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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律动的新生

洛基使用卢恩符文的缘故,不外乎是不想让主控方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洛基明白主控方一定在监视着米德加尔特,剧情任务“尘世的巨蟒”提早被触发,主控方不好当面制止,毕竟那是他们自己设计的剧情,但若是有npc拦住耶梦加得,主控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糊弄过去。

洛基刻意压低音量,希芙能够听懂一些卢恩文字,可距离太远,她没听到洛基对耶梦加得说的具体内容。

“不可能!!!”

耶梦加得听完洛基口中的“世界的真相”,难以置信地吼了出来,洛基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此时他们的语言又转化为英语,一直使用主控方听不懂的语言对话,可能会引起怀疑。在洛基预谋的“事件”完成之前,卢恩文字绝对不能被主控方破解。

洛基说道:“我有什么理由欺骗你?绝望的黑龙尼德霍格也是知晓世界真相的,待到它复苏之时,你就能明白我的正确了。”

耶梦加得略有踌躇,它还是不愿意放弃近在咫尺的毁灭米德加尔特的机会:“那些事情以后再议,我必须要毁灭米德加尔特,让奥丁为他的言论付出代价!”

洛基仍然没有让开的意思:“耶梦加得,你毁灭了米德加尔特,心里的恨还是无法消散,你与米德加尔特无冤无仇,如果奥丁还活着的话,你真正要复仇的目标便应该是奥丁本人才对吧?”

“没错!但是奥丁已经死了,我不可能就此忍气吞声,米德加尔特的人要怪就怪奥丁愚蠢的预言!”

“为什么不试着去世界之树看看呢?”洛基循循善诱,“奥丁死后,主控方便添加了到达世界之树的权利,我们达到了满级,可谁都没有彩虹之桥,谁也无法去奥丁居住的世界之树一探究竟,那里已经变成了系统掌控的领域。如果我告诉你,奥丁在世界之树内部呢?”

耶梦加得厉声喝道:“此言当真?!”

“证据确凿,奥丁死后,被世界之树下的乌尔德之泉回收了,这是尼德霍格亲口告诉我的。那么,你是愿意正中奥丁下怀毁灭米德加尔特,还是亲自手刃导致你封印百年的罪魁祸首奥丁?”

答案不言而喻。

中庭之蛇耶梦加得,自然会选择后者。

“好,我信你一回。”耶梦加得已经获得了自由,漫长的封印让耶梦加得学会且熟悉了等待,它不差这点时间,“攻击世界之树,单靠我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世界之树是纳维亚大陆上所有人心目中的圣地,我虽是巅峰的神灵,但也不想惹下众怒。”

“无须担心,我会协助你攻击世界之树,绝望的黑龙尼德霍格亦会参与其中,你的妹妹海拉已经苏醒,再加上尼伯龙根的魔狼芬里厄,站在我们这一阵营的强者是不会输给世界之树的愚忠者的。”

有了洛基的保证,耶梦加得彻底放心了,它比较惧怕雷电,恰恰雷神托尔属于拥护奥丁的那一派,耶梦加得若是贸然攻击世界之树,第一个站出来阻止它的人一定是雷神托尔(thor)。

洛基忽然问道:“对了,你为什么才毁灭了米德加尔特的四分之一?进度未免太慢了。”

“噢,有两个人使用诱饵卷轴阻止我,不自量力的他们被我吞噬了。说来奇怪,那两人一人是没有恶意的龙族,另一人未达满级却能驾驭永恒之枪,真是令人费解。”

洛基皱了皱眉,失去恶意的龙族?纳维亚大陆上真的有这种异类吗?至于永恒之枪,似乎在公测之前分配给了名为齐格菲的人类,洛基记得齐格菲是满级,永恒之枪怎么会跑到未满级的其他人手上?

洛基百思不得其解,他原本还打算尽可能地拉拢四大神器的持有者的,既然永恒之枪在其他人手中,八成齐格菲是挂了。接下来永恒之枪会被系统回收,然后分配给其他人吧。

最好分配到一个能说服的人的手中。

洛基祈祷着,然后转向希芙,希芙打了个冷战,她没听到洛基和耶梦加得用卢恩文字的对话,可之后洛基说服耶梦加得的对话却听了个七七八八。虽然希芙不是很理解洛基的意思,多少能猜到洛基似乎在预谋着什么。

洛基知道希芙是不可能说服的人,至少目前不可能,他之所以来的这么晚,正是希望耶梦加得尽早解决周围的活口,营造无人知晓的坏境。结果洛基赶到之时,希芙依旧活着的。

罢了,同为神灵种,姑且留你一命。

“你的这段记忆数据,我便收下了。”

洛基的手中燃烧着火焰,降落在希芙面前,火焰钻进希芙的大脑中,并未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希芙只觉得大脑像是受到了重物的撞击,之后陷入了昏迷。

纳维亚大陆,1月11日夜。

中庭之蛇耶梦加得袭击米德加尔特,得益于齐格菲、法芙娜的拖延,米德加尔特城内npc,0人死亡。

……

黑暗。

空虚。

齐格菲最后的记忆,是被耶梦加得的巨口吞噬,他与法夫纳,死亡了。

据说人在死亡的时候,一生中的经历,会和放电影似得在脑海中闪现,齐格菲的意识中,亦是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记忆碎片。

亚斯格特,某个昏暗的街道,一个银发的男孩对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女孩伸出手。男孩的发色和瞳色都与齐格菲穿越后占据的这幅身体的主人一致,他衣着得体,显然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可是街道上泥土与雨水把男孩华丽的衣物弄得脏兮兮。角落里的女孩衣衫褴褛,或者说那根本不能称之为衣服,只是几块破布而已,女孩用那几块破布挡住瘦弱的身体,她的身上满是伤痕,手腕上还有两个锁链。

仔细一看,周围全都是佩戴着锁链的弱小孩童,不过他们没有伤痕,唯独这个可怜的女孩,带着触目惊心的伤疤,躲在角落里暗自擦拭泪水。

她的发色和瞳色,好像在哪里见过。

荷拉德古娜?

齐格菲联想起家中总是语出惊人女仆长,他从记忆碎片中努力地想看清女孩的样貌,可记忆碎片非常模糊,看不清人物的样貌。

不知为什么,有几个孩子对女孩扔臭鸡蛋和烂白菜,男孩见状,用身体替女孩挡住,鸡蛋打到男孩的脊背上,整洁的衣服被弄得一团糟,雨水淋下,这件价格不菲的衣服是彻底报废了。几个扔脏东西的孩子哈哈大笑,谁都没有同情男孩和女孩,或者说,他们是在嘲笑男孩的愚昧,以及对欺凌女孩感到有趣。

女孩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却又停留在半空中,怯懦地缩了回去。

猛然,男孩抓住了女孩的手,轻轻地说了两个字。

“回家。”

这段记忆就此终止。

之后,是一片树林,男孩还是那个男孩,他成长了不少,大概是十岁出头的样子,进入了少年阶段。

同样的银发,同样的翡翠之瞳,不同的是,这次是少年遍体鳞伤,尽管如此,少年还是坚强的背着一名黑发黑瞳的少女。

她是,布伦希尔德吗?

少年一步一个血印,树林中火光四起,他们应该是在逃避什么人的追杀。少年来到某个隐蔽的山洞,把少女放下,少女此时是沉睡的。少年平静地为少女整理好凌乱的长发,擦掉少女脸上的血迹,他静静地看着娴静的月下美人,然后遮蔽住洞口,决然离去,迎向火光。

记忆跳转,主角依然是少年和少女,他们站在亚斯格特的城墙上,观看日出。

少女开口了,如百灵鸟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你真的要走吗?”

“是的,我想看看外面的万千世界,留在亚斯格特的我,是没办法好好保护你的,”

少女羞红了脸,撒娇似得捶了一下少年的胸口。

“你什么时候回来?”

少年一言不发,他自己也不知道,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说不好……等我回来时,就会履行儿时的约定。”

“真的?!”少女笑靥如花,她似乎有些不放心,伸出纤细的小拇指,“拉钩!”

少年伸出手,与少女的小指勾在一起。

“等齐格菲回来后,我就要嫁给齐格菲喔!”

……

嘀嗒。

齐格菲感到,有一滴水滴落在鼻梁上。

模糊的记忆,完全消散了。齐格菲连记忆中出现的人的脸庞都没能看清,唯一可以断定的是,那些都是这幅身体,“齐格菲”的记忆。

“大哥!大哥!”

是法夫纳的声音。

齐格菲努力地睁开眼,法夫纳不断摇晃着齐格菲,看到齐格菲苏醒,法夫纳喜极而泣:“大哥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啊……我们在哪儿?海姆冥界,还是乌尔德之泉?”

周围尽是黑暗和虚无,唯有脚边有一点亮光,看来八成是海姆冥界。齐格菲撑起身体,发现手上的刀伤都愈合了,包括腿上的伤口,齐格菲打开人物面板,生命值回复满值,唯有饰品和戒指,耐久度低,被耶梦加得摧毁。

“真的醒了啊,看来我的医疗术没浪费。”

光源处,一名样貌英俊的金发帅哥坐在断掉的巨石的横截面上,他的皮肤很白,应该是白种人,在他的左手边是一个油灯外貌的照明道具,黑暗中的亮光正是照明道具散发出来的。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一位玩家,id:阿兹达哈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