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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怦然心动

自从与裴惠昭不打不相识之后,萧赜越来越确定她就是那个他一直寻找的可以叫出"阿赜"的女子。

因为在萧赜的心里这样的称呼带有别样的意味。他很小的时候,曾经听母后刘智容这样称呼过他的父皇,当时的他的父皇一听到"阿成"两个字便紧紧地搂住了刘智容,久久不语。

于是萧赜也暗暗下定决心,他也要找到一位能瞬间打动他的心的女子,然后听她叫出"阿赜",没想到竟然在此时此地找到了。

这样想着,萧赜看向裴惠昭的眼神柔和很多,眼见裴惠昭就要打开菡萏苑的红木门,萧赜忙轻声嘱咐道:"小心点。"

听出萧赜话语里的关心,裴惠昭点点头,转身叮嘱道:"你也快回去,别着凉了。"说罢,便小心翼翼地打开木门,蹑手蹑脚地迈过门槛。

此时的裴惠昭担心急了,生害怕自己走到院子中央时,裴玑之突然打开房门,好在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直到裴惠昭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即将推开房门的那一刻,裴惠昭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正对面的菡萏苑门口萧赜还站在那里。

一时间,裴惠昭不知是感动,还是因为别的原因,竟然有些异样的感觉,心底也更加担心萧赜的身体,于是她果断地回过头,推开房间的红木门,走了进去。

房门被缓缓阖上的瞬间,裴惠昭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她总觉得心底被什么缓缓推开,柔柔的,暖暖的,让人砰然间——心动不已!

裴惠昭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与萧赜拌嘴的情景,忍不住一阵浅笑:那是怎样的你言我语啊,竟然拨动了碧水的年华。

隐隐约约闻到身体还带着的龙涎香气息,裴惠昭只觉得心底一阵柔软,既然又一次想到了萧赜的怀抱。

此时此刻,她忍不住问道:他回房间了吧?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在回忆着他(她)们刚才的唇枪舌剑?

菡萏苑里,萧赜又一次站在银杏树下,不过这一次他不是体会"独立小桥风满袖"的,而是忍不住驻足,生怕惊动了回忆里与裴惠昭的拌嘴。

大约一刻钟之后,萧赜被一阵冷风惊起,他搓了搓手,忍不住想到:裴惠昭刚才也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看来她一定是被冻惨了。

但一想到对方执意要离开的情形,萧赜又不禁摇起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一个固执的女人!你这样怎么适应皇宫啊?"

语音未落,萧赜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会吧,跟裴惠昭刚刚认识,就想带她入宫?但转念一想,自己都已经认定她是叫他"阿赜"的人,带她入宫岂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这样想着,萧赜打定主意要好好训练裴惠昭,不能让她被那个深不可测的宫廷吞噬掉,他还指望着一直听他叫她"阿赜"呢!

窗外,月色如水,洒落在高高低低的树木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好似一张张双丝网缠绕着世间多情的男女。

清晨,当金色的阳光洒下一道道柔和的光线时,裴玑之已经端坐在饭厅里用着早饭,他的身边坐着女儿裴惠昭以及儿子裴流光,姐弟俩都秉持着裴家"食不言、寝不语"的祖训,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裴府的早饭极其简单,要么是八宝粥搭配腌黄瓜,要么是红枣补益茶配茯苓糕,再不就是山药柿饼羹搭配咸鸭蛋,都是普通老百姓常吃的食物。

而裴玑之只不过根据一家人的体质,略微添加了一些药食同源的食材,所以即使是吃的如此简朴,裴惠昭和裴流光姐弟俩还是长得健健康康的,更比同龄人多了几分灵气,又因着裴玑之长久以来的教导,姐弟俩在耳读目染之中又生出钟灵蕴秀的气质,所以在京城的医学圈子里,裴玑之这一双儿女很是出名。

这一边,裴惠昭见裴玑之已然用好早饭,正要起身,立刻想到菡萏苑的萧赜还没有用饭呢,但此时的她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静观其变。

于是裴惠昭咽下想说的话,改口问道:"今个儿似乎比平时早些,爹爹这就去宫里吗?"

看着懂事的裴惠昭,裴玑之欲言又止,沉默许久之后,裴玑之缓缓说道:"惠儿,你跟爹爹来一趟。"说罢,就站起身,眼看就要离开饭厅。

见此情形,座位上正咽下一块儿腌黄瓜的裴流光不高兴地说道:"爹爹又偏心了,什么事情都告诉姐姐,不告诉孩儿!"

"你呀——"裴玑之停下脚步,看着狼吞虎咽的裴流光,摇摇头说道,"等你什么时候像你姐姐那样沉稳有度,爹爹就可以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了。"说罢,裴玑之便冲着裴惠昭招招手,示意她跟着他过去。

桌子上的裴流光当即冲着裴惠昭撇了撇嘴,暗暗反驳着裴玑之的话:姐姐那都是装出来的,爹爹你没在府里的时候,姐姐可是没少干出格的事情,不过在爹爹你面前,姐姐摆出一副大家小姐的架势罢了。

似乎料到裴流光会这么想,裴惠昭经过裴流光身边时先是冲着裴流光微微一笑,接着又突然凛冽了神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被这眼神吓到,裴流光连忙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地吃起饭,他知道裴惠昭这是在警告他了,如果他还要试图再继续下去,裴惠昭就会好好地威胁他一把,而他从小到大,除了刚刚出生那一年没有被裴惠昭威胁到之外,其余每一次都毫无例外地中招。

蠢蠢欲动的裴流光在裴惠昭的警告下消停下来,裴惠昭很满意地点点头,跟在裴玑之身后,来到他的房间。

裴玑之的房间裴惠昭并不常来,除了每天晚上给裴玑之端来自己亲手熬制的银耳莲子羹之外,裴惠昭几乎从不进来,即使是日常打扫,裴惠昭也是嘱咐仆人们小心仔细,自己不会进来检查。

但有一种情况是例外的,那就是裴玑之要跟裴惠昭说十分要紧的话,便会带着裴惠昭来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