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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审问

“笔记!”

巨龙吟道!

人们只感觉“嗡!”的一声,所有的事物,包括他们自己都开始“回应”!

这种回应是一种回音,无数个回音集合成炸响在天地间轰鸣。

其他一切杂音都被压制,都被夺取。

蘑菇云还在升起,大爆炸的冲击波已经扩散,烟尘、碎片所构成的气浪宛如掀起的海啸!

但,这些—都在无声中进行。

那巨型而深红的氤氲,渲染了大片的天空,以一个膨胀开来的蘑菇云为背景,肉眼根本无法看清。

完美形态的巨龙就在氤氲的中心,他在展翅,他在优雅的伸展自己那巍峨的身躯,他微微的一个停顿,他扬起的自己那修长的脖颈。

然后,龙口再次张开,又是一声清越的龙吟:“我的笔记!”

轰隆!

其他声音的压制消失了,刹那间,地震的声音,爆炸的声音,气啸的声音……无数种撼天动地的声音全都成为这声龙吟的背景!

天啊!

这就是奇迹!?

不!

不止奇迹。

还有别的东西,别的东西!

现场,大部分人都无法思考,无法动作!

那多重的威压,从生命本质到序列位阶再到灵性亲和……全方位无死角。

虚空在他的威压下颤栗。

万物在他的笼罩下呻吟!

他的质量和密度,无限趋近一个上限,导致这片天空、这片大地似乎都无法容纳。

一小部分人(序列7以上),全身涌现出明显的抗性光泽,苦苦抵御这无形的威严,距离越近就越是辛苦,那些正好处于核心影响压制范围内的人,抗性光泽像电压不稳的灯芯一样,明灭几次,就被这巨大而无形的压力所击垮。

……

如此剧烈的反应,理应造成巨大的破坏和伤亡。

然而,到目前为止,没有人因此而受伤,哪怕被掀飞空中,哪怕被冲击波和气浪狠狠的甩出去。

爆裂和轻柔,宣泄和收敛,破坏和保护……这些相互矛盾就在同时上演。

“轻松一些,别‘紧张’!”,巨龙手持一颗祈愿水晶,就像一位神祇,俯视着沸腾的大地,“冤有头债有主,伤及无辜是件很没品的事儿!”

下一刻,祈愿水晶微微一亮,那膨胀到极限的蘑菇云就此泯灭,那向四面八方席卷的气啸力竭,那卷起的尘埃、碎片、人体、岩石……全都失去了势能和重量,轻飘飘的落下。

寂静!

平复!

从极动到极静,就在一个瞬间。

这已经不是奇迹,而是神迹了。

(星界,几处神国泛起了阵阵的涟漪,涟漪扩散到星界的物质中,惊起大量宛如星体般的黑影。)

(炼狱某处,通过物质界的一双眼睛目睹此景的魔鬼们,倒抽一口凉气,果断的中止了连接,随后开始检查一切与之关联的计划和契约,重新评估起风险和利益。)

(深渊,那极致的恶念从沸腾的冥河中溢出,冲着铁锈色的天空狂笑起来。)

(……)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那次发生在灵界和意识海。

祈愿水晶——神笔预言文字的凝结,三界形成后开始具有神秘属性。

那本笔记——记录了灵界形成以前、所有的神笔预言文字。

但它遗失了!

一想到这些,恶龙的秉性就在马亮的意识中死灰复燃!

“笔记!”

天地虽然寂静了,一切异样虽然都消失了,巨龙却失去了克制,变得爆裂。

咆哮中,龙爪在祈愿水晶上擦拭,下一刻数十道身影就被“摄”到周围。

“我的笔记!”,遮天蔽日的巨龙,在深红、沸腾的氤氲中吼道。

这些全都是跟他的笔记有牵连的人,分散在江城各处,前一秒还在谋划着、惊骇着,下一秒就出现在这片空域。

就是这么直接,就是这么不讲理。

“啊!!”

“闭嘴!”

“……”

“你!”,巨龙在这些苦苦抵御龙威的身影中寻找,龙爪随意的一指,挑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强壮”的,问:“你和我的笔记有什么关系,说!”

序列6的【星猎手】(潜伏者途径),物质界顶尖的人物,隐藏在江城的秘密黑手,某个杀手组织的首席,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意识中自动浮现出相关的隐秘,表情惊恐,舌头“自如”的震动,他说:“我接到神谕,在城破的当晚潜伏西北方向的一处密林里,11点左右,一队浴血的逃亡者出现,我立刻出手,杀死了他们中间的一个施法者,就在这时,我看到那个笔记,是个疯子,疯子,他居然解开了封印,拿起它,对着我打开……我失控了,最后关头激活了传送”

“……我恢复后,全力追查,一直没得到什么线索,最近听闻,化龙者苏醒,江城必有一番震荡,就秘密潜回,伺机而动。”

“你!”,巨龙又指向了下一个。

这是个商人途径的施法者,只有序列7,表情震怖,身不由己的开口说:“我,我,我受命在某个时间打开城门!”

好吧,城破的罪魁祸首找到了。

这是个叛徒。

“在混乱中接应一队黑衣人,我不认识他们,只是在其中的一个身上嗅到了铁锈味,我猜他是个恶魔……他们没有参与巷战,直奔拟生空间的入口,他们先摧毁了大烟囱,造成系统结构的破损,以此为突破,杀进入口内……后面我就不知道了,他们不让我跟着,但我并没有离开,而是秘密潜伏在周围,不久后看到,又有一队黑衣人出现……不久后听到惨烈的厮杀声……很快我就被发现了,不得已放弃争夺,但我一直在暗中追查……”

“是谁命令你!”

这个叛徒的眼睛突然瞪大,涌现出强烈的恐惧之色,但他控制不了自己,在祈愿水晶缓慢的消耗中,开口:“是……啊!”

来自炼狱冥河的黑火突然从他的口鼻中冒出,巨龙大怒,摩擦着祈愿水晶,即刻展开一次无形的交锋。

黑火缩了回去、又膨胀出来,反复几次,祈愿水晶越来越亮,体积越来越小。

最终,“啪!”的一声,水晶损耗到一定程度就破裂开来,冥河胜出,黑火将将这叛徒焚烧殆尽,连灵魂都不复存在。

巨龙的瞳孔猛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