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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一替 解沉梦(87)

夜半三更, 蹲在屋顶上的人, 悄悄揭开了一片瓦。

房间中, 已经宽衣准备就寝的男女正说起闲话——

“春梅那丫头,说今儿个在外头看到柳余了。”

男人抱着她的肩膀, 亲着她的雪腮和琼鼻, “看见就看见呗, 有什么要紧的。”

容貌艳丽的女人推了他一把,“春梅说他在托人写状子,要去别地告状。”

“告状?”与柳与有八分相似的男人,一下惊醒过来, “知县都将柳家财产判给我了, 他还能去哪告状?”

“哎, 我这两天,心里总是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

“你们女人啊, 就是爱多想。”脱下女人衣裳的男人, 亲起她的胸脯和肩膀来。

女人也没拦他, 只在他解下自己肚兜时, 说了一句,“我们还是想个办法将他除了吧,不然留着,总是个祸患。”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金珠子正聚精会神的听着他们的话,没注意到二人已经气喘吁吁的纠缠在了一起。站在金珠子旁边的罹决, 看着里头这一幕,不自觉的去看了金珠子一眼。他见金珠子神色如常,就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看来那柳余说的是真的了。”金珠子小声嘀咕一句,“大侠——”

些微出神的罹决,呼吸都因为金珠子的声音一滞。

“等下你把人杀了,就——”金珠子附到罹决耳畔,将话说完了。

下头那一对狗男女,已经‘好哥哥’‘小冤家’的,要死要活的叫了起来,平日里罹决见到这些,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但自从他与金珠子有过一次之后,他总是会不自觉的在金珠子靠近的时候胡思乱想。就好比此刻,金珠子贴在他耳畔说话,他的目光不自觉下移,看向金珠子纤细的脖颈和隐没在衣裳里的锁骨。

“怎么样?”

罹决慌乱的‘嗯’了一声,手下意识的抓紧了身旁的佩剑。

金珠子本想等下头那对狗男女结束之后再动手,不想他们二人精力着实旺盛,折腾到了半夜。金珠子倒是没什么,他身旁的罹决却越来越奇怪,二人本是站在屋顶上的,到最后,罹决的手不自觉贴到了他的腰上。

金珠子自然知道,罹决这是被下头那对狗男女撩出了火。只这一回,罹决神智清明,金珠子也不想去做明月惜的替身给他去消火。

“大侠。”

“嗯?”

“……你硌到我了。”

罹决松开扶在金珠子腰上的手,顺势往后退了一些。臀间少了那压迫感十足的东西顶着,金珠子也松了口气。

罹决似乎觉得有些尴尬,自金珠子提醒之后,就再没有说一句话。好不容易捱到那对狗男女歇了云雨,罹决潜入进去,一刀结果了男子的性命。而后按金珠子说的,将一只染血的匕首,放到了熟睡的女人手上。

做完这一切,二人打道回府。

金珠子倒没多想什么,回去便进房睡下了,罹决今夜心潮格外不平静,望着金珠子的睡颜,不自觉想起那山林间的一夜。那还是他初尝云雨,虽然他忘了很多事,但那一夜体味过的快意,却始终留在记忆里。

金珠子睡的出汗了,伸手将被子推开,一只腿也跨到了被子上。

罹决望着他雪白的一截小腿和他那张比当初在京城中见到的,更要俊美上许多的容颜,总想凑近了,与他亲近亲近。但他又怕,会吓到金珠子。毕竟上一回,金珠子浑身的伤,已经叫他自责过多次了。

不能碰,便索性闭上眼,但偏偏他五感都敏于常人,金珠子睡着时的呼吸声,便犹如贴在他耳畔那般的响起。罹决在房间呆不住了,便去院子里打井水来淋了。金珠子迷迷糊糊间听到水声,爬起来一看,原来是罹决站在院子里冲凉水。只是一桶接一桶的,不知道冲了多久。

金珠子刚要问他怎么了,就见罹决伸手抚向双腿间。院子里可比屋子里要敞亮,推开窗户的金珠子,能明显的瞧见罹决腿间的突起。

他本打算就这么关上窗户当不知道算了,但看着罹决生涩到有些好笑的□□,忍不住绷着脸咳嗽一声,“咳咳——”

罹决身子一僵,抚在某处的手,也闪电一般的缩了回来。

“大侠,你要不去花楼里找个姑娘?”

浑身湿透的罹决,声音也冷冷的,“不用。”

真不用?金珠子可看着他在这都□□了半个时辰了。

“我不会跟明月姑娘说的。”

“说了不用就是不用。”罹决背过身去。

罹决如今,可是金珠子的倚仗,他也怕罹决再用凉水这么冲下去,染了风寒什么的,“大侠,要不,你把我当明月姑娘?”

罹决闻言,心中一悸。

金珠子将窗户推的大开,“反正我与她长得像。”

你是你,她是她,我从来没弄混过。但如果说出来,金珠子还会这般吗?

……

浑身湿透的罹决进了房间里,因为井水冷的入骨,他进来时,身上也凝着一层寒意。金珠子让他在桌前坐了下来,自己赤脚走到他面前。

罹决不知道金珠子要做什么,只看着他在自己腿间蹲下来之后,伸手来解自己的腰带。

“你要做什么?”不知是不是吹了冷风的缘故,罹决的声音也沉的厉害。

金珠子仰头望过来,他漆黑如瀑的头发,散落在肩头,若罹决是个文人,看见这一幕,会想起许多旖旎诗词,只他是个不解风情的武人,看金珠子这样跪坐在他面前,只想勾起他的脖颈,去吻他的嘴唇。

金珠子自然不会主动献身,他将罹决腰带解开之后,伸手摸了摸罹决轮廓分明有冰凉的腹肌。

“大侠,你冲了多久啊?”金珠子为那冰一样的温度咋舌。

罹决也不知道,他一开始只是想让那股无名火熄灭,不想到最后,他浑身冰凉,那火却在他心头越烧越炙。

“不对,不能叫大侠。”金珠子知道,明月惜肯定不会这么叫他,那叫,“罹决。”

这一声,就跟敲在罹决心口上一样。

金珠子将用发带松松束着的头发散开,竭力扮出明月惜应有的小女儿的娇态,伸手去抚慰罹决。罹决被他摸一下,浑身就绷紧了,胸口上的冰凉水汽,凝成水珠,沿着他结实的胸口滑落下来。

“我这样,你喜欢吗?罹决。”

罹决呼吸声,比方才更要沉浊上许多。

金珠子与明月惜相处不久,不知道她之前与罹决是如何,只估摸着她与书生恩爱时的模样,逐一搬到罹决面前。他看着罹决冰冷的肌肉开始发烫,倾身凑过去,吻他的胸腹。

蜻蜓点水的吻。

眼前是罹决,才能忍耐住不动作,若换做任何一个人过来,看这样的美人,摆出此番情态,怕是要忍不住按着他的肩膀压上去。

罹决有些受不住他的吻。连他轻轻的一吻都受不住。

他抵着金珠子的肩膀,想叫他名字,但到最后说出来的,却只有一句,“别……亲了。”他怕自己忍不住,做出强迫金珠子的事。

金珠子还是头一次听到罹决这样温柔恍惚的声音,他当罹决是怜惜明月惜,便低笑了了一声,如他所愿的不亲了。

罹决心中有些可耻的失落。

金珠子手段,可比罹决这才刚开荤的处熟稔多了,只一会,罹决压在桌子上的手臂,便忍不住发起抖来。金珠子此刻是清明的,他看罹决脖颈伸长绷直,平日里冷漠无情的一双眼,在此刻也沾染上了些许欲望之色。这柔情与欲望,都是对明月惜的吧?金珠子想。

哎呀真是好端端一个痴情的男人,只可惜明月惜不喜欢。

就在金珠子感叹时,滑溜溜的手中忽然一热。他正要收手去找丝帕来擦,俯下身的罹决,却已经勾着他的下巴吻了上来。这一吻炙热似火,吐息中,还残存着他方才没有散去的欲望味道。

金珠子想后退,后脑勺却被他扣着。等到罹决终于平复下来,从他面前退开,金珠子一双唇,已经被含吮的红润极了。

“大侠,我不是——唔!”

“……我知道是你。”许久之后,罹决才这么回了一句。他知道他是金珠子,不是明月惜。一直都知道。

只是他这一句,我知道,在金珠子耳朵里,却是另一种意思了。

……

天亮时分。

柳夫人一夜醒来,睁开眼,正见到与她同床共枕的柳才,脸色惨白的仰面躺着。因为他脸色太过苍白,柳夫人很快就发现了端倪,低头望去,见床上的被子,被大片血迹洇染开了。大惊之下,她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爬了下来,她正要呼喊下人进来,却听到铛的一声,一把染血的匕首,从她手中跌落下来。

这……这匕首应当就是凶器。只这凶器,为什么会在她的手中?

柳夫人低头望去,见自己浑身是血,若现在下人闯进来,上报县官,最有可能的,便是判她谋杀亲夫的罪名!

“夫人,该起来了。”

听到这一声的柳夫人,声音都在颤抖,“知道了,你,你先下去吧。”而后,她又压着颤抖说了句,“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下人虽不知道为什么,但因为她往日的恶脾气,还是唯唯诺诺的答应下来了。

……

另一边的同一时刻,柳余也如约来了,他问金珠子事情办的如何。

金珠子说,“你回柳府就是。”

“我现在回去?”

金珠子想去端茶,但两只手昨晚劳累过度,现在酸涩的很,端茶没端稳,还险些将茶杯砸了,无法,他只得又将茶杯放回远处,“你去见你夫人,你跟她说,如果她要赶你走,你就立即去报官。”

柳余更加迷惑,“我早报官过一次,若有用我也不会沦落至此。”

金珠子揉了揉酸疼的手腕,直截了当的同他说,“你去就是了,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吧!

小剧场:

金珠子:谁给我打钱,我就和谁天下第一好

尤欢:我有钱!

罹决:你很有钱,但那些钱现在是我的了

尤欢:凭什么?

罹决:凭我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