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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二胡

“夙秋姐,夙秋姐!喝水。”

帐篷内,于夙秋刚卸完妆,洪晶宝和程龙便殷勤地端着水杯走了过来。

“原来是你们两个。”于夙秋看着洪晶宝和程龙,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于夙秋是一九三零年出生,按年龄今年已有三十二岁,足可以当洪晶宝程龙二人的长辈,不过因为洪晶宝和程龙拜于战元为师的缘故,所以年龄虽然有差距,但都称于夙秋为大师姐。

平日里,于战元对于这两个弟子十分严格,稍有犯错便是非打即骂,唯有女儿于夙秋在时才略为收敛,再加上于夙秋为人心善,对洪晶宝和程龙多有照顾,故洪晶宝和程龙都十分尊敬和喜爱这位姐姐。

“夙秋姐!这是我特地冲的蜂蜜水,最能生冿止渴了,你快尝尝。”洪晶宝端着水杯邀功道。

“夙秋姐,是我烧的水。”程龙也举着手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于夙秋笑着接过蜂蜜水,抿了一口,皱了皱眉。

“怎么了?”

“太甜了。”

“啊!都怪元楼,我就说不能加那么多蜂蜜。”

“师兄,明明是你说要加那么多的,你说甜的才好喝。”

“我有吗?”元龙歪着头望着帐篷顶,一副我怎么不知道的表情,气得程龙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了,不要闹了,要是被你们师傅看到了,又要被罚了。”于夙秋看着眼前两个活宝笑道。

这两个人啊,从小就不对付,好的时候像一个人,闹的时候恨不得打对方二拳。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练功。”说曹操曹操到,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只见于战元站在门口手端着一只碗严厉地看着洪晶宝和程龙,吓得洪晶宝和程龙一跳,在于战元的身后则跟着周家伟。

“师傅!”洪晶宝和程龙诧异地看了一眼周家伟,不由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那个,我们去练功了。”说完,急急忙忙向门口跑去。

“今天加五百个压腿。奶粉的事就不计较了”于战元看着跑到门口的洪晶宝二人忽然开口到。

“啊!”

“阿爸!他们怎么又惹你了?”于夙秋看着被吓得摔在地上的洪晶宝和程龙,笑着起身道。

“这个等会再说。”于战元放下碗,坐下道:“唱了一上午,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许久没唱了有点累。”

“嗯。做人做事都不能忘本,拍电影虽然容易,来钱也快,但不要忘了,唱戏才是我们的本行。”

“我知道了。”

“你明白就好。”于战元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是一份双皮奶,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双皮奶?”于夙秋诧异地看了一眼碗中洁白如玉的双皮奶,看向父亲。

南丫岛并无双皮奶卖,阿爸这碗双皮奶是哪来的?

“先尝尝再说。”于战元似乎看出女儿的疑惑,也不解释,只是笑道。

“嗯。”于夙秋端起碗,拿起汤匙,轻轻的尝一口,只觉入口嫩滑,香气浓郁,上层奶皮甘香无比,下层奶皮香滑,润口,两者层次分明却又巧妙地融和在一起,一口入喉,便觉全身一阵说不清的舒服,好像一上午的疲惫都被这一口奶驱散。

“阿爸,这双皮奶你是在哪里买的,比做双皮奶最好的旺角诚记的都好吃。”于夙秋吃了一口惊讶道。

“这可不是买的,而是只猫做的。”于战元拉着周家伟笑道。

“只猫做的?”于夙秋打量着周家伟,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眼前这个小孩只有三岁,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好吃的双皮奶,如果不是于夙秋知道自己的父亲不会开玩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夙秋姐你好,我大名叫周家伟,小名叫只猫。”周家伟看着惊讶的于夙秋,脸上露出纯真般的笑容,礼貌道。

“只猫,这碗双皮奶真是你做的?”于夙秋犹不相信道。

“嗯 ,夙秋姐喜欢,我还可以做。”

“咳、咳!”就在此时,于战元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阿爸,你怎么了?”于夙秋连忙放下碗,看着连连咳嗽的于战元关心道。

“没事,没事。”于战元连连摆手,脸上迅速闪过一丝尴尬的潮红,“就是喉咙有点不舒服,那个只猫,接下来的事你就和你夙秋姐谈好了。”

“夙秋,我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不等于夙秋回答,便急急忙忙地走出帐篷。

“奇怪!阿爸这是怎么了?”于夙秋看着狼狈而逃的于战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咯咯咯!”

半个小时后,帐篷内传来一阵开心的笑声。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想不到阿爸居然一连吃了七碗,把奶粉都吃完了,怪不得要急着离开啊,咯咯咯,还真是可爱啊!”

“可爱,哪里可爱了?”周家伟看着开心大笑的于夙秋,想到不久前于战元饕餮大口,满脑门黑线。

前不久于战元带着自己到厨房,说要看着自己做双皮奶,结果自己辛辛苦苦做了八大碗双皮奶,居然被他一个人吃了七碗,最后要不是自己看情况不对,赶紧留下一碗,恐怕最后连渣都不剩。

“不过元龙还真是坏啊,居然说我最喜欢吃双皮奶,哈哈哈。”于夙秋歪着脑袋笑道。

“难道不是吗?”周家伟疑惑道。

“当然不是了,我虽然喜欢吃双皮奶,但最喜欢的还是阿爸,他是故意骗你的,还有那奶粉,虽然是我送给阿爸的,但其实是阿爸用来送给朋友的,只是暂放在后台而已。”

“啊!”周家伟听完后目瞪口呆。

这个洪晶宝和程龙,实在太坏了,居然骗了自己。

“可恶。”

“不要生气了,我想他们只是逗你玩而已。”于夙秋看着周家伟生气的小脸蛋又忍不住笑道,“不过看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教你乐器吧。”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首先,你想学什么?”

“我想全部都学。”周家伟双眼冒光道。

“臭小子。”于夙秋伸出素手点着周家伟的额头笑骂道,“真是贪心。我们可只在这里呆五天,要想全部学习,除非你跟我们到香港。”

“我才不要到香港呢,我要和阿妈在一起。”

“那我就没办法了。”

“夙秋姐姐,你就教我嘛,我一定会学得很快的。”周家伟抱着于夙秋的手撒娇道。

“好了,好了,真拿你没办法。乐器我会教你,能学多少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不过先说好,我教学可是很严厉的。”于夙秋捏着周家伟的小脸蛋,一脸笑嘻嘻道。

“没问题!”

“那好,拉勾!”

“拉勾,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仔。”

一大一小二跟手指紧紧地勾在一起,谁也不知道,这一勾便是一世的缘分。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特奖励五百积分!”就在此时,脑海里突然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

……。

“好了,我们开始学乐器吧,首先,我们学二胡!”一棵离戏院不远的一颗榕树下,于夙秋手握二胡端坐在树下,灿烂的阳光透树榕树下落在她的身上,显得是那么认真,宁静。

“二胡,又称“奚琴”,始于唐朝,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主要技巧便是揉、拉、压、滑、悬等,现在我教你正确的坐姿和握琴姿势。”

于夙秋对面,周家伟瞪大眼睛,悄悄咽下嘴里的学霸丹,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于夙秋的一举一动。

“拉二胡时,腰要挺,肩要前,体要松,左手第一关节要放于琴杆突出部,......。”于夙秋见周家伟听得认真,微微一笑,一口气将拉二胡的技巧全都讲了一遍,足足讲了半个多小时。

“以上就是拉二胡最基本的要点啦,好了,只猫,现在你来试试。”于夙秋将二胡交给周家伟,端起碗喝着水道。

“嗯。”周家伟接过二胡,按照于夙秋所教,端正在树下,标准的姿势令于夙秋一亮,“只猫不错啊,只听了一遍,就掌握了二胡的坐姿和握琴姿势。这样讲起来我也轻松些。”

“嗯,不错。”于夙秋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将拉二胡的技巧展示一遍。”

“是!”周家伟左手中指揉弦,右手轻拉琴弓,一个悦耳的声音从琴中传出。

“这是揉。”

周家伟说完后,右手自然一振,琴弓擦过琴弦,“这是拉。”

“这是压!”

“这是滑!”

......。

树阴下,周家伟不紧不慢地将刚才所学的拉二胡技巧全都展示了一遍,就像一位学过二胡多年的琴者,一举一动之间居然分毫没错。

看得于夙秋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只猫,你以前真的没有学过二胡?”

“没有啊!”周家伟睁大眼睛,无辜地于夙秋朝眨了眨眼。

“可是你怎么一学就会?”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反正看一遍就会了,对了,村长爷爷以前教我认字的时候也这么说我啊!还夸我聪明呢。”

“是吗?”于夙秋瞧着周家伟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可就算聪明,也不可能学一遍就记住这么多东西吧。”

“那好,现在我教你拉曲子,首先最简单的是《光明行》。”于夙秋深吸一口气道。

“你先听我拉。”

“嗯。”

《光明行》,二胡十大名曲之一,虽说简单,也只是相较于其它九首而言,真正拉起来却一点也不简单,应用的技巧也十分繁杂。

于夙秋整整花了五分钟才将其拉完。

“好了,该你了。”

“噢。”

“小样,看看这回还镇不住你,”于夙秋看着不明所以接过二胡的周家伟,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光明行》是二胡十大名曲之一,事实上并不合适初学者练习,因为曲子本身涉及的技巧十分多,初学者很难掌握,更不用说头次学习二胡的周家伟了。

于夙秋选择它,是想杀杀周家伟的锐气。

师者,传业解惑是也!但若碰上太聪明的徒弟也是一件麻烦事。

因为太聪明的徒弟什么东西一学就会,所以就很容易产生懈怠之心,最终学无长进。

于夙秋选择《光明行》就是想让周家伟知道要想学有所成,就必须有一颗勤勉之心才行,只靠只自己的小聪明是不行的。

毕竟自己答应教周家伟学习乐器,可不能误人子弟。

“开始吧。”于夙秋放下手中的茶碗,开始准备聆听,随时指出周家伟的错误。

“嗯。”

“啦~~~!”一个流畅的音调令四周的天地突然一静,蓦然间,无数的音符好似涛涛江水般从周家伟双手间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高、低、转、拉、揉,......。这,这怎么可能。”榕树下,于夙秋目瞪口呆看着闭着眼娴熟演奏的周家伟,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他怎么可能一点都没错,连动作都这么娴熟。难道只猫以前学过,来骗我的。不,不可能!”于夙秋看着周家伟脸上稚气未脱的绒毛,忙摇了摇头,“他才三岁大小,不可能以前学过,不过世界上真的有一学就会的天才吗?”

“我记得当初我学习《光明行》时用了多长时间,十天还是一个月。唔!”

正当于夙秋思索时,一曲终了。

“夙秋姐,我拉完了。”周家伟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小手,大声道。

《光明行》实在太难拉了,就算周家伟的神级学霸丹的帮助,能毫无差错的拉完整首曲子,但他毕竟只有三岁,手指和力气还没长成,很难跟着曲子的节奏,最后还是拼尽全力才完成,自己却是累个够呛。

“嗯,不错!就是意境差了些,不过总的来说还算不错。”于夙秋看着一脸高兴地周家伟打了哈哈道,“不过《光明行》毕竟是最简单的曲子,以后还要加油才行。”

“嗯。”周家伟用力地点了点头,浑然没有注意于夙秋有些郁闷的脸色,反正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就在刚才,脑中的系统显示二胡入门了,二十积分到手。

“夙秋姐,我们是不是可以学习下个乐器了?”

“下个乐器?”

“嗯,我想学习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