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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自称臣女该打

站在菡萏苑门口,裴惠昭轻轻地叩了一下门,却没有听到动静,不禁十分疑惑,忙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谁知还没等她下台阶,就听耳边响起一阵冷冷的问询:"是谁?"接着就是一件冷冰冰的东西放在她的脖子上。

裴惠昭被吓了一跳,本能地丢开手中的食盒,眼看食盒就要打翻在地,却在半空中被人稳稳接住。

待裴惠昭看清接住食盒的人时,不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道:"是臣女,臣女来给你送吃的。"

听到这里,萧赜收起手里的赤霄软剑,晃了晃拿着的红木合欢食盒问道:"吃的就在这里?"

"恩,"裴惠昭点点头,拿过萧赜手里的食盒,说道,"快进屋子里去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罢,便转过身,向屋内走去。

见此情形,萧赜也跟在裴惠昭身后进了屋子。刚刚迈过门槛他就闻到一阵甜甜的香味,忍不住说道:"昨天夜里裴御医带我进来的时候,我曾在饭厅里闻到过这种香味,"说着,转过身,问起裴惠昭,"这是什么香?如此奇特!"

"你可真会说笑话——堂堂太子怎么会喜欢这些个民间的俗香,"裴惠昭一边从食盒里取出饭菜糕点,一边微笑着说道,"那——早饭都准备好了,你趁热吃了吧。"

见萧赜看着早饭一动不动,裴惠昭微微一愣,接着又想起什么,补充道:"放心,臣女都已经试过了,没有毒的,你要是不相信,臣女再当着你的面试一次。"说着,就要拿起另外一幅筷子沾取红枣补益茶。

不料,却被萧赜制止住,只见他拿住裴惠昭的手说道:"不用——你端来的我当然放心了。"说着,就端起碗吃了起来。

不知是经过一夜的折腾有些饿了,还是裴府的饭菜实在与宫里不同,萧赜几乎吃光了裴惠昭带来的所有早饭。

看着露出碗底的青花瓷海棠式碗,裴惠昭微微一笑,心知早饭还是合萧赜口味的,那么以后在饭菜的安排上她便可以少费点心思。

一旁的萧赜见裴惠昭熟练地收拾着碗筷,突然有一瞬间的失神,这样的恬静是他在宫廷里从未感受过的,心底那呼之欲出的温柔又一次蠢蠢欲动。

只听萧赜轻声问道:"我没来之前,你也是这样照顾裴御医和你弟弟的?"

"那是当然,"裴惠昭微微抬头,看向眼前的男子,虽然她所受的教育告诉她应该低眉顺眼地与男子交流,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看看萧赜,尤其是看看他那双阴晴不定的眼睛,要知道昨天晚上他一会儿使劲戏弄她,一会儿又对她体贴入微,害得她想了一夜都没有想明白他对她究竟是怎么样的?

所以今天早上一醒来,裴惠昭便打定主意要好好看看萧赜的眼睛,她曾听她的母亲耿汝梅说过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一个人即使再说谎,眼睛也是骗不了人的,于是,裴惠昭很认真地凝视起萧赜的双眸。

可是这样的凝视却让萧赜有些把持不住,他心底的温柔也因此奔涌而出,他其实很享受戏弄裴惠昭的感觉,也十分喜欢搂住她的感觉。

在萧赜看来,与裴惠昭在一起嬉笑怒骂都是那样的真实而温馨,这样的感觉穿越了时空,即便是后来他与裴惠昭暂时分开,只要一想到这种感觉,萧赜就会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她的,一定会!

而此时的萧赜却不会想到日后的种种,此刻他正是情窦初开的年华,见裴惠昭已经收拾好碗筷,准备端着食盒离开,萧赜忙拦住裴惠昭,大声说道:"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什么问题?"裴惠昭一脸茫然,心底正在为安排萧赜白天的日程而苦恼着。

看出裴惠昭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萧赜忍不住敲了敲裴惠昭的额头说道:"你又在想别的,难道你不知道你每一次答非所问,都会被我看出来?"说罢,萧赜故意坏坏地笑了笑说道,"你该不会是又想要'自取其辱';吧?"

"不要!"听了萧赜的话,裴惠昭果断地否定道,直到这时,她才看清楚萧赜说这番话时的神情——俊朗的容颜下,一双睡凤眼似笑非笑,高高的鼻梁下,丹朱色的嘴唇微微上翘,天啊,简直是邪恶到骨子里!

裴惠昭这样想着,同时暗暗庆幸自己昨天晚上没有看到他这副表情,但接着裴惠昭又担心起自己接下来的处境——看起来萧赜是一个很不好惹的小人,她这一次显然又招惹到他了,不知道接下来又会被他捉弄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裴惠昭果断地抬起脚准备离开菡萏苑,谁知右手还被萧赜拉住的,裴惠昭顿时没了主意,一番思量之后,她只得咬咬牙说道:"刚才臣女确实没有注意阿赜的问话,臣女在想白天阿赜在府里该怎么度过?"

说罢,裴惠昭一脸坦诚地望着萧赜,暗暗想道:她就知道萧赜是她的克星,他总是知道她的想法!有了这样的认知,裴惠昭面对诸如此类的问题,几乎是认命地选择放弃抵抗,直接承认,只希望萧赜能看在她认错态度比较好的份上不要再有下一步的举动。

显然这一次裴惠昭又侥幸过关,萧赜听了她那一声"阿赜"之后,便忘记了还要对她惩罚,但接着萧赜的眉头又微微皱起,只听他缓缓说道:"你叫自己什么?"

"臣女啊?"裴惠昭一边说着,一边暗暗想道:他是君,她是臣,他是男,她是女,在他面前她当然是应该自称"臣女"了?

不料,萧赜却在听了裴惠昭的话后一脸不悦地说道:"不对!"

"为什么?"裴惠昭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做的什么事情都会被萧赜挑出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