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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边境之灾(上)

人生本是成败交汇河道上的一叶扁舟,时而风顺帆满,前程无量,时而狂涛滚滚,祸自天降。只要心灵的那盏灯没有熄灭,信念铸造的船才能飞流千里,劈波斩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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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圈,一望无际的雪原,坚冰覆盖着的曲折蜿蜒的海岸线,其间北极熊出没,还有祖祖辈辈一直坚守在这里的边境牧羊人们,这里已经是人类文明的禁区,是大自然创作并保留的最原始的荒原,鬼斧神工的地貌、神奇的天文现象,这里就是北极圈!

被狮心会流放到这里的戴罪者,受罚者和血统不稳定的人们组成的边境牧羊人,世世代代守护着他们的传承。

年轻的蒂斯因为血统不稳定,就被送到了北极圈的边境牧羊人这里,此时正在冰湖那里帮忙捕鱼。

“冬捕”时是每年最冷的季节,但也是边境牧羊人的一个传统节日,冬季水面冰封后冰下的水温通常保持在零上4度左右,在这样的温度下鱼会扎堆儿呆在一个地方不动。此时把鱼网从入网口下水再牵引到数百上千米以外的出网口,然后起网,就能补到大量的鱼。

“冬捕”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从下网口到出网口数百米间拉起的大网,一网就可以捕上万斤的许多大鱼,足够边境牧羊人们一起渡过一个寒冷的永夜。

北极圈有着极昼和极夜之分,当极夜来临,寒鸦都会躲在树洞里,寒风凛冽,足以将任何生物都冻僵,北极熊也会趴在暖和避风的冰窟,更不用说只是有着一丝魔血的普通混血种们。

大家会一起聚在城堡里,外面用冰堆积成抗风暴的冰墙,花岗岩和黑铁木搭建的城堡里篝火从早烧到晚,四面还生着壁炉,温暖如春。

大家就靠着“冬捕”后埋在雪里的冻鱼和冻肉过活,熬过漫长达四个多月的极夜冬季,因为天空一直是黑的,大家待在城堡里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空,这段时间也被叫做“永夜”。

一次“冬捕”往往要动用的人力几十甚至上百,经历十多个小时,蒂斯一大早就穿着熊皮大衣戴着毡帽来到了冰湖上帮忙,冰层厚达数米,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会掉下去。

“嘿,蒂斯!”安德鲁大叔正在挥舞着铁镐,和其他几个壮汉一起砸着厚厚的冰层,看见了有着一头柔顺金发的蒂斯,出声喊道。

“安德鲁大叔,还有托蒙德大叔!”蒂斯小跑着过来,脸上洋溢着喜悦。

托蒙德正是边境牧羊人总司令马修连恩的左右手之一,也曾参加过数次巅峰级战斗,其中就有阿留申群岛一战,还有亚特兰蒂斯学院雷魔君赫希一战,他的一只手臂就是在阿留申群岛一役中失去的,这样一个战斗力极强的战神级人物,可是连雷魔君赫希在面前都敢拿起斧子就冲的人。但是在北极圈,他只是一个普通而又和蔼可亲的中年男子。

托蒙德伸出仅剩一只手,宽厚的手掌拍打着蒂斯毡帽上的雪粒,看着蒂斯被冻的红通通脸蛋,哈哈大笑。

看着宛如熊一般的高达两米的壮汉托蒙德,蒂斯就好像一只海豹一样俏皮地笑了笑,蹭了蹭他的掌心。

安德鲁温和地看了一眼蒂斯,取笑道:“小蒂斯,今年是你在这里待的最后一个永夜了,明天开春,冰雪消融,我们的小蒂斯就会前往南面温暖的亚特兰蒂斯学院,到时候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们了。”

这也正是蒂斯如此开心的原因,边境牧羊人的总司令马修连恩大人也是雄才大略之辈,与亚特兰蒂斯学院签订了协约,亚特兰蒂斯学院补助了许多物资给了边境牧羊人,其中大量的食物,生活用品都是这里奇缺的,所以现在的“冬捕”倒也没有那么格外重要,更多的只是作为一种娱乐性节日。

在协约中,还有一条也是亚特兰蒂斯学院愿意接纳部分后期血统逐渐稳定下来的边境牧羊人们,最好是适龄的孩子们,给予他们适当的教育,以后就可以在温暖的地方找到工作,或者成为出色的猎魔人,加入狮心会成为成员之一。

蒂斯正是被选中的幸运儿,这几年来也有孩子们到了亚特兰蒂斯学院,一开始大部分边境牧羊人都还是有些怀疑,有些担心,直到去的孩子们安全返回,而且分享了在学院的趣事,并且表示自己已经有了工作,可以以后担任某个城市的执行部常驻人员,成为猎魔人一员。大家都放了心,立即踊跃参加,希望可以去亚特兰蒂斯学院看看,那里美好的事物确实让终年只能看到不是冰就是雪的北极圈要好太多了。

蒂斯羞赧一笑,她其实特别期待着去亚特兰蒂斯学院,因为听一个回来的女孩子说,南方那里有着美丽的鲜花,不像北极圈,在这里哪怕是一棵低矮灰松的绿叶都让人欣喜若狂。

托蒙德拄着铁镐,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认真道:“不过今年,极夜来得有点早,我们要早做准备才行。秃鹰摩尔斯已经前往亚特兰蒂斯学院那里领物资了,据说今年过完永夜之后,就可以通电,到时候我们就有电灯了。”

安德鲁大叔笑了笑,“是啊,真是期待,可惜我们只能一辈子待在这里了。”

蒂斯犹豫了一下,举了举手,“安德鲁大叔,我以后一定会接你去看看那里。”

“哈哈。”安德鲁大叔摇了摇头,“我呀,待在这里习惯了……”

托蒙德猛然抬起了手,看向那边的丛林中,被冰雪覆盖中,站着一位年轻的男子,身材欣长,但是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强者与强者之间往往总有一丝感应,托蒙德感受到的这股恐怖的力量,只在数次之间感受到,一次就是面对山魔君塔拉,一次是面对雷魔君赫希。

血皇帝戈雷静静地站在这里,眼神阴沉,看着忙碌的人群,面无表情。

“你是何人?”托蒙德猛然从地上抽出插在冰上的铁镐,喝道。

这里是北极圈,本来就是无人区,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来到这里,加上外围还有边境牧羊人们站岗,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北极圈,加上还有这一身恐怖的气息,让托蒙德如临大敌。

血皇帝戈雷目光移向托蒙德,总算是点了点头,开口朗声道:“降或死!”

区区简单的三个字,仿佛蕴含着恐怖的力量,回荡开来。

“这是……”周围也还有三三两两的人走了过来,大家都是混血种,本身自然知道魔血的秘密,因此聚在一起,看向血皇帝戈雷。

托蒙德冷笑道:“阁下究竟是谁?我们只是被流放的边境牧羊人,与你无冤无仇。”

“冥顽不化!”血皇帝戈雷几乎瞬间来到了托蒙德身前,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仅仅只是一拳,就将托蒙德轰飞出去。

“托蒙德!”“托蒙德大叔!”周围那些边境牧羊人们震惊道,托蒙德在边境牧羊人中实力仅次于总司令官马修连恩,但是居然走不过一招!

蒂斯连忙跑过去,满是焦急地看着托蒙德,“托蒙德大叔,你没事吧!”

蓝紫色电光闪烁,托蒙德单手缠着一根雷电锁链,魔纹?雷电引瞬间发动!

“呸!”托蒙德低头吐出一口血,凶性毕露,咬牙切齿地盯着不远处站着的戈雷,轻声对蒂斯道:“小蒂斯,快走,回去告诉马修连恩总司令官,让他快点联系亚特兰蒂斯学院,有了巴塞罗王他们来就好了!”

“可是……”蒂斯有几分害怕。

托蒙德怒喝道:“走啊!”说完,瞬间暴起,大踏步朝戈雷冲去。

“大家一起上啊!”周围许多边境牧羊人也同时拿起铁镐、铲子,集体暴动,朝戈雷包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