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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狗肉包子

金全一路小跑,来到了那座城门,城门上书“永安城”三个大字。

还没进城,金全就闻到一股肉香飘来,离开雪玉门已经一天了,金全已经饿的不行了,当即决定,先进城找吃的。然后再想怎么了结的事儿。

“哪来的野狗,去!”门口的一个守卫,看到了向着城门走来的金全,走上前去轰赶。

旁边的守卫像是个小官,走上前来拉住了那名守卫:“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有眼力!来,你来看看这条狗”说罢,那小官样的守卫,指这金全道:

“你见过这么通体雪白还这么干净的狗么?”

“没有”

“粉丝”的麻麻是条大萨摩,白毛是继承了母亲的。

“你见过长得这么凶恶,脸上还写着火字的狗么?”

“没有”

“粉丝”的粑粑是哈士奇和藏獒的串儿,凶恶的面孔和火字脸是继承了粑粑。

“那这狗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干净说明有人养,长得这么奇特,说明了,要么他是哪位府门大少的奇珍异宠,要么就是哪家门派的灵兽!无论是哪样,你都惹不起。”这小官模样的人分析的头头是道。

“是,队长教训的对。”那守卫唯唯诺诺的点头应是。

“再说了,咱们守城,上头有规定让你为城里驱逐野狗么?这要是野狗,你赶走了没人奖励你,这要是灵兽或者异宠,不但没奖励,还给我惹了事儿。你走吧,不用来守城了,回去种地吧。”

说着把守城的给赶走了……

金全看了眼小官,挺识时务的嘛,这么灵巧的人,得夸两句。于是抬脚在地上写了四个字“前途无量”,转身就走了。引得进城的来往行人啧啧称奇。

小官看了直拱手“谢仙犬吉言~”四周更是惊叹四起

“啊,仙犬啊!”

“真威风啊”

金全闻着香味,追踪者美食的位置。路上遇到许多野狗,金全发现,自己能听懂野狗们的话。但无非就是“这我的地盘,离远点”或者“那是我的骨头!”等等。

还有条母狗到他屁股后面闻了半天,问:“帅哥,来生孩子吧?”

金全虽是狗身却是人魂,精神上是接受不了的,于是回敬道:“对不起,我不是随便的狗”、

闻着香味,金全来到了一家包子铺,这铺子门口挂着一面幌子,上写“肉包子”,生意火爆,座无虚席,门口还围了好多人等新蒸好的包子。金全往店门口凑了凑。

“别偷”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金全回头一看,一条精瘦的老黄狗被拴在一根柱子上,狗脸上写满了沧桑,狗眼里全是故事。这老狗舔了舔自己的一条断腿向金全示意:“打的”

“多谢提醒,不用担心,我不偷”金全总算遇到一个友好的同类。

自己怎么会偷呢,在城门口还被成为仙犬了,在这儿再露一手会写字儿的功夫,这些没见过市面的凡人不得顶礼膜拜?到时候,包子?哼哼,猪头肉都得给我送来。

于是又往前凑了凑。一个小二发现了金全,出来冲金全喝道:“出去!出去”

金全抬起前爪,轻轻的在地上写了“包子”二字。周围排队的人里面有在门口见过金全的,惊呼到

“呦仙犬到这儿来了”

“真会写字啊”

“会不会能听懂人话”

小二呆了,忙去喊掌柜。包子铺掌柜出来看了一眼。问了周围人的情况。回身去了礼物,不一会拿了几个包子过来。掌柜的把包子扔地上。

金全瞥了一眼,特么扔地上了给我?没有行动,掌柜的那在手里,递到金全嘴边,金全叼住了包子。

“别吃”后面大黄狗声音又传了过来。金全吞下去问:“为啥?”

“有蒙汗药……”大黄狗悲伤的补充道。

金全开始感觉意识有点儿模糊,马上要晕:“尼玛不早说”

“是你吃太快了”大黄狗无奈。

这时他听到掌柜的喊:“仙犬里面还有,敬请进来。”然后金全就被店小二抱这进了后堂。

金全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到了包子铺的后厨,自己正躺在案板上……

一个小二正在旁边磨刀。看了看自己并没有被绑着或者什么的,看来这家店对自己家的蒙汗药蛮有信心。

金全倒也光棍,想着,反正自己也打算了解狗生,自杀还总是死不了。就这样在这躺着,没准一会儿手起刀落。一切就终结了,下辈子是牛是马还是穿越回去都未可知呢。希望总在前方。

可为啥后厨连一头猪都看不见,竟是些狗的残肢。

透过后厨的窗棂,目光越过院落,金全正好能看到包子铺的大门口,门口的幌子随风晃动,原来刚刚被风吹的,盖住了一个“狗”字。

如果金全不是寻死来了,那死的可真冤。

小二的刀磨了半天也不见好。金全闭眼睡了一觉。

“叮”金全被一个金铁相交的声音惊醒,只见面前一个壮硕的汉子,手臂有常人大腿那么粗,手里一把硕大的斩骨刀,刀背足有半厘米厚。已经斩入了自己的右后腿,刀太过锋利,过了几秒金全才感觉到肉疼。疼得嗷嗷只叫。

那屠狗的大喊,听得声音不对,这案板是木头的啊,疑惑着拿开刀一看。刀的确斩进去了,皮肉也破开了一半,露出了狗腿上的骨头。但是,关键就在这里,这骨头竟然一点儿事儿没有。

大汉不信邪,抬起手臂,运了运气,高举大刀猛地斩落。这大汉是永安成里出了名的屠户。叫做屠百里。从小就一身的力气。自打他成了屠户,杀猪宰羊,哪怕是牛的小腿,凭着手里的大刀和自己的一身蛮力,也是一刀斩断绝不含糊。今天这狗腿没断,真是奇了。

“叮”又是一声金铁交击的声音,大汉拿开刀,白白的腿骨上,连个刀印儿都没留下。

“嗷嗷”金全只觉得肉疼,心里想着你这屠夫考证了么,别人杀猪杀狗,都是先放血,等死了再分尸,你这什么流程,别折磨我了,先去考个证吧。

金全不知,早在他昏迷的时候,店小二先给它割喉放血,接不了一碗血就伤口愈合了。恢复力惊人。开膛吧,这肚子上的皮下面有一层黑色的硬物,怎么都刺不进去。实在没有办法,才找来了这屠百里。

屠百里看着金全的大腿发愣,愣神儿间。斩开的的大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在了一起。

屠百里暗暗称奇,再看这金全,全程清醒,只叫不跑,莫不是在嘲讽自己?于是心念转动:这怕是什么神物。我还是不要继续冒犯了为好。于是放下大刀,双手合十,作了个揖道:“神犬,莽夫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转身出了门,找站在门口掌柜的推了这单生意。掌柜的问起缘由。

屠百里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并说:“我到来之时,听闻掌柜的请了条仙犬进来做客,没想到你竟然想让我屠杀仙犬,真是居心不良!我一个平头百姓可不敢冒犯仙威,我劝你也赶紧向仙犬请罪,免得糟了报应。”然后径直走了。

掌柜不屑的看着离去的屠百里,嘴角一歪:“哼,什么仙犬,也就能唬住你们这帮无知小民。”

不过话是这么讲,这狗该怎么处理呢……

掌柜的一拍手,乐道:“是了,方才这屠户说,刀能划开后腿,我何不直接割肉?这狗要是真的恢复的这么快,割了还能长出来,那我以后岂不是能做无本买卖了?”说着吩咐小二:“你们去找根铁链子,要粗的,把这狗给我拴起来!”

金全在厨房里听得一清二楚,心里直骂这掌柜的爹娘。死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你这样打算每天割我肉,我特么不得疼疯了。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不能折磨我!金全挣扎着想逃走。无奈*还存有一点儿效力。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的。刚出门,正巧被拿了铁链来的小二给堵了个正着。

金全被栓在了后厨的柴房里。掌柜的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割肉刀,一脸坏笑的看着金全:“哎呀,我开这狗肉包子铺也有年头了,还真没尝过仙犬的滋味儿。当然,我知道你也不是真的仙犬。连灵根都没有,怎么能是仙犬呢?我相信自己的眼力,我可是在卫灵殿修炼过的。”

又是卫灵殿,这卫灵殿真是不出好鸟。

“不过也真奇了,你说你没有灵根,也没修妖法,竟然识字,骨头还这么硬,许是我牛大胆见识浅,不过像你这样的异种,吃了应该大补吧?”

说着,这黑心掌柜就拿刀往金全腿上割:“哎,不过没想到啊,我的药竟然这么快就失效了,我这药可是药王谷的弟子给的,平常的动物,吃了就醒不了了。不过你醒了也没什么用,这药散力,人吃了也要半个月才能恢复。你就在我这儿乖乖的做我的肉源吧。”掌柜的割下一块肉来自语道:“老酒鬼啊,你有福了,等我给你送点仙犬的肉来”随后扬长而去。

金全腿上生疼,心里更是苦闷无比,这闹得,死不成,还得在这养肉给他割,这以后的日子岂不真是生不如死?得想个办法。

对了,骨头那么硬,牙齿会不会一样?金全看周围没人看守,试着咬了要链子,果然牙口没得说,硬的不行。为什么骨头这么硬?金全纳闷,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金全使劲儿咬铁链子。虽然牙口好,但是因为药力的关系,金全使不上劲,费了半天的时间,才把链子嚼开一道缺口。

金全腿脚并用,把链子从缺口处分开。然后想往外逃。但是走了两步又回来了。自己身上软绵绵的,根本跑不多远,还是等夜深人静了,偷偷的跑吧。于是金全又把链子接上,用身子压住了缺口。

夜深人静,包子铺的伙计们都睡了。掌柜的白天出去还没回来。

金全轻轻的分开链子,盘了起来,用嘴叼着,怕拖在地上发出声音。

金全晃晃悠悠的,药力还没过。用前爪推开厨房的门,轻轻的走进了院子。后门居然没关!

金全从后门逃了出去。金全本就不熟悉地形,夜里更是东西不分。东拐西拐。

不过身上没劲儿,走了没多久,就侧身跌倒了,这特么什么药!正想着,身后传来一声大叫:“掌柜的狗跑啦!”

原来包子铺里起夜的小二,偶然发现厨房的门大开着,进去一看,发现金全逃了。

金全一听大急,晃晃悠悠往前跑。跑了几步,旁边一伸来一只狗爪把它搂到了一个洞里。

“你没死?”

金全定睛一看,是白天那条有故事的大黑狗。

“还不如死了,后边有人追,我得赶紧跑”金全朝黑狗解释。

“在这躲着吧。”

“这什么地方”

“我家”

金全这才看到这是一个狗洞,原来自己晃晃悠悠没走多远,竟然转回了包子铺对面。这洞不大,估计是这黑狗自己打来给自己睡觉去暖用的,也就能藏半个身子。

后面小二追赶的声音越来越近。金全大急。

黑狗把屁股欠了一下,前腿一划拉,把金全给扒拉到洞里,黑狗自己身子一盘,正压在金全身上。把金全挡了个严严实实。

金全在这黑狗身下实在是不好过。不说黑狗压得喘不上气,单是这味儿就让金全受不了。奈何自己浑身无力,反抗不了。

金全的脸正抵在黑狗的屁股上,一股骚味刺鼻而来,嘴边还感觉这黑狗屁股湿湿的。这货不是刚尿了吧?金全这会儿虽然难受,但是却不敢出声。旁边时不时传来几个小二的声音。

金全唯有忍着一身的沉重和嘴边的尿味躲着。这尿味骚臭难闻,但是金全像是每闻一次,身上力气就大一分。这尿臊味像是体内*的克星。居然能克制身上的药力。

躲了大半夜。小二估计是找不到,又回去睡了。金全听见没动静了,赶紧从黑狗身子底下爬了出来,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你特娘的在自己洞里尿尿么”

“……你怎么没死?”黑狗问没有回答有关厕所位置的问题。反问金全。

“骨头硬。不过比死还难受,你看我腿”说着金全亮出自己的腿来给黑狗看。

“腿怎么了……”

金全想着你眼瞎么,这么大块肉没了看不见?“他们割我的……”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扭头一看后腿,那块少了的肉,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长好了,连道疤都没留……

“你是除了我,第二个从那逃出来的”黑狗没理会金全的腿。

“他们怎么没抓你回去?”

“我哥们打铁的!上次逃出来正好我哥们看见了,拿了铁棒把他们铺子里锅碗瓢盆全砸了,后来他们就不敢抓我了”

金全听了感叹,果然打狗看主人啊。金全突然怀念起雪玉门,自己如果在那家呆着过完狗生,应该算是一生荣华富贵吧?雪玉门大小是个门派,自己应该也能“狗仗人势”吧?

活动了活动腿脚,金全感觉药力基本已经失效了,浑身再不是软绵绵的了。再想自己的身体,这狗的身体居然恢复力这么强悍,而且狗头居然刀都斩不断。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那些黑龙血的缘故?

虽然不敢肯定,但也八九不离十。想着自己有铁骨钢牙,又有这么强悍的恢复力,怕他们几个小二?金全越想越气,怒发冲冠。如果有冠的话。

金全做人的时候,家里有老婆孩子,所以在外面也是不敢惹事,平时受受小气,忍忍就过去了,现在做了狗,无牵无挂,终于可以有仇就报,快意狗生。想着表情越发凶恶,嘴里也发出阵阵低吼。转身金全就朝着包子铺又走去。

“你干嘛去”

“报仇”

“你不怕死?”

“死不了!”

黑狗目送金全找了个窗户,一口咬断了窗棂,进了包子铺,不一会儿,铺子里响起惨绝人寰的人声。然后是金属相交的声音,还有锅碗瓢盆被砸碎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包子铺门被冲开,几个伙计哭喊着,有人捂着脑袋,有人捂着手臂,但相同的,每人都拖着一条断腿,匆忙逃窜。后面金全不慌不忙跟随而出,满嘴是血,额头一条伤口肉眼可见的合上了。

金全嘴里的血,像天下最好的美味,刺激着金全的神经,金全血红着眼。内心的兽性之火越燃越烈。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发着红光,金全有一种什么都去咬上一口的冲动。眼前的黑狗也看上去口感俱佳。

金全按捺不住心中的疯狂,向着黑狗一步步走去。

这黑狗叹息一声,沧桑的面容无波无澜,淡定的站起身,侧对金全。抬起断腿,一道清流洒到金全脸上。

尿臊味扑鼻而来,金全被这气味一熏,脑中的狂热当然无存,瞬间清醒了下来。

“年轻人,不要冲动”黑狗高深莫测的说:“不要被愤怒控制了你”

金全恶心的要死,但是的确自己刚才意识恍惚,有一种原始的兽性,压制了自己的意识。再加上如果不是黑狗藏了自己,自己现在恐怕还是身体虚弱,又被抓回去绑起来了。

于是没有跟黑狗计较,道谢之后,向黑狗表示,要离开这里了。

“你要一起离开么?绑你的铁链,我可以轻松的咬断”

“不必了,我得跟我哥们在一起,附近很多对我哥们的铺子虎视眈眈的恶狗,我得帮他守着。”

金全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粉丝”。想起了领养它的时候,想起了那天妻子抱着“粉丝”笑着对他说:“以后这就是我们二儿子~”

这几天的经历,让金全已经有兴趣尝试过一下狗的生活了。算是体验生活,也算是替被自己一脚蹬死的“粉丝”好好活上一次。

没准这身子就是我家“粉丝”的呢。金全想着自己身体的模样,随意猜测着。

随后,金全告别了黑狗,向着城外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