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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古舟沉尸(3)宝藏

老实巴交的船长老邓跳下船,踩着水到岸把三股纠在一起的缆绳拴在一根巨大的铁钉上,就算是泊了船。他负责留下来看船,卞胜华就让他也看着点卢静。

所有人都到了甲板上,踩着简易的木板下了船。赵春分依然是脚步蹒跚,不过看起来酒醒了一些;方雄还是一张抱怨脸。

我和冯菲菲牵着走跟在他们后面,身后的宋沐寰却一把揽着我的腰,对着冯菲菲和大家说:“真不好意思,我跟我宝宝有点事得去办。”

我一脸懵逼,但是我知道他是有话要对我说,所以尽力忍耐并且保持微笑,我知道我演技不好,所以不说话就对了。

卞胜华问:“木先生,是什么事呢?你看,大家出来得集体活动才是啊。”

宋沐寰说:“哎,怪不好意思的,我跟我宝宝新婚,太恩爱了没有办法。但是现在我们还没有要小孩的计划,就怕个‘擦枪走火’啊,所以,我们得去趟药店补给点必需品。”

众人一听就明白了,再看冯菲菲脸刷的红了,一巴掌拍了我的头说:“哎哟喂,我去,我再也不去敲你门了!”

这么突然的开车我实在没有预料,又气又羞还得忍着。

“这就没办法了,那,午饭呢?钱可都交了啊!”卞胜华嘿嘿笑了几声说。

宋沐寰耸耸肩:“没关系,就这一顿,算我们两口子请大家多点几道菜吧。我们半个小时后就会回船上。”

于是,他亲昵的搂着我朝着众人的反向走去。

红坝镇并不大,房舍依山而建,人们傍水而居,青石板的小路,土洋结合的房屋,还真有点划时代的重叠感。

我跟着宋沐寰走街串巷,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直到穿过一条需要侧着身子才能通过的细窄巷子,来到一条名叫“蛇尾街”的地方,又走过了几户,看到一家挂着手写的“天天药房”的小店,才停了下来。

那药房也真是小,两个玻璃柜里放着许多品种的西药盒子,一个老头坐在门口,下身是短裤人字拖,上身是脏兮兮的白大褂,正抱着山寨手机玩斗地主。

我还当他就是要找个僻静地方跟我说话才随口说了找药店这种借口,没想到他是真找了个药店。不过这药店真奇怪,我这才发现,门楣上挂着一片青绿色的粽叶。

宋沐寰不慌不忙的对那个老头说:“老板,走道不稳,怕摔了跟头,想挑个膏药备着。”

老头头也不抬脸,还在玩着手机:“呵呵,不知走的什么道,得摔几块疤啊?”

宋沐寰看了看我,说:“青山独木桥,正反两道疤。”

老头又说:“我的膏药,体寒的贴不得,体热的贴不得,不寒不热的也贴不得。”

宋沐寰勾勾嘴角说:“蛟龙的皮,石头的肉,你说我这是体寒的还是体热?”

老头微微一笑:“口气不小,客人里屋请,先瞧瞧筋骨再配药。”

我猜测,这大概就是他们摸金这个行当的暗语,我不敢接腔,也不问,跟着他一起进了药店,里屋和外间只用一条兰花布隔着。穿过去,是一条漆黑的甬道,走了十来步,推来一个木门,这一道向下的木楼梯。

我们又顺着楼梯下去,终于到了一个阴冷潮湿的地下室。宋沐寰找出打火机,点燃了墙上的一根白蜡烛。

我一看,嚯!好惊人,这屋子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兵器博览会啊!

宋沐寰把木楼梯搬了下来,用眼神示意我放下心。

借着烛火,我四周看看,墙上挂满了我叫不出名字的冷兵器,像刀又不是刀,像剑也不是剑,根本看不出做什么用处,倒有点像电视剧的刑讯室,多多少少透着诡异恐怖之感。

“孟婆就是孟婆,够镇定的。”

我哪里镇定,我惊讶死了!这是什么鬼门道,我可完全听不懂也看不懂,跟着他瞎转悠,又跟着他进了这鬼地方,可我能问什么?

宋沐寰却说:“这些是我们行里的规矩。门上挂着粽叶,就是吃粽子饭的旗号,只要是同行或者懂行的人就知道,这儿做你的生意。”

原来是这样。

宋沐寰却说:“那艘船里不能说话,所以才带你来这。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们也需要对接下来的事做好准备。”

他说那艘船已经被动了手脚,我们大概都被监听了。他也试图找到房间里的监听器材,却转而觉得不找到或许对我们更有利。

我理解,于是说:“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事情的前因后果了吗?”

他从背包里取出一本驾照,又从驾照里抽出一张折了三折的纸递给我,说:“老严临死之前曾有过短暂的清醒,然后托人把他的电脑转交给了我。”

我打开那张纸,里面密密麻麻缩印了许多文字,还好我没有密集恐惧症,只有顶头的几个题目看清楚了——“蒙哥宝藏”。

“宝藏?”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宋沐寰。

宋沐寰说:“失窃的蒙古军铠甲比起博物馆里收藏的精品瓷器和皇家金银玉器,根本没有太多的经济价值和艺术价值。但是那个家伙却不假思索的只偷了这一样,且不惜对老严下了毒手,只能说明那铠甲有着惊人的附加价值。”

他指着那张缩印的纸告诉我,严毕武致力于宋史研究,尤其热衷研究南宋时期蒙古大军攻打巴蜀的那段历史经过。于是他仔细翻越了他所有的论文和研究报告,原来严毕武发现了那副铠甲里竟然暗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虽然不能确定那副铠甲的主人究竟是谁,但是如果将铠甲拆卸开,经过一定顺序的排列,会是一张简图,只可惜,那个排列组合还没能研究完整。

“宝藏的简图?”我问。

宋沐寰说:“老严推测是当年蒙古军一路南下掠夺的珍贵宝物。”

我大致明白了:“那么这次我们参加探险的目的和宝藏有关吧?沙银龙无利不起早,只是为了替恩师报仇吗?”

宋沐寰勾勾唇角,不置可否,却继续说:“这次的探奇,是我发起的。当然,我不必出面。那人一定是看过老严的研究报告才偷的铠甲,不过,铠甲如何拆卸后排列组合得出地图他却不知道。所以,我才想了这个办法。招募广告里把这个古舟洞与蒙古大军暗示性的联系起来,也让‘排列’两个字出现多次频率,这对那个四处搜寻信息焦头烂额的家伙是种强烈的心理暗示,我想,他一定会参加的。”

我一瞬间觉得他太自信,但是心理暗示这种事是存在的,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我,在没办法可想的时候走这一步也是必然之选。

“也就是说,那个人就在他们这几个人里?”我脑子迅速划过刚刚那几个人的脸,小个子导游卞胜华,酒鬼赵春分,娘炮方雄,船长老邓,还有我的小青梅冯菲菲,最后落点在早上落水的卢静身上。她美丽娇小却憔悴的模样,却让我感到有种难以明述的神秘。

“那个卢静,是自己跳下去的吧。”

宋沐寰没有说话,一双邪气的眼睛盯着我看。

我说:“你还记得我们听到卞胜华喊的什么吗?他喊的是‘卢静,你要干嘛?’这话里可带着主动行为的意思,可见并不是她不小心掉下去的。”

宋沐寰忽然笑了,走近我身边说:“有孟婆在可真好!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就跟着我?”

我离开他三步远。

“我是说,跟着我‘升官发财’啊。”

那更不可能了!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那事后我问过卞胜华,他却告诉我她是不小心掉下去的,他为什么骗我?”

宋沐寰说:“虽然活动是我发起的,但是这个导游也是网上招募的。”

我想不出来为什么,只能暂时认定,他是因为导游的身份害怕担责任。

还是回到卢静的话题,宋沐寰告诉了我她的情况:“那女人自己填写的申请理由是‘散心’。她最近刚离婚。男人是个富二代,闪婚了不到三个月就在外面有了个小嫩模。”

我知道宋沐寰一定调查过他们的情况,但是与他都不相上下的对手,只怕不是那么对付的,恐怕即便是查到了也并不是真实的。

才刚刚出发不到一个小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先不说自杀的原因,就算是真心打算要死,何必选择这个场景?上哪儿跳河不行,非得报这个探险团跳河?

第二是时机,就算是想法清奇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一定要选这个场景,那也可以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跳比较合适吧?

我把疑虑告诉了宋沐寰,他也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我想之后只能更加留意,步步为营。

说完话,他又重新把木梯放好。然后,刚刚那个老头就笑呵呵的走了下来,拱手一个旧时理解道:“二位山君,请且自便。”

宋沐寰回礼道:“别的倒是不缺,只要狼牙勾索两只。水好的豆米。”

我问他那是什么,宋沐寰说出来探险,该准备的东西他一应备齐了,但是偏偏这狼牙勾索丢在了上次的一座大墓里,所以得重新买。我问他是做什么用的,他说这玩意是行里的必备品,攀爬捆绑都不在话下,不怕火烧刀砍,比起咱们市面上买的户外绳子不知道结实多少倍。

等到了手里一看,确实是有够神奇的玩意。样式同我们家里用的卷尺的大小和原理差不多,但是寒冷似冰,钢绳细如手机的充电绳,却异常的坚硬。这东西到底是谁发明的,当真是了不得。

我们又是最后回到船上的。按照约定,我尽力扮演好一个新婚太太的角色,但是我实在对自己的演技没有自信,尤其是到了晚上。于是借口说晚上想去和冯菲菲叙旧而逃离。

我俩总有说不完的话,童年的蠢事实在太值得怀念,偷广柑,摔水沟,跟男生打架……每一件都如数家珍,虽然7岁以前的事都是听她再说,不过都能想象那样无忧无虑的熊孩子时光是多么令人难以割舍。

看到夜晚降临,我们相伴去船尾看看巴山夜色,感受两岸猿声啼不住的诗人意境。却看到一个人早就坐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