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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页 心灵那把伞……

5月4日星期五晴

在学校蘑菇了几天,最后婉菲总算是答应跟我一起回家了。

近乡情怯,我几次要求婉菲一起搭火车回家的,她就是不肯。说是要在我信心最坚定的时候第一时间和家人说清楚。如果是搭火车回江南的话花的时间太多了,一路上说不准我又冒出个什么希奇古怪的想法拒绝回家。

其实家是迟早要回的,也算是赶个早吧,何况有婉菲陪着我也好象大胆了许多。刚下飞机我就买了个新的手机把以前的手机卡装上去,好久都没用这玩意了,以前的手机居然被丢在桌子底报废,翻了半天才找到。好在手机卡还在,家里人还是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还是先叫爸爸妈妈在家等着吧,不然等下回了家一个人都找不到。还好在我的印象中的‘家’并不是一座房子,而是有着最浓亲情的地方。要是真把那房子当作家的话我回去只能是失望,因为爸爸妈妈有时候做起生意来几天都不回家是很正常的事儿。

电话是打给妈妈的,一般来说妈妈的手机相对比较清闲,生意上爸爸一直都是作为正主。电话才想就有人接了,也难怪,妈妈看到是我的号码心急是必然的。一接通手机里便传来妈妈有一声声‘小然、小然是你吗?’的呼唤,我鼻子一酸,使劲憋着哭腔说我是陈嫣,有陈然的消息了……我现在在去陈家的路上……

明明就是陈家的人,却要用一个外人的语气来说话,这让我感觉很别扭。可我也不想一下就告诉妈妈。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不说,恐怕还会让吓到妈妈,或者是干脆在当我开玩笑。

妈妈说现在家里没人,要到晚上才可以。

我说行,我觉得自己已经到了这份上了还没做好思想准备,真是差劲至极。婉菲在一旁安慰我说不用害怕,难道自己的父母还会不让自己的儿子回家不成?哪怕你变了,可你身体里还是流着他们的血啊……

不知道我变成了女人是否连血也变了,不过有一点我敢肯定的就是哪怕我的血变了,可我的魂还是陈家的魂,这是不争的事实……生是陈家人,死是陈家鬼……哎,好象太惨烈了一点、夸张了有一点。不过我认为这是事实……

一路上给婉菲介绍了不少江南的东西,对于天气仍旧颇冷的BJ来说,江南已经是非常的暖和了,到处已经是一片的春意,路边的杨柳虽说是人工种植,可也是一片新新向荣。我喜欢这个气氛,温暖而舒适……也许这也是对家乡依恋的原因吧。不管怎么说,在这样的环境下,加之婉菲在我的身边,心里变得好安定……尽管我知道见到爸爸妈妈之后这种安定一定会消失不在,可我犹珍惜这片刻的安详……

家总是要回的,当我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我家在江南已经算是富裕的了,当然,在BJ那些官老爷眼里屁都不是,尽管如此,我家还是喜欢在郊区居住。闹事那的确不是人呆的地方。

看着周围那渐渐被黑暗掩盖的草地小花,我深深吸了口气敲了敲门,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拼了……

门开了,是妈妈。“请进……”妈妈说。

都变得这么陌生了吗?哎~也是,我现在的样子家里人怎么可能认得出来?进门的时候妈妈注意到了婉菲,我介绍说这是陈然的女朋友婉菲,不知道……

妈妈只是笑了笑,也许是默许了吧。如果是以前我肯定很高兴,而现在我只能用忐忑不安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婉菲似乎有些紧张,我暗中拖了她一把总算是进了屋。

妈妈径直把我和婉菲带到了餐桌,爸爸已经在那等着了。看见我们进来放下了报纸,我一鼓勇气想说出关于‘陈然’的事,爸爸一摆大手说:“你们都饿了吧,吃了饭再说……我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到时候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去……来来~都坐下吧……”

这一顿每个人都是在不安中度过,食难下咽,草草的就结束了。

一家人……不,爸爸妈妈带着我和婉菲在客厅坐下。爸爸问:“是不是小然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啊?竟然陈同学要专门跑一趟……哦,还有小然的女朋友……”

我摇摇头,我感觉自己那变得发达的泪腺又开始分泌,酸酸地感觉很不好,以至于我只能用摇头来回答,我怕我一开口,那泪水就再也不能克制。

妈妈叹息了一口,说:“都是我们不好,都是我们害了小然……这位同学”妈妈对着婉菲说,“你很喜欢我们家小然吧,只要小然能够回来……我答应你们在一起……只是……”

婉菲有些害羞也有些害怕,估计是因为自己爱人的家长已经认可自己的儿媳妇身份的原因才害羞,之所以害怕则是因为我现在的样子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过妈妈那句‘答应你们在一起……’给了我巨大的勇气,再也竭止心中那对家的渴望,从沙发上猛地滚落,重重地跪在爸爸妈妈面前……泪水……已如决了口的大堤般涌出……

爸爸妈妈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没被吓到才不正常)连忙想扶我起来。

“这是干什么啊?陈同学别这样,我们受不起……”

“陈嫣同学,你快起来,哎……我们不干涉你和小然的关系就是……”(都这会了还能考虑儿媳妇……)

……

一咬牙,我哽咽着说:“爸爸、妈妈,你们受得起……从来就没有陈嫣这个人……我就是你们的小然,我就是陈然……我就是你们的儿子啊……)

——未完待续——