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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风暴、流沙

人生如梦亦如幻,什么是现实?什么又是真实?茫茫人海如烟海,当烟消云散,你看到的到底又是什么,你确定那云烟之后是真实?不尽然!亦不尽然!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

茫茫沙漠,四行才刚刚形成的脚印在微风的吹拂下随即消失。一大一小两个疲惫的旅人背着疲惫的行李,拖着懒洋洋的影子在小沙丘上缓缓前行。

“爷爷,还有多久才能找到水源啊。我都快渴死了。”小孩儿大约五岁左右,稚嫩的小手因为沙漠干燥的季风而变得干枯如纸。

老人的嘴唇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死皮,两颊已经流不出汗,只有那些白色、黄色的小颗粒相契其间。砸吧嘴,他很想放弃,但是眼前的孩子让他重新拾起了生存下去的信心和责任。枯竭的大脑飞速旋转,终于,在他大脑中一个典故出现,“孩子,前面就有一片梅林。那些梅子可解渴了,到时候我们大吃一通。”他仿佛也被自己的谎言骗住,口中竟然起了薄薄一层津液。

孩子还是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可是,爷爷,我不喜欢吃梅子,我想喝酸奶。”

老人压制住心中的火气,耐心的解释道:“前面就有人家,他们那里有很多酸奶,到了那儿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喝尽兴。”

听完老者的话,孩子这才慢吞吞地向远方走去。

……

“爷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喝到酸奶啊。”

“快了,快了。”

“不信,你这都是第一百遍说同样的话了。”

“真的快了,再坚持一会儿,坚持下去,酸奶总会有的,梅子也总会有的。”

“哎——”小孩儿长叹一声,显然是对渺茫的酸奶失去了信心。

……

“爷爷,我不喝酸奶了。我们到林子里去摘梅吃,好吗?”

“快了,快了。”

“呼——”小孩儿似乎真的失去了信心,在舒完肺中的最后一口气后重重地倒在滚烫的沙砾上。

老者扔下手中的行李,将小孩儿抱在怀里。“孩子,孩子你别睡,千万别睡。前面就是梅子林了。”

“爷爷,我恐怕吃不到那些梅子和酸奶了。把他们留给妈妈吧,我不想她离开我和爸爸。”气息有些微弱,孩子的身体开始和地面的沙砾一样滚烫。

使劲摇了摇小孩儿的头,昏昏欲睡的孩子,才勉强睁开双眼。

“爷爷给小星讲精灵的故事,小星最喜欢听精灵的故事了。”老人神情激动,用早已干燥的喉咙发出艰涩刺耳的声音。

“嗯,”孩子眼中的光芒转瞬即逝,“我想精灵永远都不会遇到缺水的问题吧。”

“呵呵,精灵族是住在森林里的民族,他们勤劳善良,但是也会遇到缺水的问题。”爷爷的脸看向天空,泪水在脱离脸颊前就已经变成了蒸气。“一年精灵族遇见了罕见的大旱,所有的树木都枯死了,所有的河流都干涸了。在万分危机的时刻,一个与我们家小星有同样名字的精灵王子带领部分的族人,走出了他们世世代代生活的精灵故乡——精灵谷。最终,他们在外面寻找到了水源,挖掘渠道将大河里的水引入精灵谷,于是精灵谷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了下来,眼看今天是走不了了。老人从一直没有舍弃的包袱里拿出厚厚的棉被和一支没有用完的火把。将火把点燃,给小孩儿披上棉被,他知道今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

把火把插到包袱的一旁方便照明。他的手在里面摸了摸,手上突然感到一阵冰凉和华顺,裂开嘴笑了笑。将里面的东西拿出,原来是一张塑料薄膜和三根木棍。将三根木棍支起,再将塑料薄膜铺在上面,从口袋了摸出一个精灵的模型放在薄膜里面。

做完这些他这才钻进棉被准备睡觉。

可是,他心里却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不知道是天气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太累,他总觉得胸口很闷,一股压抑感充斥他的全身。于是,他静静地看着薄膜里的精灵开始慢慢溢出清澈的水。一滴、两滴、三滴,虽然少但是积少成多,过了三四个小时塑料膜里面竟然有了一大口的清水。

嗤——啦——

天边亮起一道闪电,云层也被那道闪电照得发紫。

脑袋昏昏沉沉,但却没有一丝睡意。老者被这一声惊雷惊得全身剧烈颤抖了一下。这一下将他彻底清醒,大喊道:“风暴,是沙漠风暴!”抱起身旁的小孩儿,老人一只手伸向塑料薄膜,将里面的精灵紧紧攥在手里。

风暴越来越近,将小沙丘的沙砾吹得满天都是,趁着火把熄灭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失去沙砾的一堵残垣。凭着感觉朝那堵墙爬去,此时已经醒了的孩子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耳边的狂风,脸庞如刀割的沙子。好不容易他们到了残垣下面,风暴也被这堵沙漠里的城墙挡住。仿佛一个依靠将他们苦苦支撑。

风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竟然停在了墙后。紫色的雷电在风眼中肆虐,风声居然逐渐将雷声掩盖。

呼、呼、呼——

大风跳过了他们的头顶,径直开往他们刚才所处的地方。看着远去的风暴,老人和小孩儿这才松去一口气。

“没想到咱爷孙俩运气这么好,难得一遇的沙漠风暴也被我们遇见了。”老人调侃道。“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还没等小星说话,突然间,天地开始动摇起来。大地的震颤让他们根本不能站稳,两人下意识的向风暴看去。那道风暴却并没有回头。

老人顿时明白过来,大喊命苦:“就说我们的运气好,不仅遇见了沙漠风暴,还遇见了流沙。”话没完全出口,他们同时感到脚下一晃,整个身体开始陷入沙中。

“爷爷,爷爷……”小星越使劲挣扎身体下陷得越快,身体下陷得越快他就越挣扎。

老人向前一扑,想要抓住他的手。可是他却忘了自己也是身处流沙之中。两人渐渐被沙海吞没,空气也被沙子隔离在外。

咕咚——

两人从空中落下,摔在另一堆沙子上。

“爷爷。”小孩立即扑向老人,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小星别哭了,这个是爷爷的爷爷送给我的。现在我将它再转送给你。”老人将手里紧紧攥着的精灵玩偶递到小孩儿面前。不愧是孩子,记事的能力果然不强,一见到精灵玩偶他立马止住了哭泣。将小玩偶放在手里仔细把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