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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流落民间

距离暮府大难已经过去了七日之久,飞雪与清琳在茅草屋中也躲避了七日了,飞雪的身子已经大有好转。但因为飞雪服药再加之日常饮食开销,手中已经没有什么银两了,故而飞雪决定离开此处另谋生计。飞雪与清琳那晚是为了找寻工匠才出的府,首饰遗失,身上并没有带些什么。

“小姐,小姐身子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清琳想着,不如我进城中找些事情做,也好贴补日常开销。”清琳边说边晾晒着刚刚洗好的衣裳。飞雪也在一旁帮忙。

“如今手中的银子不多了,我也确有如此想法。如今风声紧,想必那伙人断然不会知道如今我还留在长安城中,明日我便去城中找些事情做。”飞雪说到。

“自然不用小姐出去,清琳可去城中近郊找些浣衣洒扫的差事,小姐千尊万贵,又怎会做这些。小姐放心,有清琳在,自然不会让小姐受苦的。”清琳放下了手中衣服神色严肃的说到。

“本是我连累了你,又怎能叫你辛苦做事,我既然到如此境遇,自然不可再把自己当成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明日,我便和你一起去找些差事做。”飞雪拿起了地上的木盆转身回了茅草屋中。清琳只好将手上的水擦了擦也跟谁飞雪进了屋中,眼神中确有怜惜飞雪境遇之意。

飞雪做到了木制桌子旁,拿起已经有些生了锈的铜壶向两只已经破了角的白瓷杯中倒了些水,将一杯递到了清琳手中。杯中水冒着热气。清琳也随之坐下。

“清琳,你可知哪里会有差事可做。如今这样,也不好太过张扬。”飞雪问道。

“小姐,之前每逢府中差事多,都会从外面找些婆子丫鬟来府中帮工,做些洒扫的活计,他们都是贴补家用的,咱们倒可以去找些活计。”

“长安城中大户自然是去不得的,未免太过张扬,一旦被人认出,是会坏了大事的。”

“哦,小姐,近郊的一些庄户人家也会有这些差事可做。不过是些粗活,通常主户最是愿意找些零散的人,他们也好省些银子。”

“那明日我们便动身,赚些银子,等风声过了,我们便可离开此处,去找寻二叔的旧部。二叔无子无女,故而对待军中将士子女都颇有照顾,即便二叔已离军营多年,但所施恩惠人情还在。想必也会帮衬一二。”

“是。那我们明日就去近郊。”

转眼已经过了一日,已至清晨。清琳与飞雪早早就出去了。飞雪与清琳二人来到了近郊,的确寻了些庄户人家。

“小姐,不如我们去这家看看。”清琳随意找寻了一家。虽说是用得上丫鬟,但不过是些庄户人家,所需女使毕竟还是少数的。

只见清琳找到了门口在打扫府门口的小厮,问道“这位小哥,贵府可缺打扫洗衣的丫鬟,我与姐姐自老家逃难而来,手中的盘缠已经不多了。”

“府中人手够了。”那小厮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转头就走,清琳上去拦住了他,说到:“我什么都会做的,针线活也可以做的。”

那小厮有些急了,大声嚷嚷道:“走走走,都说了这里不缺人了。”

“嘿,小。。。”清琳还没有说完那人就将府们关上了。飞雪与清琳只好走开了。

“无碍,再去其他地方试试看吧。”飞雪安慰清琳说到。清琳只是点了点头。

清琳走到了旁边一户人家,敲了敲门。那门上的铁环有些生锈了,十分古朴雅致,倒像是刻意做旧的。门前很是干净。

“有人吗?”清琳大声的问道。只见开门的是一位穿着长衫的老伯,十分客气。

“姑娘,你找那位啊?”老伯的声音很是雄厚,声音中略带沙哑沧桑之感。不像那位小厮,脾气火爆,有些粗鲁。

“我与姐姐逃难来到此地,如今手中银两不多了,想找些活计做。”清琳恭敬的说到。眼神中满是盼望之意。

只见老伯的眼神很是慈祥,说话也十分客气,倒像是出自名门的大户人家之人。他说到:“这府中如今只有我一人了,这户人家本事读书人家,先前府中的人皆被察举到为朝中做事了,举家都迁到了泉州,只剩我一人在此处看家护院,自然是不需要人手了。”

“多谢老伯,那我们去别家看看。”清琳眼中很是无奈,但又看似很是庆幸老伯的客气。清琳从府前的几阶台阶上走了下来,那位老伯也关上了厚重古朴的府门。

飞雪带着清琳在周围街道又徘徊了一阵子,恰好看到一对车马从旁经过。“这车马像是运送货物的。”清琳说到。

“车上好似皆是些庆典要用的红绸,我们过去看看。”飞雪说到。两人走到了府门前。

果然,府门前是热闹的,大约有五六小厮丫鬟像是在向府中运送着些什么。“这,,像是要办喜宴?”清琳说到。

“既是如此,想必也会有些活计。走,我们前去看看。”飞雪说到,清琳点了点头,跟在飞雪身后一同走了过去。

清琳上前拉住了一位正向屋中搬运绸缎衣裳的女使,那女使身穿一件短褂,头发梳得整齐,但论华丽,自然是逊色于暮府女使的穿着,但在庄子里,这已经算是大户人家了。

“这位姐姐,敢问府中可是要办宴席,我与姐姐自老家逃难而来,手中银子已然花的差不多了,府中可有什么活计,也好让我们姐妹赚些银两。”清琳问。

“府中的确是有喜事,我家老爷要迎一位妾室进门。”那丫鬟回答道。

清琳看了看飞雪,飞雪点了点头。

“那敢问姐姐,府中可还缺人手?”

只见那丫鬟有些迟疑的回答道:“这。。”那丫鬟话音未落,只见自府中出来一位中年男子,像是府里的管家,身着一件灰色的长袍,留着胡子,双手背在背后,声音略有些尖细的说到:“手脚都麻利些,天色可是不早了!!”他走到刚刚那位女使跟前,很是严厉的大声说到:“手里的差事可都做完了,莫要偷懒!”那女使低着头,没有做声,拿着手中的匣子快步走进了府里。

此时,那管家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飞雪,飞雪虽身着朴素,神色有些倦怠,但依旧难掩姿色。管家的眼神变得有些暧昧,上下打量着飞雪,语调缓慢的问道:“不知这两位姑娘有何事?哦,我是这李府的管家。”

飞雪的眼神略有些躲避,但还是回答道“我们是想问贵府可有差事可做,洗衣洒扫都可以。”

“进来老爷要办喜事,恰巧府中人手欠缺,只是二位姑娘如此钟灵毓秀,这些粗活二位可做的来?”那管家笑得有些谄媚,眼神很是不老实。他继续说到:“这样吧,新人入府,你们就做些针线活计,如何?”

“那便多谢管家了。”飞雪说到,眼神略透出喜色。

“香儿,你带着她们进府安排一下。”管家对旁边的侍女吩咐道。

“那边有劳这位姐姐了。”“你们跟我来吧。”

飞雪和清琳跟随她来到了府中。香儿把他们带到了下人门住的偏房之中。香儿将房门推开,那门发出吱吱的响声,好似用力就会将它扯下来一般,屋内只有一些破旧的家具。虽是简陋,但遮风挡雨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你们二人就暂且在此处住下吧,旁边的厢房已经住满了,这件房间虽小,但收拾收拾还是可以住下的。”香儿说到。

飞雪对于住所并没有疑虑,只是觉得近来府中事忙,府中的女使多了些。

“依照着王管家的意思是要你们做些缝补绣花的手工活计,帮忙打理三夫人进府所要用的衣裳和一些琐碎的物件,你们暂且休息一下,稍后会具体指派差事。”香儿说道。

“那便有劳了。”说着香儿便走了出去。飞雪清琳两人将手上的包袱放到了桌上,暂且休息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