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含看杨凡不说话，问道：“看完这篇文章，你有什么感受？”
杨凡道：“我从没有觉得这个很意外。”
李小含道：“为什么？不是丑老公才是最可靠的吗？”
杨凡道：“那是以前嘛，或者以前也根本没有的事，只是女人们凭空想象出来的。我先不说男人，我就说女人，永南电视台有个相亲节目的主持人我认识，她就跟我说相亲场上不漂亮的女嘉宾比漂亮的女嘉宾对男人的要求更高。”
李小含道：“为什么？”
杨凡道：“很简单啊，她们认为上天不给她们彼就一定给了他们此，不漂亮的女嘉宾认为自己有文采，有才华，不是那种花瓶，所以他们对男人的要求比漂亮女嘉宾的要求更高。”
李小含道：“说得很有道理啊。”
杨凡道：“那当然，现在的社会是个浮燥的社会，没有任何信仰，没有任何底线，不存在这个男人丑就可靠，不丑就不可靠，没有这个说法，其实全都一样，帅的也未必可靠，只是帅的有很多女人喜欢，做什么事不会显得那么猥琐。这社会上的人活着的目的都为了妞，为了钱，偏偏他们又一样都得不到，于是更加浮燥。很多文学作品或者影视剧里不是说农民多么多么的淳朴之类的，其实狗屁，多少女农民偷人家玉米，卖菜的时候短斤少辆的，还有多少男农民男民工猥琐女人、猥琐女学生的，这叫小人物小腐，大人物大腐。”
李小含看着杨凡道：“你也是这样的吗？”
杨凡愣了一下，他本不该对李小含这种对社会和爱情充往向往的女生讲这些东西，感觉会影响她的正常生活，杨凡道：“我？我当然不是了。”
李小含道：“我还是喜欢帅的，即便最后被她抛弃，我也不至于吃那么多亏。如果被隔壁的老王抛弃，我真是跌到了头，吃大亏了。”
杨凡怕李小含从此对生活失去信心，杨凡道：“你也别失望，刚才那篇文章也只代表个别案例，这社会上也没那么郎才女貌，或者郎貌女貌，只是个特殊案例而与，不能代表全部。”
李小含道：“我知道，只是刚才那篇文章颠覆我以往对男人女人的看法，我从没想过那篇文章上面说得现象。”
杨凡道：“你也认为丑男人可靠？”
李小含道：“对，我之前认为‘我很丑但我很温柔’这句话是成立的。”
杨凡一时又刹不住车，杨凡道：“我们的先烈就说了，不要以貌取人这句话是对的，什么丑的就可靠，我们的前辈们从没说过这样的话，其实不管美丑，在一个没有信仰的社会，其崇拜的东西都一样，都是财色双收，他们只想这个，美的丑的都一样，都一样不怎么可靠。”
李小含点了点头，道：“恩，我明白了。”
杨凡道：“你明白什么了？”
李小含道：“做人不能以貌取人。”
杨凡道：“这就对了，帅的也未必不可靠，丑的也未必就可靠，这全得自己去判断，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去判断，毕竟邪恶暂时不会被消灭，但正义是会长存的。”
李小含看着杨凡道：“我觉得你好博学。”
杨凡道：“我说得这些也谈不上博学，你在社会上呆久了自然而然会明白，我毕竟比你多接触社会那么多年。”
李小含道：“是不是我们在学校之时都是一方净土啊？你好像很喜欢把在学校呆的时间跟呆在学校之外的时间划分开来？”
杨凡道：“那当然要划分。”
李小含道：“为什么？”
杨凡道：“以目前的环境，学校同样不能幸免于难，看现在那么多名车开进高校接人便知道。但毕竟学校在中国几千年以来不容玷污，很多人对它还是有一定的忌惮，加上学校是社会焦点下的先锋，又有学校的老师以及学生的家长作监督，所以它暂时还能算一方净土，尽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干净，但相比学校外面的地方来说，它是干净的。不过再按这样环境发展下去，以后就说不准了，说不定以后重蹈当年打老师的情况都说不准。”
李小含道：“你知道这么多，你都不跟我讲的？”
杨凡道：“讲什么？”
李小含道：“就讲这些时事，这些道理，这些社会现象啊。”
杨凡道：“我讲得这种东西在网上看有一大批，你上网不要只关注些八卦娱乐，多看两眼时事你自然会懂。”
李小含道：“可是我也看新闻的啊。”
杨凡道：“你看的那些新闻都是外国灾难地震啊海啸啊中国农民却又增收了这一类的新闻，这个没什么用，你得多看网络新闻。”
李小含道：“我觉得我真的有好多东西向你学习。”
杨凡道：“你现在刚从大学毕业你当然这么想，等你在社会呆几年，你能有安静地听我讲几句的耐心就不错了。”
李小含道：“我真的不是你想象中那么浮燥。”
杨凡道：“我知道，但你现在的生活并不代表你以后也这样，总之活着是个心态，不要计较太多，没意思。”
吃过饭后，二人走出餐馆。
杨凡道：“小含你回去吧，今天我可能是因为受到了领导的批评，所以才跟你说了那么多，所以请你千万别介意。”
李小含道：“怎么会呢，你让我感激还来不及呢，让我明白很多想不通的事情。”
杨凡道：“那你回去吧，过会我也回去了。”
李小含点了点头，仿佛有些依依不舍地道：“那你路上小心点。”
杨凡的小心肝“扑咚，扑咚”地跳了几下，他仿佛第一次才发现原来李小含也有很女人的一面，以前一直没发现，他看着李小含道：“你也一样。”
杨凡心想现在的职业生涯又是打酱油的状态，这一次连徐凤都被架空，自己还做了书面检讨报告，可能这回真要完蛋。想来想去，杨凡决定回永南父母家一趟，他想跟杨父谈一谈这段日子的事情。
回到家里，孙烟那小妮子居然还在，杨凡记得上次杨母说她搬出去了，想不到她又在。看孙烟在，杨凡立刻表示有些不高兴，况且他本来今天就心情不是很高兴。
杨母看着杨凡道：“小烟现在难得来一趟，你怎么就想赶人家走？”
杨凡道：“不是啊，她自己有自己的家，老往我们家蹭，这是个什么道理？”
杨母道：“你别胡说，她认了我做干娘，我就有义务照顾她。”
看孙烟在一边又委曲又得意的样子，杨凡道：“行啊，你们现在打成一片，我倒成外人了。”
陪着杨父杨母又吃过一顿饭后，杨凡问孙烟道：“你现在在哪混啊？”
杨父在一边骂道：“正紧一点。”
杨凡道：“我没有不正紧啊。”
杨父道：“小烟现在在证券公司上班，什么叫在哪混？人家是很正规的公司。”
杨凡道：“好吧，正规正规。”
吃过晚饭后，杨母收拾晚饭后的残局，孙烟也在一边帮忙收拾。
杨父则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杨父这十几年一直有看新闻的习惯，尽管除了上面的日期之外他从没有信过新闻上的任何一个标点符号，但他还是坚持看新闻，这原因当然是杨父一直想在新闻上除了日期之外还想找到一些真的东西，譬如说主持人的名字应该是真的吧？
杨凡走过去坐下，看了一眼电视机，杨凡道：“爸，我是这样想的，孙烟她也是一个未婚的女孩子，你想想老是住在我们家里，这会给她造成多大的影响啊，她将来出去找老公人家都会嫌弃她。”
杨父盯着电视机不说话，仿佛这时新闻上说得东西是真的一样。
杨凡道：“爸，你别装模作样看电视，我在跟你说话呢。”
杨父把眼睛转过来看了杨凡一眼，道：“谁装模作样了？”
杨凡道：“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这样不尊重我。”
杨父道：“我在听。”
杨凡道：“那你还没有任何表示？”
杨父道：“你要什么表示啊？”
杨凡道：“孙烟一个黄花大闺女，老是住在我们家里，你看人家会怎么想啊？”
杨父道：“小烟现在没住在我们家里了。”
杨凡愣了一下，道：“没住家里了？那她住哪里？”
杨父道：“小烟现在有正当职业，她住她公司的房子，今天只是来看我跟你妈的，正巧碰到你回来，你以为她很想看到你啊。”
在厨房洗好用过的饭碗跟菜碗，孙烟从厨房走出来表示自己要回去了。
杨父把眼睛从电视上收了回来，他站起来道：“现在时间还早，多坐一会嘛。”
孙烟道：“不了，我明天还有工作要做，今天得早睡。”
杨父见状，只能作罢，杨父看了看杨凡道：“你去送送小烟。”
杨凡突然出现《大话西游》电影里周星驰叫吴孟达去送两只化为人型的妖怪出门一样，杨凡道：“不行。”
杨父道：“你干什么？”
杨凡道：“我……我想洗澡。“
杨父道：“现在才几点啊，你洗那么早干嘛。“
说完杨父像周星驰推吴孟达出门去送两只妖怪一样硬把杨凡推出门。
杨凡心里对孙烟还是很惧怕，怕她玩的那些花样，因为即便玩出事闹到警局里去人家也未必相信自己。被杨父推出门后，杨凡对孙烟笑了笑。
孙烟嘻嘻一笑，蹲下身去系鞋带。
杨凡立刻像吴孟达在门送两只妖怪一样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立刻跪下来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看清孙烟只是系松了的鞋带，杨凡深深地松了口气，骂道：“没什么事不要随便蹲下去系鞋带。”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孙烟兴奋地跳在杨凡的背上，用双脚紧紧地夹住杨凡的腰：“鹏哥哥，这么久没见我，有没有想我啊？”
杨凡想把孙烟甩下来，孙烟却像条蛇一样，怎么都甩不下来，杨凡道：“别玩了，否则我要打人了。”
孙烟在杨凡背上笑道：“你怎么可能舍得打我呢。”
杨凡哪管这个，伸手向后面纠住孙烟的头发，然后自己的屁股一紧，孙烟的手扭住了他屁股上一块肉。
杨凡骂道：“你能不能正紧一点？”
孙烟道：“你要背我下楼，用以你今晚对不敬的补偿。”
杨凡道：“我哪对你不敬了？”
孙烟道：“你爸妈对我印象一直很好，刚才你在你爸妈前面说了我那么坏话，这算不算对我不敬？”
杨凡有点火了，骂道：“今天我废了你。”
说完自己手死死的引住孙烟的头发不放，孙烟也扭住杨凡屁股上一块肉不放，痛得二人大叫，杨凡骂道：“你快放心，否则我扯烂你的头发。”
孙烟也疼痛钻心：“你扯烂我的头发，我就扭烂你的屁股。”
二人纠缠了一会，突然杨凡一个脚步不稳，二人同时从楼梯滚了下去。
滚下楼梯的时候，孙烟的双脚还紧紧夹住杨凡不放。
杨凡被摔得浑身剧痛，松开了抓住孙烟头发的手，杨凡道：“你快给松开，我已经松手了。”
孙烟也摔得很疼，但她道：“我才不会上当，我一松手，你起来了肯定揍我。”
杨凡扭过身来，一张嘴正巧碰到孙烟的脸颊，杨父杨母在房间听到外面有动静，二人追了出来，这情景看起来仿佛杨凡要强制孙烟做什么。
杨父看到这情形，大骂杨凡畜生，二人跑下来将杨凡与孙烟分开。
杨母扶起孙烟，孙烟却哭了，孙烟指着杨凡道：“他欺负我。”
杨母仿佛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伸手扇了杨凡一耳光，并骂道：“你还要不要脸，干出这种事来。”
杨父则骂道：“叫你们结婚你不结，现在在楼梯间里要干这种事，你这又必何呢？”
杨凡一时解释不清楚，只能不说话。
杨母慢慢地扶着孙烟上楼去，嘴里一边对杨凡骂骂咧咧的，一边安慰孙烟不要哭。
等杨母与孙烟回去了，杨父看着杨凡摇了摇头，道：“你没救了。”
杨凡盯着杨父道：“爸，你不会也相信她吧？”
杨父道：“我当然相信，我明白你们这个年纪的年青人冲动，毕竟我也年青过，但你也……你也不可以乱来，你要找……也找个好一点环境嘛，这个楼梯间你看看，多脏啊。“
杨凡道：“你乱说什么啊？”
杨父道：“你如果用这个方法应付女人的话，你将来肯定吃大亏，男人要温柔你懂不懂？不是那种霸王硬上弓，你以为你是小霸王周通吗？要是人家报警包你吃不了兜着走。”
杨凡实在不想再跟杨父谈下去了，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去。
孙烟被杨母回去后，心里非常高兴，心想只要抓住杨父杨母，她不信杨凡能飞出如来的手掌心。
说起来孙烟现在也是有些悲惨，自从孙大富因为融泰集团一事被曝光之后，他被检察院的人一路查来，现在他的案子还在调查之中，已经有证据确定的罪名有两项了，只等着检察院深挖下去，到时等着法院判刑。这次孙大富估计是玩完了，他昔日商场上的盟友全部清一色倒杨兰那边去了，对其敬而远之，他要重新崛起，决非易事。
作为孙大富的女儿孙烟，她当然没替自己父亲的遭遇伤心多久，她觉得自己父亲早晚得出事，连她这个年纪都知道孙大富为富不仁，孙大富焉有不败之理。
孙烟现在失去家里的依靠，虽说不至于饿死，但却失去以往所有的朋友，她圈子里的那些玩伴见她家出了事，早像避瘟神一样避着她，不管是男是女都一样。
也只有杨凡一家人才对孙烟恭恭敬敬，不计较她的任何事，所以杨父杨母认她做干女儿倒是真的，孙烟确实把杨凡家当作自己第二个家。她也知道杨凡可能对自己在男女方面暂时没有兴趣，但她捣蛋的心思在见到杨凡的情况下会忍不住爆发，于是杨凡一次又一次的遭到整顿。
杨凡却只道孙烟是纨绔子弟，怕她对自己与对自己的家人一样，所以屡次提醒杨父杨母要赶走孙烟，杨父杨母却不理会杨凡。孙烟在杨父杨母面前确实表现地很好，又勤快又听话，她只在杨凡面前表现出调皮捣蛋的行为，所以杨父杨母无论面对杨凡说什么孙烟的坏话，他们只是一味地不理，他们甚至在家里替孙烟收拾了一个房间给她住。
杨父杨母的打算是先让孙烟与自己的儿子培养感情，他们看中孙烟的为人机灵且还蛮孝顺，也会做些简单的家务，只要好好调节一番，一定是个合格的儿媳。他们不满意的是杨凡，不懂珍惜，只知道与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来往，尤其杨母这一天晚上见到自己儿子竟仿佛要猥琐孙烟，她气得在楼梯间煽了儿子一耳光。杨母一向很少打自己儿子，要不是儿子这一夜实在做得过分，她也不忍心打，她只有杨凡一个儿子。
杨凡也无所谓，只感觉自己父母被孙烟迷住了一样，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而对孙烟却做什么都是对的一样。走出自己所在的老小区之后，杨凡打算以后没什么事便不回家了，省得让自己看到孙烟生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