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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负尽狂名十五年(三)

我偷听完毕,赶忙溜去老爹的“寝宫”请安去了,毕竟老爹似乎有病在身。

转来转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老头子的房间。进得老头子织田信秀的和室来,发现他“上班”去了。我无奈前往自己的老妈子土田夫人的“寝宫”,虽然这个便宜老妈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孝心还是要表达一下的。

我满头大汗,风尘仆仆地又往土田夫人的房间里走去,刚刚靠近老妈子的房间,自己就闻到一阵诡异的樱花香。怎么说土田夫人也是织田信秀的正室,她必定具有一套讨好老头子的手段。例如这阵香味,试想置身于如此幽香雅致的环境里,是多么的浪漫!如果土田夫人想与老头子调情,想必也更有气氛了吧?

一个跑龙套的家伙唱庐,将我引入和室中,赫然变见一个中年贵妇正襟危坐于榻榻米上。我心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于是硬着头皮上前拜曰:“吉法师问候母亲来了。”

土田夫人哼了一声,冷冷说道:“终于舍得来探望自己的母亲了吗?”

我心头一震,感觉非常尴尬,暗骂原来的那个织田信长惹下了这么多麻烦。去他大爷的……搞得自己今天做了替死鬼,成了便宜老妈的出气筒。不过信长同志也挺命苦的,那家伙自出娘胎以来就没有真正享受到母爱。土田夫人对信长同志的厌恶憎恨是世人皆知,而她对便宜弟弟信行的溺爱又是路人都晓……明显的偏心嘛!信长同志日后养成古怪暴戾的性格,也与他老母脱离不了干系,操!我突然想起一句无比经典的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红颜祸水,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伟大的鲁迅先生也曾经说过,从历史事件中可以晓得,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商纣王,不用说了,神人共愤。董卓,亡于貂禅之手。秦,尽管史无明文,但我们必须秉承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精神,去猜想有如此事实!唐明皇,晕……远一点的,追溯到国外,某著名电影《特洛伊》……抗议的人哑然了吧?

严格来说,土田老妈子真的不是一个好母亲,居然教唆自己的儿子去反抗另一个儿子……要知道,老子我和信行都是她的亲骨肉啊!我甚至怀疑,老妈子的脑袋是否进水了?仰或是这个民族的劣根性决定?一言难尽!说起来,还是我大中国好啊!那首经典的歌曲《世上只有妈妈好》已是家知户晓了……

“母亲何故说出这等话?”我皮笑肉不笑:“自古忠孝不两全,吉法师为我织田家镇守那古野城,自然无法天天在母亲身边尽孝,还望母亲体谅孩儿。”

这时候我才镇定下来,集中注意力打量自己的便宜老妈。土田夫人看上去年纪并不甚大,约莫三十来岁年纪,正是一个成**人风韵最盛之时。眼前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散发着无比动人的魅力,我终于明白为啥老头子当年会被她迷得七晕八素。

土田夫人冷冷地盯着我,搞得我浑身不自在,但听她嗔怪道:“哦?你说得倒好听……那为什么人家勘十郎能够天天侍侯在我身边呢?他也是末森城的城主啊?”

我头皮发麻,心道,我又怎及得上便宜弟弟的拍马屁神功?于是我忙唯唯诺诺,妄想着可以混蒙过关,殊不料土田夫人又是一阵劈头大骂:“有时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和勘十郎都是我的儿子,为什么他能够受到家臣们的称赞,而你恶名远扬呢?你身为织田家的长子,是未来的继承人,难道不能好好地表现一番,给我长一下面子吗?”

我一边被人教训,一边在心底教训织田信长……去他大爷的!自己作的孽,现在竟然要我背黑锅!被骂得灰头土脸的自己也不敢辩解些什么,只是像根木头那样伫立那里。我真是后悔为什么要冒冒失失地跑进来。

老妈子又正色道:“好好……现在儿子长大了,本来不应该轮到我这个做母亲的来教导……可是现在连主公也开始向平手公抱怨了,为什么你这么没长进呢?你就不能够好好侍奉主公,做点事情给他看吗?”

我被老妈子问得语塞,不知如何是好。土田夫人虽然已对我失去信心,但是舔犊之情终究还是跃然脸上的。突然,外面一个跑龙套的家伙唱道:“主公来了!”我这下彻底没辙了,宣布投降。怎么织田信秀这老头子说到就到。他大爷的……本来一个土田夫人就已经够烦的了,现在还多了一个老头子……老天爷!你饶了我吧!

听闻织田信秀前来,和室内众人连忙快步出门迎接。不多时门口就已经浮现一个强壮的身影,伴随着这副身躯的还有洪钟一般威严的声音:“三郎,你总算到来了!”我心知绝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只得垂首恭敬答道:“吉法师向父上问候来了!”

我说话间不停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自己的老爸,毕竟是第一次与老头子如此近距离接触,他可是在战国历史上占据一席之地的英雄人物啊!其实织田信秀才刚过四十,并不是什么真的“老头子”。他的脸上还依稀保留着往昔俊俏的神采,几根清须飘荡在菱角分明的五官上,颇有霸者之气。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看穿你的内心世界似的,教人十分不自在。

只见织田信秀并没有理会自己的儿子信长,而是颇有兴致地玩弄着手中的小孩子。那大概就是柴田胜家所叙述的岩室夫人为老头子诞生的儿子吧……那个老家伙走到房间的中央跪坐在榻榻米上,同时把我的又一个便宜弟弟,也是老爸的幼子抱在怀里,一脸关爱慈祥之色。他不时哄着小孩子,显出一副伟大慈父的模样。

有谁能猜出,眼前这个很有爱心的老人家就是威震尾张国的大名?这老头子打打杀杀了一辈子,经历了无数凶险危机,其一双肮脏的手拈满了无数亡魂的鲜血……老头子的外号,“尾张之虎”,就是用血腥的汁水一笔一划涂鸦而成的……不过这老家伙能从默默无闻的一介家臣,跃进为雄霸一方的大名,也是值得称道之处……

我被晾在一边,满不是滋味。这个便宜老爸一向对自己不大感冒,这次是生是死还未可知。打心眼里我是不大害怕这个只有几年活命时间的老头子的,不过织田家继承人的位置鹿死谁手是老头子说了算。所以初到贵地的我自然小心翼翼,行事比往常稳重了很多。尽管这是毫无理由的担心,但我仍害怕历史的车轮会无缘无故地偏离正确的轨道……万一到时我的便宜弟弟真的做了家督,我该怎么办?把我往哪里摆?

织田信秀不停用稀疏生硬的胡子扎着幼子的脸,小家伙居然“呵呵”大笑,搞得老头子满心欢喜。我心道,想不到这个老头子倒也挺会装模作样,看他那副丝毫没有脾气的嘴脸……不认识他还会被他骗了哩!

织田信秀呵呵笑道:“我一共二十五个儿女,就数这小家伙是最惹人怜爱的一个。不管发生多么令人烦躁的事,只要看到这个小心肝,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我又傻逼似的站了一会,老头子忽然冷冷道:“三郎!你陪你老父到外面转一转!”说罢把孩子交予跑龙套的照顾,缓缓站立起来,走了出去。

我知道大事不妙,暴风雨的前夕往往是最死寂的。但所谓父命不可违,我只得壮了壮胆子跟了上去,准备迎接另外一场颠峰对决。

转眼间我俩已走到庭院处,此处空旷无人,风和日丽。不过我的心情倒如末日风暴般汹涌澎湃,静候最后的判决。

此时老头子的脸上已是晴转多云,道:“三郎,你是否写情书给岩室夫人?”

我又发现了新大陆,好奇心顿起,问道:“吉法师不懂父上言中所指是什么意思。”

织田信秀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吗?”

什么?信长他,竟然敢给自己父亲的爱妾写情书!

织田信秀气呼呼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扔在地上,用冷冰冰的语调说:“你自己看一下吧!”

我心下纳闷至极,急忙抓起那张纸看个究竟。

谁料到越往下看,我的心就越是恐慌,越是胆寒。信长这家伙……都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世上的女子,犹如苍穹的繁星,或被大海冲洗的沙子一般多……”我不自觉念了出来:“但是,我对其他女子都不屑一顾,那是因为我爱上了你……”

我差点呕吐了出来,他大爷的!太肉麻了!难道古时候的人向心仪的女子求爱都是写这么恶心的情信吗?难以置信!难以接受!尤其对于这封情书是一代霸主织田信长的大作这个事实,我为之瞠目结舌!

老头子“哼”了一声,朝天鼻孔里喷出两口气:“看你干的好事!现在把岩室夫人吓得想自尽!”

他大爷的……我晓得又是原来的织田信长给自己留下来的烂摊子,我沮丧得差点想跪倒下来向信长同志的英灵哀求:“兄弟,究竟你以前还做过多少坏事啊?赶快说出来,让我有点心理准备也好嘛!”看来这次在劫难逃了,私通父亲大人的小老婆啊!其实我也感到非常冤枉,自己平白无端给安上这条罪名,那个前任织田信长的杰作啊!怪不得母亲大人如此恼怒了……现在自己必须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那或许还能混过去……

我打定主意,于是鼓起勇气道:“吉法师必定会能人所不能,如果人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吉法师是不屑于去做的。我不想随波逐流,这是吉法师最讨厌的。”

织田信秀冷笑道:“所以你就写情书给我的小妾,以炫耀自己的与众不同?”

我咬了咬牙,心道,死就死罢!豁出去道:“吉法师生平最讨厌束缚人的礼节规矩,如果要吉法师踏踏实实,循规蹈矩地节制自己,那是为吉法师所不齿的!这些麻烦的礼节,还是让勘十郎他们去奉行吧!吉法师是打定主意,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的了!”

织田信秀哼了一声道:“三郎啊三郎,你真是让我头痛啊!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已经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没有人再帮助你了吗?”

我看到老头子仿佛有些难以启齿,便哈哈大笑起来,用嘲弄的语调说道:“父亲殿下,莫非您是在嫉妒吉法师,呷孩儿的干醋吗?”

织田信秀面色铁青,尴尬地又哼了一声道:“好一个自大狂!真是不要脸!你难道不知道岩室夫人接到情书以后恐惧不已,咒骂吉法师是天下第一流氓吗?”

我琢磨一下,发觉这里面绝对有猫腻,显然老头子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于是我平静地说道:“这就对了!吉法师写情书的目的正在于此。岩室夫人假装很害怕我,其实说不定她在暗角留意着我,注视着我……或许她对吉法师有意思哩!”

想不到这一招置诸死地而后生还比较有效,老头子脸色突然变得死灰黯淡,我估摸他应该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人重重地撞击了一下。因为他怔怔地伫立在那里,憋着口气说不出话来。不过我从老头子的脸色看得出,他绝对没有发怒。

良久,他才面色缓和下来,沉声道:“三郎,你怎么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毫无分寸?你从来不会向自己的父亲道歉,难道你不怕我生气的吗?”

我听到织田信秀的语气有些缓和,这才吁了一口气,却未曾发觉自己的背后已是一片湿透。他大爷的……幸好老子对信长的性格还很熟悉,这小子,天生的叛逆少年,最喜欢与老头子作对。如果自己不是模仿信长的狂傲脾气,来震住老头子,这趟死亡之旅还真是九死一生……

“虽然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可是织田家大部分的家臣都是倾向于勘十郎啊!”老头子言毕长叹数声。

我总算吃了颗定心丸,看来老头子还是挺喜欢自己这种张狂不羁的性格的。既然便宜老爸也有意让自己接任家督,自己还有什么好害怕的?说明老头子也认为自己能够成为一代霸主啊!看来历史总算没有因为我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而改变。

“三郎,你该当知道我有意巩固你在织田家的地位……告诉你,迎娶美浓的公主入门,是我个人的决定。并且我会说服浓姬,让她成为辅佐你的好妻子。至于你给岩室写情书一事,老父就不再追究下去了……并且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胡作非为!有浓姬成为你的夫人,就足够了,她绝对有足够的能力支撑你成为织田家的家督!这是对你有帮助的决定……”织田信秀负手傲立,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浓姬曾经答应过我,必定全力协助你改好脾气,且担任好妻子的工作!”老头子像磐石一样,平静地凝视着我,搞得我心下发毛。这老鬼心底在打什么主意呢?

“父上,你不会以为吉法师是因为不满归蝶的过门,所以才写情书给父上您的爱妾,作为报复手段吧……这未免太可笑了……”我突然明白到了什么。

织田信秀沉吟不语,显然今天我说的话太多了,而且老头子捉摸不透我的心思。

我恍然大悟,突然仰天长笑,笑声中透露出无尽的豪迈:“哈哈哈……”

织田信秀脸上浮现出仓皇恐惧的神色,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三郎!不得无礼!”

我笑得差点弯不起腰来,良久才勉强止住狂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无力说道:“呵呵……父上,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话,那真是太可笑了!吉法师没有料到,父亲殿下的思维也只到了这种程度!”

老头子显然对我猜透了他的想法感到无所适从,结巴着说:“总,总之……有些事情,有,有些礼节……你是必须遵守的……这是为了你着想,为了丰满你的羽翼……”

我心道,此刻自己必须更加狂傲一点,不妨用一些惊世骇俗的观点来提升自己在老头子心中的地位。我道:“父亲殿下,您总是那样,不停告诫着吉法师要遵守那些无聊的礼节。可是,吉法师说过,我绝对不会被那些世俗的东西束缚住的!就算您废除吉法师的长子名分,我也无所谓,一切但凭父亲殿下的处置……”

织田信秀似乎对我说的话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说道:“继续说下去,且听你到底有什么高论!”

“吉法师天天在游山玩水,并不是单纯的耽误于声色犬马之中……反之,吉法师经过这几年的努力,我的家臣遍布尾张国的每一个角落……不管您是否让我当织田家的家督,有朝一日,吉法师都会凭着自己的双手,自己的实力,去取得属于自己的城池!那是吉法师的梦想!吉法师的事业!”说到这里,连我自己也暗暗心惊。为什么我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豪迈的语言?难道是信长同志阴魂不散?

织田信秀紧闭着嘴唇,一脸阴郁,沉默着凝视着我。

突然从另一边传来阵阵惊慌惶恐的苍老声音:“哎呀呀……殿下,您怎么能够这般没大没小的对待自己的父亲呢?主公,如果您生气了,政秀代吉法师殿下向您请罪!”

我一愣,心道,怎么这场戏越来越热闹了?现在连平手政秀那个老狐狸也出场瞎捣乱来了?不过这样也不错,起码可以拿师傅来做挡箭牌!

“政秀也要向主公道歉,殿下之所以个性暴躁,且喜欢恶作剧,都要归咎于政秀的教导无方!如果主公要责罚的,就罚政秀一人好了!”声音由远而近,顷刻平手政秀已“五体投地”,不住向信秀磕头。此时的他白发垂地,那副可怜样子的确叫人怜悯。

织田信秀仍像一块不可熔化的坚冰那样,沉默着扫视着眼前两人。

我感到非常的可笑和滑稽,忍不住又放肆大笑起来:“嘿嘿……”难道我真的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吗?为何我竟敢在老头子的面前如此大胆随便?信长同志的英灵,我求求你了……虽然我占用了你的躯壳,但你也不用这样恶毒地报复自己的宿主吧?

“好了好了……师傅,你再这样玩弄下去,吉法师会笑死的……您这个样子真叫人难堪啊!看看,父上是多么冷静!他老人家是不会为吉法师的恶作剧而生气的……对吧?父亲殿下。”此刻我终于明白,并不是有什么信长同志的英灵在身体内作祟……而是因为,我自己天生的性格就是如此张狂不羁!来到战国时代以后,我处处小心翼翼,谨慎行事,生怕被人看出什么不寻常的特征,所以自己本来的率真本性被扭曲了……经过今天与老头子的正面交锋,黄嘉力本来暴躁却又傲气的气质再次挥洒得淋漓尽致!

我竟然连著名残忍的尾张之虎织田信秀都不放在眼里,这份目中无人的自大确实太可爱了……连我自己也差点爱死自己了……其实我与信长同志的性格是不谋而合啊!

老头子刚愎自用的性格我是最清楚不过的,因为自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嘛!很显然他现在拼命忍耐着,抑制着自己的怒火……不!老头子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大病初愈的他现在非常虚弱……

我发觉自己的面目极度狰狞,因为我继续以轻浮的口吻说话:“父亲殿下,吉法师思忖着,您现在一定是这么想的吧……您想说,三郎真是个不成器的家伙……但是父上您又心存侥幸,您在幻想着,难道三郎是个举世无双的英才,是王侯将相的材料?”我歪曲着嘴脸笑道:“对于吉法师这么一个风评极差的儿子,做父亲的这样想,才可以稍微安慰一下自己近乎绝望的心吧!”

老头子脸上露出惊异之色,显然我看透了他的心思……嘿嘿,我有点得意起来。只见老头子将视线移到庭院枯萎的樱花树上,苍凉的眼神包涵着复杂的意味,那种感觉,说不清楚是喜悦,还是悲伤……

良久,他才用无限疲惫的口吻问道:“三郎,你那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力的脾性,我这个做父亲的是非常熟悉的。但近来你的所作所为,为父着实有些不明白。所以你必须解释一下。”

我的一块心头大石总算放下来了,于是我轻松地说道:“看父亲殿下您这样的口气,就是不想骂吉法师咯?”

这时候,看起来惊魂未定的平手政秀总算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不过他兀自露出忐忑不安的神色。

我于是大胆问道:“那么,吉法师的所作所为,有哪一个地方让父亲殿下不明白呢?”

“好,为父便问你,你的行为如此怪异,我织田家的家臣会理解吗?会支持吗?”

我心道,如果让那帮吃饱了撑的家伙看透自己的心思,那么信长同志苦心经营的一切也就会落空了……于是我摇摇头道:“不。如果让他们明白吉法师心中所想的,那我就会随时遭遇不测。”

老头子很是惊讶,疑惑地问道:“哦?依你之意,你是说下面会有家臣偷偷怀有不敬之心?”当然了,柴田胜家一帮家伙这般力挺织田信行,如果让他们洞悉所谓的“尾张大傻瓜”吉法师殿下一直是假痴不颠的话,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我这根眼中钉。

“父亲殿下,您不是不知道,古往今来,只要下面的臣子功高盖主,他们必定产生不臣之心……到那时候,作为主公的就有危险了……父亲殿下您,美浓的斋藤,相模的北条,山城的三好,无以例外!”我以领先这个世界数百年的知识来试图阐述见解,说服老头子。

“可是,以下犯上,跟你的怪异行为,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啊!”老头子大惑不解。

“父亲殿下,请您告诉我,这两件事有啥不同呢?”

“家臣们的不服,不是因为我这个做主公的虚弱不振,而是因为三郎你,的匪夷所思行为不能服众啊!”老头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如果他们不了解吉法师的所作所为,那些家臣会以拥护勘十郎成为家督,来换取他们自己的心悦诚服吗?父亲殿下,您明白吗?所谓的家臣,也不外如是!哈哈……”我冷笑道:“我没有必要向那帮没用的家伙解释自己的行为!但是父上您放心好了,吉法师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不会任由某些人阻挡织田家的团结统一的!现在,就请父亲殿下暂时忍耐吧!”

我即使不大杰出,但我也明白,在战场上,或者是在政治斗争中,绝对不能让敌人洞悉自己的想法和计谋。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乱世,别说是家臣了,就算是亲兄弟,我也不能疏于防范啊!

织田信秀听了我的这一番话,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就连师傅平手政秀,脸上也流露出和善的笑意。

“为父再询问你一件事,既然你的思虑是如此周密详细,那么对于我这个做父亲的,你是有何看法呢?”老头子的语调明显亲切了很多。

我冷冷地睥睨着老头子,仿佛在打量着一个并不友好的陌生人,随即说道:“父亲殿下,说实话,您的身上,没有任何值得吉法师学习借鉴的东西。”我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必定会很hurt老头子苍凉的心,但我不习惯说假话。

老头子浑身颤抖着,不出我所料,他想发作……汗……

这我很理解,如果有一天,我辛苦经营得来的成就霸业,竟然被自己儿子说得一无是处,在感情上,我也会发飙的……

显然老头子再一次苦苦压制自己的情绪,已经缓和的气氛瞬间又令人窒息起来。平手政秀坐立不安,显然他对自己的徒弟对主公出言不逊感到非常紧张。

“我问你,你难道对能够成为一国大名不满足吗?你竟然轻视我作为尾张之虎的地位?”老头子很是恼怒。

我支吾着说:“不错……我是对父上的所谓尾张霸主的位置不屑一顾……而且,吉法师认为凭自己的实力,成就定必高出父亲殿下很多……”

织田信秀冷笑道:“嘿嘿……照这样看来,你是连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一并杀了?”

我吓得忙解释道:“不!吉法师如果要大展拳脚,自然要等到父亲殿下百年归老以后……至于在这段时间之前,吉法师还是继续度过自己优游自在的生活吧!”我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暗道,死老头,幸好你也没几年命了,所以我要开始自己的行动,也不会等多久……

平手政秀着急地大叫:“吉法师殿下!”

我打断老狐狸的言语,自己继续夸夸其谈:“父亲殿下,似乎您的脸色比较难看哦!是不是又旧病复发了?”经过这一席“促膝长谈”,我的信心也增强了许多。所以说话之时,无形中自己也大胆了不少。

老头子正色问道:“呵呵,未来的大人物……如果为父死了以后,你要成为什么样的大人物呢?”

我看出织田信秀话中的嘲讽之意,道:“或者,我会继续做那个什么‘尾张的大傻瓜’,或者……”织田信秀和平手政秀同时竖起了耳朵,我故意停顿了一会,才说道:“掌握整个天下,成就我自己的事业!”我语气之中透露出无限的坚决和霸气。

老头子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如果你真的有意成为统治天下的大人物,那你为何写情书给为父的爱妾,做此等卑劣的小事情呢?”

“哈哈哈……”我听到自己的笑声回荡在天际,满地枯黄的树叶也飘散着。

“这是个永远的谜!即使谜底揭晓了,父亲殿下您也是不会明白的!”我像乌龟班缩了缩头,伸着舌头,调皮地向老头子做了个鬼脸。老头子的反应是,脸如死灰。

“吉法师回去了!”我迈着大步,昂首离开了这里。

最后之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平手政秀这老狐狸的嘴巴张得老大。

……

《信长公纪》:“年十七,信秀为其娶宿敌斋藤道三女浓姬为正室。斋藤道三者,本贾人也,亦尝为僧,袭逐其主土歧氏而王美浓,以‘蝮蛇’闻。道三闻信长愚暗,欲女之,谋蹑夺其国于其后也。其女名归蝶,慧而辩。将行也,道三与之匕,语曰:‘吾闻信长昏,果如是,旋斩其头而还。’女对曰:‘吾夫倘有所为,此刃利,宁不能割翁首乎?’道三大笑而遣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