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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血食(11)

那男人扬起头笑开了:“哈哈哈,江湖上都道这个周煊祺聪明绝顶,我怎么觉得,一股子傻劲呢?这都死到临头了,还关心你呢珂珂。”

江湖上?这口气,是说我现在很出名咯?

宁雨珂表情尴尬,瞥了我一眼皱了眉头,说:“海叔,事不宜迟啊。”

“哈哈哈,还以为能让你心软呢。我想多了。”那个叫海叔的男人蹲下来握着我的手腕数秒,说:“果然厉害。”

我看着那海叔的脸,又看看他的手。他的靠近,一股浓郁的气味冲进我的鼻腔。

宁雨珂说:“因为是魔王啊。我虽然看不见,可那次在螃蟹洞的经历我深有体会。”

海叔靠近我,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魔王与人的魂魄共生这种事。这钱,花的值了。”

我甩甩头,艰难的想要起身。那时候很奇怪,明明这俩人说着不怀好意的话,我却没有一点紧张。

海叔惊讶的哼笑了一声:“有魄力。可惜了。”

这时宁雨珂走向前来,按住我的肩膀,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陶罐子。封口处贴了一张黄表纸,画着我看不懂的符咒。但是,像极了那日在螃蟹洞时候,她用来盛装蛇魂的器皿……

“是你干的!”我立刻明白了,“你把阳阳的魂魄封在了这里。也只有你懂得那样的法术。”

宁雨珂不置可否,不紧不慢的放下陶罐,看着我说:“是的。这是我道门绝学,名为‘定魂术’。不过,这是禁术,早已失传许久,你才对了,的确只有我才懂。”

我想起了乾一道长的话:“你并不是什么初尘门的弟子,也绝不是个只学了皮毛的人。不然怎么会懂得各种禁术?你这是做什么?”

宁雨珂却没回我,自顾自的说:“你知道这定魂术为什么会成为禁术吗?对,的确是破坏了轮回道的规律,这不过是其一。还有一点,定魂术需要开启‘血食之阵’才能将魂魄封住带离身死之地。”

“血食之阵?”这是我头一次听说。

宁雨珂两衣袖挽起,我看到她的手臂上有一道十字伤口,已经结了痂,极深。再一仔细看过去,那却不只是伤口那么简单,那血瘀的边缘处全是细小的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咒文。

宁雨珂冷冷的说:“身为孟婆的你自然知道那中阴身是无质无感的第八意识,而轮回道的规律第八识在轮回前是不能离开身死之地的。要带走魂魄可不是容易的事啊,那就得让魂魄变得不是魂魄。”

“你什么意思?”我看着她那道伤口,忽然有种可怕的预感。

“那就是让魂魄有感有质。”她说着揭开那陶罐的封印,念了几道咒语,挥了挥手。

海叔连忙带着手下退开了十米多远,都抻着脖子,朝这边远望。不过看样子,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那陶罐动了一下,与地面发出闷闷的碰撞声。忽而又动了一下,紧接着变成了剧烈的晃动。接下来的一幕,叫我瞪大了眼睛,紧张到全身都颤抖起来。

只见那小陶罐里缓缓留出一汩暗红、分红、肉色相交的粘稠液体,发出浓烈的腥味。那粘液一点点从陶罐里流出,却没有一点溢出,没有一分沾染,很快就全部摊在了地上,可依然在微微的颤抖着。

这时,宁雨珂取出一张黄表纸,画出一个符咒,然后盘腿坐下,无名指与小指卷曲相合,拇指、食指和中指相对夹住符纸,口中念叨着咒文。

咒文念完,她起身将符纸贴在手臂上伤口处。

此刻,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那摊粘液忽然由外向内起了螺旋状的波纹,越发震颤得厉害。然后开始渐渐交织成一股,向着宁雨珂的伤口钻了进去。

渐渐平息之后,宁雨珂解开符纸,我竟然看到,那十字的伤口已经消失,皮肤上看不到半点迹象,一切完好。

再去看原本的地方,一个男孩的魂魄幽幽的钉在那里,正是那个阳阳!

我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用双臂撑起身子,问:“那是你的血肉?”

“对于你来说,也不算大惊小怪的事吧。”她俯视着我。

我吞了吞口水,后脑依然剧痛无比:“你,你以血肉注入魂魄,然魂魄有了形质,就可以进魂魄带离驻地!”我很想象这些违背规律的法术是如何被发明出来的,最早出自何家,出于何种目的,但是亲眼看到,却不是不让我大惊小怪的地步。

“聪明。”她回头招呼了那个海叔。

海叔走上前之后,左右看了看,摸了摸自己的手肘:“所以,那个魂儿在哪儿呢?”

宁雨珂说:“我也看不见。不过,也不需要看见。”

“你要做什么?”我刚问出口,就忽然感受到了身体的剧烈反应,滚烫,炙烧一般,呼吸变得急促,脑子眩晕,是魔王!难道现在力量恢复了?还是这个被血食过的魂魄,对于魔王有着无比的吸引力呢。

“看来你意识到了。”海叔乐呵呵的说,“毕竟,我要这个魔王。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孟婆你可不要怪我啊。”

我并不搭理那个海叔,捂着胸口,艰难的说:“宁雨珂,不管你什么目的……现在不是玩儿的时候,快请乾一道长来吧……”

“玩儿?”宁雨珂惊道:“你……你说什么呢?我辛苦抓来这只魂魄,当然是为了你的魔王……”

海叔似也有些急:“对啊,我可是花了大价钱要买这只魔王呢!宁雨珂,你快把她解决掉!”

我喘了几口粗气,说:“得了吧……您一个开茶楼的,要只魔王有什么用?”

“你……”海叔愣愣的看着我。

“您脖子上挂着的是尊弥勒佛吧,还有,身上有着檀香与茶叶混合的味道,一个信佛之人,又怎么会害我呢?还有,你手镯上刻着的‘清水冷茶’不就是乾一道长约见我的地址吗?”我看了他一眼,“从头到尾没理过你一句,对于你自己的演技,心里没点balance吗?”

宁雨珂咬了咬牙:“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海叔似乎忍不住了,挠挠头,又摊摊手对宁雨珂说:“看吧,我就说,找我来给你们帮忙就是个错误呢!”

这时,海叔身后的诸多手下中,有一个人走上前来,卸下伪装,慈爱的看着我,正是乾一道长。

“道长……这是……做什么呢……”我越发痛苦。

道长说:“要救你一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