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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三条罪

坐下来,喝了一杯茶,歇息了片刻,看日头开始西斜了,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夏镜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出门。

去东边大娘住的院子,那里算得是府里最富丽讲究的地方,一草一树都由下人精心打理,院内摆着精致的花卉,十分漂亮,院门口处立了块刻字的石头,上写着玉堂,想来就是这院子的名字。

“夫人,我跟着您这几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夫人,您要替我做主呀……”屋内传出哭诉声,一听便知是冯嬷嬷。

“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连夫人你从来都没动过我一个指头,竟然被那个小贱人打成了这样,夫人……我好命苦啊……夫人……”冯嬷嬷心知自己是没本事去找夏镜花报仇了,就卖力地扮着可怜,想大娘出手收拾夏镜花。

夏镜花立在院子里听着,伸手摸了摸那些开在花盆里的漂亮花朵,微微弯唇。

“好一个夏镜花,竟然还动起手打人了,却把她给我带过来。”听冯嬷嬷哭诉了半天,大娘终于发话,语言之间也是颇为不平。

有仆妇应了话,转身就欲要出门去传话带人,一回头却发现夏镜花竟然已经不请自来,站在了门口。

“大娘是要找我吗?”夏镜花开口,微笑着顺便向大娘行了一礼。

看到夏镜花,瘫躺在地下一张单架上的冯嬷嬷立刻用毒狠狠的目光盯向她,夏镜花微微转目,以一个冰冷的眼神凶神她的目光,吓得她立刻缩了一下身子,转而扑处大娘所端坐的太师椅,道:“夫人,您要替我做主呀,我这身子算是废了……”

“冯嬷嬷,你求大娘做主,做什么主?”夏镜花开口笑问。

“你将我打成这样,你……你……你还要赖帐不成。”冯嬷嬷气得发抖。

夏镜花微笑,道:“我为何要罪孽深重赖帐,的确是我打得你,我承认。”

一听夏镜花承认,冯嬷嬷立刻转看向大娘,扯着大娘垂在地上的裙摆,道:“夫人,您听到了,您听到了,她承认是她打的我,夫人……”

“大娘,这贱奴的确是我教训的,只因她出言不敬,有辱侯府门庭。”

“我没有……”冯嬷嬷立刻否认。

“没有?”夏镜花微微一笑,垂下眼皮儿看地上的冯嬷嬷,道:“那我怎么就不打别人,偏就打了你?”

“我不过是说了些实话,你自己听不得实话,便恼羞成怒,借故对我痛下狠手报复。”

“这我就不懂了,我恼羞成怒什么,我又为何要报复你,难不成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夏镜花好脾气地笑问。

冯嬷嬷一时语塞,心知是有些不妥了,但想到现在有夫人做主,便将心一横,道:“我不过是说你身份低贱,你便怀恨在心。我说你没有下人伺候,连下人都不如,你便恼羞成怒。”

“好好好,你倒是理的清楚,说得明白。”夏镜花笑语着轻轻拍掌,随后脸色又迅速一变,冷声道:“你既然亲口说了,那么我也省了许多麻烦。好,那我就数给你听听,我为何要教训你。”

夏镜花负手,缓步走至堂中,道:“我身为侯府五小姐,是定远侯的女儿,论身份,我就是这府里的主子,你是下人。下人见了主子,理应恭恭敬敬,为主子分担杂事好生伺候,但你不仅不替主子做事,还出言讽刺,言语傲慢,这是一罪。

父亲是大晋国重臣,侯府乃重臣门庭,官家德行对民间百姓有典范之效,本应有礼有德,你却泼皮无行,目无尊上,有损侯府官家德行,这是二罪。

父亲和大娘身份尊贵,德行有章,你身为下人,受大娘多年照拂留用,本应感恩戴德,谨言慎行,不给大娘丢脸,可你却处处嚣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大娘管教无方,无力约束近身下人,这是罪三。

三条罪,显摆于眼前,你还不认?”言罢,夏镜花转身,目光犀利如两柄利刃般盯向地上的人。

原本哭泣吵闹不止的冯嬷嬷,听着夏镜花这一番罪论,连哭都忘记了,只张大了嘴,抬头仰望着夏镜花,如见了鬼魅一般。

“今日在场的还有其他人,你说过的话,亦有人证,若你还不服,那就让其他人都来对质如何?”夏镜花冷笑询问。

冯嬷嬷自然不肯认罪,想着今日在门外碎嘴说风凉话的又不止她一个,一听夏镜花这样说,立刻张嘴欲要说好,拉上其他人来对质,想着人多力量大,为自己翻盘,但却不料坐在旁边太师椅上的大娘在她出声前打断了她,道:“好了,住嘴。”

大娘的声音带着愤怒,音量拔高,冯嬷嬷一听,以为大娘是终于要出声为她报仇了,不由在嘴边化出个冷笑看向夏镜花。

“夫人……”冯嬷嬷开口。

“我说了,住嘴。”大娘一声呵斥,打断了冯嬷嬷的话,冷眼下视瘫爬在她脚下的人,道:“你本是我身边老人,在府中二十余年,理应为府中下人典范,但你却自持年长倚老卖老,德行不端。你好食懒做,挑三拣四,欺压年轻下人丫环之事我早有耳闻,只因念着你随我多年,从娘家陪嫁而来,对你多方忍让,只望你能自行觉悟悔改,但你却是越发恶行,如今五小姐教训了你,也是你咎由自取。

冯嬷嬷脸上的表情破裂,不敢置信地看着大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半晌后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在被大娘斥责,再顾不得要让大娘惩戒夏镜花的事,只求自保地位,赶紧挪动着身子,开口道:“夫人……”

“好了,你不必说了,念在你跟着我多年的份儿上,我会让管家替你请大夫,待你身子修养好了,我再让管家替你结算银钱,送你出府。”

“夫人,你……”冯嬷嬷瞪大眼睛,脸色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呆呆地僵在地上。

“来人呀,把她抬下去。”大娘冲门外唤了一声,随后就有两个下人进来,冲大娘行了个礼后抬起地上的单架将冯嬷嬷抬了出去。

冯嬷嬷的嚎哭声在门外响起,大娘和夏镜花都听在耳中,夏镜花注意到大娘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攒着手中的绢帕,放在太师椅扶手上手也握着椅背关节微微起伏,显然大娘现在十分的气愤,估摸着恨不得手里的绢帕就是夏镜花的喉咙。

门外的哭声渐行渐远,直到再听不见,室内恢复了安静,夏镜花对视了一眼大娘满是强忍着愤怒的眼睛,随后轻轻一撂裙摆,在堂中跪下。

“五小姐,这是何意。”大娘冷笑开口。

“镜花打了大娘身边的人,自知过错,求大娘责罚。”夏镜花微垂下头开口。

“五小姐这话从何说起,方才你不是一条条的将冯嬷嬷的罪全列出来了吗,她罪有应得,与你何干。”大娘冷笑的反问。

“冯嬷嬷再过分,但她到底是大娘的人,于情于理,我都应回禀了大娘,由大娘您做主,再对她施以惩戒。”

“哼,你若有这心,她又何至于要被打成这样?你不过是算准了,就算你打了她,我也奈何不了你。”

“大娘,您是一家主母,府内之事自然皆由您处置,我自然也算在内的。”

“别以为你帮妍儿出了个主意,把夏水月推出来帮妍儿,就敢在府内托大了,侯爷解你的禁足,也是全看妍儿的面子。”

“镜花知道,多谢三姐和大娘的成全。”

“谢?你可真是要谢,也要谢北院的那对母女,好一个温婉不争的母亲,好一个深藏不露的女儿,这些年了,她们倒也真是用心良苦呀。如今一出手,那夏水月立马就成了侯爷的心头爱女,侯爷自觉这些年愧对了她,恨不得将她捧到手上心贡着。”

“六妹也是为了三姐好才出手的,大娘何不看开些。说到底,六妹也是父亲的女儿,她见了您也要叫一声大娘,您若对她好,来日她也定对您敬爱有嘉。”

“我还轮不到你教训。”大娘怒声打断夏镜花,夏镜花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大娘的怒意自头顶压下来。不过这倒也不在夏镜花的意料之外。

大娘蒋氏本就出身名门,家族显赫,又嫁给了一个候爷,高高在上的感觉由来已久,早成天性,她的原则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些年,她自认为死死的将侯府控制在手中,从仆妇到丫环,都唯她是尊,于庶出的妾室小姐都极尽踩低,但是却不想这一朝天变,妾室和庶出的女儿都拔高了身价冒了头,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实属正常。

“你就是算准了现在夏水月得侯爷的宠爱,手里握着夏水月这张牌,才敢如此放肆。”大娘冷眼瞪着夏镜花。

“大娘调教下人用心,管术下人更是尽力尽力,侯爷怎么会怪罪呢。”夏镜花微垂着头,不急不徐地客套,但其中道理她却早已是明镜一般。

就算是庶出,但到底也是定远侯的女儿,这些年来,若没大娘的默许授意,那些下人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夏镜花指指点点,不放在眼里。再看三夫人于氏那边,她小心奕奕的度日,不敢有丝毫张扬,甚至是提心吊胆地守着夏水月,这一切也不是平白无故没有由来的。相比夏镜花在府里的地位和处境,想必三夫人于氏那边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被那些仆妇丫环欺辱也是常事。

大娘在府中打压妾室三夫人,打压庶出的夏镜花和夏水月,这一件件一桩桩,若真要挑起来说,闹起来问,从冯嬷嬷牵扯到夏镜花这里开始,问及原由,自然就会扯到夏水月那里,然后是三夫人于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