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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四个炮灰——

吐番的松赞干布来大唐求取公主成亲, 但是现在公主当中未嫁的也就只剩下昭阳三公主了, 但是之前昭阳一直说要嫁给这世间最好的男儿,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去吐番和亲呢?

太宗也只是招待使团,没有说让昭阳去也没说不让昭阳去。

没想到这样一来着急的不是吐蕃使团, 而是昭阳她自己,在乞巧节那天带着婢女司徒银屏以乞巧为由进了寺庙, 然后换装逃了出来。

司徒银屏本来已经不是昭阳的近身侍婢了,但是昭阳和孙贵妃在太宗面前说了什么, 司徒银屏便又回到了昭阳身边近身伺候, 但司徒银屏的位置终究是回不到从前了,于是他们这个计划就被桃蜜给知道了。

昭阳每年都会弄出些乱子,如果什么事情都不做那就不是整个京城都知道刁蛮任性的昭阳了, 所以桃蜜也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这天和赵弘出来查点铺子的时候竟然遇到了昭阳,不过是女扮男装的昭阳。

这些年赵弘一直和各路人士有生意上的往来, 眼力自然也就上去了, 在加上昭阳和那些人的伪装比起来并不算特别好的,就是连胸都没有束,也没有喉结。

“永河,你说昭阳公主为什么要女扮男装的来街上啊?”昭阳公主前段时间说要在乞巧节的时候祈福,动静很大弄得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 他也所耳闻,但是怎么又跑到街上和别人打架呢?

“我怎么知道?”自从赵杰那件事情之后,她和昭阳便没有往来了, 在加上和那两位公子的婚事,她们之间的关系就更加的不好了,昭阳的事情她也不打算管,但是应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的,防患于未然嘛!

赵弘看桃蜜对昭阳不怎么感冒,也就不提这个话题了,“对了永河,前几日?你给初儿画的首饰今日应该做好了吧!要不我们一会儿去取回来怎么样? ”

“好。”昭阳再怎么样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她有丈夫,有孩子,有属于她自己的生活,这些都是属于她自己的,和昭阳没关系,“今日父皇把杰儿和初儿带进宫里了,我们等到吃过你最喜欢的八宝鸭之后去皇宫把他们接回来再一起回府怎么样?”

“听永河你的!”

这么多年以来,赵弘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样,有美貌善解人意的妻子,还有两个聪明可爱的儿女,把桃蜜的手握紧,不由的失笑,他在胡想什么呢,他以为梦里面的幸福已经紧紧的握在手里面了。

本来以为昭阳那件事情之后便没有后续了,太宗纵使是这两年对昭阳有些失望,可也断断不会让她去吐番和亲的,可没想到昭阳竟然想到了假成亲这招来骗太宗,而且那个人还是那天在街上和昭阳吵架的男人。

除了和昭阳吵架男人的称号,赵弘以前也是认识金多禄的,曾经两个公子哥来到他们家店铺里面,长得老的那个就对首饰挑挑捡捡的,而金多禄便说店铺里面的摆设如何如何的不好,还说迟早有一天会钱财尽散的。

看他眼红的人每隔几天就会来一波,但也都不敢说太多,谁让他后面有个长公主呢,但是像他们这样没有脑子的人还真的很少,所以他事后让人去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鉴金号的大少爷和二少爷,自己家里面就是开金铺的,怪不得不把他这些东西看在眼里。

鉴金号的名字赵弘之前也听说过,主要就是做金银首饰的,款式并不是多么的推陈出新,主要就是金家二夫人管理的还不错,才能让鉴金号维持住现在的风光。

赵弘也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现在他的这家金铺已经有了超过鉴金号的意思,金家人看不过去了也是有的。

最近有听说金家三位公子用重金买来了一座‘金山’,只是此‘金山’非彼‘金山’,而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的普通柑山而已,上面还都是让人倒牙的酸橘。这下子鉴金号更加的雪上加霜了。

只是这金二公子不在家里面好好想着如何补救,怎么还成了昭阳的驸马呢?

桃蜜那天只瞟了一眼,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看出来,但是随后赵弘在她耳边轻声提醒道方才认出来。

昭阳现在已经有了想要嫁的人了,自然是不可能去吐番和亲的,于是崔太妃为显几位公主姐妹情深,设宴让几位公主驸马都参加。

“不知道金公子琴艺如何?”崔太妃问道。

昭阳看了眼金多禄,金多禄摇摇头,昭阳开口说道,“琴艺并非金公子所长。”

“琴艺不佳,那不知道金公子的棋艺怎么样呢?可否给哀家和众位公主驸马开开眼界?”

金多禄依旧摇摇头,昭阳笑笑开口说道,“金公子对于棋艺不是很精通。”

“琴艺不好,棋艺不佳,那书画一定很擅长了,”崔太妃不给昭阳反驳的机会,“来人,设文房四宝,请金公子作画。”

崔太妃都亲口说了,无论是昭阳还是金多禄都不能再拒绝了,更何况如果金多禄没有任何的才艺,昭阳也是脸上无光的,所以昭阳也只是看了金多禄一眼,并没有过多的阻拦,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算是她不出手,金多禄也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能够借着这个机会整一整金多禄也是很好的。

金多禄看昭阳自顾自的喝起茶来了,也知道她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指望自己了,于是昂首挺胸的来到了桌子面前,让人惊讶的是他把砚里面所有的墨都倒在了纸上,然后开始用笔四处画。

最后弄出来一个什么‘别有洞天’。

现在桃蜜更加肯定这金多禄不过就是昭阳招过来的一个不去吐番成亲的借口而已。

崔太妃对于什么别有洞天显然也十分的不满意,“金公子琴棋书画均无所成,不知金公子可否给哀家展示一下武艺呢,也好让我们大家瞧瞧你那日是用如何英姿救下昭阳的?”

崔太妃话音刚落,桃蜜就瞥见金多禄有些难看的脸色,根绝她的经验,从金多禄走路的时候就能够看出来金多禄并不会武功,不仅不会武功,身体还非常的羸弱,如果说他能够在歹徒手中救下昭阳那可真的是不可能的事情。

“太妃娘娘,金公子他武艺一般,但胜在有颗良善之心,他敢于为昭阳赴死,就这份心就比那些武功高强的人强上百倍。”昭阳的一番话说的崔太妃连连点头,昭阳笑笑,拉开金多禄的衣服,一道疤痕赫然显露在人前,赵弘赶忙挡住桃蜜的眼睛,笑话,永河怎么可以看别的男人身体呢?要看也是看他的啊!

“太妃娘娘,这就是金多禄在救我的时候被歹徒砍伤的,试问谁能有这样的勇敢?”

昭阳的话刚刚说完,便有了质疑之声,说话的是雪桐的丈夫六驸马,“为什么我看金公子身上的疤痕像是旧伤呢?”

“旧伤?”雪桐疑惑的问道,“驸马,这件事情你可不能乱说啊,金公子是在前几日乞巧节的时候才和三皇姐相遇的,自然也就是那个时候救得三皇姐了,怎么可能是陈年旧伤呢?”

“公主,这件事情我绝对没有胡乱说,金公子胸口的伤确实是旧伤,我以前在军营呆过很多年,见到最多的就是伤口,新伤和旧伤的分别还是能够分别清楚的。”六驸马本来在这里侃侃而谈,但是看到上首崔太妃呵呵昭阳金多禄都有些不太好的脸色,立即改口说道,“也可能刚刚是我没看清楚,胡乱说的还请太妃勿怪。”

六驸马不说这句话还好,这么一说崔太妃就更加肯定金多禄胸口上面的伤是旧伤了,她不是太宗生母,在宫里面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干忤逆她,更别说是骗她的了,声音不由冷冷的道,“昭阳,哀家问你,那道伤疤真的是金公子为了救你而受的伤吗?”

昭阳呐呐的不说话,显然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崔太妃信了六驸马的话,金多禄看昭阳被逼迫的样子有些不忍,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让女人顶着一切呢。

金多禄大义凛然的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启禀太妃娘娘,金多禄胸口上的伤疤并不是在乞巧节那日酒昭阳公主所伤的。”说完之后果然看到了崔太妃刚加冷的脸色了。

金多禄脸色还是没有任何的害怕,自顾自的开口说道,“当然了,昭阳公主也不是故意想要骗太妃娘娘的,那日昭阳公主被袭击的时候金多禄确实是被刺到了胸口,不过因为有护心镜挡着并没有任何的事情,是在下骗公主说这道伤疤是为了救公主所致,为的就是想要得到昭阳公主的一片芳心,如果太妃想要责罚的话就惩罚金多禄一个人好了。”

金多禄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在他说过之后,上首崔太妃脸色总算是好了些,“原来是这样,看来哀家此次真的是误会昭阳你了!”

“没关系的崔太妃,昭阳也是第一次知道金公子他对昭阳的一片苦心,心里面更加的感动了。”说着和金多禄两个人双手紧握对视,一副全世界只能够看到彼此的样子,随后好像是反应过来了这里场合不合适,羞涩的低下了头。

“看到你们如此恩爱,哀家也就放心了。”崔太妃满意的点点头,她就说皇宫里面没人敢骗她。

昭阳突然看向雪桐和六驸马那一桌子,“其实此次还全靠六驸马道出了金公子胸口的疤痕并不是新伤,要不然昭阳怎么会知道金公子对昭阳的一片心意呢?”

昭阳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要气气雪桐他们夫妻俩,可谁能想到雪桐和六驸马两人却相视一笑,随后雪桐转头看向昭阳说道,“三皇姐你真的是太客气了,六驸马也只是说出了他所看到的一切,这足以见得六驸马为人真诚,可金公子却用这种手段骗得了三皇姐你的放心,难免以后会做出什么自以为是为了你好的是事情却害了三皇姐。”

“雪桐说的对,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真诚,这样方能长久,金公子还望你以后能够和昭阳真心相待,不要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太妃娘娘,金多禄以后对待公主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会再有隐瞒了。”金多禄很是真诚的说道。

昭阳也接着开口说道,“昭阳也谨遵太妃娘娘的教诲,婚后一定以诚相待驸马,不会有任何的隐瞒。”

昭阳现在脸上笑的很灿烂,但在场上的除了崔太妃,都是能够很轻易的看出来昭阳隐藏起来的忿恨,尤其是对雪桐的。

雪桐今天的所作所为可谓是都跟着昭阳过不去 ,说出来金多禄胸口上面的疤痕是旧伤,她本来以为能够将上一军的时候竟然还被反驳回来了。

这么想着昭阳看向雪桐的目光有些不善了起来。

雪桐自然是看到了昭阳的目光,不过她并不介意,今天她和六驸马所说的话都是实话,没有一句是虚言,自然不害怕昭阳的任何额反驳之话,昭阳反驳不了想要报复的话她就更加的不怕了,从小到大昭阳那件事儿不是和她作对的。

在皇宫里面看场戏,虽然这出戏足够精彩,可一直端坐着还是有些累了,在加上她对昭阳现在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了,对于她的这出戏自然也就没有了看下去的欲?望了,在接下来的几天当中孙贵妃和崔太妃说要设宴的时候三次当中能够有一次去的。

不过雪桐好像对昭阳的戏很有兴趣,每次设宴都会到场,桃蜜不去的时候她便回来把宴会上的事情转告给她。

“雪桐,昭阳和金公子出了丑你就这样开心吗?”

“当然了大皇姐,昭阳以前是怎样对我和我母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现在为了不嫁吐番,竟然找了金多禄那个草包,也不知道应该说她聪明呢还是应该说她愚蠢。”对于昭阳所闹出来的蠢事,雪桐还是非常乐见其成的。

桃蜜笑笑也没有在理会雪桐的那些小心思,她和昭阳之间的恩怨早就是不可避免的了,雪桐就算是不和昭阳闹,昭阳也不见得能够轻易的放过雪桐,与其让她们休战,还不如这样斗下去呢,最起码她们都会护着自己的羽翼,不会被对方所伤,彼此也都有顾及。

“大公主,连一说吐番很快就会离京了,大部队已经撤走了,就留下一小波人跟着使团的人,看样子他们想要得到的已经到手了。”

听着心儿的汇报,桃蜜点点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和以前一样。”

这次吐番前来京城,说是要求取大唐公主,可谁都知道大堂的六位公主其中五位早就已经嫁人了,只剩下三公主还没有嫁人,那也是因为深受太宗喜爱千挑万选的缘故,想要求娶公主成功的可能性当然不大了。

但吐番的人还是会来了,本来桃蜜也以为他们只是想要求娶昭阳的,但是渐渐的她发现了不对劲儿,在吐藩使臣来京城的同时,有很多外地口音的人也都来了京城,虽然极力隐瞒了吐番那边的口音,但桃蜜的组织还是有人发现了,谁让他们去的都是赵弘的铺子呢?

桃蜜这才发现原来使团中的人不过只是五分之一而已,更多的人都埋伏在京城各处,但是好像并不像是起兵造反的样子,反倒是来采购的?

吐番位置偏僻,农作物都是非常少的,他们来到京城采购各种东西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桃蜜不知道的时候还好说,她现在知道了,她现在的身份又是大堂的公主,吐番民族本来就强悍,如果再让他们强大了,那就不好玩儿了。

于是桃蜜让人卖给他们的都一些非常简单的东西,当然这些简单的东西也不是不好,只是能够起到的作用是很小的。

“娘亲娘亲,我饿了。”赵杰拽了拽桃蜜的袖子,把桃蜜从思绪当中拉了出来。

“杰儿饿了,那娘亲让心儿给你那些小点心怎么样?”桃蜜把赵杰抱到怀里面,别看赵杰现在还是一个小孩子,可对于有些事情还是很执着的,就比如说现在,他认为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不能够再让娘亲报了。

于是像个泥鳅一样自己划了下来,“娘亲,那你就让心儿给我那点儿吃的吧,我去看看小妹妹。”说着跑进了卧室里面。

在公主府有个规矩,正餐要等到人全了才能吃,赵弘也每天都回来吃饭,但是看今天的时辰,明明已经过了饭点儿了,为什么还没回来?

“大驸马现在在哪儿?”

“回大公主,大驸马现在在俊贤雅集。”

“聚贤雅集?本宫不是说过大驸马不用去的俊贤雅集吗?看来李太傅把本宫的话当成废话了。”桃蜜冷声说道。

俊贤雅集,顾名思义,就是让把驸马们培养成俊贤雅一样公子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在他们刚刚成亲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不知道怎么有了之后桃蜜便和太宗说让赵弘不要去,因为她已经对赵弘非常满意了,她就喜欢这样的赵弘,变得再好了就不是她喜欢的了。

太宗知道了桃蜜的意思,但是别的驸马都去,单单大驸马不去也说不过去,所以只要达到公主们满意的结果,便可以不去俊贤雅集了。

桃蜜直接便说大驸马她很满意,不用去俊贤雅集了,其他几位公主见了也都说对自己的驸马很满意。

桃蜜也是后来才知道,因为皇上没有皇子,几位公主也都长大成人了,那些太傅们没有事情可以干了,于是就想出个这么个馊主意,在所有的驸马都不去之后李太傅做所为所有的太傅之首,便经常让人来各个公主府上劝说,什么学无止境之类的。

没想到今天竟然又把赵弘给拽了去,赵弘平时什么都好,在商场上也是雷厉风行的,就是心太软了,对于那些目前没有威胁的人没有任何的防御力,如果他能够把在商场上的手段拿出来,也不至于三番五次的被李太傅让人拽带俊贤雅集去。

“大公主,这次不是李太傅让人来把大驸马带走的,而是二驸马。”心儿在一旁解释道。

二驸马?他不是也不用去的嘛?“可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听说是三公主不满意三驸马,想要让他去俊贤雅集和太傅们多多学习 ,二驸马怕他一个人孤单,便叫着所有驸马一起去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她就说嘛,赵弘有没有受虐倾向,怎么会无缘无故去俊贤雅集找那些个太傅给教授什么根本就用不到的知识呢?

“心儿,你现在就去俊贤雅集把大驸马找回来,就说杰儿出事儿了。”

“是大公主,心儿这就去。”心儿也没问桃蜜为什么要这么做,主仆这么多年了,她对于桃蜜的想法还是拿捏的很准的。

没过一会儿赵弘便满头大汗的进来了,看着坐在软榻上看书的桃蜜也是一愣,“永河,杰儿他怎么了?”

“杰儿他现在无事,如果你若是在晚些回来便说不准会有事儿了。”桃蜜轻轻的开口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母子母女三人都在等你用膳?”

赵弘把心放下来了,也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他有错在先,“对不起永河,我也没想到我会现在才回来,让你们挨饿了对不起。”

今天二驸马来找他的时候他也没想着要去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李太傅今日对三驸马实在是太狠了,他们要是那时候走了,岂不是没有一点儿情谊了,只能跟着三驸马一起。

他从来也没有带下人出门的习惯,所以呆了用膳的时候他也没找到个人去告诉桃蜜一声,这件事情终归还是他没有思虑周全,如果不是桃蜜派人来找,他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所以他也不能责怪桃蜜诳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