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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鹬蚌相争谁得利

所以当萧斯言得知萧锦绣突然被劫杀时,他知道,萧恒终于忍耐不住出手行动了。

无论萧斯年自荐与否,萧斯言是一定会将查案这件差事交给他,因为萧斯言要的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两方面的势力,轮单打独斗,仅仅依靠萧斯言目前掌控的力量,他和谁斗都没有胜算,但若是那两家先斗上一番,剩下的无论是谁,萧斯言便都能轻松掌控。

对萧斯言来说,萧斯年虽不至于有反叛之心,但世人只知有赵王,不知有皇上的态度实在让萧斯言骄傲的心难以释怀。所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毕竟萧翊是摄政王,萧斯年是赵王辅政,这父子二人把持朝政六年有余,朝堂之上但有号令,谁人敢不从,简直就是一呼百应,其势力何其惊人。萧翊父子忠心耿耿也还罢了,若是有点旁的心思,萧斯言只怕连怎么死的都搞不明白。

做皇帝的人其实都一个心思,那就是一定要把屁股下面那把龙椅牢牢坐稳喽,千万不能让人把他撵下去。常言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萧斯年这几年来在朝堂与民间均如日中天,萧斯言猜忌害怕他这个堂兄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他也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不动声色地削弱萧斯年的实力,虽然这样的机会并不多,但好在只要肯慢慢找,总还是找得到的。

就在这个时候,李成伟进入了萧斯言的视线。他虽不能算是萧斯言的人,却也是经过他精心挑选刻意送到萧恒身边去的。

多年前李成伟的父亲贪污渎职不算,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竟然买凶杀人,事败后被摄政王萧翊一举捉拿,他本人判了个斩立决,全家大小十余口皆被流放岭南。当时李成伟刚刚出仕崭露头角,却因为父亲的原因只能和家人一同前往岭南烟瘴之地。

谁知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这全家老小接二连三因病死去,最后只剩下李成伟一人。自打埋掉身边最后一个亲人时,李成伟就在心中立下誓言,此生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就是找萧翊报仇。

机缘巧合,李成伟有一篇策略被萧斯言看到,对此人的才华赞叹有加。得知李成伟的身世后,萧斯言派人秘密将其送到了长沙,萧斯言相信如果李成伟要报仇的话,他唯一能够投靠的人只能是萧恒,至于他能不能靠自己的才华得到萧恒的青睐,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而自从这个李成伟入了萧恒的幕僚后,正如萧斯言所料,对事情的发生起到了关键的催化剂作用。

不得不说,萧斯言这一招借力打力用得极其精妙,让萧恒和萧斯年两方的势力先拼上一把,根据他当初的旨意,常信将军绝不会第一时间驰援长沙,而是要等到双方都拼得差不多了,常信才出来捡一个现成便宜。

但是傅明月的横空出现,却真的让萧斯言对原有的部署犹豫迟疑了。

赵王仅带了上百名亲随入了长沙城,这样的好机会萧恒自然绝不会错过,以赵王的过人才智,尚不至于毫无抵抗就被萧恒捉了去,但确实难以支撑太久。而萧恒其人向来嗜血,万一真落入他手,只怕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若傅明月也落入萧恒之手,萧斯言一想到这点,一颗心就直直往下沉去,原本胜利在望的得意和喜悦顿时荡然无存。

所以,萧斯言特地没有从周南手中收回那枚言字令,见此令如见皇帝亲面,万一常信守着原先的计划不肯及时出兵,只要周南念着他要保护傅明月的这个使命,周南一定会用他手上这枚令牌逼着常信尽快出兵。

萧斯言的这点小心思并没能瞒过德林的眼睛,他也承认,若从大局观考虑,一两个人的生死实在是太过渺小无足轻重,但是偏偏这个或许会被牺牲的人是傅明月。在萧斯言心中,傅明月早已成为一根身植其中拔不掉的刺,谁都可以被牺牲被舍弃,唯独傅明月不可以。

潜伏在飞云殿外一颗树梢上的德方,同他来时一般悄悄地消失了。

“怎么,皇上那儿有什么特别的吗?”谢太后歪在位置上,懒懒地问。

“回娘娘,言字令是皇上给傅姑娘的,傅姑娘为了逼周南回来请援兵,便交给了周南。”

“原来是给了傅明月那丫头,言儿对她还真是特别,竟将言字令都交给她。有趣的是,那丫头并不明白这枚令牌的真正用处,否则她怎会轻易交给了周南?要知道,拿这枚令牌可比拿着兵符更容易调兵。”谢太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眼中若有所思。

“娘娘,好在此次傅姑娘随行,看皇上刚才的样子多半还是放不下傅姑娘的安危,所以奴才觉得这回赵王殿下应该也会没事的。”

“哦,你的意思是说,言儿竟会为了那丫头改变计划?如此一来,年儿那里便没有太大的危险了?”

“回娘娘,据奴才观察,傅姑娘在皇上心里还是顶要紧的,皇上绝不会让傅姑娘遭遇危险。”

“言儿这孩子从小心思就特别重,也不知是不是让他父皇给教育的,小小年纪就学得喜怒不形于色,就连哀家我也不知他心里究竟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印象中他长这么大竟是没什么东西入得了他的眼,更别提入他的心。谁知横空出来一个傅明月,不过是恰巧救了他一回,竟让言儿如此念念不忘,确实让哀家始料未及。”谢太后将茶杯重重放下,语气变得森冷起来,“言儿若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孩子也就罢了,他爱怎么疼一个女子都可以由他,但他不是,他是皇上,是一国之君,他身边可以有无数女子,却不可以有时时刻刻乱他心绪的那一个。哀家原想着,将傅明月这丫头许给了年儿,言儿大不了难过一阵也就撩开手了,谁知他竟是到此时此刻仍放不下那丫头,哀家若再由着他性子来,只怕要出大事。”

“娘娘的意思莫不是……”德方神色一变,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现下倒还不至于,再怎么说,这丫头也救过言儿一回,如今她又是哀家亲口赐给年儿的准媳妇,而且这丫头也从没给过言儿半分颜色。”谢太后想了一想,“德方,哀家还是有点不放心,这样吧,你亲自去一趟长沙,一来是保护年儿,年儿向来忠心,言儿业已亲政,意图削弱年儿的力量这无可厚非,但若是伤及性命就实在是过分了;二来你帮哀家去摸摸傅明月那丫头的底,若能让她吃点苦头倒也无妨。”

德方一弯腰,“奴才这就去往长沙,不过有一事德方斗胆想请娘娘三思。傅姑娘在赵王殿下心中也是分量极重的,娘娘是看着赵王殿下长大的,可曾见过赵王殿下对哪个女子动过心,若是娘娘让奴才只保护赵王殿下却不管傅姑娘,只怕赵王殿下宁愿不要奴才的保护。”

谢太后斜睨了德方一眼,“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好像是在帮着那丫头吧。你在哀家身边多年,哀家不是不晓得你的性子,往常你哪会关心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而且还都是小儿女间的情事,你和明月那丫头也不过就是照过一回面,怎么,连你都帮着那丫头说话了,这可真是奇怪了,这丫头看着不起眼,却偏偏有这么多人都帮她说话。”

“德方怎敢对傅姑娘起什么心思,若德方说了什么错话,还请娘娘责罚。”德方话虽说得恭敬,但表情却带着一丝倨傲,“奴才虽只见过傅姑娘一回,但娘娘您也曾命奴才私底下查访过傅姑娘的身世来历,据奴才观察,傅姑娘为人光风霁月,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好啦,哀家岂会看不出那丫头的好,又岂会不明白年儿的心思。也罢,这回年儿为了萧家只身入虎穴,万万不能让年儿有什么闪失,你若非要连那丫头一起都护住,哀家也不反对,这总行了吧。”谢太后接过德方递过来的茶,锐利的眼神有意在德方身上停留了一瞬。

“奴才遵娘娘懿旨。”德方退了出去。

“傅明月。”屋里只剩下谢太后一人,她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喃喃自语,“若不是看在你曾经救过言儿一命的面子上,哀家可就要对你不住了。你最好求菩萨保佑,别让言儿为了你再发什么失心疯,若是言儿再为了你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哀家实在是留你不得,绝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德方回到自己屋子,换下了他平日里穿的大红衣袍,穿了一身青色的丝质棉袍,顿时变身成了一位英俊帅气的富家公子。

“傅明月,我这次能出宫全是拜你所赐,你的本事还真是不小,还望你和殿下务必再多坚持一下,希望我能赶得及。”德方已是快速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出宫了。

这一日,骑着快马从京城直奔长沙方向的,除了心急如焚的周南外,还有虽乔装成游历山水富家公子但同样心急如焚的德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