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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物降一物

说到这里,裴惠昭见萧赜还在盯着那樱花的胎记在看,不禁在心底一阵疑惑,接着轻声问道:"你还在看什么?"

不料,萧赜没有回答裴惠昭的问话,而是突然拿起她的右手,细细打量之后,一脸肯定地说道:"这是'绯樱';,在有的地方又叫它'寒绯樱';。"说着,萧赜心里浮现出钦天监的话"唯有天柱二星齐出,方能平定此乱",而另一位天柱星在世间的化身定是一位女子,并且与"绯"有着莫大的关系。

此时的裴惠昭显然没有意识到萧赜神情的异常,她不由得思量着萧赜的话:"绯樱?"对于这个樱花胎记,裴惠昭除了知道它是樱花的图案之外,其他的并不了解,尤其是它的颜色还是那种绯红色,并不像一般樱花是白色或粉红色,裴惠昭心底也很疑惑,如今听到萧赜如此准确地说出了胎记上樱花的名称,裴惠昭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前年我代父皇去北疆巡视,在一处山谷里曾经看到过这种樱花,当地人叫它'绯樱';,又因为它开在天寒地冻的冬末春初,因此也被人称作'寒绯樱';。"被裴惠昭问起,萧赜不动声色地掩去心底的惊喜,淡淡地说道。

"竟然还有这样的来历,"裴惠昭一边看着手腕上的胎记,一边暗暗记下了萧赜的话,当她的视线落在萧赜握着她手腕上的手时,忽然脸色微红,慌张地想要抽出手。

不料萧赜的手却是紧紧握着的,没有一点松手的迹象,见此情形,裴惠昭只得轻声说道:"阿赜,我的手——"

听到裴惠昭浅浅的提示,萧赜微微一笑,心知她一定是在说"她的手被他握住了",但萧赜就是本能地不想松手,联想到刚才裴惠昭对他解释的她自己的名字,萧赜更加意识到裴惠昭与众不同的美好。

在萧赜的眼里,裴惠昭正如裴玑之期望的那样——不但柔顺,而且充满智慧,还有从她刚才给裴流光擦汗可以看出来,她还是一位满心仁爱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若是放弃——实在是可惜!

萧赜犹豫着自己之前的决定,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裴惠昭神情的变化。当裴惠昭发现萧赜根本没有因为她的提醒而松手时,忙继续用劲试图抽出手腕,谁知费了半天力气还是无济于事,于是裴惠昭二话不说,狠狠地一脚踩住萧赜。

只听"哎呦"一声,萧赜松开了手,怒气腾腾地瞪着裴惠昭问道:"你干嘛踩我?!"

"因为你该踩,"裴惠昭一边活动着自己被萧赜握了很久的手腕,一边言简意赅地给出答案,"我的手被你握的好疼啊。"

听到典型的裴氏回答,萧赜一脸怒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禁暗暗感叹道:这就是裴惠昭啊,明明前一刻还是闭月羞花的大家闺秀,下一刻就变成了呲牙咧嘴的小老虎。哎——谁叫他被这只小老虎吃得死死的呢,一点还击的余地都没有。

这样想着,萧赜看向裴惠昭的眼神变的暧昧起来,而这也引得裴惠昭警铃大作,她一脸懵懂地看着眼前嘴角微微上扬,眸中情愫不明的男子,缓缓问道:"你——怎么了?"心底却在暗暗揣测着问题答案:萧赜不会是被她踩疼了,正在想着怎么报复她吧?

裴惠昭的想法,萧赜当然知道,他看着神情变了好几次的裴惠昭,正打算像之前那样戏弄她一番,不料就听门口传来裴流光的声音,接着就见裴流光冲进苑子,对着裴惠昭和萧赜说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玩?"

"去哪里玩?"被裴流光的话吓了一跳,裴惠昭当即否定道,"哪里也不能去,我们只能呆在府里。"

"姐,你也太霸道了吧——"裴流光听了裴惠昭的话,一脸不满地反驳道,"你平常管着我也就算了,今天黄公子是客人,你竟然连他也管了,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你还好意思说,"裴惠昭看一眼裴流光,冷冷地说道,"上一次是谁说要出去玩的?结果刚出去没多久就跟别人打了一架跑回来了。"

听到裴惠昭揭自己的嗅事,裴流光一脸尴尬,忍不住辩解道:"那还不都怪那个御史府的大小姐陈嫣然,她自持门地高,先欺负你的,要不然我一个七尺男儿又怎么会跟她一般见识!"

"总之今天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出去,"裴惠昭正色道,正准备对着萧赜说起她答应送他汗巾的事情,就听萧赜抢先一步说道:"其实出去一下也没什么的!"

听了裴惠昭和裴流光的对话,萧赜突然很想看看文武百官们在民间是什么样的样子,平日里在宫廷里看他们个个人模人样,道貌岸然,不知出了正阳殿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想到这里,萧赜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平常很少有时间去逛街,眼下呆在裴府,正好可以忙里偷闲四处走走。"

萧赜的话很有道理,裴惠昭几乎说不出反对的理由,但一想到裴玑之临走时对她的交代,裴惠昭只得硬着头皮反对道:"街上其实也没什么新奇的,你若是真想四处走走,等回到黄府再作打算也不迟。"

言外之意很明确——你既然呆在裴府,你的安危就得由我们裴府负责,等你回到宫里了,想怎么转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如果换成寻常人,被裴惠昭这么一说,肯定是打起了退堂鼓,但萧赜一向倔强,凡是他坚持的事情,绝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于是,萧赜也不跟裴惠昭废话,径直说道:"你放心,我一个男的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一个弱女子来保护,再说了大街上还是南齐的天下,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倒要看看今天我出去转转会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