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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墙外的桃花墙内的草(3)

姜越越起初只是稍显不耐烦地用手抵在他胸前,阻止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谁知凌少d用力之大,一股冲力逼着姜越越的身子向后倾倒在床上,幸好他一手很快垫在她腰下,以免她和床板直接撞击。

他闭着眼睛吻她,唇密密实实地贴在她的唇上,没有一点罅隙,姜越越只觉得自己快透不过起来,又没有他那般进入状态,呜呜地发出抵抗的声音。

凌少d松开唇,一双深如黑潭的眼睛直直地看她,眼睛里散出一股淡淡的寒气,说明他在不高兴。两人距离之近,姜越越甚至可以数清楚他有几根睫毛。

“你在凶什么?”姜越越平静地问,她了解他,可以立刻捕捉他的情绪变化。

“没有。”凌少d这才起身,坐在床沿,缓缓说,“有段时间没见了,想你了。”

姜越越也立刻起身坐到床沿,当然和他保持距离:“哦,原来是想我才这么热情。”她说得有些戏谑,当然不信他说的,刚刚他的眼神她又不是没瞧见,绝对不是因为思念引起的狂热。

凌少d侧身,握住姜越越的手:“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和邵柏屿在一起,是我看错了?”

姜越越顿了顿,想笑又笑不出,慢慢摇头:“原来你在气这个……我当你不会介意。好,我有必要和你解释,我和他只是巧遇,绝对没有约好。”

“巧遇?”凌少d的手慢慢摩挲她的手背,微微使了点力,“巧遇需要手拉手?”

姜越越有些理亏,嘴上却说:“手拉手很严重吗?小学春游的时候,老师还要求我们和男生手拉手,你不也是吗?”

“越越。”凌少d打断她,“你明知道他还喜欢你,对你有想法,你应该和他保持距离,而不是和他有这么不妥当的行为。”

姜越越瞪圆了眼睛,刚想说什么又被他抢白。

“那他怎么会来这里的?总有个理由吧。”凌少d看着她,不客气道,“他知道你在这里?你告诉他的?”

“你现在在怀疑我?”姜越越反问,“怀疑我和他偷偷摸摸在这里私约?凌少d,你有没有脑子,要是私约,我也不会选在这里,这里的人谁不知道我结婚了?在外婆眼皮底下,我能做什么?”

睡觉前,凌少d褪了衣服,上了床,看着侧身在另一面,死都不回头看他的姜越越,不自觉地心里一软,伸臂过去,谁料手刚落在姜越越肩膀处,姜越越就闷哼一记,随即带着情绪地说:“安分睡觉,不要超过三八线。”

凌少d笑了,凑过去在她耳边说:“三八线在哪里?”

姜越越闭眼睛,又将身子往里挪了挪:“反正不要碰我。”她的耳朵被凌少d呼出的热气搞得痒痒的,刚来的睡意又被打断,咬牙切齿道。

凌少d不依不饶地摸着她的头发,温柔道:“不想搭理我?越越,我一下飞机就赶来了,想的就是立刻能看到你,你呢?有没有想我?”

姜越越睁开眼睛,硬邦邦地说:“没有。”

“撒谎。”凌少d继续在她耳边说话,“你看你,耳朵都红了,和兔子一样。”

姜越越有些恼羞成怒,用力翻了个身,直接压在凌少d身上:“我耳朵红管你什么事?你的脸皮是墙做的?”

凌少d当然不错过这个好机会,很顺势地搂住姜越越的腰,将她整个抱在怀里。姜越越举手打他,当然那点力道对厚皮厚肉的凌少d来说是毛毛雨。

很快,形势发生了变化,姜越越被凌少d压在身下,随之他的温度,体味,热气像是无孔不入。姜越越狠了狠心,趁他的手窜入衣服之际,在他的肩头狠狠咬下去,这一咬才真正确认了他的皮厚这个铁般的事实。

一个牙印在他肩头。姜越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咬得那么狠,真的算是种情绪的宣泄,讨厌他在她感情混沌的时候又施施然地进入,一进入便掌握主导权,先是冷着脸质问她,后是死皮赖脸地又缠上她。

最可恨的是,她发现她也是在想他的,碰到他身体时,那熟悉的味道让她一下子又沦陷下去,忍不住去贴近。

“越越。”凌少d蹙眉,随即低头吻了吻她的脸,笑道,“你不愿意就算了,咬得那么痛。”

“你肉那么厚,不咬得重,你感受不到痛。”姜越越推开他,又侧身呈面壁状。

身后传来的声音,凌少d将大半张被子挪给她,再关了灯,然后也侧身,当然是朝着她的方向的,伸臂轻轻搭在她腰上。

“很痛吗?”姜越越闷闷地问了句。

凌少d点头,笑道:“怎么一段时间没见,你变得和只小豹子似的?”

“谁让你来这里不告诉我,像突击检查一样。”

“我以为会给你惊喜。”他又贴近她的身子一寸。

“我没感受到惊喜,你就是凶巴巴的,还质疑我。”

凌少d声音沉了沉,说:“任何一个丈夫看到妻子和别的男人手拉手,都会不高兴吧。”

“手拉手怎么了?手拉手又不犯法。”姜越越一句话就蹦出来,蹦出来就后悔。

凌少d没了声音,只是伸臂用力将姜越越纳入怀里,姜越越这次也没反抗,乖乖地贴住他。

“不行,因为我不喜欢。”他很郑重出声。

姜越越叹了叹气,用脚轻轻踢了他一下:“都和你解释过了,别不依不饶的。”

这回,两人总算是互相贴着身子,慢慢入睡了。或许是习惯了,姜越越这一觉比前几日都要睡得深。醒来的时候后背暖暖的,是贴着他的胸膛,而且可以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很淡的一种类似木香加薄荷的味道。曾经去商场买香水,她专挑这样清清爽爽的味道,营业员推荐的甜心香水系列她都不喜欢,只有她自己知道,一直一直在找的就是属于他身上的那种味道。

起来的时候,凌少d就说了一句话:“昨天发了点脾气,是我错了,别不高兴。”姜越越低头穿鞋,听他这么一说,就回了个“嗯”。

早餐的时候,凌少d边和外婆说话,边给姜越越夹菜,几个脆瓜咕噜咕噜地落在姜越越碗里。

脆瓜是姜越越最喜欢吃的。外婆立刻给了凌少d一个赞许的眼神。姜越越低头喝粥,裤袋里的手机震动,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我回去了,你保重。

是邵柏屿发来的。姜越越偷偷回了个:好。

“越越,你在做什么?”外婆问。

姜越越立刻收好手机,笑着说:“没什么,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

凌少d看了看她,微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只是又往她碗里夹了片脆瓜。

无论两人怎么劝说,外婆油盐不进,就是不肯去城里看病,到最后,姜越越只好说:“好,这次依你,可要再有什么不适就没的商量,直接捆好上车进城。”外婆听了有些怕怕的,赶紧笑着说:“不会了,以后我动都不动了,这样总可以了吧,我就是不喜欢住院,闻到那股药水味就头晕胸闷,上次住院我瘦了十多斤,好不容易养回来了,说什么都不能再住一回。”

下午的时候,凌少d的手机就没停过,姜越越在一边帮老阿姨剥豆子,一边说:“大忙人就先回去吧。”凌少d不答应:“要回去我们一起。”

姜越越说:“我要再呆几天,不想回去。”她有点故意为难他的意思。

“那我也再呆几天。”凌少d笑容不减。

“你公司的事情呢?”

“事情是做不完的。”凌少d宽慰道,“反正有年假,多陪陪你。”

姜越越不说话。

说是这么说,姜越越当然知道他的工作没几日可耽误,见他吃晚饭的时候还是电话不断,便说了句:“外婆,我们明天回去。”外婆通情达理地说:“是该回去了,少d的工作耽误不得的,几日他来接你了,你就该和他一起回去。”

“谢谢外婆。”凌少d趁机说。

“哦,对了,那个镯子要天天戴,不要摘下来。”外婆看姜越越手腕上空空的,蹙眉提醒。

“什么镯子?”凌少d低头在姜越越耳边问。

姜越越不告诉他外婆送了一只可以求婚求子的冰芙蓉,故摇摇头说:“女人家的东西。”

凌少d笑:“应该是好东西,既然外婆说不要离手,你就天天戴着。”

这句话倒点醒了姜越越,算了算日子,这个月的例假还没来,回去后真应该立刻去医院检查一下。

隔日早晨便回去,老阿姨将外婆吩咐的大包小包递给凌少d,直到车后座都堆满了东西才罢休。

车子发动,还没出巷子,姜越越便看见段寅优哉游哉地走过来,头上那撮呆毛不变,只是今日的他鼻梁上多了一副墨镜。

段寅也看到了姜越越,懒懒地摇下墨镜,朝她一笑。

“停一下。”姜越越和凌少d说。凌少d停了车,看见面前多了个男人,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老婆姜越越,当下就想知道,这人是谁?

姜越越摇下车,探出脑袋对段寅说:“我今天回去了。”

段寅笑了笑:“怎么不多玩几天?还没有和我去坐船呢。”

“我老公来接我了。”姜越越说。

段寅这才将目光放向姜越越身边的凌少d,只有几秒的时间,又转回到姜越越脸上:“结了婚了到底不一样了。”说完突地伸手在姜越越发顶轻轻揉了揉。

这一刺眼的举动被凌少d看在眼里,心下立刻起了不舒服,他轻咳了一下:“越越,你的朋友?”

姜越越正要介绍,段寅突然拍了拍脑门:“对了,梦露还在家等我。”说完便阔步离开。

梦露是段寅养的一只猫,每天早中晚要吃不带刺的新鲜鱼肉拌饭,性子和女人一样,落下一餐便挠爪发脾气。

这人真没礼貌,凌少d在心里下了定义,他不是没发现段寅刚才只是轻轻瞥了自己一眼便又兴致十足地朝着姜越越,还旁若无人地揉姜越越的发顶。

姜越越也没想到段寅会在凌少d面前对自己有如此不妥当的举动,一时也有点无语凝噎的感觉,偷偷瞟了眼凌少d,果然他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这人是谁?”凌少d沉静道,“行为这么轻佻,你和他很熟吗?”

“也没有,小时候一起玩过。”姜越越说,“他性格比较怪,有时候行为举止不能用常理解释。”她边说边在心里默念:段寅,谁让你揉我头发,我只好在背地里编排你了。

“是吗?”凌少d淡淡道,“以后别和这样的人有什么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