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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决定

一个多小时的功夫,亡命徒们纷纷地归拢起来,有限地交流着各自获得的情报。在这种前提下,能达成共识的基本相当于不言而喻的公理,对于那个【东西】的描述就仿佛古典时代的哲学家们对亚里士多德物理的论述一般,可能在根底里有所偏差,但十分接近人类的直觉。

其一:它确定没有可见,可触碰的形体。仿佛幽灵一般,在这片庄园里游荡,其移动甚至不一定连续。最后一点是从几颗树上的金痕突然中断,在几十米外延伸而猜想的。

其二:【炼金源质】被它容纳于体内,仿佛人走过时会留下皮屑和脚印,它不自觉地也会把周围的实体表面变成金子。这不言自明,满山遍野仿佛夕照秋山一般的灿金色,都是它的踪迹。

其三:它以一种诡异的形式吞噬生命,以本身带有超凡力量的为佳,在吞噬过程中,它不能阻止炼金源质发挥作用,所以人体的一部分会被提炼成诡异的金子,而残余部分会被吃的了无踪迹。

接下来的内容就很难商谈一致了,有的人认为它不能离开这一片区域,所以应该尝试找到一个安全边界反复试探;有的人认为它没法一次【吃掉】过多的人,所以抱团行动非常合理。但这些未必出自真知灼见,也有可能是自以为找到真相的人故意给出的误导。

圣公会的人只是在一边看着,就连林柏特也没参与众人的讨论,只是不知不觉地,洛夫克拉夫特把自己从亡命徒中摘出来,混进了他们的圈子,看起来比弗朗茜丝卡与第四号都自然得多。

弗朗茜丝卡的眼里回转着一丝金光,小麦色的皮肤逐渐变得雪白,露出其下青黑色的血管。她用极缓慢的语速说着,声音遥远得仿佛来自过去:

“它自……陨石中来,它便是……陨石本身,生命……即是群星,吞噬……自己的轨迹。”

笔尖沙沙作响,黑人保罗一手拿着速记版,用特制的鹅毛笔飞速地书写着,最后摇了摇头:“阁下,您可能对付不了他。我们所有人的能力甚至都触碰不到那东西。”

何塞的鼻子里发出极轻的哼声,仿佛叹了口气:“那就,只能用我们计划的方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