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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踏雪而来

风晚清穿上了厚厚的棉袄,大氅边缘上镶着一圈儿雪白的毛茸茸,脑袋就那么缩在大氅里。

脸蛋已经冻得通红,鼻头也红红的,她连早膳也没用,就那么跑了出来将积雪滚成了两个小雪球。

又忙活着一边从嘴里呵出热气挫着自己冻得险些僵硬的手。

风衣澜不知道何时悄悄推开房门瞧了一眼,他刚睡醒便听到脚底板踩在积雪上的声音。

这声音来来回回,成功把睡梦里的他给吵醒了。

风衣澜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往外瞧着,才发现外头下了一层很厚的雪。

冷风一吹起来的时候,风衣澜忍不住的缩了缩脑袋:“小妹,这么凉的天气,你做什么呢?”

风晚清正蹲在地上捏雪人儿,此刻她已经捏了两个小雪人儿的脑袋,开始捏胳膊和身材,听到声音便侧头瞧去。

咧嘴一笑,笑容璀璨晃眼,宛如冬日里的一抹暖阳,这是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的笑容了。

风衣澜忽然间就愣住了,望着风晚清嘴角那一抹笑容,只听到那女子笑语嫣然的开口。

“哥哥,下雪了呢!”

风衣澜也跟着笑了:“嗯……玩了一会就回屋子里去,别受凉了。”

风晚清甜甜的点头,又扭头去玩雪去了。

这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一个晚上还没完,风晚清手里的雪人儿还没捏完。

这雪又下了起来。

星星雪花,片片飞舞,先是点点落下,随后却大片大片的飘落。

风衣澜在屋子里换了一身袍子,出来的时候她还在玩雪,玩的不亦乐乎。

手都已经冻的僵硬通红,却还是不肯罢休。

风衣澜看的有些心疼,想上去劝慰一番,最终还是放任她自己玩了。

小妹也许久未曾这般开心自在的玩耍了。

这么想着风衣澜也不阻止,就倚在门框上盯着风晚清瞧。

他一袭墨蓝色大氅,玉冠束发,眉眼风流宛如含着荡漾的秋水。

微微一笑间都足以勾魂摄魄。

风衣澜在门口站了许久,片刻之后,终是觉得冷风吹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正想着要上去将风晚清带回屋子里烤烤火,二人再一起去用早膳。

寝宫的大门忽然间被推开。

一个看起来很是陌生的女子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看到风晚清,眼前先是一两,虽然踱步慢悠悠的朝着风晚清走来。

“小王妃?”

风晚清抬头,看到这陌生的女子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站了起来。

“你是何人?”

木流云眼底带着审视的光芒:“我是何人,你家王爷以前没提过?”

风晚清摇头:“不曾。”

风衣澜正跑上前来,胳膊落在了风晚清的肩膀上,身子懒懒的倚在她身上。

看似将身体重量都凝聚在了风晚清身上,实则只是轻飘飘的靠着。

修长的指尖勾起这女子的下巴。

“这位姑娘看起来面生都很啊~”

木流云冷笑一声:“风公子当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欠揍!”

以前跟欧阳逸混在一起的时候没少瞧见木流云。

风衣澜将手放下,牵起了风晚清冰冷的小手。

当下v便又气又心疼的将女子小手握在掌心里揉搓了起来。

“小妹,你傻啊!手凉成这么样子了,还真是不心疼自己。”

“哥哥……”风晚清笑着看了他一眼,声音竟带了一抹撒娇的意味。

她看了看木流云:“这位姑娘是何人?”

风衣澜正要介绍,木流云抢先一步,对着风晚清抱拳行了一礼。

“医仙门,木流云。”

这个名字很陌生,但江湖上的医仙门不陌生。

风晚清索性便勾了勾唇角:“姑娘安好。”

木流云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道:“走吧,有人要见你。”

风晚清狐疑的皱眉,心却先狂速的跳了起来。

这世间,总有一些事情充满默契,你不知道因为什么,也没有任何征兆预示。

可那些事情总在悄无声息的发现,宛如一颗种子埋在心底。

经过日复一日的锤炼,心底那一颗种子经过千丝万缕心尖儿上的情绪浇灌。

渐渐的,变成了一棵茁壮成长的大树,杂七杂八的盘根错节。

牵引着所有的一切。

就譬如此刻……

木流云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走吧,有人要见你……”

木流云没有明确的说出来究竟是谁要见她,也没有指名道姓。

可她风晚清的心里就是坚定地认为这个想要见自己的人一定是他。

她跟在木流云身后,风衣澜牵着她的小手握在掌心里,揣在带着暖意的大氅下。

风晚清心里七上八下。

木流云见她如此沉得住气便觉得好玩,频频回头看她。

女子一张小脸红通通得,眼睛十分的亮,小脑袋缩在大氅带着的棉帽里。

整个人好似一个圆滚滚的小雪球。

木流云还是没能按捺住自己的性子。

问了一句:“小王妃难道就不好奇我要带你去见谁吗?”

风晚清平平淡淡:“我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跟着你走就是了,反正见了面就知道是谁了。”

木流云嘴角一抽:“……”

说的好他妈有道理啊!

……

漫天雪花飞舞,宛如大片大片的雪白鹅毛飘落飞舞。

风晚清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木流云带着她和风衣澜走到了欧阳逸的寝宫。

听这宫中的人说,以前王爷最喜欢的便是这处宫殿。

可成亲了之后欧阳逸几乎都跟风晚清腻在一起,二人在清风宫住着。

此刻,又踏足这里。

她的眼眶酸涩,视线越发模糊,到最后眼前只剩下漫无目的白色。

她似乎看到不远处的梧桐树下,雪花满枝头沉甸甸的将树枝压的弯下了腰。

那树下……

轮椅上,端坐着一人。

腿上盖着厚厚的毛绒绒毯子。

一袭雪白大氅逶迤拖地,头上撑着一把火红妖娆的油纸伞。

伞上提笔画着红梅,伞上覆了一层雪花,远远看上去好似寒冬腊月漫天飞雪下,迎着风霜傲然盛开的红梅。

余下的她看不清了,只觉得轮椅上的男子也直勾勾的望着她。

风晚清忽然间怔住脚下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