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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烟花场 下

第一卷 青楼锁

第十四章 烟花场 下[1/1页]

修长的玉指轻拢慢捻,徐徐的仙乐绕梁而上。此曲《琴妖》,以琴声入境,勾得三魂七魄,无不爱怜,无不惊叹。在座众客人,全都沉浸在夙愿里,不愿醒来。

忽地,琴曲至于激昂处,淙淙铮铮。此时,两边的玄关,却发生了问题,距离地面十尺有余之时,东方南方依旧下滑,而西方北方,却停止动作。然,阿男居于琼宇之幕中,人随着琴,忽地向一侧滑去。

沉醉的客官,猛然惊醒。眼前的一幕似乎出人意料,也惊险无比。且,新雏儿阿男姑娘仍旧在朦胧的纱暧中,继续弹奏。那婀娜的身姿,直接隔着一层薄纱,隐约可见。幸而外侧有横栏,不然,他定是掉在宾客席间。

他唇角微勾,正如自己所料。青楼之争,非一时之念!琴弦拨撩渐渐激烈,那振奋人心的节奏,有些人听来是加官进爵之时,有些人听来是洞房花烛之夜,丝丝缕缕,满含欲念。

“啊——这竟是阿男小娘子的妙觉之处啊!真得很让本公子揪心!”有一个贵公子,握着胸口的衣襟,满脸崇拜,内心悸动。

“是啊,听着曲风,云城绝无仅有!感觉情境变幻,颇合心意,竟是按照自己意愿而来,为所欲为!妙哉!”紧接着,便有看似懂行的人,随之附和。

同时,琴曲依旧。妖心之音,再一次稳稳地蛊惑了众人。

凌匀昭在东,冷秋在南,西和北方向,无人监看,怕是有心怀叵测、善妒之人,开始付诸行动了!看到阿男修长的身子滑到另一侧的时候,凌匀昭的心有些揪了起来。“阿男姐姐毕竟是弱女子,不像自己这般男儿身长成,懂得功夫,知道护身!”而看到他还是镇定自若,曲目乘风之时,她的心燃起了倾佩之情。除却歆羡,无比敬佩!她一跃而起,飞速地向可疑的方向奔去。

“真是一青楼巾帼!”康泰平不自觉赞叹出声。他听曲半刻,差一点就陷在了自己编织的美梦里。有英武的男人,有俊俏的女人,有幸福快乐的孩童。若不是强大的心早了一点就醒来,他真的想永远活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梦中,生生世世,不愿醒来。

“这女子还真是不一般,居然不慌乱,还能继续弹奏,且无断音,优等女子!等会我得和她交朋友!”泰琪儿听了半天曲子,因为从小就不喜欢习音,不懂韵律,且不是真正的男儿之身,所以并未入境,却只觉得这琴技,甚好。弦音紧凑,不绝于耳。

“何止是无断音!这位‘小公子’,那只是最基本的失误!她不仅没有,且弦弦丝丝,沉定自若,心如止水,指尖弦音,浸情浸境,与之前无异!”究竟是怎样的心理,才能临危不乱,安然自若,如此处之泰然?!

康泰安眉目闪着欣赏的光,真真是奇女子!他揣摩了很多遍,这悬在幕台外围横栏旁侧的女子,怎样的经历,使她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娇美的女子,这般自然?!那娇俏的倩影,忽地再一次挠了他的心。

情愫蔓延。

和心儿一边把酒言欢,一边听着琴曲的刘雨,正陷入了一个诡异奇特的梦中。梦里,他杀了刘志远,毒死了康泰永,一身黄袍加身,黄金无数,骄横跋扈,心遂意满。却被心儿拉了回来。

心儿看到阿男的幕台出现了危险的突发状况,想也没想,就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打翻了桌上的酒杯。

“怎么了?”刘雨回神,便看到倾斜的幕台。

“心儿问爷,您喜欢此曲否?”心儿转脸,满脸的焦急已经变成娇美的笑颜。

“当然,我虽不懂韵律,可这曲子,却可以让人,去做自己不敢做的事,去想自己不敢想的人。”刘雨想到了自己的梦境,说道。

心儿缓缓落座,“哦?爷也有不敢做的事么?”她娇声问道。

“衬着这个曲儿,做我想做的事,倒是最惬意不过!”他一把拉住心儿的手腕,再一次把她玲珑有致的身子,拉到了怀中。

“啊——”心儿娇呼,“爷,您真坏!”拍打着他的胸膛。

“爷不坏,你不媚,那咱们还有啥意思?要的就是现在的这种感觉!”他轻轻地在心儿耳边说着,低低地吮吸上了心儿的耳廓。

心儿浑身一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非冷非热。

只听得众人再一次有惊呼声,琴位摩擦着木质的幕台,只见云纱之中婀娜多姿的人影儿,从刚刚的一侧,直线滑至另一侧。这可是从春区到秋区的跨越!

凌匀昭从东侧赶至西侧的时候,却见拉绳之人正常运作,无其他异常。

“刚刚是怎么回事?”她问道。

“这位公子见谅。不知是哪位姑娘,踢到了我的腿腕,以至于我向前倒去,推倒了前面几位!”

听如此说,她思忖,可真是有人故意为之!

却见阿男依旧弹奏,演绎自若。不时,竟又向着北侧,迅速滑落。凌匀昭立刻奔去北侧。

“出手吧,我已经看不下去了!”康泰安忽然说道,就在阿男迅速滑至北侧之时,康泰平和泰琪儿一齐出了夏区雅间,各自去玄关处查看。

之前。

“为何是这种设计?”泰琪儿看到弹琴女子再一次滑落,聪慧的她忽地认为这里面不简单,非简单布局。

“别忘了,这里是青楼,还是柳春苑!新雏儿技艺如此了得,可是会抢一些姑娘的客人!”康泰平分析得是理。

“我就捧她!”康泰安竟然是这一句话,让在座的二人有点吃惊。

紧接着,阿男大幅度滑至北侧,眼看着琴与人就要一起滑落,康泰安飞身一跃。

凌匀昭在快速行至北区,得到的,竟还是最后一个拉绳人相同的答复。她一个人无法来回在三个区域奔跃,且冷秋的南区,也说不定是危险的!怎么办?!

此时,阿男第三次大幅度的下滑。而琴音,依旧。座上客们唏嘘,惊叹。这些人一旦身在青楼,全都身心松懈,且都认为这仅是新雏儿的奇特演绎,确实震撼!振奋人心!俘获人心!凌云昭突然觉得事情不妙,“不好!男姐要滑落下来了!”她一脚踩到横梁上,想要飞身去接住她。

她距离他的位置偏些,飞身之时,却见一个高大英俊的紫袍男子同样也飞身而来,胳臂伸得较长,先于凌匀昭一步,一把接住了阿男的腰身,只觉得‘她’风韵有余,身量确实高于一般女子,且“她”竟然单手端着琴,单手波着琴弦,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她”身上熏香清郁,浓淡相宜,竟是他未曾问过的味道,心下再一次悸动,情愫迅速蔓延,滋长。

阿男只觉得自己被一个男人接住,他并无理会,仍旧在演绎自己的曲子。他本是下了决心,若真是落地,也要平衡住身体,这个高度不算高,也就是一个男子的身量,全完可以以一种巧合的姿态坐落在地,演完曲子,完美退场之后,再以受伤为由,掩住他人耳目。不料竟被接住。

康泰安接住了阿男,旋转一圈之后落地。以此来缓解冲击。才看清那个扔钱鼓掌的,竟是那小子,凌匀昭!

凌匀昭扑了一个空,却英姿飒爽地落了地,气宇不凡。她没有忘记刚刚阿男交给的任务。她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一倾而倒,只见五彩缤纷的珠宝、白花花的银两、金灿灿的金块簌簌下落,落在了幕台上,随即,她潇洒地扔了钱袋,鼓起了掌声。

他轻哼,看着她的八字胡,“这个样子,竟是为了掩饰身份?!”心想着,轻蔑一笑,也从怀中掏出了钱袋,顷刻而出。旋即,鼓起了掌。

阿男落地之时,一曲终了。他抱着琴,余音绕梁,丝丝渺渺。座上客看到阿男一身粉裳,身材婀娜,风韵卓越,凤眸若星,娇艳无双。而最具有吸引力的地方,便是那白色面纱,容颜绝美妖媚,隐约可见,却不得看清,抓得人心里痒痒。

“阿男,果真是大家女子!”有人说着,扔上了自己的钱财。

“阿男姑娘,我看上你了!”继而有人紧接着,陆续扔上了自己的钱袋。

“阿男,你是本公子的!”

“是我的!”

“我的”

如此,幕台上,便洒满了银子、珠宝、金块,以及很多未开的满满的钱袋。一时间,所有的客官有往幕台上仍钱袋,几乎无人不举,无人不动。还有很多扔到作客区的银两。所有这些加起来,少说也得一千两!

阿男款款施礼。看向左右,点了点头。康泰平和凌匀昭已然知道是彼此,也相视一笑。

潮声渐息。

“各位爷、各位公子,今儿这曲子费了阿男姑娘不少的力气,待她去休息休息。现下,我让阿男的花旦们来伺候大家!请诸位尽情玩乐,**易短!”杜九娘眉开眼笑地走上台来,身后是一众粉色裙裳、和阿男一般发饰的娇媚的姑娘。她一挥袖子,众姐妹们各自找主儿去了。

雅阁内。春锦咬着自己的帕子,眉目憎恨。

“这贱蹄子!没想到整不了她!”

夏荷、冬雪,皱着眉头,心事重重。今儿晚,如此盛况!

“没想到这一千两,于她唾手可得!”

“这以后,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