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路上，老赵问道：“驾云快，还是现在驭剑快？”
渺了老赵一目，袁术道：“孙猴子一个筋斗云能有十万八千里，飞剑再快，也不可能有这般快罢？”
“你说的那是神话，我现在讲的你我现在的事情。”
“这…”
不急不缓伴行黑雾缭绕的老赵飞行着，袁术思虑道：“其实不是快不快的区别，而是…，就拿汽车来打比方吧。”
“腾云驾雾就像是乘坐一辆高级轿车，非常平稳，不用担心出现险情，而我现在驭剑而行，看着潇洒，其实这前头狂风吹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就像是敞篷车啊。”
老赵笑了声道：“那你还驭剑？”
袁术正色道：“话也不能这么讲，我既然把剑给炼了出来，自然是打算准备在危险的时候用，驭剑而行，其实也算是修炼的一种手段。”
“如此，我明白了。”
在老赵点头间，袁术问道：“到了现在，你怎么还不解除巨人形态？”
“和你一个道理啊，我这也是修炼。”
“再者说了，你也说过，就拿我挡盾，我觉得之前一直由你出手，我在旁边看着，很是不甘，现在总算有机会了，我不会放过的。”
袁术点点头认可这么一位挺有自觉的肉盾，于是不再闲聊，更大的原因，那个小村庄就在眼下了，再说话，也没什么意思了。
不想惊动旁人，就近寻了个偏僻地点降落下来，老赵一摊妖牌就要放出小翠，袁术阻道：“是敌是友还不明晓，等会可能会打斗，就我们三人进去吧。”
老赵嗯了一声，把妖牌收了起来，提脚走在前头，率先向着村庄行去。
这小村庄就是一个农家青田的地方，换在以前，这样的村庄应该很多，不过到了现在却很稀奇。
路上不凡有出外打理农务的村人从对面行来，起初见到老赵这么一个大个的巨人非常害怕，纷纷绕道而走。
不过等看到身后跟着一只鸟脸凶恶的妖怪的时候，这些人竟然显得不太畏惧了，其中有那么一个跟随了上来。
这人年岁大概四十出头，抗了一把锄头，在跟了一会之后，便紧走几步来到袁术身边，胆怯避开小黑的扫视，问向袁术道：“你也是妖怪吧，从哪里来的？”
露出一丝微笑，袁术摇头道：“我不是妖怪，这个才是妖怪。”
“至于从哪里来？…”
“你还是不用知道的好，我们三来这里，想要找一头牛，你知道他住在哪吗？”
农夫道：“你说的是牛大吧，他就住在距离不远的院中，单门别院，你们顺着这条道走到底，就能看到了。”
“牛大？”
怀着好奇心，袁术打听起来。
农夫道：“这是牛大要我们这么称呼他的，他是老大，我们都是他保护的对象，不是老大是什么？”
“哦？”
“这位牛大是从哪里来的，之前的事情，你知道吗？”
农夫道：“知道，怎么不知道，我们这里能被称为世外桃源，就是因为有牛大在啊。”
“有关他的事情，那是从小就被父母说了多少遍的事？”
前面的老赵停了下来，回转过头好奇问道：“你给我说说。”
被吓了一跳，农夫道：“其实这事说来也不算话长，也就几句话的事情。”
“嗯？”
往后缩了一点，躲到小黑的背后农夫道：“我听老人们说，开始我们这里也就只有十来个人，不过自从牛大来到这里之后，慢慢收拢人，这村庄就逐渐变得人多起来。”
“牛大是个神秘的人物，他的过往我们都不知道，不过偶尔也会像你们这样的过来拜访。”
简直跟没说一样，失了兴趣，袁术继续朝前走，而这农夫原本想跟上来，不过看到老赵那巨型的拳头在他眼前挥了一挥，不免有些胆战心惊，往后直接跑掉了。
村子不大不小，就像是一个镇子。
站在边缘看着面前林林总总的平房，袁术有种怪异的印象。
因为这里面的房子不是茅房，而都是水泥房。
只有一处显得与众不同，那是一个院落，院子中有口水井，水井旁边有藤椅，小型的桌子，在这院落的后面是一小片竹林。
没有篱笆墙，只有膝高的一面围墙，都是碎砖块组合在一起砌成。
站在门口，望着里面半掩的房门，袁术叹了口气道：“庸人自扰，我们走吧。”
老赵诧异，停下准备拍门的手掌，回头问道：“怎么？不见上一面就走？”
袁术点头说道：“你也看到了，这一路走过来，虽然不能说他们生活的多好，但至少生命无忧，这一切都是由于因为有这头牛的存在。”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们都没有夺走他们继续这样生活的权利，因此，见与不见，都已经无关紧要了，还是走的好。”
“说的好！”
里面的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一个牛头人身的妖怪出现在几人面前，他踏步走出来道：“原本想躲着不见，不过听你这人几句话，让我同生感慨之情。”
伸手一请，牛头人去到了那口井前，在藤椅上坐了下来，仰面躺下，看着来到近前的袁术，以及身后高大的老赵，古怪的像是咬字不清说道：“我这不常来客，你们将就的坐一下吧。”
这里那里来凳椅？
当然除了他躺着的那一张。
依然站着的袁术问道：“蒙相请，进来一叙，不知你这一位主人想要说些什么？”
颇有鄙视之意，牛怪听得清楚，他既不怒也不笑说道：“以前能进我这院子的只要昔日几位至交好友，除了他们之外，你们算是能够踏步进来的第一人了。”
指指外面，不敢上前却依旧围观着的人群，袁术道：“他们都不行？”
牛怪摇头，叹气道：“就算我请，他们也不敢。”
“当然我也不会请…”
哈哈笑了一声，牛怪道：“我这人自由自在惯了，虽然离了那里已经很久，但最近的消息我也知道一些。”
遥遥指向袁术的来向，牛怪道：“你们闹出的动静，已经被他们知道，墨白那小子轻身离开黑风山，加上你们刚到香山地宫，就碰上那么一桩事，就不觉得奇怪吗？”
“哦？”
袁术很是无所谓，请到说道：“继续…”
“枪打出头鸟，他们这些人虽然从不知道什么是枪，但这样的话还是流传了下来，想必，现在你已经明白我在说些什么了？”
精光一闪，牛怪道：“你们这么做就是在挑衅他们，在做出那么多事情之前，你们就应该有准备，不然将来的事，…，就是又一次重演，就算你们能力再大，也逃不开宿命的轮回！”
席地坐下来，袁术摇头笑道：“什么宿命？一派胡言！”
“他们难道就该接受本该不属于他们的生活吗？”
“他们难道就该接受永世成为你们的奴隶、食物的身份吗？”
“他们同样是人类，或许现在没有血性，但只要是人类的一天，我就不会眼睁睁看着而没有作为，不去想着改变这一切。”
坐起来，看着袁术，牛怪像是一个睿智的老人，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深沉说道：“你会死的，你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老赵哈哈笑一声，被这牛怪一眼给憋了回去了。
牛头怪淡淡的说道：“不要说你们不会死的蠢话，也不要跟我说你们会复活的假话。”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
将眼光移到袁术身上，牛头怪道：“我想你应该明白。”
上下打量，说不出什么感觉，袁术只是觉得这妖怪不应该有那么高深的本领。
“打破禁锢，冲破曾经的束缚，就是他们一直在做的事情，你以为凭着一己之力，就能对抗了这世界所有的妖？”
呵呵笑着，牛怪躺回了藤椅，眯着眼睛淡淡说道：“以前，这世界属于你们人类，但时代不同了，这世界早就是我们的了，他们，他们能够活着，只是像我这类妖怪的一时之仁，不是下不了手啊。”
“这么说…”
“将来某一日，假如当我站到了你们的对立面，你会回归你的阵营吗？”
牛怪点着奇大无比的头说道：“不错，事关生死，到了那一天，我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肯定会加入到他们当中。”
袁术哈哈笑着说道：“这么说来，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们都是敌人？”
没有动手的趋向，牛怪继续躺着，说道：“现在的你们还不够格，假如你真的想要走上这么一条道，那么我就送你去一个地方，让你去尝试，去了解一下妖的真正力量。”
“面对现实，接受你的命运。”
“生死之门开启。”
“轮回！”
仿似是咒语的语句从牛怪口中说出，在袁术、老赵、小黑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通往不知何处的黑洞。
这黑洞凭空出现，就像是挂在半空中，缓慢旋转。
带着期待，带着笑意，牛怪问道：“少年，你敢不敢走进去？”
义无反顾，老赵不等一旁沉思的袁术有所决定，当先蔑视看了牛怪一下，便挺胸走向了这黑洞，袁术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老赵半个身已经走了进去，只留一个后脑勺还能隐约可见。
顿足，恨声骂了一句，袁术略拱了手道：“方才忆起一事，我想起你根底，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说罢这话，袁术向前走去，朝着黑洞而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