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当当这是怎么了？”黄辛怡看着皱着眉头、委屈巴巴当当问。
“她知道这会儿是要去打针,情绪不高。”韩樱解释道。
在当当还小时候，根本不害怕打针，护士打完针把针头□□,她才会象征性哼唧几声。然而,随着年岁增长，当当也懂得了疼痛和怕惧。
“呦呦，当当宝贝害怕打针啊,不怕，今天奶奶陪你一起,打好针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黄辛怡企图逗当当开心，奈何当当根本不买账，只忧伤地看着车窗外。
那小眉毛一蹙,小嘴一拱委屈样子，看得黄辛怡心疼极了。
再不愿意，车子还是抵达了医院。
“这个医院怎么这么、这么。。。。”黄辛怡想说这医院怎么这么老破小,看着不靠谱啊。
“宝宝打疫苗都在社区医院,这家社区医院是原本区里一个老医院改建，年代比较远了。”韩樱继续解释。
黄辛怡心里嘀咕,这医院哪儿是年代比较久远了,现如今恐怕只能在电视剧里看到这种七八十年代老医院建筑了吧！这又窄又陡楼梯、这二三十年前流行墙面白瓷砖，完全可以当作恐怖片拍摄现场了。
“公立医院硬件设备就这样吧。”韩樱第一次来时候也觉得实在太破旧了。后来在社区里了解了一下，这一片宝宝都是在这边打疫苗,也就没什么不放心了。
从进入医院大门，当当就紧紧搂着韩樱脖子不放，身子一直往大门外探,不肯进来,嘴里哼哼唧唧不满意。
“当当乖,一会儿上去有好多哥哥姐姐一起玩呢！”韩樱一手抱着当当，一手从包里掏出疫苗本。
“我来抱着当当吧！”黄辛怡伸手想抱当当，当当直接一扭身，不给抱。
黄辛怡不信邪，平日里当当还是很喜欢自己。
“来，奶奶抱当当！”
当当继续躲开，还挥手让黄辛怡躲开。
“她这会儿心里害怕，谁都不要。”
黄辛怡举着手讪讪地放下。
当当像扭麻花一样在韩樱手上扭来扭去，韩樱一手抱着她，一手办材料，恨不得自己再多生出一只手才好。
交好钱，把资料都收拾进帆布包，只留着疫苗本在外面，韩樱终于能两个手抱娃没那么累了。
进入等候大厅，黄辛怡看着满满一屋子孩子惊呆了，孩子嬉戏打闹声、撕心裂肺哭闹声吵得黄辛怡直皱眉。
韩樱则熟门熟路地抱着当当和其他小朋友去搭讪玩耍，和旁宝妈交流育儿经验。
“怎么这么多孩子，才要排队多久呢！”黄辛怡皱眉。
“很快，每个宝宝打针都不需要5分钟。”
果然没一会广播里播报，“请68号韩九安到5号接种台接种13价肺炎疫苗。”
韩樱抱着当当往里走，黄辛怡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韩九安就是当当。
“哇！！！！”当当一看到穿白大褂戴着口罩护士小姐，还没开始打针就长着嘴巴开始嚎啕大哭。
哭也没有用，韩樱交上疫苗本，坐到凳子上，双腿夹着当当腿不让她扭动，同时脱下当当上衣袖子，露出当当小肥胳膊。
当当整个人被控制住，动也动不了，挣扎得更厉害了，眼睛一闭豆大眼泪滚滚而下，小脸涨得通红，嘴里哭着喊着，“妈妈、妈妈。”
黄辛怡和曾见过这样当当，心疼坏了，没主意地围着当当团团转。在黄辛怡记忆中，当当从来都是欢欢喜喜、快快乐乐像小太阳一样。她没有见过当当眼泪。
当护士拿出长长针头准备退药，当当吓得瑟缩，直往韩樱得怀里钻。
“小宝宝怎么用这么长针头啊！”黄辛怡不满道。
护士小姐完全没有搭理，看都没看她一眼，只让韩樱抓住宝宝胳膊，防止挣扎中针头断裂。
当当大概觉得自己无路可逃，脑袋埋在韩樱肩窝里，发出细细小小抽泣声，比张嘴嚎啕大哭还要惹人疼惜。
黄辛怡眼看着指头长针头戳进当当小胳膊，心都揪起来了。
“当当宝贝，你真勇敢，已经打好了。“韩樱按着当当胳膊亲亲她额头，安抚她情绪。
“当当宝贝不哭，奶奶带你去游乐场。”
“快别呆在这儿了，当当怕这儿！”黄辛怡催促韩樱赶紧走。
“还没好走呢，还要观察半个小时，防止有不良反应才可以走。”
黄辛怡从进入医院以来种种不满终于爆发了，“你就是让孩子受罪，明明可以有更好条件，带着当当来这边受罪！医院像鬼屋，人多像菜市场，那个小护士看着就水平一般！下次不要来这儿了！我来安排！”
韩樱抱着哭泣当当，看着气愤黄辛怡，冷谈地瞟了她一眼，“你来安排？荣家是发明了不用戳针疫苗了？怎么不去申请诺贝尔奖？”
说罢把当当抱到一边慢慢安抚。
“咦，当当，你听，是哪儿音乐！”韩樱试图转移当当注意力。
果然，当当停住哭泣，直起身子，左顾右盼寻找音乐源头，“嗯？嗯？”
“你看，是那边哥哥姐姐们在跳舞！”韩樱指着窗外对当当说。
医院隔壁就是一家幼儿园，这会儿正好到了孩子们户外玩耍时间，孩子们在操场上排成一列列，随着音乐一起跳动。
当当被窗外风景吸引去了全部心神，刚刚流泪了眼睛如同雨后天空，明亮不染纤尘，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哇哦～”
“等会儿妈妈带你去看大哥哥、大姐姐跳舞好不好？”
当当点点头，又拍拍手，表示同意。
韩樱看当当终于缓过神来，也松了口气，孩子哭成那样谁不心疼，当妈只有更心疼。
韩樱把当当放在座椅上，从包里拿出纸巾给当当擦汗，又给当当背后垫上了吸汗巾。刚刚一番哭闹挣扎，宝宝出了一身汗，连头发都湿乎乎。
韩樱又拿出一袋酸奶，当当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举起手来要吃，“妈妈！”
“你个小馋猫！”韩樱打开盖子，当当两个小手捏着酸奶就咕嘟咕嘟地和了起来，那满足快活样子，活像刚刚那个嚎啕大哭宝宝不是她。
黄辛怡被韩樱怼回去，原本想直接喊上司机走人，看在当当宝贝面上才忍住了。这会站在一旁看韩樱像变魔术一样从帆布包里掏出各种各样玩意，也是佩服了。就这么大个包，怎么塞了这么多东西。
半个小时观察期结束，韩樱信守诺言带着当当去幼儿园外看哥哥姐姐玩耍。
当当扶着幼儿园外墙围栏，看在操场上一群哥哥姐姐，兴奋得跺脚，两只小手扒着围栏，恨不得要把头伸进去。
“这什么幼儿园，这么多孩子，老师怎么照顾得过来。”黄辛怡觉得自己今天也是长见识了，在见识到了鬼屋一样医院后，又见识到了集中营一样幼儿园。
“就是这一片一个公立幼儿园，一个班有五六十个孩子。”
黄辛怡看不上眼幼儿园，每年开学前多少家长提前一夜，带着小板凳在学校大门外排队，就怕自己孩子报不上名，又或者报上了名，孩子却没有午睡床位。
黄辛怡看着满满一操场孩子，表情一言难尽，“我家当当绝不能来这种幼儿园。”
“我有考虑，会给当当选一家人少私立幼儿园。”韩樱早就考虑过当当上学事情。选择去私立幼儿园，倒不是觉得私立教学质量好什么，主要是私立学生少。
韩樱经常在妈妈群里看到妈妈们抱怨，孩子上学没几天就被旁小孩传染感冒回家，抑或是孩子在外疯玩淌汗，生活老师没有及时帮忙更换衣服着凉感冒。
私立幼儿园虽然学费贵一些，但是学生少，老师照顾也周全些。
至于魔都几家贵族幼儿园，韩樱了解不多，只听网上一个宝妈抱怨，孩子去上了三年幼儿园，毕业时候还不会自己上厕所。似乎又照顾得太过周全。
当当虽然才一岁多点，走路不稳当，说话不利索，离上学还有很久，但是韩樱也早已未雨绸缪开始打算了。
“当当，哥哥姐姐们都开始放学了，我们也回家吃晚饭吧！”
当当摇摇头，表示不要，不要走，不要回家。
“不行哦，当当你看，太阳公公都回家了，天都阴了，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冷。我们先回家，换上厚衣服，晚上再出门玩，好吗？好就点点头。”韩樱蹲下来，耐心地和当当讲。
当当揪揪自己衣服，点点头。
韩樱这才抱起当当，同时摸摸孩子手，果然不算暖和。临近傍晚，太阳下山后气温一下子就降下来了。
回到家，韩樱直接给当当洗了个热水澡。当当洗好澡爬上床，自己捧着奶瓶喝着喝着，头一歪就睡着了。
韩樱只当她是下午打针哭闹累了，这才早早睡了。没想到，到了下半夜，当当睡得满脸通红，韩樱一摸当当额头和身体，滚烫滚烫，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