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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上一个人,不是他是他!

试卷!!没完没了的做试卷。

可一想到考试后的假期,心里释然了一点儿。

”哎,哎!”杨红云小声叫着双眼正望向窗外的苏梦影。

“啊?”就那么低的声音竟也吓了她一跳”干啥?吓我一跳。”她难得瞪起眼睛。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你这次考得咋样?”杨红云边整理桌斗的书边问。

“比上学期前进了几名,总的来说还行,没有不及格的科儿。”苏梦影松了口气,“你呢?”

“原地踏步,有两科还稍微下降了点儿。王蓉呢?”

“她屹立不倒,依旧守住阵地。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学的?她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苏梦影咬于切齿地说。

”啊一嚏!”刚从后门走进的王蓉打着喷嚏”你们谁骂我了?”

“她…”杨红云指苏梦影说。

“死杨红云是你!”苏梦影把手中的书朝她扔去。

王蓉坐在座位上笑着看她们,一付坐山观虎斗的姿式。

“好了,明天放假了。咱们得一个多月以后才见面了,留点儿念想吧,别让人看笑话了。说点儿正事儿,不闹了。”杨红云先树白旗投降。

“对了,我让你俩给闹得差点儿忘了想说啥了。苏梦影,有件事儿你必须坦白,告诉我实话。”王蓉特别严肃。

“怎么了?”苏梦影疑惑地问。

“你…”她还顿一下,你乎在找合适吗词汇“陆老师…”

冰雪聪明的杨红云一下子听懂王蓉的意思。她环视一下教室,还有几个,心急的都骑到半路了。

“她是想问你…”

“你和陆老师…”王蓉依旧吞吞吐吐,但神情很急,抢在杨红云前面问着。

“你们俩到底想问啥?”苏梦影一头雾水。

王蓉压低了声音,一狠心一跺脚的样子:“你是不是在和陆老师谈恋爱?”她加重语气”我要一听真话!”杨红云也紧张的盯着她,等待答案。

”啊?”苏梦影目瞪口呆,似乎没听懂,又象吓着了。

“你认真点儿,我们问你呢!”王蓉有点儿生气。

”对呀,我也憋了好久了,怕影响你考试。这事儿风言风语好多日子了,难道你一点儿都没听见?”杨红云接着问。

“你们收拾完了吗?完了咱们走吧。”象在听关于别人的事儿,苏梦影依旧平静。

三个人推车走出校园,在十字路口停下来。她在这个路口分开,苏梦影往西,王蓉她俩朝北同行一段路,一个朝东,一个仍旧往北。

”咱们在这坐会儿吧。”苏梦影靠路边支好车。

她常走的田间小径加宽了修成了土道,道两边挖了排水沟。路边栽了棵棵白杨,地里的玉米棒子小苗儿一尺多高,迎风飘动细长的叶子。

王蓉她俩也支好车,靠在一掐粗的小杨树上,别看树小叶子能遮阴。

沉默了一阵子,杨红云首先开口”苏梦影你还没回我们。”

早恋,是校方忌莫如深的。每次校会校长都会不点名的批评哪位学哥学姐的超前行为,苦口婆心的规劝孩子们千万要以学习为重,怎奈屡禁不止,总有对这方面好奇的扑火飞蛾。也难怪校方视之为洪水猛兽,据他们会上讲还真有玩大发,过了头的,早早地经历了小父母之旅。不过上些都只是耳听谁也没眼见罢了。

若陆老师和苏梦影是认真的,老师和学生性质更严重,后果不堪设想。

是呀,苏梦影被期未考试给追赶地儿乎忽视了陆海鹰的存在。好多日子没看到他了,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的课由别的老师代上,也没上过二奶奶家,不知在忙什么?由于不是班主任,放假也没看到。

“你到是说呀?可急死谁了。”

“什么?”

”你说呢?”王蓉真生气了,总感觉她在躲闪。

”你们听谁说的?”

“暗地里传遍了,这下子你成名人了。我以为传到你那儿了你又使上那我行我素的性子了。这家伙,传的可邪乎了,年轻的老师,年轻活泼开的学生。说陆老师常送你回家就往这条路,不止一个人,不止一次让人看见了。”杨红云指着路西说。

“谈恋爱?我?陆老师?海鹰哥?”一直听她们说话的苏梦影手里拿着一枝刚折下的杨树枝,一片一片地辦着叶子,翠绿地叶子己经在她脚下落了一地,心里还在想许久不见的海鹰哥是不是生病了?不可能要是生病了二奶奶或是妈妈应该说了。兴许是有什么事吧。

直到被她俩愤怒的目光盯得身上似乎要着火了,她才如大梦初醒,与己无关的”啊”了一声后,才后知后觉的气愤起来。

“谁有病吧?这么能想?干啥就会往这方面扯?”她手里的枝条狠狠的抽打一下小树,发泄着心里的火。

“叫这么亲?还海鹰哥?”别的话王蓉没在意,”海鹰哥”三个字千斤般压在她心上。完了,不是谣言,她想。

“我说有人看见看见过。你在逃避我俩?真的是吧?你说吧,老实的,否则,绝交了!”杨红云真上火了。

”哈哈哈哈哈哈。”苏梦影笑出了声“我是放学回家,他是上姥家,我俩一路。谈恋爱?想得太复杂了,真是戴有色眼睛看人。”现在的人呐,唉!怎么说呢?

“姥家?他姥家在这边?”两个声音惊讶地问。“

”是呀,就这么巧…”苏梦影慢悠悠地说“他姥家不光和我一个村而且还是邻居。他和我哥哥们一起看着我长大。他先是我一这么多年的海鹰哥,才是咱们的陆老师。”

”真的?”两人表情一样,难以置信。

“咋不是真的?从小我就在他们屁股后面跟着。”苏梦影靠着杨树,脑海中儿时的记忆汹涌彭湃。她脸上的笑容特别灿烂,逆着光那双黑眸更亮了。

“那时我还都没上学,整着他们身后跑。海鹰哥最大注意最大。我是最小的,那时特别爱哭,个人的表面形象也不好,他们烦了就把我给甩了。我总是哭着找陆老师的姥姥,我叫二奶奶那儿去告状,回头他们不情愿地带着我,吓唬着我。再大点我跟他们去薅草,一到秋天我们就去搂树叶…”

“对呀,我们也是。”

“我也是。”两人打断她的话。

那个年代出生的农村孩子有几个不

是薅草,搂树叶?小小的身个儿大大的筐呀?

“搂树叶的大人孩子多,附近没有那么多叶子就得去外庄或是更远处。那时生产队还没散队,各庄都有看青的人,要是被逮着了不光树叶背不回来,连筐都被扣了。他们几个想注意对付看青人,陆老师叮嘱每个人万一被抓住不能说是哪庄的,更不能说名字,打死也不能说。还说决对不叛变,不能做叛徒。他还给我们每人都取了个假名。哈哈,你们一定猜不出我们的假名是啥?”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什么?快说,快点儿。”听得正起动谁有心思猜。

“他说他叫李谷一,然后按大小往下排,李谷二,李谷三…,我嘛,最末就叫李谷妹,管放哨。背的小筐由他们几个给我装满。要是看见来人就假装哭,说迷路了找不到家了拖住那人。他们还认真排演了几回,排演的时候我把他们给气坏了一…”

”哦?”

”你说也是气人,我小时候动不动就哭,可那时候又不哭了。他们让我学装哭,我却咋也哭不出来,把他们给急的呀,我这是重要环节,不哭谁相信呀?还骗谁呀?他们各种招儿都想出来了,给好吃的,好玩的,讲苦故事,就是没眼泪。最后给急的呀,我二哥性子急揍了我一顿,哭了…“

“大概是揍疼了,这一哭就止不住了,他们又开始哄劝我,咋哄也哄不好。我大哥心疼我,就吓唬我二哥,我二哥当然不服呀,俩人

就打起来了,撕扯半天倒是谁也没打倒谁。一开始海鹰哥还在耐心的哄我,后来不知道他咋又上去了,俩人合伙把我二哥给一顿苦揍。看见他们三人打起来可把我吓着了,也顾不上哭了。跟你们说计划还没实施先内讧了…哈哈哈,其实全赖我。”

那到底去了吗?逮着了吗?”

“只去了一回还算幸运。在庄里乡里乡亲的,他姥爷,我的二爷又是生产队长,就没跟我们认真过,只不过嘴上吓唬吓唬。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李谷一是谁,还以为是陆老师他们庄跟他有过结的孩子,让他拿他名字当替罪羊呢。”

夏天下午的路边真好,渐渐西转的太阳不再那么热。路北的风凉爽些,徐徐吹着。路南却是热风,吹在脸上痒痒的,微暖地。

“哎,你们知道吗?陆老师小时候可淘了,孩子王。我们家那一片儿的大小孩子都听他的。要是哪块地的西瓜从下面掏了个窟窿,里面的瓤儿没了,表面好好的,他干的;生产队或是谁家的萝卜坑给扒了一片,土塇塇的,他干的;队里的窝瓜扎了个大眼儿,咬下一口,别找别人,一定是他和他的兵们干的。总是让大人们连吓唬带骂的。他们在庄头还有据点(那是一个废弃的破窑洞)呢,几乎天天在那里开仗。一到周末或放假他一准过来,就跟鬼子进村似的,一来就有人说”不得了,老曹家的外甥又来了…他的光荣事迹,三天都说不完。那也是我们整个童年呢!只不过打上初中以后学习忙了来的就少了。”

”嘿,陆老师小时候还这么淘呢?看他现在的斯文样我以为他小时候是常挨打的那个呢。”王蓉很出乎意料。

“他现在不也是好动吗?你不是还说过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吗?这么快就忘了?

就他?还斯文?”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认识陆老师呢?”杨红云摆弄着手里的绿叶问。

“我认为没必要。换了你们会在全班嚷嚷认识陆老师吗?也不会。有啥好炫耀的?”她无所谓地讲着,脑袋一闪念,想起了什么:“我知道是谁这么说了。无所谓了,爱说啥说啥吧,我心里又没鬼。我总不能象祥林嫂一样逮个人就说吧?你们说以我的性格我会去解释和证明吗?我不在乎。”苏梦影依旧一副处身世外的样子。

”那,你真觉得他好吗?”这显然和杨红云想知道的有差距,她仍往下问。

”瞧你问的?好啊,怎么不好?你们觉得他不好吗?”苏梦影没心没肺地随口说:“好哥哥不怕多。特别是那什么都可以的。”

儿时到长大,人的变化太大了。一群无忧无虑的疯马蜕变成严肃寡言,稳重的大人样了,亲兄妹反而不亲了,大概说改变说话的内容和对象了吧?注意力都应该转移到自己来的媳妇儿上了吧?那么将来他们成长为粗粗的枝干,这个妹妹就更得隔远一点儿。那么这个无所不谈的海鹰哥,还有海燕姐能陪我多久呢?

是呀,长大了,长大的代价就是不再有一个对你说”说,谁打你了?有哥哥呢!”然后撸胳膊卷袖子为我出头为我拔份的哥哥?而只是让心走近的哥哥吗?

”你还是没正面回答我。我问你们是那种超出友谊,成为彼此的意中人吗?”苏梦影的伤感沉思被杨红云误会了。

她心神恍惚,过了片刻,想了想:“谁?他?”然后笑出声“我可不不敢,估计他也看不上我。我在他眼里还是那个小脏丫头。我可不要一个有我人劣迹)的意中人,让他时常拿出来打击我,我可受不了。就让他当我的忆中人吧,儿时记忆中的人。”

苏梦影接着说:至于这种感情本人大脑迟钝。我情感丰富不假,但爱情这根线短路。我认为这东西就象咱小时候看见别家小孩手里拿的奶糖苹果,羡慕归羡慕,那是人家的,你不能一把抢过来尝尝吃了。是我的早晚也得有,我还是让我爸妈省点儿心吧,我爸对我的期望很大哟!”

听到这儿,两人终于听明白,也放心了”这才是我们认识的苏梦影,好了,我们放心了。咱们走吧”王蓉提议

苏梦影看了看:“再呆会儿,又不能天天见面了。哎,我告诉你们,我还真喜欢上了一个人…”

“啥?两人收你迈出的脚,吓了一跳。

“我快看完了,是我从我二哥那儿偷来的《萍踪侠影》。那里面的张丹枫一身白衣,武功超群,潇洒飘逸,简直太棒了!”苏梦影兴奋不己。

我以为什么呢,又让你吓一跳。又是武侠小说,好看吗?”杨红云急急地问。”

”嗯,好看。我喜欢书中的云蕾,张丹枫。特别是张丹枫,我都快迷上他了。特别是看到云蕾走了,他在月夜吟背着(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时候,我都哭了。唉!!我还临描了书中他们的插画呢。又侠义,又飘逸又痴情!如果找意中人的话,我一定按他的标准来找,可这样的人上哪儿找去?”

这孩子一年前还非常欣赏广播小说里对石评梅痴情不改的高君宇呢,现在又”移情别恋”了。

别吊人胃口,快看的,我到你家拿去。”王蓉抢先说。

“对,谁先拿到谁先看”杨红云说。

“行,我知道了。看得正上瘾不工用你们催吗?如果有时间过几天就拿来吧。咱们走吧。”

“不早了,走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