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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真相大白

(提前发表明天后天的,可能后天还会发,看这一章之前,我想说,可能有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不能接受三观不正的就别看了。)

"殷先生,简小姐。"

是陈聃,简安笑着打了声招呼:"你怎么回来了?你老公去找你了。"

陈聃柔声回道:"我先回来了,让我老公在那陪她,我不放心我妈。"

简安点了点头:"哦。"

殷宥也跟着转了身,没再继续走向那垃圾桶,三个人向屋里走去,刚进门口,殷宥叫住陈聃:"陈女士,我想跟你聊聊。"

陈聃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道:"好。"

房间里,简安两腿一弯,坐到床上,托着腮,听这俩人聊天。

殷宥:"听邻居说,他是在两天前的一个晚上,看到有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从这间屋子里出去。我想问,你丈夫那天晚上在做什么?"

陈聃皱了皱眉,低眸想了一会儿,说道:"那天我们早早就睡觉了,他没做什么。第二天一早儿我还没醒,他就去上班了,一直都是这样,我老公很勤奋。"

简安不由得挑眉,疑问说:"你没醒,你怎么知道他去上班了。"

陈聃一听这话好像不对劲,立马反驳说:"以前都是这样,我跟他生活九年了,我难道不知道吗?即便是那天我没亲眼看见,我也能感觉得到!你们怀疑我丈夫是凶手?不可能!"

殷宥没继续纠结那个问题,转而问了句:"你丈夫在哪里工作?"

陈聃犹豫了会儿,说了三字:"棋牌室。"

见他不再说话,陈聃站起身,有些虚晃地向屋外走去。

"陈女士,你的蔻丹很美。"

陈聃怔愣了一下,回头对他微笑,那个笑不似之前的亲和,而是带了一份生疏与警惕。

藤茧镇的夜晚,并不宁静,隔着七八公里就能听见不远处散乱码头上的吵嚷声。

陈聃跟阿栋走在前面,虽然路面上没什么灯,但家家户户里透出来的微亮,还是能看得清,他们在背着老太太亲昵。

简安跟殷宥走在后面,她小声地说:"你是不是觉得这夫妻俩有问题?"

殷宥闷声回道:"饮食男女,食色性也。那男的也憋屈得很。"

简安挑了挑眉:"这男的能娶到这样一位貌美如花的老婆,是她赚了,好吗?对了,今天在地下室,你是不是有话没说完?"

殷宥:"说他憋屈,不是不能泄欲,而是得不到回报,比如孩子。地下室里那副经文图帛上有句话是'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

人的一生就像活在荆棘之中,里面有花,有草,有刺,危险与诱惑并存,一旦心存偏颇,行动则不能规避风险,就会被荆棘刺身,遍体凌伤,面对爱情也是这样,她就像是荆棘丛中的玫瑰,面对她,他不能独善其身,心如止水,所以沉浸在里面既刺激又痛苦。

他把这形容成,原罪,亚当与夏娃不能管理好自己的行为意志,初尝禁果,后来得到了惩罚。他觉得,这个惩罚就是他心里的那把道德量尺,没日没夜警戒着他,他却依旧不能自控,所以后来想要逃离。"

简安突然想到今天的一个情景,说:"那个男人好像被阉了。"

殷宥颔首:"切割男人生zhi器的人,一般分为两种人,一种是从小受到同性性侵的男人,另一种就是遭**多次的女人,如果他没惹上什么精神病变态的话。"

简安恍然大悟,捂着嘴巴喃喃道:"你是说..."

殷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第二天,竟下起了蒙蒙细雨,飘着雾,刮着细微的凉风,风一过,墓园里的树叶子就哗啦的往下落,铺了一地。

老妇人决定先把儿子埋在藤茧镇,之后再迁墓。

老妇人坐在泥地上,一直哭泣不能自已,殷宥往那看了一眼,转头对正站在他面前的陈聃,冷冷的开口:"我只想问,阿炎生前给你打的那通电话,里面说了什么?有没有提他在哪里接触的这批货?"

陈聃柔柔一笑:"他给我打过电话吗?"

殷宥冷哼了一声:"陈女士,不得不说你很会演戏,骗过了你母亲,哄得了你丈夫。"

陈聃依旧一副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

殷宥也就挑明了直说:"你父亲去世,你母亲带着三岁的你改嫁,当你看着从病房里被抱出来的时候,你应该跟其他小孩子一样,很开心也很担心,因为家里重男轻女,所以你害怕失去母亲的关怀。

可后来,你发现你弟弟对你很好,处处迁就你,你也愿意跟他玩,一张床睡觉,一个碗吃饭。但在十几年之后,你却突然发现,他对你的眼神不再只有单纯的关怀,还有青春期时男孩对女孩的猎奇心,于是,趁母亲不在的时候,他爬上你的床,对你动手动脚。

你没放在心上,你以为还如小时候,他是只会趴在你怀里睡觉的小男孩儿,直到某一天,他**了你,他拿着一些可以使你身败名裂的把柄威胁你,不让你说出去。

他见你屈服了,于是对你上了瘾,你怀孕,之后就去做流产手术,怀的次数多了,流的次数也多了,以至于后来造成习惯性流产,再也生不了孩子。后来你跟你现任的丈夫结婚,你发现他也沉迷于你的身体,夜夜与你做爱,你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承受。

后来,他终于发现不对劲了,那就是为什么你还不怀孕,你忍着不说,一面承受着来自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的骚扰,一面还要哄着你那一心想跟你生孩子的丈夫,你痛苦又挣扎。

一个人受压迫久了,为了生存,她就需要找可以发泄的突破口,你找到了,那就是你对女人感兴趣。这让你刺激开心同时又让你更恨、不甘。于是,有一天,他给你打电话,说他打算金盆洗手不干了,打算带着你离开,他要卖出最后一批货。

于是,你害怕了,害怕恐惧之下就会做出一些偏激的行为,比如你想借你丈夫的手把他杀了,同时把祸引导你丈夫身上,让他锒铛入狱,一箭双雕。

你跟你丈夫哭诉着说了这么多年受的委屈,你丈夫宠你入骨,恨不得马上杀了他,但你知道,你弟弟身强力壮,而你丈夫身材瘦小,直面冲突,他的胜算很小。于是,你跟你丈夫筹划了这场说不上太高明的谋杀,因为你知道一旦案发,你丈夫势必会独自一人承受所有的后果,

所以,案发那天,你精心梳洗了自己,玫瑰色的红唇,玫瑰色的蔻丹,美得一如往前不可方物。你们面对面坐着喝茶,后来,他说他有样东西要送给你,就是简安抱着的那只青花薄瓷瓶。他站起来,向卧室走去,你紧跟在他身后,抱着他。他嗅着你身上的香,意识恍惚,你毫不犹豫地抽出放在口袋里的刀,插进了那个让你最狠的地方。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你,浑身抽搐,躺在了地上,晕死过去。后来你丈夫到了,连捅了他好几刀,你丈夫第一次杀人,害怕紧张,没有收走作案工具,把它就势扔到了死者的左侧,我看,你丈夫就是左撇子。他哆嗦着手拉着行李箱繁琐复杂的拉链,偷走了里面的东西,没想到落了最里面放着的一副字画,但那是劣质品种的劣质品。

如果是单纯的劫财,那么就没有必要伤害下体。因为劫财的人没有看出这些货是假的,所以不是同行人,他的手机通话记录里,只有一个号码出现的次数最多,那就是你,所以,排除是他最亲密的朋友所为,那么剩下的,就是他的亲人。"

陈聃冷笑了一声:"殷先生想象力很好嘛。"

殷宥扯了扯嘴角,说道:"来到那栋木屋,你突然发现那其中一只茶杯上有你的口红,你心虚,趁着你母亲不注意,你拿着它们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但你没想到的是,这间屋子里只有两只茶杯,一个喝茶的人家里怎么没有茶杯?我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个地方,你做的首先是撇清嫌疑,我没怀疑你,你这样做无非是欲盖弥彰。

我问你你母亲什么反应,你说的什么,你说她数落着这一生的不公与无奈,多么精准又动听的词汇,同时多处讲到细节入微的动作,我想一个突然知道自己亲人枉死的人,只要有一点亲情还在,就不会这么无动于衷,脑子清楚地让人吃惊。

你口口声声为你丈夫辩解,却总是在无意中提及,案发当天你并没有亲眼看到他从床上起来去上班。你丈夫在棋牌室工作,室内没有钟表,只有在大厅里有,头一天你丈夫趁人不注意故意把表调慢了半个小时。

K市与你们住的市区相邻,晚上坐火车需要三个小时,来回时程加上途中走路,打车不超过七个小时,而两天前火车乘坐表上显示晚上最早的一趟是凌晨零点12分的,杀人取走赃物,回到火车站等下一站火车到站,他回到棋牌室怎么着也过了八点,而八点,正是他们上班的时间。

陈女士,你母亲不肯在异乡把人火化,你应该很慌张吧,因为一旦有人发现了其中的疑点,马上就能找法医鉴定死亡时间,稍微一推算就能知道点什么,你们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全身而退。"

陈聃怔了好久,向后退了几步,倚在身后的那棵大树上,气若游丝地说:"你跟我有什么区别,你知道这些却不立即告发我,不就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么,在利益与人性面前,你选择了前者,你跟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

利益,人性?当初,他就是被这两个词害死的!

声音不觉变得冰凉阴狠,散尽雨丝里,像是失了真:"我问你,他有没有提到在哪里接触的这批货!"

陈聃冷哼了一声,懒懒的抬眸看着他:"我能获得什么?"

殷宥平生最痛恨两种人,一种是表里不一的女人,一种是背后插刀的小人。但什么时候,他也变成了在后台带着面具编写故事的违心人。

而简安就是其中的一个演员。

"殷宥!"

原本只是剧本里的一个牺牲品,却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就在不远处,冒着细雨喊着他的名字。

他没理,冷声对面前这个女人讲:"我把你丈夫送进监狱,终身监禁,如何?"

陈聃笑了几声,不似以往的轻笑、柔笑、媚笑,而是发自内心的解脱的笑:"说话算数,他跟我提到了张家旧码头。"

殷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转身就离开,身后女人叫住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落进他的耳朵里:"想要做的心狠,就不能有爱,没有爱,才能做的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