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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试炼

塔克的店铺位于一个阴暗的小巷末端,少有人来光顾。林音一行算是他今天下午唯一的顾客。

两个剑手守在门外,塔克领着林音在店里转转,店很小,很多东西都是摆放在墙边的架子上,还有很多没处放,直接堆在地下。不过这里确实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塔克让林音慢慢挑选,自己则和向导聊天去了。

林音从一个摆放武器的架子上抽出一把牛皮刀鞘的小匕首。匕首是朴素的木柄,刀锋两侧闪着寒光。林音觉得这个正好可以给自己防身用。她又发现了一条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皮编织的皮带,她用手拉了拉,很结实,可以给勇士当项圈。可是给艾德里安送什么呢,林音就想不出,只好随便挑了个精致的护手送给他。林音正准备结帐,忽然她看到了旁边的墙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银色吊坠,她取了下来,小吊坠是一把小剑的造型,上面还镶嵌着小小的红色宝石,十分精美。她想着这个很适合伊恩,于是也就一起结帐了。

“三个金币,小姐。”塔克说。

这次林音抢着付了钱,她不能再要兹利尼为自己付账了。

回到别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一进门,就看到卡洛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自从不再学剑,林音就没有再看到过卡洛,她有点惊讶,于是说:“卡洛老师,你也来了。”

卡洛冷哼了一声,说到:“是的,我也来了,小姐,我可不是和你一样带着跟班逛街来的。”他拍拍腰侧的剑,继续说:“ 你以为大家都和你一样的轻松么。”

林音问道:“难道这里也有什么危险的事情么?”

“当然,”卡洛说:“边境一向都不太平。”

正说着,兹利尼从楼上下来了。他请林音和卡洛到桌边坐好,又吩咐仆人赶快上菜。

“你这里吃的倒是比圣殿好的多。”卡洛说。

兹利尼嘿嘿笑着,又为卡洛倒了杯酒,说到:“卡洛,你这次来,是为了那件事情么。”

“可不是么,”卡洛说,“死了十多个人,这里的卫兵都是废物,什么也查不出来。”

“为什么死了十多个人啊?”林音问道。

“还不是因为异族,”卡洛说:“可惜还不知道那怪隐藏的位置。”

他又看了看瘦小的林音说:“吃你的饭吧,小妞,这事跟你没关系。”

林音有些遗憾,她也想去,能够在战斗中增加实力再好不过,但是她又不想给兹利尼和卡洛添麻烦。她正想着怎么开口。

兹利尼说话了:“卡洛,这次的事情,你也带艾咪去长长见识。”

卡洛说:“兹利尼,她去只能添麻烦。”

“无非是波波兽和牙兽那种东西,卡洛,不会有什么大麻烦的。艾咪也需要在实战中练练手。”兹利尼说。

林音感激的看着兹利尼,他最是善解人意了。

卡洛冷哼了一声同意了。毕竟兹利尼说的有道理,到时候只要那小妞老实点,也没啥麻烦的。

第二天一早卡洛就带着林音和一个当地的向导出发了。到达惨案发生的村子已经是中午。当地的村民虽然愁云惨淡的,但圣殿的人来了就有希望,他们拿出最好的食物招待卡洛一行。

正吃着东西,一个人惊慌的跑到屋子里说:“村长不好了,又死了一个人。”

卡洛连忙放下吃的去看现场,林音也跟去了。

屋子里鲜血淋漓,那人好像被什么东西碾过一样,已经不成样子,林音看着恐怖,但她并没有流露出怯弱来。卡洛仔细的观察血迹的路线。他很快跟着血迹找到了一处结界边缘,然后血迹就消失了。

林音跟在他后面,卡洛走的快,她只能一溜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卡洛仔细的观察这里的结界,必是因为结界的某处被破坏了,才会有凶兽跑过来。

他招呼林音:“小妞,用你的魔法看看结界哪里坏了。”

林音完全不知道怎么做。

卡洛不耐烦的说:“把你的手放到结界上,然后用魔法探查。”

林音照做了,她感到结界的力量与她体内的能量似乎在共鸣着,她定住心神,果然感到附近一处的结界能量似乎停滞了。

她松开手,对卡洛说:“就在西边一点。”

“小妞,不赖。”卡洛说。就是熟练的魔法师也不能这么快就探查出结界哪里出了问题,但林音不同,她虽然攻击力还很差,但她的力量与结界属于同源力量,所以探查起来分外容易。

卡洛与林音埋伏在被破坏的结界附近,那兽屡次得手,必然会再次出现。不知不觉的,已经月上中天。两人耐心的等待着。

忽然一只通体漆黑的巨兽钻过结界的破洞跑了过来。月光下那兽的獠牙闪着寒光,这是只成年的牙兽。

卡洛从草丛中一跃而起,一剑就把狰狞的牙兽劈成两半。

“呼呼”黑暗中响起诡异的哨音。几只牙兽陆续从结界那边跑了过来。卡洛冷笑着,果然么,是有人操纵的,不过才这么几只牙兽,想也知道不是什么高明的角色。他嘱咐林音不要动,随后用起斗气,向牙兽们劈砍过去。牙兽虽然对于一般人来说很可怕,但它们只有獠牙和利爪,并不是狼人那种有魔力的生物,所以对于卡洛这样的剑手来说,杀他们就和切瓜般容易。

很快的,几只牙兽变成了尸体,卡洛跳到一处土丘附近,将操纵牙兽的魔法师揪了出来。

这是个年轻的女人,丰满而苗条。她眼泪汪汪的看着卡洛,想让他放过她,看到卡洛不为所动,她竟撕开了自己的上衣。她的肌肤是蜜色的,丰满的胸部极其动人。

林音看的有点傻掉,卡洛倒是毫无反应,将女人用绳子捆起来。又对林音说:“小妞,把那边的结界修补一下。”林音将手放到结界上,引导结界的力量流淌着,很快就修补好了。

回到城里,卡洛将女人交给守城的官员,那官员连声道谢,拿出一袋银币酬谢卡洛。卡洛数了数,拿出一部分给林音。林音收下它们塞到小钱包里,她摸摸鼓鼓的钱袋,心里觉得非常满足。毕竟是自己的劳动果实,让林音觉得这段时间的学习非常有价值。

卡洛送林音回到住所后就出去了,他似乎还有别的事情。兹利尼也不在,仆人摆上饭来,奔波了两天的林音饱饱的吃了一顿,洗了个澡就沉沉睡去了。

林音恍恍惚惚的梦见被公爵追杀又梦见前几天那个猥亵她的流氓欲脱掉她的裤子。她惊恐的醒过来,已经是早上了。她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下楼。卡洛正在楼下等着她。告诉她班杰明要他们回去,兹利尼还有事情,就不来送他们了。

林音马上收拾了东西,将要送给艾德里安和丹尼斯的礼物和信包裹好,吩咐仆人等兹利尼回来帮她寄出去。然后,两人就迅速的回去了。

班杰明皱着眉头坐在自己的书房里,结界的能量下降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他本来想等林音的实力稍微强一点再开始做这件事情,但现在恐怕是等不及了。寻找法阵恢复结界的力量是件极艰难的事情,班杰明并非是没有同情心的人,林音很可怜,如果可能的话,班杰明不希望把这样小的孩子卷到如此危险的事情中,但现在看来,他没有选择。他苦苦思索着,位于西兰王宫的法阵虽然相对容易找到,但开启法阵的密钥已经落入死亡公爵手中,他并不想和公爵直接对上,那样胜算很低。班杰明叹口气,只能到幻境森林碰碰运气了。

班杰明提笔开始写信,此路艰险,他要把在外地做事的伊恩叫回来了。

林音轻轻敲了敲门,走进来,她恭敬的说道:“班杰明老师,您找我?”班杰明对她笑笑说:“孩子,坐好。”

看到林音坐下,他问道:“你最近的魔法学习的怎么样了?”

林音说:“还只会小火球和冰霜攻击。”

班杰明点点头,说道:“那也可以了,孩子,过两天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先好好休息吧。”

班杰明带着林音用飞毯飞行在群山之间,林音闲适的坐在飞毯上,此时已是深秋,飞行在高空未免有些寒冷,林音裹着一条薄薄的毯子,她想到了和兹利尼出去都是坐马车,于是问道:“班杰明老师,为什么魔法师出行不都使用飞毯呢,又快又方便。”

班杰明笑了笑,他似乎没想到有人会问这个问题,于是他说:“飞毯的速度并不快,在山地上是比马车有些优势,但在平原上也就差不多,”他顿了顿继续说到:“有些地方的魔力并不稳定,也不适合用飞毯,比如蛮荒。而且,下雨下雪的时候也不方便。”

林音点头,她是没有想到飞毯还有这些弊端。

飞行了半天,班杰明带着林音降落到一个狭小的山谷中,此处意外的暖和,其他地方的树叶都已经变黄掉落了,可这地方的树木还是鲜绿如春。一条小河沿着山谷流淌出来,河水美丽的晶莹剔透。

班杰明带着林音慢慢行走在山谷之中,此处的植物动物似乎都有魔法,本来是一从灌木严实的挡住的地方,班杰明念了一句咒语,灌木就分开了,露出一条羊肠小路。奇怪的猴子穿着衣服坐在路边,似乎在打量着来人。

班杰明拿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牌子递给猴子,那猴子装模作样的看了看,然后吱吱叫着跑掉了。

林音跟着班杰明顺着小路走下去,不多时,竟走到了一处悬崖边缘,林音本以为无处可走,但班杰明带她走到一棵长在悬崖旁边的树后面,他敲敲树干,悬崖边竟凭空出现了一道向下的阶梯。

林音叹为观止,她知道这是个魔法的世界,但亲眼所见的事物,仍是叫她感到神奇。

阶梯并不窄小,容纳两个人走也绰绰有余,走下去之后林音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一处悬崖,而是一个巨大的洞穴,只是因为洞穴太大,所以从外面看起来,就和悬崖一样。

阶梯环绕着洞穴的内壁盘旋而下,似乎长的看不到尽头。林音跟着班杰明走在阶梯上,她很好奇这里住的什么人。

远远的一队矮人唱着歌走过来,林音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领头的矮人唱到: 我们是山丘之王啊啊啊啊

余下的矮人附和着: 开凿那个大山嗬嗬嗬

领头的矮人继续唱到:拿着锤子和斧头啊啊啊啊

余下的矮人附和着: 我们矮人最强壮嗬嗬嗬

他们的调子奇异而滑稽,林音听的有趣,不知不觉的笑出了声。班杰明也不禁莞尔一笑。

林音和班杰明向下,矮人们向上,双方很快就碰到了。林音目不转睛的打量着矮人们,这是她头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生物。领头的矮人拿着大斧子,他看起来有年纪了,雪白的胡须一直垂到脚面。

他向班杰明问好道:“班杰明老朋友,你的胡子又长了,看来你的智慧又增加了。”

班杰明也哈哈笑着说道:“没有老哈利你的长,你的智慧才真正多。”林音听他们说的有趣,抿嘴笑起来。

老哈利看看林音说到:“美丽的人类小姑娘,你还不明白胡须和智慧的关系啊,胡须越长,智慧就越多。”说罢还捋捋胡须。余下的矮人纷纷附和着,有胡须的也捋着自己的胡须,几个还没长出胡须的年轻矮人也用捋胡须的动作抚着自己的胸口,表明自己也是有智慧的一员。

林音开心的笑着,她真喜欢这些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