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久别重逢的兄弟俩，艾野下意识地扯了扯嘴角，将自己刚刚想好的骚话憋了回去之后，朝卡卡西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带着在旁边愣神的凯到自己这边来。
而刚刚把气喘匀的卡卡西，站起身子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艾野的手势，他有些无语的扯了下面具后，拉着凯跑到了艾野身边。
“你就这么放任佐助跟宇智波鼬交战？”
卡卡西看了眼跟鼬打的火热的佐助后，对艾野问道：“你不帮帮忙？”
“我可不想事后被小酷哥用那种眼神瞅着。”
艾野虽然嘴上不留情，但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是表露出了她的想法，身为木叶精英上忍的卡卡西自然也能注意到这一点。
相比鸣子那边的有来有回，佐助这边的战况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宇智波鼬在不停的躲避着佐助的攻击，而佐助似乎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不断地朝四处躲避的鼬挥舞着刀刃，甚至连万鸟大砍刀都用出来了。
但诡异就诡异在这里，跟宇智波鼬有过短暂交手的卡卡西很清楚，现在的佐助并不是宇智波鼬的对手，他变强了，这一点不可否认，但就算再怎么变强，现在的佐助都不可能打的过宇智波鼬。
但宇智波鼬却一直在躲避他的攻击，如果将佐助那狰狞的面部表情抛去不看的话，这个场景与其说是复仇之战，倒不如说是……
“对练？”
艾野微微扬了扬下巴，说出了卡卡西想说的话。
“……是不是对练，我不太清楚。”
卡卡西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身边的凯后，开口说道：“但我敢肯定，这样下去佐助会吃苦头的。”
说到这，卡卡西将视线放到了艾野身上，“你确定不去帮帮忙？”
“樱落姐都没着急，你急什么？”
回应了卡卡西一句的艾野，眼睛微微泛起了蓝光，她一边打量着这个诡异至极的小型战场，一边轻声说道：“他们两个现在应该在考虑怎么撤退，我能看出来，那个鲨鱼脸和大酷哥都没拿出真本事来。”
“所以你刚刚在水底下呆了那么久，都干什么了？”
“……说句实话，我并不认为在这个地方跟他们两个全面开战是个好选项。”
艾野用泛着蓝光的瞳孔看了眼水下后，沉默了片刻，眉头微皱的说道：“这里是木叶村里面，强行抓捕他们两个的话，可能会对周围的环境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
卡卡西扯了扯面罩，没有说话。
“鸣子的身份已经打出去了。”
见卡卡西不说话，艾野微微抬头对他眨了下眼睛，随后继续说道：“而这个消息需要一个传递的角色。”
“凯，你带着阿斯玛他们去木叶医院。”
注意到艾野眼色的卡卡西突然扭过头，对正听的起劲的凯开口说道：“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要不了多久自来也大人就会过来。”
为了不让凯继续发问，卡卡西直接把自来也搬出来当了挡箭牌。
“噢！交给我吧！”
恰好凯也是个单线程，出于对多年老友的盲目信任，凯对卡卡西竖了下大
拇指后，就朝摊在路边，动都动不了的上忍三人组跑了过去。
“大酷哥是自己人的消息不能在上忍圈子里面挑明。”
艾野目送凯离去之后，用只有自己和卡卡西能听到得声音开口说道：“我准备放他们两个走。”
“……理由你刚刚说过了，我能理解。”
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后，一边看着对峙的兄弟俩，一边轻声问道：“我再确认一遍，你确定不用帮佐助？”
“我这里有一个谚语，就是专门用来形容你这种人的。”
艾野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抽动了几下，随后瞪着个死鱼眼，开口说道：“皇上不急太监急，没看樱落姐现在都没露脸么？”
听到艾野变着法埋汰自己，卡卡西有些不爽得开口说道：“得，就当我多管闲事了行不！”
艾野闻言，撇了撇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佐助的惨叫声，却传到了她的耳边。
“那是对付我用的那一招！”
卡卡西反应最快，他注意到了宇智波鼬左眼渗出的血迹，以及那形状与众不同的写轮眼，当机立断的掏出了苦无，就想朝那边冲过去。
“你给老娘等会！”
见卡卡西不冷静了，艾野直接灵力汇聚成手，死死的抓住了卡卡西的衣领，将其拉了回来。
“那招会对佐助的精神造成很严重的伤害的！”
卡卡西试图挣扎了几下，但发现那双巨手纹丝不动之后，有些愤怒的朝艾野喊道：“你不帮忙就算了，干嘛还不让我去？”
“小酷哥必须要迈过大酷哥这道坎！”
艾野用不亚于卡卡西的音量，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任何人比大酷哥更了解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了，他那招是幻术类型忍术，如果用在自己的弟弟身上，你用你的盲肠想想，他会制造个怎么样的场景！”
艾野的话让卡卡西挣扎的动作一顿，随后瞳孔就猛地一缩，他抬起头，用不可置信地语气问道：“这就是你所说地那个心魔？”
“大酷哥并不全是小酷哥的心魔，他只是一个诱因。”
艾野瞟了眼满头冷汗的卡卡西，看着站在原地，表情愈发狰狞的佐助，缓缓开口说道：“他的心魔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而不是大酷哥这个人。”
“你……你们疯了？！”
卡卡西用有些惊恐的眼神看着艾野，声音甚至都有一些颤抖，“宇智波鼬的那个幻术跟普通的幻术不一样！你应该清楚这一点的！”
“就是因为艾野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不加以阻止。”
樱落的声音忽然在卡卡西的身后传来，听到熟悉的声音，艾野笑嘻嘻的扭过头说道：“樱落姐，你来啦！”
“刚刚安抚鹤子去了，那丫头见佐助动手，有点手痒痒，想过来帮忙来着。”
樱落微笑着回应了艾野一句后，对脸上写满了不信任三个字的卡卡西开口说道：“现阶段能教他的东西，我已经全都教了，至于更上层的东西，他能不能学，就要看他能不能迈过这个坎了。”
听着这极具东方玄幻风的说法，卡卡西的脑子有点没转过来弯，“你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上善若水，你肯定听不懂。”
艾野两手一摊，对满脸懵逼的卡卡西说道：“这是心境上面的东西，想要在某方面得到突破性的进展，需要的不是硬实力，而是你的心境。”
卡卡西闻言头上的问号更多了，他刚想开口发问的时候，樱落却打断了他，“心境这个东西我很难跟你解释，这是个玄而又玄的东西。”
说到这，樱落扭过头，看着坐在水面上的卡卡西，微微一笑道：“简单点来说的话就是，如果佐助能迈出这一步，那么他的前途将无可限量。”
“……”
前面的话，卡卡西确实听不懂，但最后这句无可限量，他还是能明白的。
“为什么这么说？”
但他依旧不太明白，这么说的根据在哪？
“因为小酷哥是靠自己迈出这一步的，而不是靠其他人。”
艾野双手抱胸，一边看着佐助的背影，一边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随着小酷哥的成长，他的实力会越来越强，在最后打到大酷哥和团藏之后，这个心魔对他的影响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了。”
说到这，艾野将视线放回到了卡卡西身上，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小脑袋，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但他的实力也就到此为止了，不会再有任何的提升了。”
“……为什么这么说？”
卡卡西想了半天，脸都有点憋红了，但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艾野会这么说。
“因为他迄今为止得到的能力，都是为了复仇所用。”
樱落用清晰明了的话，解释了卡卡西的疑问，“在复仇成功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也就到此为止了。”
听着樱落那略显唏嘘的语气，艾野突然叹了一口气，接过了樱落的话，继续说道：“而现在正是小酷哥最纯洁，最无助的时刻。”
“大酷哥那极端逼真的幻术，会将他的精神状态重新拉回到那天晚上。”
“而他的年龄正值单纯的时候，虽然聪明，但依旧是一张白纸，可以被轻易染上其他的颜色。”
“在那天晚上，没有人能帮助他，我不行，樱落姐不行，鸣人小樱他们更加不行。”
说到这，艾野瞟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卡卡西后，继续开口说道：“这是一场试炼，精神层面的试炼，是那凄惨的过去，给予他的试炼。”
“是被自己心魔拉下水，一辈子徘徊在复仇之路上。”
“还是跨过自己的心魔，迈上与友同行的显明大道。”
樱落用淡淡的语气，开口说道：“这一切，都取决于佐助的选择。”
“……如果，我是说如果……”
樱落和艾野说的话，卡卡西似乎稍微能明白一点了，他微微抬起头，目光闪烁的看着樱落的侧脸，开口问道：“如果佐助失败了的话，你会怎么做？”
“他是我的弟子。”
樱落毫不犹豫的回应道：“无论他变成什么样，这都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来吧，小酷哥！’
艾野看着佐助的背影，眼睛微眯，暗暗说道：‘让我见识见识，你有没有资格，走上我们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