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莱茵不见了的消息散开，蓝湾带着卫队在整个宫殿之中搜了个遍，竟没能搜到半点痕迹，就像是人间蒸发。
鲛人不禁慌了，不管怎样，这件事若是被族长问起，他们难辞其咎。
“说说看吧，你们每年带这么多人鱼回来，都安置在哪里，打算将他们怎么办，当然，最重要的是莱茵。”
文晓雨看着离歌、毕方跟朝如。
索性这里只有她们三个，以及花枝在一旁。
朝如似笑非笑的朝离歌看去，“国师，跟女王解释解释吧。”
那阴阳怪气的语气，离歌恍若未闻，“回禀女王，这是属于私人秘密。”
文晓雨忍不住皱眉，“哦？可我听说的是，他们是被神域请来的，而并非你个人，怎么到我这儿，就变成了私人秘密？”
想糊弄她？要是她真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也就算了，可她并不是。
听到这话，朝如欣赏的看了文晓雨一眼，没想到她一来就这么刚硬。
要知道，离歌在神域的呼声可不低，饶是她母兽当年，也没有这么受爱戴过。
“我认为，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莱茵公主的下落。女王刚刚到来，不知道公主走失一事对神域来说意味着什么……”
“就是不知道，才让蓝湾扩大了搜索范围，将内部大部分兽人都调动起来，这会正找着呢。并不妨碍我们谈话，你说你的。”
文晓雨根本就不买账，是铁了心要她说出人鱼一事了。
“行了，关押人鱼的地方我知道，女王你也别被她糊弄了，现在就带你去。”朝如笑着起身，挑衅似的看了离歌一眼。
后者脸色难堪起来，再看看她旁边的毕方，一言不发，显然不打算参与其中。
“既然知道，那便走吧，说不定能在那找到莱茵的下落呢。”
文晓雨收回眼神，将她们的表情看了个七七八八，大致清楚她们三个具体的站位了。
从宫殿出来，王上跟猫人战士随身跟着，还带了几个卫队里的兽人。
离歌脸色发黑，眼皮下沉，一路上不知在想什么。
文晓雨却不经意间说道，“我来的这段时间，发现你们招了不少外面来的兽人？”
“女王恐怕不知，这叫战略扩充。那些被放逐的，隔几年总有一些优质的兽人出现，被我们吸纳也是常态，不过每年的数量不能太多。”毕方解释道。
“被放逐？”文晓雨精准的抓住了这三个字眼。
朝如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顺手指了指王上等人，“像他们这些，当年都是跟神域交战后战败的，所以只配生活在那种蛮荒、食物匮乏之地。”
也就是说，物资丰富的地方就是神域，临靠着海，跟鲛人达成了共识，那些兽人也不敢随便在海里捕捞。
但神域不一样，很多海鲜都是他们供应的。
“那每年你们都会吸纳什么样的兽人？”文晓雨状似不经意问道。
“各种各样都有，这个毕方了解的多一些。”朝如指了指毕方。
“女王若想知道，回来后，我会将这几年加入的兽人数据拿过来。”毕方面不改色道。
文晓雨要的就是这句话，点了点头：“我刚来，对新生儿的出生以及老者的死亡率也要有些了解，你这边……”
“稍后一并拿过来。”
文晓雨很满意这个回答，当即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只希望能在上面找到辛虎他们的名字吧。
“对了女王，您回来的消息已经通知给诸位大臣了，本该今天就来朝拜，但有的离的比较远，要到明早才能到达，所以……”
“不要紧，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文晓雨毫不在意说道，一行人便这么浩浩荡荡的穿过宫殿，穿过人海，来到一片郊区。
就这么看去，还是第一次见到神域有这么荒凉的山，简直是寸草不生，光秃秃的，啥也没有。
王上逐渐警惕起来，不断朝四周看去，目光不停在她们三个脸上波动。
“这里似乎很荒凉。”走了没几步，王上淡淡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如果她们想在这谋害文晓雨，恐怕是易如反掌。
好在朝如似乎没有听出他的警惕，指了指山坡下的一个黑点，“那就是我们国师的试验基地，女王宫中的那些人鱼迟早会进这里的。”
那是一扇黑色的大门，在周围光秃秃的黄土的映衬下，有种格外不舒服的感觉。
朝如看着那扇门，惋惜的摇了摇头：“每年有多少兽人被残忍的送到兽父怀抱啊。”
“以前竟不知道左相这么多话。”离歌冷睨了一眼，哼道。
“什么意思？”文晓雨佯装不知。
朝如笑了笑，“女王见了就知道了。”
走了约莫十分多钟，终于来到这扇黑色大门前，门口站着几个守卫，见到她们到来，很是诧异。
毕竟这三大巨头不和的消息谁都知道，怎么可能一起来这里？
还有她们身旁这位……
一见她的特征，几个守卫直接傻眼了。
“她……她是……”
“这是我们幸存的皇族女王——雨，还不赶紧开门。”朝如呵斥道。
守卫傻愣了几秒，手抖抖索索的推向大门。
“咯吱——”
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文晓雨看着这扇大门缓缓打开，分明是连接着地底，除了通道上有几个火把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她跟王上默契的看了一眼，随后跟了上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走过长长的甬道，视线逐渐变得豁然开朗，说来奇怪，这里面点了这么多火把，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闷，看来通风系统做的很好。
也不知道那些小崽子们建造的城到时候会不会有这个效果。
继续往前走了一会后，便能看到一些空旷的牢房，有的铺着干草，有的摆放着破碗，依稀能闻到远处海水的咸味已经鲜血的味道。
“以前从来没机会来着，今天跟着女王进来，真是不枉此生。”朝如微微一笑，指了指前面变得更大的通道，“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鲛人就在前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