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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高考前的饭局

“警察先生,有个事我想问一下。”

“什么事你说。”老王对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是十分有好感的。

白前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个人被我用砖头砸了脑袋,不知道会不会很严重--”

“你说这个啊。”老王呵呵一笑,“别担心,你那是属于自卫,只要不死人,你就没啥事。”

“万一有个脑震荡什么的怎么办?”

“那么黑的巷子里,那两个嫌犯也没看清你长啥样不是嘛。他们要是报案,还有我跟小秦在呢!”老王朝他眨眨眼,含蓄地笑着。

“......谢谢。”

过了一会,年轻警员也就是老王口中的小秦带着袁紫衣走了出来,小秦告诉他们袁紫衣的父母正在赶来的路上,让他们在这里休息一会,于是两人便继续安静的坐着。

袁紫衣坐在白前的旁边,侧过头看着他,小声说道:“今天的事真的谢谢你了。”

“哦不用客气,我只是路过看到了而已。”

“你是三班的白前对吧?”

“嗯,你认识我?”白前有些意外。

袁紫衣抿了抿嘴唇,说道:“去年校篮球赛我看过你的比赛,你篮球打得很棒。”

“是吗?哈哈哈--谢谢夸奖。”白前笑了笑,去年他们运气不错拿了个冠军,自己还被评选为MVP,在学校里多多少少还算个小名人吧,“你羽毛球打得也很棒。哈哈哈...”

场面又安静了下来,白前平日里跟女孩子接触的并不算多,也只有同班的几个还能聊得来,眼前这姑娘又不熟,如果不是今天这事可能两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集。他也没打算跟这个漂亮姑娘发生点什么,于是便安静的坐在一旁,摸出手机刷刷微博。

袁紫衣跟他差不多情况,在学校里除了学习就是羽毛球,良好的家庭教育培养了她较高的眼界和高贵的气质,不喜欢跟那些“凡夫俗子”交流,大部分男生也没那个勇气跟这个她这个高贵的天鹅接触,在学校里一度被人认为是那种极为高傲的人。这时候虽然她有一肚子感激的话想说,可是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前感觉比上一堂课还要难熬,终于小秦开门探头进来了。

“小姑娘,你爸妈来了--”

走出值班室,白前看到一对中年夫妇正在跟老王交流,中年男子戴着一副银框眼睛,表情严肃,不怒自威。白前在这个男人身上确实感受到了小说里描述的那种上位者的气质。妇人一头乌黑长发,面容与袁紫衣有七分相似,全身透着知性、成熟的气息。

“爸!妈!”袁紫衣喊了一声扑进女子的怀里,全身的压力一下子释放,立马哭了出来。

女子抱着她,口中连连安慰。

老王对两人指了指白前,女子冲他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袁紫衣的父亲点了点头,踏步走到了白前面前,郑重说道:“十分感谢你救了我女儿!

白前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这男人身高跟他差不多,但是身上那种气质让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连忙摇头:“叔叔不用客气,我只是恰好路过而已,都是同校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们一家人的救命恩人。”袁紫衣的父亲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递到他面前,“以后有任何需要的地方都可以找我,这是我私人电话。”

白前也没拒绝,接过来看了一眼,这名片有点类似于银行卡,但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银色的卡片上就只有一个名字--袁宏,白前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一时半会也没想起来。把名片装进口袋里,白前点了点头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袁宏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血迹,皱了下眉头,说道:“你受伤了吗?”

“哦不是,这是嫌犯的血,不是我的。”

“你的手受伤了,我开车过来的,送你去医院包扎一下。顺便去我家洗个澡换套衣服,然后我再派人送你回家。”袁宏瞥了一眼他的右手。

白前看了一眼,原来是之前拿板砖拍人的时候不小心震开几个裂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他现在只想回家睡觉:“不用了叔叔,我自己回家就行了。我住的很近,就在梨园里面,骑车很快就到了。”

袁宏没有强留他,也没说其他话,点了点头带着妻子和女儿准备离开。

老王那边目前也没有别的事情了,于是提出要开警车送白前回去,白前也拒绝了。

临走时,白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回头对老王说道:“警察先生,我刚想起来一件事,其中一个嫌犯手臂上纹了一个蝎子。”

老王点了点头记录下来,门口的袁宏也听到了他的声音,默默地记了下来。

白前走出门才发现原来门口站了四个穿着黑西装的健壮男人,他们两两并排把袁紫衣一家护在中间,先后上了三辆黑色轿车。

“这就是传说中的有钱人吗?”白前咂舌,感觉自己好像见识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新世界。

中间的轿车后车窗慢慢落了下来,白前看到袁紫衣朝他笑着摆了摆手。

“拜拜。”

回家!

这件事的后续白前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样了,第二天到了学校韦骏丰和张朋朋缠着他问原因也随意找借口搪塞过去,只不过沈默看着他手上的伤口时露出的那种心疼神情让他觉得心里有些悸动。

三四天之后警局打来电话说嫌犯已经抓住了,不过因为没造成什么不良后果只是关了七天就放出去了。

从那次跟袁紫衣接触过后,两人也没再有什么交集,只是偶尔在学校里擦肩而过时互相点头示意,白前觉得这也没什么,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圈子也不一样。他可从来没想过仅仅一次接触,袁紫衣就会感动的无以复加以身相许,做白日梦呢。只是偶尔会在夜里梦见袁紫衣站在一所大学的门口,看不清那是哪所大学,也只能瞥见她的背影。白前心里有些疑惑,这跟以前看到的预言

画面有些不同,以往只能看到别人遇难时的场面,也不知道这个画面意味着什么。

袁宏给他的那张名片塞进抽屉里就没管了,有次刷微博时看到了他的新闻,这才想起来原来他就是青虹市袁氏集团的总裁,世界五百强的大老板。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还有三天时间就是他们高中生需要面临的第二次人生考验--高考。最后三天学校给他们放了假,让他们自己在家里安排复习或者自我放松。

这天晚上晚自习结束,韦骏丰和张朋朋他们拉着白前打算一块去外面搓一顿。

“都十一点了,你们不用回家的吗?”

“不用,我跟我妈说过了,今天晚上特殊情况,晚点回去没事。”韦骏丰说道。

张朋朋也同样,他们都是一块住在梨园附近,回去都是顺路。

白前想了想,反正晚上回去也是玩手机没什么事,于是便答应了。

“沈默,你要不要一起啊?”韦骏丰冲着前排的女声喊道。

那个名为沈默的温婉女孩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本打算拒绝,又把目光转向白前,心中有些犹豫,咬了咬嘴唇,细声道:“我要给我妈打个电话。”

“行,你去打吧。”韦骏丰嘻嘻一笑,跟张朋朋两人同时对着白前挤眉弄眼。

白前回瞪回去,又坐了下来,转头看着外面那个正在打电话的少女。

韦骏丰和张朋朋又吆喝着喊了几个人,等沈默打完电话进来,看到她点了点头,同时欢呼大叫一声,一群人哄叫着往梨园小吃街赶去。

白前推着自行车在后面慢慢走着,那群人也故意的把沈默扔到了后面跟他并排走着。

六月的夜晚还是十分炎热,穿着短袖短裤白前都感到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突然,一只小巧白皙的手拿着一张带着茉莉花香的手帕出现在他眼前,替他温柔的擦着额头上即将流进眼睛里的汗水。

白前停住脚步僵在原地,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脑海里出现短暂的空白。

“...谢谢。”回过神来,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继续往前走。

沈默停住动作,收起手帕低着头,紧紧跟在他身边。

白前想起来那张手帕有点眼熟,去年篮球赛时,也有一个女孩递来了一张手帕,不过那个女孩不像现在这么勇敢,只是把手帕递给了他,然后就转身逃走了。后来白前把手帕洗干净还给了她,没想到她现在还留着。

白前记得高一刚进学校时,那时候他还跟几个同学一块住校。自己搬完行李后太热下楼去小卖部买饮料喝,然后便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孩拖着几个大包小包辛苦的往女生宿舍楼走去。

向来热于助人的他主动上前帮忙,那女孩说话轻声细语的,白白嫩嫩十分漂亮,只不过感觉有些胆怯,不太敢跟白前说话。

帮她把行礼送到寝室之后,女孩帮他买了瓶冰可乐,临走时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