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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锦王殿下

最后,一架由四人抬起的椅轿被缓缓抬院进来,阳光下,众人清楚地看到椅上端坐着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年轻男子。

男子容貌俊朗,鬓若刀裁,仅以碧玉线冠束发于头顶,余下的垂在肩上,阳光映照下闪着比丝绸更光滑乌黑的光泽,双臂闲散地搭在椅轿的左右雕花扶手上,唇畔带着些许温和的笑意,便是没有任何语言动作,周身也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高贵气质,潇洒闲雅,高蹈出尘。

立在院子里的所有下人,仆妇,丫环在那一刻似乎都呆直了眼睛,年轻的丫环痴痴看着乘轿而来的男子,不自觉地红了脸,胸口下的那颗心脏扑通普通直跳。

“锦王殿下奉皇命游巡天下,今日临止沧州,三品以下文官下轿,武官下马。”椅轿靖侧旁站着的一个中年男子朗声开口宣话,所有的人在听到那个声音后,呼吸似乎是在那一刻有了停顿,滞留。

原来,这个容貌绝艳,俊秀温润的男子,就是当今天子的第四子,素有玉面王爷之称的锦王,独孤锦衣。

坐在厅堂内的定远侯夫人蒋氏十分惊讶,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那个男子被抬进来后,她才猛然回神,确定这是真的,赶紧将手里的茶盏递到旁边的嬷嬷手中,从太师椅上站起身快步朝门外去蹲身向椅轿上的人行礼。

“妾身夏门蒋氏参见王爷,王爷千岁。”

看定远侯夫人如此行礼,旁边的下人嬷嬷丫环一见,也才从眼前的震惊局面中回神,赶紧都麻利的跪倒在地,将礼行到了最实在的份儿上,把头紧磕在地上,齐声高贺:“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夫人免礼。”独孤锦衣抬了抬放在椅轿扶手上的手腕,微笑着慢声开口,声音清朗温和,与身边随从的那些冷着面孔的护驾侍卫的冰冷相比,他更是显得仁善温和。

“妾身不知锦王殿下临府,有失远迎,还望锦王殿下恕罪。”大娘又行了一礼请罪。

“夫人客气了,是本王今日突然造访,唐突了侯府。”独孤锦衣温淡地笑说着,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真心的唐突,但也没有一丝的失礼。

“青城,王爷要过府来,为何不早先支会一声,也好让全府上下有所准备。”大娘看向夏青城。

夏青城依旧是那一脸的笑意,道:“今日我是在外偶尔遇上王爷,眼看天色生变似乎晚些是要落雨,便邀王爷过府小坐,避上一避,也实在是意外之事。”

听到这话,大娘和众人都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看,虽然天上依旧是烈日高挂,但远处果然已经是黑云集聚,正朝沧州城方向移来。夏季的天气,就是这样。

“似乎本王来的不太是时候?”独孤锦衣温淡地笑问。

大娘一听,赶紧不再责问夏青城,忙行礼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王爷能光临鄙府,乃是侯府的莫大荣幸,只是怕招待不周,怠慢了王爷。”

“我看夫人这里似是有内务在处置?”独孤锦衣的目光扫过旁边宽凳上拉拢着一头乱发,辨认不出容貌的人。显然,夏青城这么想着法儿的要自己来趟定远侯府,想来应该就是要帮这个人,只是他略有些好奇,这个人是谁呢,能让夏青城如此在意。不过,不管是谁,既然夏青城想救这人,自己也应了他的请来了这侯府,事情已经到了这份儿上,他所性也就顺水推舟,卖夏青城一个人情,帮这个人一把。

“乃是些小事。”大娘恭敬地回放。

“即是小事,那我看这人似是也受了不少苦,夫人不妨作罢了吧,我不喜听到刑罚之声。”独孤锦衣笑着似是在询问征求大娘的意见。

大娘心里虽然有诸多不愿,但嘴上却还是不敢有丝毫迟疑,忙应道:“这是自然,王爷临府,乃是全府大喜之事,自然不能有扫兴之声污了王爷的耳。”

得到蒋氏的允诺,独孤锦衣的目光扫过夏青城,却见他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异样,似乎救了这个被鞭打之人,真的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独孤锦衣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一眼爬在宽凳上已经一动不动的人,早先他只是觉得随手卖了夏青城一个人情,至于夏青城有什么目的与他无关,但他现在还真是有点好奇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值得夏青城这样在意。

夏青城有时候心思较深,他是知道一些的,若他现在显出高兴得意,那他独孤锦衣也就觉得正常了,但看他装得如此气定神闲,反倒是让独孤锦衣暗暗猜测他对趴在那里的人是真有些上心的,连这样的细枝末节都留神了,不让人看出丝毫纰漏。

能让他这样刻意去帮救,但又刻意不让人知道,不惜绕了一个大圈,麻烦自己来插手候府的事来帮救的人,这世上可还真没几个。

略略一想,独孤锦衣忽然想到了一个名字,恍然大悟后不自觉地在保持微笑的唇角浮现了一丝冷笑。好个夏青城,竟将盘算打到自己的头上了,还打得如此拙劣,他真是太拿他当朋友了,晚些时候真是要好好与他算帐。

“天意难测,风雨难算,真是要下雨了。”独孤锦衣微微仰头,侧首之际余光扫过夏青城,目光落向看云渐渐积拢的天际,温和微笑着随口感叹。

“王爷,天色已变,您也劳累了,不妨移驾去堂室喝茶歇息吧。”定远侯夫人蒋氏赶紧恭敬地请话,同时侧手示意引路。

独孤锦衣没有多说话,微笑着点头,以指轻敲了一下椅轿扶手,抬椅轿的人立刻会意,小心地抬着椅轿转身。

所有人恭敬地送着独孤锦衣和蒋氏出院,大娘身边的人都随着大娘一起跟着锦王的椅轿后面去了堂室伺候,随后所有其他下人都赶在大雨落下前散开。大半的下人为王爷的突然来临而忙开,或是去准备王爷所用的茶水点心,或是为王爷突然的过府而收拾其他,总之都是忙活了起来。再没人理会爬在院子里宽凳上的夏镜花,她就如一只濒临死亡的鱼,爬在沙滩上,一动不动,毫无生机地被遗忘在那。

风一点点刮起来,夹卷着树上的叶子不停摇曳着发出哗哗响声,风越来越大,树也大力地摇晃起来,然后是乌云一点点的将太阳遮去,云层越来越厚越来越黑,天空中开始划过一道道闪电。暴雨,就要来临!

瓢泼的大雨从天而降,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夏镜花的身上,她趴在宽凳上的身子被雨打打着,淋泡着,终于她有了一点感觉,恢复了一些神智,动了动身子,努力地想要站起来,但却因为虚弱,她不仅没能站起来,反而从宽凳上翻倒下去跌到地上。

背后的伤口被扯动着发出撕裂般的疼,夏镜花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眼前的地上是积满的雨水,蜿蜒着以流动,而落下的雨水就拍打在那积水的水面溅起一朵朵水花。

夏镜花努力地想要挪动身子,撑着积满水的地板,咬牙挣扎着要立起身子,但是才立起一点身子就失败了,又跌倒在了积水滩里激起一大片水花。一股钻心的疼意在落地之时从后背传来,痛彻全身,让夏镜花的牙根都在打颤,而那些因为大雨落下而积在地面的水则不停地朝她的鼻孔和嘴里涌,如果她不把头抬起来,就算她没在刚才被打死,也会被这些雨水淹死。

夏镜花被雨水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睛发酸,她伸手偿试抓住旁边宽凳的腿,借着那宽凳的腿,用全力侧过身子,仰面躺在院子里,才将自己从淹面的积水滩里解救出来,呈大字形躺在瓢泼大雨的雨幕下大口喘息。

风声,雨声,雷声,冰冷如刀锋的雨水拍打着她的第一寸肌肤,身上是让她一阵阵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入骨疼意,夏镜花躺在院中央,仰看着那阴沉没有一点光亮的天际,一股由心底生出的愤怒和无助让她想要怒吼,但却没有力气,想要哭泣,但却分不清自己脸上不停滚落下的到底是不是眼泪。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的折磨我?”夏镜花指着雨落如柱的天际用尽所有的力气吼问,但却只是一些虚弱的呢喃,而且也没有人回答她,回答的只是一道如盘龙般划过天际的刺白闪电,和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

她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把她丢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让她要因为她没有做过的事而接受别人的指责,惩罚,甚至是迫害,她不甘心,这对她太不公平了。她曾想过努力的靠自己活下来,接受老天的戏弄,自己为自己争取,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就是老天手里的一个玩物,也是别人眼中的一只蝼蚁,别人挥挥手动动嘴,自己就要受这样的苦,要一点点在绝望和痛苦中慢慢流逝生命,她真是太冤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