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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陆地天空的对峙

合木与渡君见面的时间是在陆活去公司的半天里,渡君坐车到了他们约定的公园。

合木问她:“你真的跟一个异能者在一起了吗?如果他们来者不善应该怎么办啊?”

渡君说:“我真的不知道,你知道些什么,这个家族是怎么来的?”

合木说:“我的家族在这个异能者世界中是久负盛名的,而我也是继承人之一,所以我知道他们家的所有事,你知道他是总裁,可是你知道总裁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渡君说:“未必是你想的那样嘛,或许这个世界的异能者也有美名在外的呢!”

合木冷静的看着她:“你知道我想到什么,听说过天堂和地狱吧,我和他们那个家族可以说是水火不容。”

渡君说:“那你怎么看我啊?也是堕落的魔鬼?”

合木说:“异能者的恩怨你不懂,远不止你想象的那样,你遇见过神?我看见你的身上刻着神谕……”

渡君快晕了,又冷着脸,喘了两口气:“什么!神谕为什么刻在我身上!”

合木说:“我来给你解读一下:当你看见他,他就会给你一整个世界,不用再背叛,不用再流离。”

渡君说:“啊?他是谁?”

合木知道这些东西不好解释,说:“我想这就是你的命运吧……”

他想她应该是被男人操纵了一辈子,但是他更是觉得要把这个事情瞒住才好。

从神谕的解读来讲,合木是拿手的。

通常神谕里说的他,都不是指特定的人,而是一整个大类,而通常神谕里所揭示的命运都是以正面来告知,而实际上却是这个的反面。

所以如果他揭示的是,不用颠沛流离,所以就是说,命运一定是颠沛流离,他揭示的是不用背叛,所以命运就一定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渡君说:“为什么会背叛我?不过我真的这辈子都没有什么人疼,我和蜜悦以前也那么要好,但是现在也不再能够说上话了。”

合木吓了一跳,说:“你千万别再跟蜜悦一起了,她已经变了个人,你再找她,她也不可能帮助你了,她不再是你的朋友了,记得。”

渡君说:“为什么友情就这样就变来变去的呢?”

合木感受到渡君有什么不对,他突然意识到她好像失去了记忆。

合木问:“你是不是失忆了?”

渡君说:“是的,但是我没有忘了你,我们是在教堂认识的,你还曾经想要诈骗我。”

合木问:“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渡君说:“可能忘了很多人……”

合木说:“难道那个白痴把你杀死了?都说他们太粗笨,他们还不相信。”

渡君说:“我醒来的时候,就忘了,梦里梦见了一只龙猫,很可爱,但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梦见一只动画片中的形象了。”

合木问:“龙猫?你以前有过像龙猫的或者跟龙猫有关的熟人吗?或者是说,有些人能够让你想起这个人。”

渡君说:“我以前并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有一天,龙猫上演的时候,我就觉得好眼熟,但是我又有些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我总觉得这个人是我很熟悉的人……后来我就发现了,我的世界跟大家完全不同,我是个‘特别’的人。”

合木已经明白了这个龙猫是什么东西了——一个对于她来说很熟悉的东西,但是又相当的陌生,这种熟悉是在于她其实知道了些什么,但是这种陌生又在于她的现实中,这种东西又完全没有存在过。

渡君说:“难道这样的事,是有线索的?”

合木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可能有着比他想象的更强大的力量。

而这样的力量竟然要落到陆家手中了。

合木说:“我说出来,你会不会害怕?”

渡君有些迟疑:“会害怕?什么东西会那么让人害怕……”

合木说:“你知道的这样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来源于你认识到你自己有特别之处的一点,这种熟悉的感觉现在出现,就意味着你的能力也许远远不止于此,而它在暗示你,可能你有了更神奇的力量。”

渡君有些半信半疑:“啊?还能有什么力量?”

合木不想说,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如果告诉这个失忆的渡君,她可能无法接受,因为她不能够明白,这种力量会带来多少灾害。

她今天只是一个普通的异能者。她不可能知道那么多的能力有多少危险。

这个能力,恐怕就是传说中的,随意变化的能力了——想到,就已经变到,不留痕迹。

可是他没有说明,这样,她可能会很恐慌,会乱用这样的能力。

合木有些恼火,他想:“你还要去到我的敌人那里吗?”

渡君说:“那有什么啊,他又没有怎么我。”

合木说:“何必要依赖一个总裁,总裁有什么好,要是缺钱,我有的是钱。”

渡君说:“可是我还不是随随便便的在过,我就想以后能够变成一个风流倜傥的佳人。”

合木觉得也许是神谕改变了一个人的心情,他根本不懂风流倜傥有什么好。

他问:“风流倜傥就意味着要被伤害,有什么好?”

渡君说:“可是我觉得那种瞬间放下一切,然后又潇洒的开始一次重生的感觉,是值得敬佩的呢,我倒不觉得那些流言蜚语有什么,我觉得每次看电视,那种高傲和不俗都让人欲罢不能啊!”

合木心里叹息着,这根本不适合一个女人,一个男人还不足以消受,又何况是一个女人,这些风流倜傥的东西都是一种文化代谢产生的垃圾,真的有那么有才就兼济天下,要是真的想要逍遥快活,何不世外寡居。

风流倜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他想要告诫渡君:“没有人可以抵抗色相的诱惑,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可是情爱这个东西一旦上瘾,会毁人一辈子。”

渡君说:“但是,我想这样也比什么都受到约束强,一个有才的人,当然要有与之匹配的浪漫,就是这样的不安才能更加幸福啊。”

合木说:“你想要的是那种有数不完的灵感,但是却不受约束的生活吗?”

渡君说:“我想要的是有天堂般的自由,可以飞翔,可以让画面的每个地方都充满了魔法,但是同时,又让每个人都找不到任何线索,像一个神秘人,更像一个透明人。”

合木突然很想吻渡君。

她想象的是一种男女深情中的某种情愫。

可是这并不是她能够成功的理由啊。

她想得倒美。

合木说:“你的男人,陆活,我让他死,你来我身边,怎么样?”

渡君说:“为什么这么快跳到这里……”

合木说:“我想你真的不懂我,我想你都可以风流倜傥,我更是可以放荡不羁一次吧。”

渡君说:“那么你真的会那样做吗?你不觉得那样有些夸张吗?”

合木笑了笑,就用手捂住嘴:“不能够幽默一点吗?我就是随便说说,我是个快乐的人,让那些不快乐的魔鬼都去死。”

渡君说:“你们像不像上帝说的那种天堂和地狱的对峙啊?一方拿着三叉戟,这边拿的黄金剑,两个毫无cp的维和的打在一起?”

合木笑了笑:“确实那样打过……”

渡君说:“我建议你们改一下场景,比如说,在一个海边,一边是用浪在打,另一方是用海里面的各种神兽在打。”

合木觉得很尴尬:这样打要打多长的时间啊,虐心极了,像是在拍电影。

水打水兽,这样一定会有人说这是什么东西鬼。

渡君说:“比如说啊,这边是冰做的鬼,那边水里的魔兽,然后一边是水,打真气,一边是魔兽,打法力。”

合木想,这样也许还能够分出上下,画面感也不是一般好。要知道,他们最多找点帮手,要是真的斗起来法术的至高境界,绝对要失败的。

这样的战争也真的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了吧——从始至终连人都未见到一个。

他问:“你怎么想得这么多?难道真的和平的一方,就不能够伤害先动武的一方吗?”

渡君说:“不管什么时候,伤害总是会发生的,所以有必要把伤害减到最小吧。”

他说:“可是战争就是为了要把伤害减到最小啊。”

渡君说:“可是战争是为了什么呢?以暴易暴的结果,可能只能是制造更多的暴力了。”

他冷静的看着渡君:“你有些诡异。你怎么知道这样的结果,你没有理由能够预测每件事的结果啊!”

渡君说:“这是常见的啊,我就有这样的经历,小时候同学打我,我打回去,我即使打赢了他也会叫其他人来揍我。”

他笑了笑,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够嫁到陆家去。

那该死的陆活更是不能活。

可是陆活也不一定喜欢这个合木呢!

他们可都是一样样的,凭什么要认定自己就是那个必败的人呢。

他们两者都有着共同的牵挂——渡君可以不这样摇摆不定就好了。

渡君说:“那你就这样,都不告诉我,他们家的底细吗?”

合木笑了笑:“哪里会有底细,他们分明就是一家堕落至此的无赖者,简直不应该存在着。”

渡君说:“我觉得你应该小心一些,这样口出狂言,不怕挨揍?”

合木冷眼看她:“我怕挨揍?谁揍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