事。否则定将引起徐氏一族的仇视。

故,本官暂不告之予真相,而是行惊蛇之策。若徐氏是那嫌犯定会露出马脚,我们则可趁机搜索罪证。”

县丞李战听罢道:“大人思虑周详,下官钦佩。”

“我不想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在我的治下,本官不允许有冤案发生。才处处小心,事事谨慎。”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钱默道。

县丞李战暗自点头道:“大人,其实此案,到现在已是十分明朗了,有了徐老太太去过牛头庄的人证。她便是想辨解也无力啊!”

钱默摇摇头道:“你别忘了,那是一个老太太,最近儿子又离家出走。心情不定,记忆力不好,这个理由怕是没有人不相信。到庭审时她只要这么一说,咱们立马便处于不利的地位了。这案子还怎么审?动刑不成?”

李战不甘的道:“难不成我们在没有切实的证据前,就这么等着不成?”

“非也,我们先搜集资料,然后整理好,在后天,咱们便庭审这位徐老太太。在证牵实其嫌疑人的身份后,再将徐天仁死亡的消息告知于她。”钱默解释道。

“下官明白了。告辞。”言毕躬身施礼,潇洒而去。

夜。已悄然降临。县衙在暮色中显得甚是朦胧。

“大人。狗仔一号有要事禀报。”一道略显阴沉的男声恭声道。

钱默手中的茶杯略略顿了下,继而沉声道:“说。”

“是。大人,据狗仔队---长安小队回报,太子与候君集联合贪没军晌,百余万贯。另。太子承乾最近秘密招募了大量的武林高手,据可靠消息,这些人乃是他专们弄来对付大人您的。”

“对付我?看来太子殿下很是惦念我啊。知道了。让长安小队盯紧了太子府内外的动静,随时回报。”

“是。大人。”

“嗯。你且回去。对了。长安最近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发生么?”

“整风。官场整风。自从太子那家承欢阁大火烧死几十官员后。当今圣上大为震怒。当场便下令长孙无忌。李绩二人负责纠正这些官员喝花酒、宿娼馆的不正之风。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

“这算什么事,闹不了几天,等皇上冷静下来,也就训斥一下了事。以后禁止官员宿娼而已。老招数。”钱默笑道。“其它就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事?”

“呃。我听说的就这些。其它的全部在火漆封中,请大人过目。”说着双手奉上一个长约五寸的竹筒道。

钱默随手接过,仔细的端祥着手中的竹筒。简单、朴实,没有任何加工过的痕迹,似乎是随手在砍来,便用的。用东西装情报,确是不易被发现。但要是携在身上,还是突兀。便问道:“这火漆封是谁提议做的?”

“回大人,这是小人发起的。”

“传递之时,是携在身上,还是……”

“回大人,这物件若是放在身上易被人识破。故,在传递之时多置于马鞍之侧。”

“嗯。一号。你下去吧。”

长安/太子东宫。

“文房。孤让你招募的人可准备妥当了?”

“回殿下。一切都已就绪。但此次所有人员皆来自于江湖,不易管束。出发之后怕是……”

太子承乾摆摆手道:“我明白你的担心,但是。这也没什么,你告诉他们,孤不管是谁杀了那个小县令。所有出过任务的人员。均有重赏。杀人者另奖百贯钱。要是到时没有完成任务,啍!就别怪孤不客气了,失败者只能死。”

“是。臣遵命。”马笔恭敬的回道。

……

三天时光。钱默陪着安平公主,几近踏遍莲华县辖下的山山水水。对莲华县的辖区,算是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对李世民也多了一丝的敬佩。许多小乡村,人们的生活才够生存而已,但那精神却是异常的好,问之,皆言有望。只要当今圣上在,我们努力点。改善生活并不艰难。

民、小民、升斗小民,无论是前世、今生。他们永远是最容易满足的,可爱而真挚。

“大人。徐老太太来了,是否升堂?”二狗唤醒明显陷入沉思中的钱默。

“升堂。”

“威……武……”众衙役齐声吼道。

“来人,将徐老太太请上庭来。”钱默道。

“是。”

不一会。徐老太太便被请至县衙大庭。

钱默先赐其座,然后道:“徐老太太,此次本官要审的是牛头庄一案,你且想好了,希望你不要自误。”

“大人,老妇说过,对于牛头庄一案一无所知。你为何一再的审问于我?”徐老太太有言语间有些气愤的道。

钱默道:“是么,上回你曾说在案发之日,不曾到过牛头庄,可据本县调查,你确实去过,这个有人为证。来呀。传徐家进、牛之兰。”

“草民徐家进、草民牛之兰见过大人。”

“免礼。且听本官问话。”

“是。大人。”徐、牛二人同声应道。

“在牛头庄谋杀案当日,你们看到什么了?徐家进。你先说。”

“是。草民那天因为家里的小孩闹得慌。寅卯相交之际,便起了。大清早的,甚是舒爽,便到地里转转,顺便拔拔草,我那地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草一劲的疯长,三天不拔就欺庄稼。大概是酉时一刻的时候,我看到徐大娘一人往牛头庄方向而去。本来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前几天,县衙的捕快问起,才想起这么回事。”徐家进一一陈述。

“嗯。也就是说,你只看到徐老太太出去。但并没看到她进牛头庄是吧?”钱默道。

“是的,大人。草民只是从方向上猜测。没看到徐大娘进庄。”

“好,牛之兰,你呢?”钱默将问题交给牛之兰。

“回大人,草民是牛头庄人,案发当日。卯时二刻左右,看见徐老太太进庄,当时草民正在放牛,只看到她一直往庄北走去。到了牛恳家附近时,我因为看着牛,转眼间就没了她的踪迹。所以草民也不知道她是否有进过牛恳家,但案发当日她到过我们庄子是不会有错。”牛之兰道。

“徐老太太,本官再次提醒你不要自误,说,你到底在案发日去过牛头庄没有?”钱默沉声道。

徐老太太在徐、牛二人当场说出证言时便已脸色发白,双手紧握,闻听钱默的问话。沉默良久才道:“是。老妇去过,案子也是老妇做下的,这都要怪那牛氏不守妇道。都已嫁为人妇,还接受我儿的香料,弄得他鬼迷心窍,不肯娶妻,那日老妇在家中想了又想,越觉这牛氏可恨。便悄悄的去了她家,藏在她那猪圈之中,等牛恳出去了,老妇才出来。

本想一刀杀了她。谁知我儿天忠不知从那出来用身子替她挡了一刀。老妇是又疼又气又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