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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不安的阴影

阿尔贝里希说是要去莱茵河的上游,但其实真正的目的地是莱茵河的水源,莱茵河上游的尽头是一座山峰,莱茵河的河水是从山里流出来的。有人曾绕着莱茵河尽头的山峰转了一圈,找不到其他的水流出口,莱茵河的河水,是从山的下方流出来的。

阿尔贝里希带头潜入莱茵河下,齐格菲和法夫纳跟在阿尔贝里希后面。阿尔贝里希很迫不及待地想探寻到莱茵的宝藏,游动的速度很快,把齐格菲和法夫纳甩在了后面。

齐格菲靠近法夫纳,低声说道:“阿尔贝里希这个人,当心一点,我总觉得他在暗地里搞什么鬼。”

“咦?我觉得他人还蛮不错的……”

“但愿是我多虑吧。”

齐格菲和法夫纳逐渐向下方游去,莱茵河只有一条河道,没有分流,不需要担心走丢的问题。潜水术有抗水压的附加效果,除了河下比较黑以外,总体来讲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游着游着,前方忽然亮起一道光束,在河道的侧壁打开了一个洞口,洞口内部不知是什么物质,在水下能够发出让人看得清楚而又不至于刺眼的亮光,洞里没有水,似乎是因为洞口处有一个结界,把水流全部拒之门外。

阿尔贝里希飘在洞口外,向齐格菲和法夫纳招了招手。这个隐蔽的地方,是阿尔贝里希从爷爷留下来的古籍那里知道的,据说莱茵村曾经遇到过自然的灾害,而这个洞穴则是莱茵村的村民避难用的。不论是地震、严寒、暴雨,河下的洞穴总是安然无恙,阿尔贝里希的爷爷深信水仙子,认为那里是水仙子的住所。

阿尔贝里希知道打开洞穴入口的“钥匙”:即用齐格菲收集到的三种材料制作特殊的粘液,涂抹到入口的石头上,洞穴的入口会自动打开。但阿尔贝里希从未主动收集过,他巴不得莱茵村遇到地质灾害早点毁掉,届时他就能冠冕堂皇地离开莱茵村。在阿尔贝里希的爷爷留下的古籍里,曾记载过山洞里结界不仅有外面的这一个,在山洞深处,有怪物把守着第二个结界,只要不去主动骚扰怪物,它们便不会主动攻击。

齐格菲和法夫纳穿透结界,来到发亮的洞穴里,系统提示他们脱离了潜水状态,看来修炼到中级的潜水术短时间内用不到了。

齐格菲对山洞外漂浮的阿尔贝里希问道:“你不一起来么?”

“我很想和你们一起去,但我毕竟是莱茵村的村长,不能长时间离开莱茵村,重任就托付给二位勇士了。”

阿尔贝里希表面上非常诚恳,内心中暗道:废话,万一死在里面,有钱没命花怎么办?冒险的事,交给这两个冤大头去做好了。

与齐格菲和法夫纳告辞后,阿尔贝里希游回水面上,轻松地舒了口气,准备回莱茵村美美地睡一觉。

当阿尔贝里希走远后,莱茵河上游的森林的一棵树上,跳下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伯,他低头看了一眼山脉下的莱茵河的发源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来这里,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着他,此时此刻如果不来这儿,莱茵河必然会迎接毁灭。

老伯潜入水下,他在莱茵河边住了这么久,潜水术早已达到专精级别。高级的潜水术能够在水下潜行五天,而专精级别,将会达到惊人的潜水五个月的程度。

阿尔贝里希没有关闭洞穴的入口,钓鱼老伯轻而易举地猜测到了齐格菲和法夫纳的行踪。钓鱼老伯和莱茵村过去的村长是旧识,多少知道一些关于莱茵河底的秘闻,这个洞穴里……似乎有可怕的怪物。

“快一点……”

梦境中听见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在钓鱼老伯的耳边。

水仙子的声音!她们一定被囚禁在这里!

……

齐格菲打开世界地图,洞穴内显示的是“不可自动寻路的区域”,超出了常规地图外。

“早知道该问一下到底有多长了……”

齐格菲郁闷地叹了口气,法夫纳在一旁干笑了两声,他们足足走了五分钟,完全看不出要到尽头的样子。齐格菲甚至产生了一种想法,这个发亮的洞穴莫非是幻境,他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法夫纳一直摸着墙壁走,他发现他与齐格菲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大哥,通道渐渐变宽了。”

“那有啥用啊!我要出口!出口啊!”

齐格菲抓狂地喊着,任务中所说的怪物也没看见,要是一路上有点怪物让他刷一刷的话,也不至于变得这么无聊了。

前方的通道忽然出现了一个九十度的拐角,齐格菲和法夫纳走了许久,通常都是小幅度的转弯,从未遇见过这么大度数的转折点,他们加快了脚步,拐过通道,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大厅。

整个大厅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墙壁、天花板、地面,全都是那种不明的发光物质构成的,大厅的两侧有两排颜色偏暗粉色的珠子,完全看不出来到底有什么用处。

在大厅的尽头,是一个混沌的门,那道门似乎被一个结界阻拦住了。阿尔贝里希在之前提醒过齐格菲,洞穴内有两个结界,那或许是第二个。

“哪来的怪物……系统忽悠人?”

仔细想想,系统没说要穿透几个结界,怪物全被堵在第二道结界外的可能也不是没有。齐格菲用基础扫描扫了一次大厅,确认没有生物的存在,但是那些暗粉色的柱子实在是太碍眼了,好比是一块完美无瑕的宝玉,中间偏偏多了几个黑点一样。

齐格菲和法夫纳来到混沌的门外,齐格菲伸手触摸门外的结界,但是没有像进入洞穴那样直接穿过,而是被结界挡在了外面。

“进不去?”

法夫纳跟着齐格菲尝试了一下,同样被拒绝了。莱茵河下游的深水区域好歹还提示等级不够,眼前的结界连个提示都没有,出了什么问题都不知道。

“大哥,怎么办?”

“凉拌!”齐格菲没好气地回答,“干脆点,法夫纳你试试能不能把这结界砸开!”

法夫纳试都不用试,果断地否决道:“大哥,结界是不可能砸开的。我虽然没大哥聪明,但是做信使也有一段时间了,多少有点见闻。结界必须要达到必要的条件才能破解,强硬打开的话,大概只有传说中的神器才能做到吧。”

“原来如此……哎?你说什么?神器能砸开结界!?”

记忆里可没提到过这一茬!该死的失忆,究竟瞒了多少事!

法夫纳挠了挠头,犹豫着说道:“我是道听途说,不过传言中,四大神器能破解结界,早已成为公认的事实。”

齐格菲把冈格尼尔在手中转了两圈,信心十足地站到前面:“信你一回!法夫纳,退后!”

“大、大哥!是要神器才行啊!”

法夫纳以为齐格菲没听清楚,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齐格菲照准混沌的结界,冈格尼尔直突而去,在枪尖触及到结界的一瞬间,背后忽然传来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别碰那个结界!”

齐格菲险些被这一声吓出心脏病,在莱茵河畔指引他寻找水怪的钓鱼老伯气喘吁吁地站在通道的入口,他一把老骨头,跑过来可真是快要了他的命。

钓鱼老伯看见齐格菲用深红的长枪攻击混沌的结界,心脏瞬时凉了半截,连跳动仿佛也终止了。来到这里的途中,水仙子断断续续地,向钓鱼老伯述说了一切。

水仙子一直都存在,守护着莱茵河,身为莱茵村的守护神的她们,有一项艰巨的使命:守护莱茵河下的宝藏。莱茵村埋藏着黄金,黄金没有必须要守护的必要,不论是谁找到了黄金,迟早都有花完的一天。

有一样东西,是特别的。

仙器·安德华拉诺特,别名为“聚金指环”。

顾名思义,安德华拉诺特会给持有者带来无尽的财富,作为代价,持有这件物品的人会失去爱情。失去爱情,并不代表没有欲望,试想一个拥有无尽财富,却没有爱情的人,将会带来多大的灾害?

水仙子守护安德华拉诺特,它不应该属于任何人,最好的归宿应该是永远地沉睡,与世无争。以爱情来换取无尽的财富,并不等价。

然而,莱茵河的三名水仙子,被“那个人”封印了,封印在莱茵河下,水仙子们无法突破“那个人”的结界,终日被囚禁于莱茵河下。以内部攻击结界,几乎不可能打开,最简洁的方法是从外界,击败“那个人”留下看守这里的怪物,才能把水仙子们救出来。她们尝试和外界沟通,却发现仅能联系到和莱茵河日夜陪伴的人。水仙子们等了一年、十年、百年,终于等到了一个人能够沟通的人:一位钓鱼的老者。

虽然能沟通到外界了,水仙子们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们不能直接说出详细的被囚禁的地址,连人名都不能说,否则好不容易构建起的沟通便会强制中断。

钓鱼老伯的实力很弱,不是怪物的对手,水仙子们商议后,决定不能让钓鱼老伯铤而走险,若是为此让这名孤独的老者付出生命,她们会愧疚一辈子的。

水仙子们有一项特殊的能力:预言。借助着预言的能力,她们姑且算是能知道外界的消息。

预言中提到:将会给莱茵村带来重大灾难的男人,来到了莱茵村,他的目标正是莱茵的宝藏。预言中提到救世主迟早也会来临,但是救世主若是没能发现灾难的胚芽,莱茵村依然难逃一劫。

必须,要告诉“救世主”。

告诉他,莱茵在呼唤求救。

水仙子们不得已,拼命地用意识,告诉那个钓鱼的老者。

洞穴内,钓鱼老伯逐步接近水仙子们,沟通越来越容易,水仙子们把触发怪物和击败他的方法,全都告诉了钓鱼老伯。

偏偏,迟了那么一步。

咔咔咔咔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