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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当学霸成为玄学大师

漆黑屋子里的窗帘被人拉开了。躺在床上的叶雯缓缓睁眼,他一睁眼就看见了窗边的顾凌霄。

“你……!”

叶雯一见顾凌霄就没了好脸色。她想让顾凌霄出去, 却是一张口就咳嗽了起来。

叶雯昨天直接晕倒在了黄思雯的怀里, 吓得黄思雯六神无主差点儿崩溃。黄思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摸出手机打了电话给顾凌霄, 被顾凌霄安抚地稍微镇定下来才记得按照顾凌霄的话去给120。

——黄思雯对顾凌霄说她想试试看能不能靠自己的力量让妈妈清醒过来, 顾凌霄尊重黄思雯的意志与决断,所以这段时间她就放任着黄思雯和她妈妈,没管这母女俩的家事。

但在背后默默支持闺蜜不等于以后都不再插嘴闺蜜的家事。黄思雯需要支持的时候,无论顾凌霄人在哪里她都会第一时间飞奔过去。就像昨天, 黄思雯一给她电话, 她就放下手中正在写的习题就起身去拿钱夹。等黄思雯被她安抚得稍微冷静些了, 顾凌霄也已经乘上了去黄思雯家的出租车。

这会儿叶雯是在医院里醒来的。她有轻微的脱水迹象, 还有些营养不.良。长期的抑郁导致她人不人鬼不鬼, 多日的不眠更是让她的理性土崩瓦解。

“阿姨,思思给您炖了汤, 您还是快喝上一口吧。”

被黄思雯抚着后背顺气的叶雯这时才发现原来女儿就坐在自己床旁的护工椅上。医院提供的护工椅可不好坐, 不但凳面硬的不得了, 还没有扶手与靠背。真是看上去就像是在催着人离医院远点儿。

护工椅上的黄思雯却是坐了很久。她分明那么年轻, 眼下却有着浓重的青黑。叶雯记忆里应该柔美得像朵花儿似的女儿如今形容槁枯,不但面皮泛黄嘴唇起皮, 长发也参差不齐,开叉得厉害。

晨光之中,叶雯像是第一次看清了女儿。她逐渐停止了咳嗽,眼中积蓄起了泪水。抖着鸡爪子一样瘦得皮包骨的手小心翼翼地摸上女儿的脸颊,叶雯在女儿“妈?”的不解声音里, 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

是因为她么?女儿变成这样,全是因为她么?

许久没有用上心头的歉意忽然间就像海啸一样席卷过了叶雯的心头。她的心像针扎一样疼,被妈妈紧紧抱在怀里,甚至有些难以呼吸的黄思雯却是心头一酸接着一甜。

“来!妈妈,喝汤!”

拿纸巾给妈妈擦了眼泪。黄思雯把怀里的保温桶向着叶雯递去。顾凌霄把拉开的窗帘用绑带扣上,让清晨的阳光洒满整个病房。

真正中了降头的不是黄思雯的爸爸,而是黄思雯的妈妈。下降头的人也不是黄思雯爸爸的小三,而是玄缘馆的“大师”。

李家人在术法上的天赋虽然退化了,但不得不说李家人与时俱进的能力很好。湘西那边的巫术有不少都带有催眠以及暗示的性质,李家人在充分学习了催眠与暗示之后,将催眠暗示与湘西的巫术结合,做成了一种没有术法天赋的人也能使用的降头术。

这种降头术你要用科学来解释它的原理它就是催眠与心理暗示。所以玄缘馆的“大师”们也没想到自己学得是真正的下降头,而不是一般的催眠与心理暗示。

只是不同于一般的催眠与心理暗示,这种降头术效果更强、起效也更快。哪怕是不相信玄学以及催眠术和心理暗示的人,被下了这种降头之后也很容易就会屈服在这种降头术之下。

如果说毒.品是从物理上破坏人体,破坏人的精神,那这种降头术就是从人的精神上直接摧毁人的心理防线与心理底线。

叶雯生性要强却很怕输。他人的闲言碎语对她而言不啻于凌迟之刑。她是为了不沦为他人口中的笑柄才去努力做事业上的女强人,家庭里的女超人。可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逼自己,自己承受的精神压力实际会有多大。也没有想过当这种精神压力到达一个临界点,自己会不会被这种精神压力完全击倒。

黄思雯爸爸的出.轨就像是在即将决堤的大坝上开了一个洞,叶雯直接崩溃了。她试图修复自己的崩溃,可她的努力方向打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出.轨这种事情可以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但最大的理由就是出.轨的那个人变了心。因为人的心从来不是一成不变,每一天、每个人遇到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个人都会对一个人的心理还有想法产生影响。人善变,人心善变,也因此不变的情谊才难能可贵。

叶雯显然是把“结了婚两个人就要在一起一辈子”和“夫妻感情永不变”当成了绝对的。习惯遇到事情先自我反省的她从来没想过在老公的身上找他出.轨的原因,倒是在那一句一句的闲言碎语里把自己先给定了罪:一定是她有哪里做得不对,她的老公才会离开她。

可实际不管找多少理由借口,变心就是变心。

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不管ta怎么作天作地你都会觉得ta真可爱,你想给ta全世界,给ta你所有的爱。别人不包容的,你来包容。别人不原谅的,你来原谅。哪怕ta错得太离谱,你不得不教训ta,你也会带着爱意与温暖,用你能做到的最和善的方式来教训ta。因为你根本舍不得ta受伤,舍不得ta难过。

而你厌恶一个人的时候,不管ta做得事情有多么的正确,你总是能找到一个槽点来批判ta。ta的一言一行乃至一个眼神或许都会挑起你对ta更深层的猜忌与嫌恶来。

叶雯正是不明白这些道理,才会把夫妻关系破裂的黑锅都揽自己身上背着。等她再被玄缘馆的“大师”们下一下降头……一个成本不到五块钱的纪念品她也能当几十万的“转运符”买回来。

这些出自大金牙李国华纪念品厂的“转运符”也是量产的小法器。它们不能像夺运风铃那样夺走人的气运,却能让佩戴的人进一步丧失理智逻辑,对玄缘馆“大师”们的话深信不疑。

说来也是讽刺。以玄学助人的人总是有心自己被人惦记上了力量,因此不敢轻易出手助人。像李家这种钻头觅缝地用玄学害人的人反倒是有恃无恐,丁点儿不怕报复报应。

黄思雯把叶雯送进医院之后,顾凌霄就问黄思雯愿不愿意相信自己。黄思雯若是愿意,在黄思雯守医院里照顾她妈妈的这个期间,顾凌霄会帮她处理好她家里那些“转运符”。若是黄思雯不愿意……

黄思雯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呢?这个世界上她最相信的人就是自己的好闺蜜,像亲姐妹一样的姜禹君。再说她早就想过一定把妈妈买的那些“转运符”扔掉。只是碍于她妈妈魔怔一样地守在家里,不断地对着那些“转运符”祈祷拜拜外加跳大神,她才一直没能找到机会扔掉那些“转运符”。

要不是医院里不能没人守着,她一准儿和禹君一起去处理那些害妈妈至深的玩意儿!

“思思炖的汤真甜,真好喝。”

叶雯眉开眼笑地夸女儿,直把黄思雯夸了个大红脸。黄思雯讷讷的,这鸡汤她自己尝过,有些腥还有些淡,距离好喝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妈妈会这么捧场地夸她,还是真心实意地夸她,明显只是想让她高兴。

……多久了,究竟有多久妈妈没这么笑过了?究竟有多久,她没能和妈妈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好好地说话了?

黄思雯想着又是泪盈于睫。叶雯拿拇指抹了抹女儿脸上的泪痕,面上笑着问:“傻孩子哭什么呢……”心里却是觉得自己欠女儿良多。

顾凌霄看了一眼这对有爱的母女,旋即提着刚买来的苹果去洗了。

黄思雯家里那些“转运符”已经被她尽数毁掉,叶雯身上的降头术也已经被她阻断了。但阻断还不是完全的根除,叶雯身上的降头又是一层套一层,也不知道究竟被下了多少层降头。恐怕她每去一次玄缘馆,每见一次玄缘馆的“大师”,那些“大师”就会在她身上例行公事地先下个降头,等降头生效了再来和她说话。这样哪还怕叶雯不听他们的话?

单纯的降头被叠了这么多层已经够难解开了,要解开催眠和心理暗示更是难上加难。要知道如果是极其成功的催眠与心理暗示,只需要一次就足够完全洗脑一个人,将这个人的人格乃至行动逻辑都完全改写。

这种现代化降头既保留了老式降头的精密复杂,也保留了高级催眠以及强烈心理暗示的效果与持续时间。想解开这种现代化降头,哪怕是搞出这种现代化降头的李家人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不幸中的万幸是进入姜禹君身体里的顾凌霄是个有真才实学、本事胜过“大师”们千倍万倍的修真者。她昨天把黄思雯家里该扔的东西都扔了,剩下能利用的法器都收集了起来。傍晚严杰从材料与制造学部的同学那个借到了钥匙,在严杰要载顾凌霄去工业大学的时候,严裕也跟上了他们两人,说是去帮顾凌霄打个下手。

严裕作为打下手的小弟真是尽职尽责,很多东西顾凌霄只需要吩咐过他一遍,他就完全心领神会。下次不等顾凌霄的吩咐,他就已经提前为顾凌霄做好了准备。

尤其严裕的化学知识非常丰富。顾凌霄要提纯金属他知道顾凌霄需要什么材料。顾凌霄要在合金里放入作为媒介的杂质,他也知道这些“杂质”该什么时候放。可以说严裕真是把自己的学霸身份给演绎了个淋漓尽致。

严裕这样孺子可教,顾凌霄干脆在他打下手的时候顺便教他一些法阵的基本。严杰在一旁看得完全合不拢嘴,被弟弟抢了顾凌霄身边位置的他眨巴眨巴眼睛,也不再选择旁观,而是上前来帮忙。

顾凌霄看着严家两兄弟闹闹腾腾的模样,想了想还是把多余的法器材料拿出来另打了两样东西:一枚小小的铜镜和一把迷你金刚橛。

这枚铜镜虽然是铜镜,但没法作为一般的镜子使用。因为它能映照出的东西实在是太模糊了,就是智能手机的显示屏作为镜子都比它称职。

顾凌霄把这枚铜镜给了严裕。严裕拿着铜镜,只觉得自己拿了个小小的单色眼影盒,只能无语地点点点……

迷你金刚橛顾凌霄则给了严杰。这迷你金刚橛也真的是非常迷你,迷你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最粗的地方不过一支中性笔那么粗。这样的金刚橛实在没有半点儿杀伤能力。

“拿着吧。指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了。当然我个人觉得这些东西永远派不上用场对你们来说才是最好的。”

宝镜是最经典的法器之一。无论是佛门还是道门都有各自的宝镜法器。其中最常见的就是八卦镜与照妖镜。民间直到现在也有把八卦镜挂在门头,反射煞气、阴气的习俗。

金刚橛和金刚杵一样多为佛门所用,其中金刚橛比金刚杵要更加少见。顾凌霄把金刚橛做得这么迷你,就跟个锥形的匕首小装饰似的。

严裕脾气刚烈,给他武器指不定会让他走上歧途,所以顾凌霄给他的是能护卫他人、护卫自己的法器。

严杰性子柔软,但为人很有底线。他这人看起来糊涂分不清轻重,实际上心里的秤杆从来都是清清楚楚。给他能攻击的法器,顾凌霄相信他不会滥用,用时也会小心判断时机。

两兄弟对视一眼,不管是不是嘴里嫌顾凌霄打得小铜镜和迷你金刚橛土味,最后都老老实实地按照顾凌霄的话用红色的丝线把两样法器绕起再戴到脖子上去。

顾凌霄自己抱着要给黄思雯、叶雯母女的法器,三人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出了工业大学。

彼时宁雨薇刚从噩梦中惊醒,她坐在宿舍的床上,在晦暗不明的天色里止不住地发抖。

她和她爸已经完全闹崩了。因为自打上次去找严杰要钱之后,学校里就人人都知道她是个向前男友开口要钱的乞丐。还有人直接叫宁雨薇“白莲乞丐”。事到如今,哪怕她爸再逼她,宁雨薇也没脸再向任何人要钱借钱了。

——以前男生们因为她漂亮,都把为她花钱当荣耀。现在她成了人人唾弃的“乞丐婊”,她的美貌就让她变成了他人口中有钱就能随意亵玩的妓.女。宁雨薇要再去找人借钱要钱,岂不是直接坐实自己只要有钱就卖的传闻?

宁雨薇她爸一点儿都察觉不到宁雨薇的痛苦,他就是觉得宁雨薇这个小贱人不愿意认他这个爹,不愿意支持他这个爹的百年大计。

他可是她爹!法律可是规定了,当子女的有赡养老人的义务!他现在找自己的女儿要点钱花花怎么了?别说他是为了事业,就算只是为了赌博宁雨薇也该给他钱!

就这样,宁雨薇在自己亲爸的打骂下直接和自己亲爸闹崩了。她无处可去,只能求住校的同学收留。还好她们是大三,大三住校的学生已经少了许多,不少宿舍里都有空床。宁雨薇占上一个床位,也没人会说什么。

窗外淅淅沥沥地飘了几点雨。听着下床的女生微微的鼾声,宁雨薇重新躺回被窝里,她平复了呼吸,人也跟着又昏昏欲睡了起来。

宁雨薇知道自己开始做梦了。因为梦里她又回到了被她爸占据的那个家。

家里防盗门是最老式的绿色栅栏门。那门每次开关总是会发出很大的声音。开了那门,后面就是刷着白漆的木头门。那木头门的年纪大了,不仅被风一吹就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上面的白漆也黄化成了一种说白不白、说黄不黄的颜色。斑驳的掉漆处能够看见里面棕色的木头。

宁雨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开栅栏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推开木头门。只是在她即将进门的那一刻,她忽然看见了木头门上那一个塑料小圆镜。

那是地摊上五块钱一个的便宜货。还是她和妈妈逛夜市的时候买来的。回家妈妈把镜子装饰在了木门上,她还问过妈妈:“不是应该挂在防盗门的上面吗?”

“挂在防盗门外不是被人伸手一摘就得被偷了么?”

宁雨薇还记得妈妈这么说过。然后她也想起自己帮妈妈挂上那面小圆镜的时候,那小圆镜清楚分明地映照出了自己的身影。

可现在,这小圆镜里分明没有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宁雨薇反复被小圆镜的反光给刺了眼睛。她张大嘴巴倒抽一口冷气,人也浑身是汗地猛然醒来。

“……啧!”

宁雨薇爸爸烦躁地抓着头发,冷不丁就被烫了一下。他骂了句脏话,拿鞋底拧熄了烟灰烧到自己手上的烟屁.股。

妈的!又失败了!

大师对他说过,困财神最好的方法是用活人的身体,特别是女人。因为女人阴气充足,力量也比较弱,捆仙锁绑女人身上凭女人的力量挣不开。

起初他念在宁雨薇是他亲女儿的份上,没想用宁雨薇,只是想用宁雨薇她妈。谁知道她妈那病秧子居然藏在医院里就不肯出来了,他去医院想给宁雨薇她妈办退院手续,人家医生又要他先缴清那病秧子住院治疗的费用。

可宁雨薇那小娘皮根本就忘了谁是她爹!不忠不孝的!他疼惜这个女儿,这个女儿却不支持他。那他凭什么还要对这小娘皮留情?

小贱人翅膀硬了躲在学校里不出来,他还没法在光天化日之下把这个小贱人给抓回来。大师从十几天前就怎么都联系不上了,他只有一个人施行大师说过的办法:拘魂大法。

一个人,你只要拘了ta的魂,ta的身体就会自动循着ta的魂去到ta的身体所在的地方。地方太远,ta的身体去不了魂所在的地方,或者是断了与魂的联系,人就会因为失去魂儿变成植物人。但若是拘魂的地方是这个人很熟悉的地方,尤其是有特别回忆的地方,这个人的身体就会自发自动地去自己的魂。

宁雨薇这个小贱人好对她这个当爸的没感情,总不能对这个她和她妈一起住了二十几年的家没感情吧?幸好他当初都是把大师的话当箴言一字不漏地全部记下来的,到了现在要用上的时候,即便联系不上大师他也知道要怎么做。

拘魂大法听起来高深,实际上也算简单。只要摆好了阵法,再以鸡血、黑狗血以及要拘魂之人的亲人的血催动法阵,接下来的事就只剩下等。

他就是宁雨薇亲爸,放点儿自己的血还不容易?横竖也只需要针尖那么大一点儿的血也就够了。

大师说过,拘魂大法需在黎明之前的至阴之刻、也就是凌晨三到四点之间开阵。收阵不能超过五点。否则会受反噬。

这也就是说,他凌晨三点开阵,之后就要一直清醒地坐到五点以前。

大师还说过,开阵之时他不能出声,一旦他出声了就会惊醒被引诱到法阵附近的生魂。生魂一惊醒,马上就回自己身体里了。

所以他也不能看电视、听音乐。

而且大师说,判断拘魂大法有没有成功最关键的是靠感应。他得静气凝神地听着自己家门的动静。如果那门自己开了,周围又没有其他人。那就可以确定生魂已经自己走进了阵中,他可以开始收阵拘魂了。

一连试了十几次,搞得家里全是血腥味儿以及血干了之后的腐臭味儿,宁雨薇他爸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他恨恨地重新点了支烟,一边猛抽一边想要是这十几天自己都埋伏在工业大学里,指不定这会儿已经抓住那个不孝的小贱人了。

“呼——”地猛吐一口烟气,宁雨薇他爸狞笑了一下。

没事儿,小贱人躲学校里不好抓,那他就让小贱人没法继续躲学校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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