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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爱恨未央1

圣安金殿之下的广场上之,于万千人之中,夏镜花一眼看到了一个身影,他骑高马立于万人中央,相隔着人群和千步高阶与自己相对着。

有人自身侧的人群中走出来,是公孙亦,一身铠甲的他,少了几分文秀之气,多了几分英气。

“公孙先生,那些人都在大殿里,你让人将她们拿下就好。”夏镜花开口。

“嗯,属下遵命。”公孙亦笑着拱手行礼,转过身朝台阶之下行去,夏镜花微微皱眉,不解于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划破夜空传来,有一个人驰马自皇宫右侧跑来,惊动着那些高举火把立在广场上的人,驰驰者一路而来,高举着火把的人都惊慌的散让开,如在人群中划过一首缝隙。

“夏镜花,快跑,危险!”是独孤璋,那声音远远的自承天广场上位着驰马的铮铮声传来,在夏镜花皱眉不解于这是为何时,那已经走下几步台阶的公孙亦忽然一个转身,冲阶下的侍卫扬起手,但是下达的命令却不是入殿拿人,而是迅速的一伸手指向了夏镜花。

“把她拿下。”

“公孙先生,你开什么玩笑。”夏镜花大惊,随后怒道:“方才小义军不分清红皂白的胡来就算了,公孙亦你也不认识我了吗。”

“夫人,我没有开玩笑。”公孙亦的脸色渐渐变得冰冷,接道:“夫人,其实我非常佩服你,你在军事之上的才能,这三年来让在下大开眼界,但是……夫人,怪只怪你与我们一早就注定非同路,抱歉了。”

说完,公孙亦一个挥手,小义军立刻蜂拥上前朝夏镜花举起了兵刃,夏镜花本能的后退,推开身边的夏水月,抬手以剑迎接那些小义军的攻击,而随后那圣安金殿之中的黑衣人们也纷纷跑出来。

一场厮杀,在独孤锦衣的人马成功占据了大晋皇宫之后开始,目的是前一刻还是领导着所有人进入大晋皇宫的镜花夫人。

戏文怎么会讲述传奇,而传奇的现实往往却比戏文更曲折,来的更不可思议。

“你们都瞎了吗,我是镜花夫人,是四皇子的妻子。”夏镜花凭着长剑不停迎击来人,划锋划斩,血雾喷洒,她大骂着,胸口的愤怒如一把烈火。

“都让开,我要见锦衣。”夏镜花挥剑,划断两个人的脖子,大声的吼出来。

夏镜花有了目标,一路挥剑斩杀向前,满血的血污,残肢断臂在她的剑下落下,惨叫在她耳侧不停响起,可她都像是听不见,也看不到。

“现在你信了吗,回来跟我走,我能带你离开,救你逃出去。”青仪在她身后的台阶上,也是满身鲜血的发问。

可夏镜花并回头理会她,她只森冷地盯着面前的那些小义军,继续一步步向前下阶,道:“我不信,我什么都不信,我要见锦衣。除非他亲口告诉我,他要杀我,我谁都不信。”

她不再手软,即使这些是小义军,她也不再手软,长剑在月下寒光不断划闪,不停有人在她的剑锋下倒下,尸体从长长的圣安金殿的台阶上滚下,血流出身体,一路向下蔓延,将圣安金殿下的汉白玉阶染成腥红,上面的纹龙腾云图案,变得竟有些狰狞。

时间仿佛一下子倒回到了三年前的东宫,夏镜花一人一剑,拼着所有的力气与不停涌上的人潮博斗,仿佛没有尽头。

在鲜血与刀锋间,隔着数千精兵和小义军,夏镜花朝远在广场之上扯马而立的男子望去,万人中央的他,银白铠甲,被火光映照着,如被托上云层的神,那样的不可侵犯,不可靠近,而此时他就坐在马背之上,安静地看着这阶上发生的一切,遥远而陌生。

鲜血将她的衣衫侵透,发丝都被鲜血染湿,腥咸的血顺着她的发滴下,将她的脸都染红了半边,她如一个从地狱而来的杀人罗刹,一路杀生向前,不看自己杀了谁,不看自己杀了多少,一路下阶,一路斩杀,所经之处,血流成溪,伏尸连连。

渐渐的,小义军也开始害怕了,畏惧了,不敢上前,都执着兵器对着夏镜花,警惕地看着她,却没有人敢先一步上前。

夏镜花满血鲜血地一步步下阶,手上的剑侧垂着,自台阶上一点点经过,剑锋之上是鲜血在路下滴,如步步盛开的红花,紧随着夏镜花的脚步。

扯马立于万人中央的独孤锦衣,依旧矗立在那里,夏镜花一步步朝他走过去,谁挡路,就毫不犹豫地挥剑斩划,最终走到了台阶之下,一手侧腕执剑,眼睛只定定地望着那众兵之后的人。

又有人涌上前来,要阻止夏镜花前进,夏镜花毫不迟疑地抬手迎击,四面广场之上,小义军再次蜂涌着将她包围,齐齐的举剑向她击来,要阻挡她靠近独孤锦衣,可她就是不放弃,身上似乎是有负了伤,可她就是不理会,只认准了独孤锦衣的方向,咬着牙一步步向前冲杀。

一次,两次……不知道多少次,她被小义军击退回到台阶之下,夏镜花就再一次的发起攻击,向前冲,那满身的鲜血让她身上没一处干净的地方。

又一次将冲上前来的一人斩伤倒地,夏镜花扬剑指向面前的人,嘴里依旧是那一句话:“让开,我要见锦衣。”

又一次将冲上前来的一人斩伤倒地,夏镜花扬剑指向面前的人,嘴里依旧是那一句话:“让开,我要见锦衣。”

没有人回答夏镜花,只是皆用兵器指着她,防备着她的动手,她侧手执剑,剑锋点地,一步步朝前走,而那些以兵刃指着她的小义军则一步步后退。有配着箭驽的兵士迅速地上前,配合着执刀的小义军们将她包围其中,只要一声令下,她就能被万箭穿体。

手腕下侧执的长剑点地,剑锋在承天广场的青石在板砖上划过,发出细细的龇响一路向前,而夏镜花全身上下的血渍也向下渗着,每行一步,脚下的鞋子就在承天广场之上印下一步血印。

她咬着牙,踏血前行,撑着力气,肩膀在颤抖着,身上的各处伤口让她几乎立不直身子,几次在前行的道路上要摔倒,她都用剑撑住地面,弯腰深吸两口气,然后撑起力气继续一步步趔趄着向前,朝那个驻马立于广场中央的人而去。

穿越寒锋组成的双侧列仗,和箭驽御防阵,自通天火光映照的承天广场之上艰难的前行,鲜血在她所经之处留下长长的印迹,如一路盛开的娇艳玫瑰,最终,她终于到了那停在广场中央的马匹之前,抬起头仰望那高坐于马背之上的男人。

在火光的映衬下,马背上的男子眉锋如剑,双目炯然,高挺的鼻,紧抿成一线的唇,如刀斧镌刻的面部轮廓,于这流光溢彩的光和影中间,全都显露出威慑的气势,眼眸里再不是从前温柔如水的和煦,有的只是如寒冰利剑锋刃上的冷肃剑气,寒冷如霜,仿若将一切隔绝,谁都不可靠近。

“锦衣,他们都说假话是不是,你不会要人杀我,我也不会是什么前朝公主的女儿,是不是。”夏镜花询问独孤锦衣,眼眸间尽是期望,只要独孤锦衣说不是,那么就不是,她只要他说一个字,一个表情就好。

但是,独孤锦衣并没有开口,只是依旧目光沉静如晦地望着这承天广场上的所有人。

“独孤锦衣,你看着我。”夏镜花吼出来。

独孤锦衣闻言,目光坦然的下移,落到夏镜花的脸上,毫们回避地与夏镜花四目对视,那眼中,平静无波,深邃如井,让夏镜花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其他。

“别人说的我都不信,我只信你,你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这都是误会,是不是。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告诉我真相,也告诉其他人真相,你告诉他们不是这样的,告诉他们我是你的妻子,”夏镜花的情绪激动着,声音打着颤,于这万千人的包围之中,感觉到了无力,而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希望都在面前的这个男子身上。

“夫人,你所见到的,就是真相。”终于,独孤锦衣开口,语气温和平淡,可一字一句却如尖刀扎入了夏镜花的心头。

夏镜花如被击中,连连趔趄着后退了数步,望着马背之上的人,不敢置信。有千千万万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同时响起,翻腾着,呼啸着。

夏青城曾经的暗示,夏青城的提醒,夏青城的欲言又止,甚至是最后的拒绝见她,选择离开……他是一早就知道的吧。还有那个苏紫堂,还有夏远威,甚至还有大娘……曾经有那么多人提醒过她,让她离开独孤锦衣,告诉她在步入危险,可她都不听,不信,甚至将这些人,这些话都视为敌人,而现在一切终于真相大白。原来,她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她一步步带着自己踏进一个圈套,走上一条不归路。

又似是一瞬间天地安静无声如死寂,夏镜花感觉自己忽然就像是落进了万丈深渊,周身是冰冷的水,刺骨的寒冷如一根根针,一把把刀,穿透她的皮肤,在她心深的心底扎下伤口,血肉模糊。

手中的长剑松开,倒在地上发出鸣响,夏镜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生生的剜了下来,痛得她不由蜷缩起身子,单膝软跪下去,躬身伏倒在地,用手捂住自己痛得几乎让她不能呼吸的胸口,痛呀,她真的好心痛,好难过。再抬起手来,她发现自己捂着胸口的手上真的满是鲜血,她不知道那是自己的,还是别的人,现在她全身上下,都是鲜血。

半晌后,夏镜花抬头,朝马背上的人伸出满是鲜血的手,忽然笑了,道:“你看,我为是你杀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坏事,欠下那么多我活着的时候无法还清的孽债,我奸诈,我冷血,我凶残暴虐,我杀人无数,我为了你沾上满手的鲜血,满身的鲜血,现在我终于等到了报应吗。老天爷真的给我报应了,不等我死了再让我下地狱惩罚我犯下的罪,在我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来惩罚我了,让我生不如死,让人把我的心剜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