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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各方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原地立正后朝着正坐在办公桌前的凤天音敬了军礼。凤天音有些惊讶地看到眼前之人,愣神数秒之后,她放下了手中的钢笔,随后五指交叉在一起置于大腿,身体向后倚在椅背上:“已经能够适应现状了吗,三郎?”

“是的,中佐,多谢您的关心。”被凤天音唤做三郎的人正是祥鹤原来的提督。过去,一直依仗着祥鹤的三郎在战果上一路高歌猛进。直到后来,祥鹤再也不能忍受其对于全队舰娘状态的不闻不问,只知道命令舰娘们出击想要获得更多战果,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自此,三郎的舰队战力骤减,再也无法承受起原本海域中深海的强度,所以被略带惩罚性质地削去了中尉的职阶,降级成了少尉。也许是感觉无颜面对作为上司的凤天音,三郎从那时起就有意识地避开与凤天音碰面,就算是正务也是让麾下舰娘代为受领。

“恩,能够再次振作起来就好。”凤天音并非是十分看重颜面的人,相反,作为曾经同样执着于战力的提督,凤天音能够理解三郎的做法。在提督的体系中,资源就是一切,有了资源,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扩充舰队人数,甚至开辟第二舰队,也可以为舰娘们配备更加强大的装备,更有甚者,还有用资源从别的提督那里挖出墙脚的例子。尤其是年轻提督,在手握重要战力的时候,想要保持甚至超越现状的心态也会不断膨胀。所以,凤天音并未对三郎有所不满与介怀,能够遭遇如此挫折之后还能重新振作,已经明了三郎的意志之坚强:“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三郎。那么,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いええ、そうな(不,怎么会)!”三郎没有想到凤天音的语气中居然没有一丝的怪罪,反而像是在担心自己一样,现实与预料之间的强烈反差让三郎有些不能适应:“我只是……只是想……”

“想要知道祥鹤的情况?”焦急、犹豫、愧疚……凤天音仅从三郎脸上闪过的表情就能读懂他的心思,在看到三郎惊讶的样子之后更是得到了确信。稍稍用力,凤天音离开椅背上直起身:“嘛,这也难怪……”

‘砰!’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光莉从门后出现,迅速地朝着凤天音敬礼示意后,尽力组织起平缓流畅的语言:“中佐!相当数量的提督再一次聚集在了训练场内,似乎又与祥鹤和卯月她们有关!”

“祥鹤!?”三郎听到事情和祥鹤有关并且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瞬间失声。

“不要慌张!”凤天音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情,正如她所料,正规空母的祥鹤与卯月一起出现,一定会受到许多提督的瞩目。只是她没有想到久米岛的玉青会如此的重视卯月,虽然凭经验认为卯月应当留在鹿儿岛面对更多的历练,但是这一刻她心中也无法确定把卯月留在这里究竟是否是正确的选择。不再多想,凤天音稍作思考后便抬起头面向光莉,严肃道:“光莉立刻去那里遣散所有人,必要时可以动用治安权力!”

“是!”光莉原地敬礼后,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还愣着干什么!”瞥了一眼还在看着光莉离开的三郎,凤天音故意怒声训道:“还不赶紧跟上光莉!”

“诶?哦…哦!はい!!(是!!)”被凤天音吓了一跳的三郎立刻反应过来,脸上的担忧也马上转变成了欣喜,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外。

“礼は?!!(礼仪呢?!!)”

“すみません!(对不起!)”

“哼!”看着慌不择路地三郎,凤天音不满地哼了口气,心中笑骂着:【这个混子。】

……

……

“敌机发现!”自发现深海之后,利根她们便立刻调转了航线,一路朝着鹿儿岛方向后撤。因为是全速航行并且航向确定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像出海时那样耗费大量的时间四处搜寻,利根估计,大概只需要来时一半的时间就能回到鹿儿岛。不过,糟糕的是,深海空母所放出的舰载机却顺着已经被击落的侦察机的方向追了上来。这大大出乎了利根的意料之外,她本以为可以凭借筑摩那架正在抄近路飞回来的侦察机监视并提供情报躲避掉深海舰载机的追击,谁曾想如今深海舰载机反而率先发现了她们六个人。

搜索、发现、攻击,无论是深海还是舰娘,只要是空母都会遵循这个流程行动。毕竟,同时拥有长距离侦查与攻击手段的空母自然不会刻意地进行接近战,往往在获取制空权后,空母们会尽可能多的派出舰攻与舰爆在敌人射程之外的地方进行远程攻击。尤其是遇到毫无制空能力的敌人时,更是会全数派出所有的舰攻与舰爆,歼灭对方于视线之外。

就在利根发现深海舰载机的时候,数公里之外的空母ヲ级也同样借由‘泡芙’们的视角发现了正在全速逃离的舰娘们。空母ヲ级眯起眼睛,似乎在仔细观察着利根她们,随后它眼中青光骤亮,右手一下子就伸展在了身前,掌心向前五指张开,向身边护航的五艘深海舰下达了追击指令。而这五艘深海舰也不含糊,接收到ヲ级指令之后,瞬间就展现出了高速舰本该拥有的速度,刹那之间便提升到了最高航速,随后消失在了ヲ级的视线之中。

另一方面,‘泡芙’舰载机们也收到了空母ヲ级的攻击指令,所有的‘泡芙’都开始了90度旋翼翻转,准备降低高度开始攻击作战。虽然深海空母舰载机因为样貌都很像‘泡芙’所以被舰娘们戏称为‘泡芙’舰载机,但是,深海舰载机其实也有舰战、舰攻与舰爆之分。更为麻烦的是,由于深海舰载机的外形基本趋于一致,并且攻击方式都是在前端如同张开嘴一样露出一条缝隙,然后舰战,舰爆与舰攻分别从这条缝隙中高速射击、投掷炸弹与发射鱼雷,所以,在这些‘泡芙’攻击之前,仅从外表很难判断出它们的用途,这严重影响了舰娘们判断规避动作,造成了诸多判断失误从而中破、大破的情形。

“退避!”在‘泡芙’们急速降低高度开始俯冲之后,一直在注意这些舰载机的利根马上出声警告了其他人。为了避免被敌人的火力交叉覆盖,利根她们直接打乱了原本的阵型四散而开,每个人都留足了躲避空间。直直俯冲而下的深海舰载机在‘嗡嗡’声中纷纷朝着阵型松散的舰娘们投下了炸弹和鱼雷,却被抓住机会适时开始s型航行的舰娘们成功规避。除了稍显狼狈之外,数十架‘泡芙’舰载机没有获取到任何战果。

利根双手护在头边,剧烈的晃动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并未给她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甚至于在这之后,利根还能顺势举起手中的主炮朝向俯冲过后掠过她们头的‘泡芙’们开火,虽然面对巧灵活的舰载机命中率低到令人绝望,但是却多少能够影响到深海舰载机的飞行动作,拖长其下一次攻击的间隔。余光观察着其他人,同样身为重巡的筑摩自然也是平安无事,五十铃、阿贺野还有绫波与高波虽然因为爆炸所造成的震荡稍稍影响了航行速度,但是与利根拉开的差距并不明显,仍旧能够跟得上利根与筑摩两人。

“砰!”利根手中0.mm连装炮总是能够抓住机会喷吐着火舌,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弹丸从炮管中飞出之后,以抛物线的弹道轨迹穿梭在机群之间。虽然如此口径的弹药威力不俗,但是碍于无法直接命中,所以仍旧没有明显的成效。

【可恶!如果装备对空机枪的话……】相比射速缓慢、主要目标是深海舰的主炮,能够高速连射、弹幕密集的对空机枪更加适合对付利根眼前独占制空权的舰载机群。而主要负责远洋侦查任务的利根与筑摩则是完全把对空对潜的任务交给了队中的其他舰娘,比如此时高举着7.7mm机枪疯狂射击的绫波和高波还有装备有1.7mm对空机枪的五十铃及阿贺野两人。

‘哒哒哒哒哒!’

‘砰!’对空机枪的弹药击中了一架深海舰载机,使其瞬间起火失速坠落向海面。

“yes!”成功击落了一架深海舰载机,五十铃甩给了自己一个胜利的拳头以示鼓励。

“不要发呆,五十铃!”阿贺野拼命朝着一架俯冲向五十铃的‘泡芙’倾泻着弹药,总算在其投掷炸弹之前将其击落,避免了注意力不集中的五十铃被深海偷袭的惨剧。看到五十铃回过神,阿贺野才将视线重新移回战场的天空之上,皱着眉头低语着:“数量太多了,怎么办…”

“不要放弃!”就在众人心中没有底的时候,前方传来了利根的鼓舞:“只要不被击沉,那么到了近海就是我们的胜利!”

“みんな、頑張りましょう!(大家加油吧!)”

“哦!”*5,虽然利根的话中没有任何明确的制胜法则,但是道理却是浅显易懂,只要达到那根线,就等同于胜利,这一是不会变的。

“総員、進め!(全员,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