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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水仙子

克拉肯的缠绕和齐格菲的必死之枪有一个相同的地方,那就是百分比扣减生命值。克拉肯扣减的生命值没有冈格尼尔那么多,但是克拉肯的优势在于它能立即扣减生命值,还能限制住该单位的行动,除非有位移技能,否则只能靠别人的解救才能逃出克拉肯的缠绕。

然而,法夫纳还真没有位移技能。

齐格菲瞄准那条触手,试图利用无阻突刺的位移效果把法夫纳带出来。克拉肯注意到了齐格菲的行动,胡乱地挥舞着触手,齐格菲根本不能锁定触手的正确方位。因此,齐格菲分散了注意力,没注意到克拉肯聚集了三条触须,对他发动技能“绞杀”。

齐格菲意识到情况不对为时已晚,魔兔之瞳的最后一秒刚好度过,齐格菲向一旁闪开,脚下仍未消散的墨汁减缓了他的移动速度。三条触须集结的巨大伤害溅射到了齐格菲,大半的血量仅剩余不到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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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幸好是被外围溅射到,捡回了一条小命……

齐格菲的嘴角扬起了苦涩的弧度,一击虽然没死,但他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不到一千的生命值能做什么?拯救法夫纳并他逃走?或者是干脆的正面击败海怪克拉肯?都办不到。

输了啊……

“器灵大哥,我快玩完了,您老人家说句话呗……”

“……”

冈格尼尔的器灵和往常一样沉寂着,但是齐格菲等待了许久的最后一击,迟迟没有到来。

克拉肯其余的触手,抽风了一样拍打着它的脑袋。在克拉肯的头颅上,钓鱼的老者张开双臂,贴在克拉肯的眼皮上,克拉肯不敢凶猛地攻击自己的眼皮,担心一个不小心戳瞎了自己的眼睛。

钓鱼老伯带着一件东西,一件很普通的东西:陪伴着他数载光阴的钓鱼竿、自己精心制作,最为坚固的钓线,以及钓鱼钩。

克拉肯抓住法夫纳的时候,钓鱼老伯站在克拉肯的一条触须上,旋转钓鱼竿,随后将接连着钓线的鱼掷出,原本他的目的是干扰克拉肯的视线,救助法夫纳。阴错阳差的,鱼钩卡在了克拉肯的脑袋上,钓鱼老伯直接顺着鱼线攀爬过去,来到了克拉肯的头颅上。

克拉肯头部的皮肤不像触须那样有韧性,所以齐格菲用流星击陨攻击它的头部时,克拉肯为了保护自己最脆弱的头部,果断击落了冈格尼尔。钓鱼老伯爬到它的脑袋上,带给克拉肯极大的恐惧,它竭尽全力地想把钓鱼老伯拉扯下来,乃至于忘记补齐格菲最后一刀。

“……啧。”

仿佛又看见了希望的齐格菲,提起冈格尼尔重新站了起来,缠绕住法夫纳的触手一直停留在原地。齐格菲突刺到空中,拉住法夫纳的手腕,将他从触手中拽了出来。两人掉落到克拉肯的吸盘上,并无大碍。

“法夫纳,怎样?”

“谢谢大哥……”

法夫纳的生命值扣减到两千,他运用副手装备的绑带恢复生命值,早用早冷却。

钓鱼老伯还在上面苦苦坚持,暴躁不堪的克拉肯挥舞八条触手,哪怕放走了齐格菲和法夫纳,它也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头子弄死。

齐格菲发现钓鱼老伯的鱼钩能钩到克拉肯的皮肉里,理论上来讲,硬度更高的冈格尼尔绝对能突破克拉肯的皮肤,把冈格尼尔打入克拉肯体内,就有胜算。

克拉肯动用所有的触须想要把钓鱼老伯抓下来,触须与钓鱼老伯身段差异太大,添加了不少阻碍。克拉肯的正面被触手团团围住,突破有些困难,齐格菲从克拉肯身边绕开,想用流星击陨攻击克拉肯的后脑勺。

克拉肯对齐格菲置之不顾,齐格菲脱离了战斗状态,他从背包里掏出所有的生命药水,全灌了下去。普通的生命药水能在15秒内缓慢回复900点生命值,同时喝下多瓶不能同时生效,仅会延长生命药水的持续时间。

齐格菲跑到一半,忽然听见法夫纳的惊呼声,他抬头一看,赫然看见钓鱼老伯亲手折断了他使用多年的钓鱼竿,接着他打开系统菜单,在个人设置里进行一些调整,他勾选了个人伤害和受伤血量显示,最后用断掉的鱼竿刺破了自己的手指。

手指流出来的鲜血洒在克拉肯的头颅上,克拉肯疯狂地扭动着躯体,它用头撞击大厅的墙面,只求把钓鱼的老者扔下来。

血量还不够!

钓鱼老伯的右手握住断掉的钓鱼竿,把最为尖锐的一头对准了自己的左手手臂。

齐格菲似乎预料到了钓鱼老伯的想法,大吼道:“等一下!别……”

噗嗤!

没有半分的犹豫,折损的钓鱼竿刺穿了钓鱼老伯的手腕,殷红的鲜血喷射到克拉肯的头上。钓鱼老伯的视线开始模糊,他咬住舌头集中注意力,拔出插入手腕中的鱼竿。血液逐渐被克拉肯的皮肤吸收,克拉肯已然神志不清,开始胡乱攻击起来。

血……还不够吗……

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钓鱼老伯用鲜血沾染的鱼竿刺穿他的双腿。

视线逐渐模糊,耳朵好像也听不见了,朦胧中听见下方的持枪少年在喊着什么。

“快下来啊!冈格尼尔打中克拉肯了,它自己会死亡的!”

齐格菲一拳打在地上。要是早一点打中的话……混蛋啊!

克拉肯不停地吸收着血液,动作越来越迟缓,眼神黯淡无光。终于,克拉肯的八条触须垂在地上,庞大的身躯开始下沉。钓鱼老伯从克拉肯的头上掉落,法夫纳发动奔袭,接住了钓鱼的老者。

冈格尼尔也诡异的脱落了,不仅如此,大厅中的一切都在复原,被毁坏的地面、墙壁,一切都恢复成了最初的祥和的样子,连那八条触手,同之前一样伫立于大厅两侧,成为克拉肯的伪装。只有地上的血迹,无言地诉说着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恶斗。

齐格菲顾不得捡起冈格尼尔,他从背包里取出全部的生命药水:“大伯!我这里有生命药水!你快同意交易,否则来不及……”

钓鱼老伯摇了摇头,原本涣散无光的双眼,不知为何变得奕奕有神。

回光返照。

钓鱼老伯的生命扣减速度,比生命药水回复的还要快,就算是喝下了生命药水,最多不过是减缓死亡的速度罢了。与其浪费生命药水,还不如留下来,留给莱茵村的救世主。

“啊……”钓鱼老伯握住齐格菲的手,满怀着期待与祈求,“年轻的救世主……请你……守住莱茵的未来……”

齐格菲与法夫纳默默地点了点头,老者闭上了眼睛,身形消散,为了封印克拉肯,他义无反顾地牺牲了自己。

混沌的结界随着克拉肯的再度封印而支离破碎,结界内部是与入口相似的通道,齐格菲拍了拍法夫纳的肩膀,捡起冈格尼尔,一起迈入通道。

钓鱼老伯说他们是莱茵村的救世主。对与否,齐格菲和法夫纳不知道,但是他们现在没有放弃与失败的理由了,钓鱼老伯所说的莱茵的灾难,他们必须要阻止。

第二道封印后的通道很短,仅有几百米,通道的尽头是一个普通客厅那么大的房间。正对着通道的,是三个水晶。三名长相完全一致的女子被封印在水晶之中,发色、身高、容貌,全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三胞胎?

“大哥!我见过她们!”法夫纳回想起,那天曾在莱茵河上游的水中见到的长发的少女,“我在河里看见的人脸,与她们一模一样!”

齐格菲挥动冈格尼尔,逐一击破水晶,水晶中的三名女子一点都没收到水晶溅射的伤害,她们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一刻,在水晶破碎时复苏了。

除了入口外,房间内没有其他的通道,这里似乎是避难的洞穴的尽头,左边和右边的女子破冰而出时,看见来访者居然有两人时,同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怎么会……两人?”

“到底谁是救世主啊……”

被封印在正中间的女子冷哼一声:“我说会两人到来吧?你们竟然不相信我……”

齐格菲查看三人的资料,最左边的女子名为薇尔古德(wellgunde),正中间的名为弗洛丝希德(flosshilde),而最右边的名为沃克琳德(woglinde),而她们的资料显示,她们是莱茵河传说中的水仙子。

“你们是水仙子?”

“是的。”薇尔古德向齐格菲和法夫纳介绍了她们各自的名字,名字最长的弗洛丝希德是大姐,其次是薇尔古德,年龄最小的是沃克琳德。

她们的年龄……至少有几百、几千岁了吧?

薇尔古德介绍她们时,齐格菲倒是发现了三姐妹的不同之处:她们胸部的大小,与辈分的大小是反着来的。弗洛丝希德和沃克琳德相比,是葡萄与苹果的显著差距。

弗洛丝希德看见齐格菲扫视她们的胸部,不由对齐格菲产生了厌恶的心理,默默无闻的法夫纳给了弗洛丝希德良好的印象,再加上法夫纳长得又帅,这么男神级别的人物必然是救世主。

弗洛丝希德率先表明了立场:“呐,你们觉得谁才是救世主呢?我认为金发的帅哥才是拯救莱茵的英雄哦。”

薇尔古德提出了反对的意见:“未必,击碎水晶的人是这位枪使,他未尝不是莱茵的英雄。”

年龄最小的沃克琳德缩了缩脖子:“我……我看不出来……中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