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顾盛霆把门打开，发现顾熠泽站在门外，表情有几分厌恶的，声音极为冷淡，甚至带着几分愤怒。
虽然她落水和顾熠泽没有直接关系，但宋嘉清是他带过来的人，他自然会迁怒于他。
“熹……程小姐没事了吧？”顾熠泽站直身体，关心地问道。
听顾熠泽这么一问，顾盛霆的怒火瞬间被激了起来。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顾熠泽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顾盛霆将近一米九的身高，顾熠泽一米八的样子，远看差不了多少，但两个人站在一起，气场就明显不一样了。
“顾熠泽，我警告过你很多次，管好你的女人，既然你管不好。那我不介意替你管教管教！”这话很直白，是要对付宋嘉清了。
这件事顾熠泽不在理，低着眸子没有开口替宋嘉清辩解。他自己都对宋嘉清做这样的事气得要爆炸了，别说顾盛霆了。
“抱歉，大哥，这件事确实是嘉清的不对。”
“滚，以后不管是你还是她，别再接近薇薇，否则，我饶不了你。”顾盛霆松开手，声音阴冷，那威胁狠厉的目光，仿佛要把顾熠泽千刀万剐刺死。
如果叶蔷薇真的有事，他说不定真会对顾熠泽和宋嘉清下狠手。
但现在……
“还不滚！”
顾熠泽理亏，没有再纠缠下去，暗着眸子说了句：“那大哥你好好照顾程小姐，我替嘉清向她道歉。”
说完这话后，顾熠泽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他下楼后，和顾爷爷打了个招呼，直接离开了老宅，甚至都没有喊宋嘉清离开，也没有载她走。
顾熠泽实在是被宋嘉清给气到了。
上次要合作是一次，前几天下药事件又是一次，今天又……
每一次，他和她距离要近一点的时候，宋嘉清都能作个死往他们中间放个炸弹，炸出一条沟壑来。
这次更好，直接炸出一条银河系。
这下她更不会和他合作了。
还有刚刚在水里那句“顾熠泽，我恨你……”
她到底为什么会对着自己有这么大的恨意。
难道她以为，她身上出的事情，都是他指使宋嘉清做的么？
想到这里，顾熠泽抡起拳头直接砸在方向盘上。
“宋嘉清，如果你再这么下去，我不介意把你给除掉！”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顾熠泽理了理情绪，拿起手机接起。
“药物研究的怎么样了？还要给你多少时间？”根本不用听就知道对方打来电话问什么。
“我会尽快的，再给我一点时间。”
“两个月，最后两个月如果还不行，你也别研究了……”
顾熠泽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什么，最后那头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两个月……怎么可能研究出来哪种药物来，加上现在资金又短缺中，如果找不到资金，那很多昂贵的药材，都没有办法买到。
而且因为最近，发现有人在查这件事，他不敢再轻易送人进去，怕真的查出来，会功亏一篑。
但，里面能用的人没有多少了……
不行。
顾熠泽咬咬牙，心想：得再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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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叶蔷薇状态不佳，顾盛霆他们在老宅住了一个晚上，才带她回他们住的别墅。
可她状态很差，一回来就开始发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吃饭喂不进去，只能喝喝水，喝药也是一喂进去就吐出来。
连冷少白都没有办法。
顾盛霆脸色阴沉地看着冷少白，直接道：“我看你这医学博士白当了，连个感冒发烧都治不了！”
“哥啊，这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这种情况我也没遇到过啊。”冷少白一脸无辜，语气里尽是无奈。
他也很想治好，可是，最好的药开了，最好的治疗方案也做了，就是治不好，他有什么法子。
“你说她是落水后就这样的……会不会是民间谣传的那样，被什么水鬼缠身……”
冷少白话还没说完，顾盛霆一记冷眼甩过去，冷斥道：“滚！”
这种有的没的东西，怎么可能……
冷少白讪讪地道：“我开玩笑的嘛，干嘛这么生气，不过她一直口中喊着妈妈，估计是和她妈妈有关？”
“我查过了，她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而且她以往的经历中，没有什么落水的经历……”想到这里，顾盛霆脸色顿住。
“程熹薇”是没有，可如果她真的不是“程熹薇”呢？
“那就很难说了……要不然大哥，找个催眠师试试好了，这种情况，感觉就是有什么心结，我觉得应该不是身体原因，是心理原因，找个催眠师，或者心理医生……”
冷少白的话，顾盛霆没有太听得进去，他丢下一句：“你看着她，我出去一趟。”
他直接去了书房，去查叶蔷薇以前的事情，主要是查她父母的事情。
叶家以前也是豪门家族，但在十多年前，叶蔷薇十几岁的时候，她家破产，父亲心梗而死，母亲得了得了抑郁症，最后自杀。
自杀的方式是：溺水身亡。
而还有报道称，当时叶母是想拉着叶蔷薇一起死的，叶蔷薇想要救自己母亲，最后她被路人救下了，但母亲却死了……
顾盛霆心里一震，背脊也是一阵阵发凉。
真的是她？！
顾盛霆呆坐在椅子上，久久会不过神来。
程熹薇的身体里，住的人是叶蔷薇？
这个答案，其实是显而易见的，可是内心又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真的这样，那真正的程熹薇呢？
是死了吗？
不过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怎样让她好起来。
为了能让她好起来，他只能去查，以前她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不用想，“程熹薇”肯定是没有的，那就只能去查叶蔷薇。
“大哥……”还不等顾盛霆理出头绪，冷少白在门口敲了敲门，有些绝望地道：“嫂子又吐了，这再吐下去，胆汁都要吐没了……这样下去，就算没死，好起来这身体也要废了。”
顾盛霆眸子暗沉，从她落水那天开始，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已经两天没有睡觉没怎么吃饭了，根本感觉不到饿，似乎也感觉不到累。
晚上搂着她睡，都感觉像是搂着冰块，怎么都捂不热。
若不是她有呼吸，有心跳，会梦魇，他都觉得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止吐针也没用么？”顾盛霆开门出去，拧着眉头问道。
冷少白摇头，“止吐针只能维持一小会，不可能不间断地一直打，她只要一喝水就会吐，不喝水，迷迷糊糊醒来也吐……感觉这真的不是身体病症，要不咱请个道士来看看吧？”
顾盛霆瞥她一眼，然后道：“找个催眠师过来。”
冷少白反问道：“睡眠有用吗？她现在连意识都没有，就算催眠，也要自己有意识的情况下才可以吧？”
顾盛霆简直要崩溃了，忍不住沉着脸对大声道：“这特么不是你说的吗？你刚刚说找个催眠师来治疗，现在又说没用，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司吗？”
冷少白大概是没有见过顾盛霆这么生气的模样，也从来没听他飙过脏话，整个人吓蒙了。
呆呆愣了整整半分钟，才回过神来，弱弱地道：“我不就这么担心嘛，我去打电话……找人来试试。”
顾盛霆头疼地抚了抚太阳穴，没有开口说话。
顾盛霆觉得很无奈，甚至有一种觉得自己很无用的感觉。
再有钱又怎么样，连这种问题都解决不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自己替她受这份罪。
“薇薇，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好起来……要怎么做，你才能不那么难受。”他走近房间里，握着她的手，整个人有种和往日不一样的颓靡。
他不知道她到底承受过什么样的伤害，也不知道她此刻到底承受着什么，他感受得到她心里的痛，却无法替她承担。
其实他到现在，已经不在乎，她骨子里那个人，到底是谁了……只要还是她，就好。
“我真希望，你能快点醒过来，希望你醒来，能把一切都告诉我。”
冷少白效率很高，很快就把他认识的，最厉害的催眠师给找来了。
但是如他想的一样，因为叶蔷薇没有意识，催眠的作用不大。
“可以用强制催眠吗？”催眠师开口问道。
“什么叫强制催眠？”冷少白疑惑地问。
“用药物来助攻，我带了催眠香过来，把香点燃后，一个小时，我可以让她意识跟着我的方向来走……这样可以回答我的问题。”
“有什么危害吗？”这是顾盛霆嘴关注的。
“就怕她醒来后，记得这段事，心里会接受不了，因为我们不知道她到底承受过什么事情，是什么原因导致她这样的……所以有可能会好，也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催眠师的话，让顾盛霆心里多少有些纠结。
“适得其反的意思是，会更严重吗？”
“可能是……因为像你们所描述的那样，她落水后才有的这些病症，但如果催眠导致她再一次回忆起不好的事情，可能以后看到水，就会反映很大……”
“这……”冷少白对这些无法理解，只好把目光放到顾盛霆的身上。
顾盛霆疲惫地闭了闭双眼，沉默了好一会才道：“让我想一想。”
“给我一天时间考虑，如果需要，我会通知你。”
送走催眠师，顾盛霆内心复杂，他想了好一会，最后把阿七叫过来，对他说：“去把白羽茹找过来。”
只有她身边的人，才是最了解她的人。或许能从她身上找到答案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